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by鱼里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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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赛的对手都是随机分成,怎料江映雪如此倒霉,抽中了这样一个人。
“映雪怎么还不认输啊!”
温娴静急了。
刘生见上台的是个音修,本就存了几分轻视,察觉到对方只有重时,态度更是嚣张。
什么第一学府,当真不过如此。
刘生嗤笑一声,下手毫不留情。
……
江映雪漂漂亮亮上去,抽抽搭搭下来。
“对不起,我,我……”
她扁扁嘴,十根手指鲜血淋漓,脸上也被风刃划了两道大口子。
“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仙二代们惊怒交加。
温娴静的愤怒值达到了顶峰。
方才她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对方专挑江映雪的手在打。
怎么可以这样?
她可是个要弹琴的琴修!
温娴静起身,想为学生讨个说法。
却被紫阳派的领队长老拦住。
长老笑眯眯道:“温教习,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
“总要分出胜负,这难道不是你那弟子自己技不如人?”
虞穗穗也生气了。
什么技不如人,这不是挑软柿子捏吗。
正当众人心神激荡时,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场:紫阳派钟杰,对沧澜学府谢容景——”
又是紫阳派?
虞穗穗拉住大反派的衣袖,“千万要小心!”
谢容景温和地对她笑笑,一步步走上台前。
说来也巧,他抽到的对手……正好是方才对大小姐不敬的那一位。
第52章
盛夏的午后见不到半点阳光, 天气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谢容景一步步走向比武台,黑发用一根系带随意束起,眼神漠然而又幽深, 宛如月凝桥上经年不化的极冰。
他仍是平静的,甚至还慢吞吞地打量着台上的对手——一个四重半,快要五重的剑修。
不同于上了台才知道对手水平的谢容景,紫阳派那边,已将他的实力快速评估了一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反派出身特殊, 在这届门派交流会上可谓是焦点人物, 就像萝卜堆里长了颗西瓜, 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关注他。
紫阳派的领队长老告诫道:
“那只魔族应当也在五重左右,但我们紫阳派的弟子都是人中龙凤, 钟杰, 为师相信你能越阶战胜他。”
他又补了一句:“这场务必要赢, 可不能让我派丢脸。”
钟杰面上一一应下,心中大呼晦气。
怎料这么快就冤家路窄。
若是和那群不到四重的废物比试也就罢了,偏偏还对上一个这么难缠的对手。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同样不愿刚开场便认输, 拿出了身为四大门派之首的傲气, 拔出手中的长剑。
与此同时,谢容景腰间的短刀出鞘, 剑刃对上刀锋,发出铮铮的器鸣声。
仙二代们伸长了脖子, 紧张地关注着台上的二人。
他们只知道谢师兄强,但大部分人都不清楚有多强,是不是剑修的对手。
一位小女修担忧道:“这次若是情况不妙, 我们能替谢师兄认输吗……”
“怎么能认输呢?”
另一位小女修怒道:
“就是这个剑修骂虞师姐!他们紫阳派刚刚还对江师妹下这么重的手!”
“所以我才说要及时认输。”
先前说话的女弟子摆事实讲道理:
“江师妹的指头伤成这样,怕是半年不能摸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岂能因一时冲动而付出如此代价?”
江映雪本来还在专心抹眼泪,听了这话,瞬间将眼泪憋进了肚子里,“当真?”
半年不用修炼,呜,太爽了。
……
实际上,不止是沧澜学府与紫阳派,其余的门派也都不约而同地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第一学府与四大门派之首的较量,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谢容景用的仍旧是那把匕首,寒光乍现,险些划破天穹之上黑压压的密云。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初见端倪。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名剑修不是对手。
沧澜学府的弟子们发出一声欢呼。
终于吐出了积压在心头的郁气,赵煦朗甚至激动地爬到桌上,大声道:“谢师兄加油!”
“谢师兄加油!”
一语激起千层浪,仙二代们群情激奋,连一直板着脸的温娴静也微微颔首。
这才是学府的好学生!
……
虞穗穗看着这一幕,突兀地想到两三年前的一天。
那个午后,她曾经想过:如果谢容景不是反派,是不是也会像所有正常的天才那样,活在鲜花和赞誉中?
于是,她也不自觉地加入了学府啦啦队,跟着喊了两句谢师兄加油。
虞穗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谢师兄,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喊,叫起来比较省力。
“谢师兄加油!”
天照门的队伍中,一位少女同样满脸兴奋:“揍他!”
“加你个头加加加!”
牛执事连忙捂住她的嘴:
“小点声,心里加就行了,别让人家听见。”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白霜敷衍道,仍是踮起脚尖眺望比武台上的二人。
这场比赛打了良久,白霜撇撇嘴:“想不到那剑修的骨头还挺硬,被打成这样都不认输。”
可不是嘛,牛执事也这么想。
到了这一步,局势完全就是一边倒。
谢容景动作太快,刀刃的银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可他脚下的步子却又是慢悠悠的,脸上还带着温和到病态的笑意。
他悠闲而又从容,反观他的对手——紫阳派的剑修仿佛变成了一个只能挨打的沙袋,在台上狼狈地滚来滚去。
他鼻青脸肿,身上被刀刃划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串珠似得从伤口处沁出,洒在洁白的比武台上。
时间越拖越久,连虞穗穗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
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可既然无此,对方为何不认输?
钟杰有苦难言。
他算是个聪明人,在发现自己不是对手后,第一反应便是认输——他可不像沧澜学府刚刚那个小丫头一样,傻子似得站着让人打。
“我——”
他刚要开口,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禁言令。
难道对方还是个高阶符修?
他看着谢容景带着淡淡微笑的表情,终于脸色煞白。
那魔族下手极其歹毒,捅的每一刀都格外深,可对方的刀法又非常精妙,造成的伤口甚小,且避开了各处要害,表面看来,就如同简单的皮外伤。
钟杰感到自己好多根经脉都被刀刃割断了,脸上的表情也扭曲到变形。
偏偏谢容景还若无其事地注视着他,握着刀的手指修长,似在思量着下一刀往哪里捅。
鬼使神差的,钟杰读懂了对方的唇语。
“既然管不住嘴。”
“那就一句话也不要说了。”
……
“够了!”
紫阳派的长老站起身,厉声道。
“李长老,怎么火气这么大?”
温娴静双手抱胸,将他先前所说的话原样返还:
“这不是你那弟子技不如人?”
她是最早察觉到谢容景用了禁言令的人,可她有着学府教习大多都有的毛病——护短。
抛去学生做得是否过火不谈,难道台上的剑修就没有问题吗?
李长老无暇顾及温娴静:“裁判呢?还不快中止比赛!”
门派交流大会主旨为弟子间的友好切磋,奉行点到为止,因此,有三条必须遵守的规矩。
1.不可伤人性命。
2.不可结怨。
3.如若对手认输,一律停止。
这届大会在天照门举行,作为东道主,裁判自然也是由天照门的执事担任。
不得不说,天照门的一众炮灰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好,但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非常的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连掌门大人都还没发话,裁判们也就闭着嘴巴装死。
虞千秋此时心情复杂。
他一直暗地里分了些心神,留意着那个令他火冒三丈的大女儿,自然也听见了紫阳派剑修先前的那番话。
简直是让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好你个虞穗穗,一回来就给他这个爹找不自在。
不过,说话的那人又是什么东西?虞千秋恨恨想,他自己的女儿自己会管教,还轮不到一个小辈来责骂她。
抱着这份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那魔族小子痛揍剑修,也权当没看见。
既然他这个掌门都是这种态度,那裁判们自然也有样学样,集体装瞎。
紫阳派长老出离愤怒了。
他亮出自己的拂尘,震声喝道:“快住手,难道你想在门派交流会上杀人吗?”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吹过树叶,吹过万重山。
乌云愈来愈密,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谢容景这才慢条斯理地停了手。
他有很多比短刀更加高效的攻击手段,比如阵法,比如乐律……可他什么也没有用。
只是简单的,一刀一刀的,将台上的人捅成了筛子。
钟杰鬓角的头发被冷汗打湿,黏腻的贴在脸上,脸色白的像渗人的水鬼。
经此一战,他的心性与修为都将受到巨大的打击,不知还能否重新踏上修行大道。
“好、好、好……”
钟杰可是他的亲传弟子,李长老险些被气疯过去。
“狼狈为奸……你们天照门竟对如此恶行坐视不理,简直是和这小畜生狼狈为奸!”
既已精准提到了天照门,虞千秋这个掌门也就没法视若无睹。
他对外还是注意形象的,见紫阳派动了真气,当即沉声道:“何执事,你怎么当得值?”
“掌门大人恕罪!”
当裁判的何执事很上道,将头磕得咚咚响:
“属下也是看钟道友并无生命危险,且没有开口认错,才,才……”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将自己的问题撇得干干净净。
紫阳派长老明显不吃这套,目光如阴云。
“台上之人,这是友好交流的舞台,不是你逞凶耍狠的地方!”
虞千秋只得继续威严地命令道。
“还不快去给钟小友陪不是。”
谢容景好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
虞千秋想到这小魔族似乎听虞穗穗的话,又对他那许久未见的女儿道:
“去和谢容景一起,好好给李长老他们道个歉。”
啊这……
穗穗不太想道歉。
就算是对方给她道歉,她还不一定会接受呢。
虞千秋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
这个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讲不通道理。
总归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现在只要她服个软道个歉,再赔偿些东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道这都不懂?
他可是她亲爹,还会害她不成?
虞千秋清了清嗓子,准备再说两句场面话时,忽觉天旋地转,
猝然间,每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一道老者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虽年迈,但精神头十足,在脑内宛如一道惊雷炸响。
“岂有此理!”
“老夫只不过是晚来了两天,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我的徒弟?”
第53章
随着这声暴喝, 积郁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沥沥淅淅, 穿过压抑的黑灰色浊云。
阵鬼眉头一点点拧起。
他不喜欢雨天。
仙门弟子来的那天、他的妻子去的那天, 都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千年前,阵鬼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他的喜怒哀乐无人知晓, 也无人在意。
而现在他不高兴,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为他的怒火买单。
他抬起枯瘦的右手,虚虚朝空中一握。
倾盆大雨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齐齐切断一般。
全场鸦雀无声, 连风声也静止了。
有些高阶修士早在阵鬼出现之时,便一眼认出了他的来历;剩下不知来者何人的那些弟子, 在看到对方出手后, 也纷纷被泼天的威能所震慑到, 大气不敢出。
感触最为明显的, 则是在座的几位七重修士。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 越往上走则越艰险,七重与八重的距离更是如隔天堑,实力与运气、勤勉与天赋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