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世子科举逆袭——by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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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看,刑部在对待皇室宗亲一事上骨头的确软,可实际上,之前敢对皇室宗亲动刑的刑部官员已经被撸下去,很少会有人在自己都不保的情况下仍旧坚持公理正义。
对于他们,池云亭并不责怪,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在历代帝王这个根子上,要是历代帝王赏罚分明,而没有看在亲戚份上对皇室宗亲们屡屡纵容,那些皇室宗亲也不扩张嚣张至此,刑部众人也不用人人自危,朝权贵低头。
当然刑部还是有硬骨头的,只是在先帝时期他们已经被边缘化。
这么说吧,现在的刑部对付一些官员,哪怕是世族出身的官员他们也不怕,可独独害怕皇亲国戚,因为人家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亲戚,人家只要进宫一哭,你头顶的乌纱帽就能不保,关于皇亲国戚的卷宗,一向都是刑部的老大难。
所以平王入刑部以后,接手皇室宗亲案件,翻看陈年旧案,就看到堆积如山的卷宗。
他下意识一窒,虽然对皇室宗亲们的荒唐早有准备,可是堆积如山的卷宗,还是让平王眼眸猛沉。
毕竟,他也是皇室宗亲的一员,现在看到其他皇室宗亲的犯罪史,怎么可能不受触动。
“你们先给本王安排一些人,把那些卷宗按照从易到难的程度划分出来,本王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平王跟刑部尚书道。
刑部尚书赶紧给平王安排人手,倒要看看平王是对自己亲戚们包庇到底,还是真的秉公执法。
平王知道,现在朝中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期盼着他差事出错好把他赶出朝堂。
可是凭什么,他劳心劳力还得罪人,这朝堂他待定了!
卷宗的简单程度,看的不是犯下案件和罪行大小,而是证据是否完整。
有很多卷宗,明明罪证确凿,可是犯人却一点没有处决。
就在平王开始翻阅查看卷宗,刑部侍郎匆匆而来。
“尚书大人,平王爷,就在刚才,威远将军府的独子带头当街纵马,伤十人,死三人……”
“他们人呢?可捉拿归案了?”平王抬眸道。
“是,捉拿回来了……”刑部侍郎有些结巴,低下头去。
虽然捉拿的方式有些不一样,但人目前的确在刑部。
刑部大堂,威远将军府在椅子上端坐着,身后站着和他一起当街纵马的小伙伴们,一群人嘻嘻哈哈,脸上丝毫没有对司法的畏惧。
他们十分放松,毕竟他们来刑部只是照例走一个流程。
等了一会,见到还没有人来,在场身份最高的威远将军的独子开始不耐烦,“今天刑部办差速度怎么这么慢?小爷我还急着回去吃午饭呢,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是不是咱们家里送钱送的少了,刑部这才对我们拿乔的?”
“哼,他们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也不怕把自己撑死。”威远将军独子不屑冷哼道。
要不是他们喜欢玩,家里也不会每年都往刑部送那么多银子。
一墙之隔,平王看向刑部的眸色变得意味深长,刑部侍郎听的身上冷汗涔涔。
对于平王来说,刑部收受贿赂只是小事,因为这种事情对官场来说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真正让平王侧目的是威远将军独子满不在乎自己手上的人命,堪称冷血的表现。
此时受害者的家人还在堂外站着,可是杀了他们亲人的人却在堂内端坐,还可能被负责审理此事的官员和颜悦色,得亏那些受害者家属没看见,要不然只怕能当场气死。
平王眉头紧皱,心里隐约明白,为什么池云亭要用皇室宗亲来对付皇室宗亲,因为只是官员,根本压不住这些人。
想通后,平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走了出去。
“平王?!”威远将军府的独子看到平王出现在刑部,瞳孔骤然一缩。
他父亲是威远将军,是前任皇室老皇叔的孙子,虽然他们这支已经远离朝政中心,但还不至于不认识平王。
至于他身后的小伙伴们则面面相觑,不明白平王出现在这里的用意,他们身为一群纨绔子弟,平时只有花天酒地,并不像长辈们一样关心朝政。
“原来是平王叔啊,侄儿见过平王叔。”威远将军的独子回过神来,就连忙带笑道。
其他人不由放松下来,对啊,平王虽然厉害,但也的确是他们老大的长辈,这是自己人啊,也纷纷上前见礼。
平王却迅速避开他们,皮笑肉不笑道:“我可受不起,对了,还没谢过你们肃王府前段时间对我几位兄弟的关照呢。”
威远将军独子脸色不由一僵,哪怕他再纨绔,也能看得出平王不善。
他们肃王府一脉前段时间干什么了?哦,就是去福王、康王、赵王几人的家里借了几样古董回来。
这不算什么大事,可此时将军府的独子心中却升起一股明悟,只怕平王会对此事借题发挥。
“按照本朝律法,当街纵马、故意杀人者,该当何罪?”果不其然,威远将军的独子不祥预感成真,亲耳听平王说道。
瞬间他心头涩然,给自己叫屈道:“平王叔,侄儿是当街纵马没错,可却没有故意杀人,是他们自己不躲开,非得往我马腿上撞得。”
饶是平王也被对方的理直气壮弄得嘴角抽搐,他错了,比起这些皇室宗亲的厚脸皮来,他们兄弟几个简直堪称正直。
“我又没问你,你这么心虚干什么,按照本朝律法,除非八百里加急情报,要不然绝不能在城内跑马,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无非就是仗着家世有恃无恐,怎么,还是说你们真有八百里加急来为自己开脱?”平王冷笑道。
威远将军独子和身后的人全都下意识摇头,他们宁愿承认故意杀人,也不能谎报有八百里加急,因为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会惊动朝堂,那远非他们一群纨绔子弟能够沾染的祸。
平王眼中闪过失望,嘲讽道:“你们这不挺聪明吗,可惜不用到正道上。”
“按照本朝律法,无故当街纵马,当杖责五十;杀人伤人,更是罪加一等,当流放三千里。来人,开始行刑!”平王下令道。
衙役们不由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眯眼,“还不赶紧听平王令,出事了有平王担着呢。”
威远将军的独子则大惊,看着平王不敢置信道:“平王叔,你怎能这样对我!”
凭什么要打他五十大板,还要把他流放三千里?就因为他骑了一次马,不小心伤了几个贱民的命?
“平王叔你等会,我父亲马上就来,让我父亲跟你谈!”威远将军独子急道。
“你父亲过来,和你受刑,并不冲突。”平王垂眸道。
衙役们过来把威远将军独子等人按到凳子上。
平王道:“我知道你们行刑的猫腻,我要这五十大板不含丝毫水分,谁要是给我放水,明天就不用来刑部了。”
“不,平王叔你不能这么对我,要不然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
“求求你,平王叔,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威远将军独子痛苦嗷嚎道,从他嘴硬到服软,才不到十板子。
可无论他再怎么咒骂和求饶,平王也没眨眼。
等到威远将军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刑部,看到的就是自己独子进气多,出气少,趴在凳子上,雪白中衣全都被血染红的样子。
“我儿!”威远将军悲痛大呼。
平王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好吧,一向无法无天的皇室宗亲们,也根本想不到会有今日。
第137章
“平王, 你实在欺人太甚,他是我的独子啊!”威远将军冲平王悲愤怒吼道,眼睛通红,恨不得当场杀了平王为自己儿子报仇。
“我儿只是跑马而已, 平王何至于下如此狠手?就算死了人, 我们赔钱不就行了?”威远将军控诉平王,深恨道。
平王闻言身体不由一正, 道:“看来如今的皇室宗亲眼中已经没有当朝律法了。”
在威远将军身上,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身影,不行, 他以后绝不能让自己儿子们也落得如此境地, 得从小对他们悉心教导才行。
“对了,把关于肃王府一脉的威远将军卷宗也调出来,威远将军这么疼儿子,说不定还能陪着儿子一起流放呢。”
“什么?”威远将军一震, 没想到自己儿子都这么惨了,事情居然还没完。
更甚至他自己也有可能赔进去。
他不由急了,惊声道:“平王,我以前的事早就了结,你这样翻旧账可就没意思了。”
很快关于威远将军的卷宗就被送过来, 果然也有,平王一看威远将军, 就知道这货年轻时只怕也是一个老纨绔。
只是威远将军的情况还是出乎平王的预料, “年轻时你当街强抢过不少民女,难怪你觉得今天自己儿子不算事呢。”
威远将军年轻时当街强抢民女, 也没少逼出过人命。
不过结果吗, 要么那些人的家属替被抢的民女原谅了威远将军, 要么他们执意求一个公道,全家一起上黄泉路。
这还是天子脚下,如此累累血债都能轻描淡写,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
“难怪你这辈子只有一个独子,原来都是你年轻时做下的孽啊。”平王看完威远将军的卷宗冷笑道。
年轻时威远将军喜欢强迫民女,对方反抗越激烈他就越想弄到手,最后一次他踢到了铁板,那民女反抗之下直接给了他下面一脚,从那以后威远将军就彻底收了心,还得了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评价。
至于那名民女,则是以故意伤人罪,被刑部判处死刑。
没错,这个卷宗,那个民女才是被告,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平王才来刑部没多久,就感受到一股彻骨寒意,难怪刑部常年气温寒凉,不知流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本王也真的想好人做到底,判你流放三千里和自己儿子作伴,可是没办法,你的罪行当诛,正好,就让你儿子送你最后一面吧。”平王看着威远将军叹道。
“你敢!我父亲和爷爷一定会救我的!”威远将军预感不妙,对平王色厉内荏道。
他眼睛乱转,想趁机带自己儿子离开,一旦离开刑部,给刑部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去肃王府抓人。
肃王爷是什么观念?是当今皇室宗亲里面数得上的长辈,就是帝王见了肃王,也得乖乖低头唤一声六爷爷。
可惜他想的很好,平王却没心思和他废话,“赶快行刑吧,肃王要是过来了,正好,本王跟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肃王这段时间可没仗着辈分欺负他的兄弟们,要不是他从前不受宠,只怕也不会被他们放过。
现在他们兄弟几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受欺负就是他受欺负,平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存在,相反他心肠冷硬无比。
威远将军父子二人进去刑部,不到半天时间,就在平王手里落了个一死一重伤,还流放三千里的结果。
消息传到肃王府,直把上了年纪的肃王气的大脑充血,险些晕倒。
恰好端王正在肃王府,见状眼睛一亮,心里多了游说肃王的把握。
之前他能说动肃王,是因为肃王见有利可图,可是这种关系并不牢靠,因为福王几个被掏空后,肃王就有可能停手,只图财,不害命,这可不是端王想看到的。
现在好了,平王那边下手,和肃王这边结下血仇,不需要他多说,肃王就能为他冲锋陷阵。
肃王清醒以后,泪流满面,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来人,为本王宽衣,本王要入宫面见圣上。”
端王心里一沉,庆幸自己还好留了下来,要不然让肃王把事闹到帝王面前,他这个父亲的脸面往哪搁。
“肃王叔冷静啊,平王现在在的可是刑部啊,也就是说对方能出手,就说明他们真的触犯了当朝律法,这事你要是闹到陛下面前,也会没理啊。”端王连忙劝肃王道。
肃王却冷哼一声,“就算没理我也要搅三分,我可是失去一个孙子和重孙啊,尤其是那个重孙是我那孙子唯一的孩子,这相当于我那孙子一脉断了香火啊!”
事关香火一事,这对老一辈的人不可谓不严重。
端王也能理解肃王,可他却不能让肃王真的进宫。
“然后呢?老皇叔,要知道平王可是帝王亲兄弟,平王同样是皇室宗亲,难道帝王真的能为了您也把平王杖责流放?要知道平王可是刺杀帝王成功,都没被追究的人啊。”
“就算陛下给您面子,估计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斥责平王几句,而这如何解您心头之恨?”端王道。
肃王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帝王的几句斥责,对平王来说完全无关痛痒。”
他心里也清楚,就靠一个孙子和重孙,就让帝王杖责流放自己的兄弟可能性不大,尤其还是他孙子和重孙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