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世子科举逆袭——by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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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下船后,说不定反而更危险。
“也不知道我们的信有没有成功送出去。”白承耀道。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成为举人,我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女们长大成.人,我还没有跟夫人白头偕老,我绝不能客死异乡!”周生咬牙,身躯发颤道,心里是对让自己恐慌凶手的深深恨意。
周生出发之前从没想过这很可能是自己和家人朋友们的永别。
想到这里,周生不由在心里悔恨对儿女太过严厉,对妻子不够体贴,对年迈的父母不够孝顺。
林明又何尝不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女,心里就抽的发疼,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那会给池云亭几个带来压力,他是大人,要成熟稳重,要能给池云亭他们担得起事。
看到恐慌的气氛越发蔓延,池云亭眸中越发晦涩。
余川深呼吸,道:“好了,大家都先别自己吓自己了,别忘了我们在场可是有五个秀才,就算对方是赫赫有名的盐商,也不可能让我们五个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里也很怕,但是还有理智,他们要是出事,无论是他们的家人、府学、府衙,甚至朝廷,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功名就是他们的保命底牌。
“对,还有别忘了一件事,究竟是我们拥有的东西多,还是对方拥有的东西多?如果用鸡蛋碰石头来打比方,那我们双方,谁是鸡蛋,谁又是石头?”池云亭突然道。
“这,按照功名,自然是我们多,但对方是盐商,胜在比我们有钱……所以,我们双方互为鸡蛋和石头,云亭,我们懂你的意思了。”白承耀若有所思,豁然开朗。
“我们一路担忧,对方这段时间未必高枕无忧。”
“至于对方的目的,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因为船已经进金陵州的范围了。
第79章
一个月的行程让池云亭等人精力憔悴, 心神疲惫,等到下船的时候,众人脸上难掩菜色。
而等船只停靠码头,只见偌大的金陵码头被清之一空, 只有一群着装统一的家丁站在码头。
见到池云亭一行人下船, 正在等候的管事连忙带人上前,态度恭敬道:“见过几位秀才公, 一路风.尘仆仆, 还请让我们金陵纪家为诸位接风洗尘,聊表歉意。”
对方态度不错, 可是池云亭一行人却丁点高兴不起来。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我们可不认识什么金陵纪家。”周生的情绪一路来已经达到顶点,此时见到正主,说话毫不客气。
对方却面不改色, “是,是我们纪家招待不周,还请诸位勿怪,不过还请诸位放心,我们纪家对几位没有坏心思的。”
这话这话谁会信。
可是整个码头都是他们的人, 让池云亭等人连个求救的路人都没有。
“走吧,既然金陵纪家盛情相邀, 那咱们就去看看。”看看纪家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其他人虽面色不郁, 却也没出言反对。
管家心里一喜,连忙请池云亭几个上马车。
本来对方只想邀请池云亭五个秀才公坐第一辆马车, 让林明等人去后面那辆, 可是虎子和谢蝉衣一直紧跟着池云亭, 池云亭紧护着他们不愿意分开,管家没办法,只能让谢蝉衣和虎子也上了第一辆车。
等池云亭一行人都上车,纪家着人开道,排场很是大。
两边被他们排挤到墙角根的路人们纷纷抱怨,“对方谁啊?居然能让纪家这么郑重礼待。”
“礼待只是表面,对方真正用意是想把我们和那些路人隔开,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大张旗鼓,过后再对我们下手的可能性不大。”白承耀压低声音道。
虎子用手挑开帘子,一眼就望到纪家管家那张老脸,对方面上得体,却态度强势的把帘子挡住。
池云亭一行人就好像笼中之鸟,插翅难逃。
他们更是注意到,后面那辆马车的声音不禁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仿佛还传来喧哗之声,顿时池云亭几个再也坐不住,立马就要从马车里出去。
马车口被车夫直接堵住,管家道:“几位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们的,只是想请他们去别的地方休息,毕竟能让我们纪家另眼相待的客人,仅你们五位而已。”
至于一块跟上来马车的虎子和谢蝉衣,则被对方忽略个彻底。
对方带个同龄的小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一个小丫头,这究竟是来科举的,还是一起出来游玩的?
“后面马车并没有距离太远。”这让池云亭几个松了一口气。
很快纪家马车就来到一处都是高宅大户的街道,路上的行人数量陡然变少,两辆马车驶进一处大宅院的侧门。
待门一关,后面林明几个坐的马车就停下来,林明等人被“请”下来,池云亭几个所在的马车还在继续往前走,直到中门才停。
此时马车周边的人已经散去,只有纪家管家和寥寥数人陪同,毕竟也是,这里已经是纪家范围,自然用不着像之前那样防备。
“诸位秀才公请。”管家恭敬的把池云亭几个从马车里请出道。
池云亭最先出去,只见他用手撩开车帘,光芒洒落其身上,容颜精致的眉宇之间从容淡定,仿佛是真来纪家做客的翩翩公子。
管家心头不由一跳,听说这位年纪最小的池秀才是慈幼局的出身,这通体气派看着可着实不像。
何止管家是这样想,后面见到池云亭几个的纪家老爷看到清润淡雅的池云亭,眉眼又何尝不微跳。
说真的,读书人纪家老爷见过不少,慈幼局出身的孤儿纪家老爷也没少见,可是慈幼局出身的文人却难得一见,因为读书花费多,谁会支持孤儿读书,很多时候就是有心也无力。
而池云亭眉宇之间,并没有纪家老爷所想的自卑混合着自负,眼眸温润谦逊,没有丝毫浮躁和能让人一眼看到底的野望,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这无疑和纪家老爷所想的不一样,心头不由微沉。
本来,他是想以池云亭这个出身最差的秀才入手的,现在只怕是不能如愿了。
“诸位秀才公请,还请恕纪某的失礼,用这种方法把几位秀才公请过来,为了赔罪,几位在金陵州科举期间,一应花费还请由我纪家来出。”纪家老爷对池云亭几个很客气道。
这并非池云亭几个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对自己这么客气,毕竟他们是廪生秀才公,在自家县城里知名度不小,很多人都会对他们以礼相待。
可是纪家是什么人?能在金陵州都闯出名声的存在,凭什么要对他们几个小小的秀才公这么客气?
越是这样,越要提防。
“不用了,我们来金陵州赶考自然是准备好盘缠的,怎好劳烦纪老爷,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我们几个穷的都吃不起饭,来纪老爷家打秋风呢。”白承耀似笑非笑的看着纪老爷道。
纪老爷看到白承耀心里不由一突,“既如此那也请在我家多留宿两天,实不相瞒,老朽这辈子与铜臭为伍,平生最仰慕的就是文人,听说池秀才还是一路案首的小三元,这怎能不让老朽心向往之,今日终于得见池案首等人,老朽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完纪老爷就热情的招待池云亭几个,说要给池云亭接风洗尘,甚至还过来两个丫鬟,想要把谢蝉衣从池云亭身边带走。
池云亭下意识抓住谢蝉衣,挡在谢蝉衣前面,看着纪老爷神色冷道:“招待就不必了,纪老爷还是有话直说吧,我们从前素未谋面,自然也谈不上交情,纪老爷要是再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们可就要告辞了。”
“或者,纪老爷您把我们所有人都‘彻底’留下也行。”池云亭突然笑着说道。
纪老爷心头不由汗一下,忙干笑道:“池案首怎么能这么想老朽呢,老朽对诸位是真没坏心思,正相反,老朽还想送诸位一场富贵。”
见到池云亭几个油盐不进,纪老爷索性讨好的气息一敛,挥手让下人们下去,神情开始变得难以捉摸。
“既然池案首都这么说了,那老朽也不跟诸位绕弯子了,实不相瞒,是有贵人看上了几位秀才公。”纪老爷撩开衣摆悠哉的坐下道,身上气息越发傲慢。
“哪方面的看上?对方是想要我们的人,还是想要我们的命?”池云亭直接问道。
饶是纪老爷心怀不轨,也被池云亭这句话给呛到,他微讪道:“池案首想事情怎么那么偏激呢?我们没事要秀才公们的命干什么,毕竟我们双方之间无怨又无仇的。”
“老夫想和几位秀才公谈一笔能让诸位未来富贵一生的大买卖,有贵人看上了诸位的实力,想买诸位的功名。”纪老爷道。
“买卖功名?!”白承耀等人惊讶道。
“功名怎么买卖啊?”虎子睁大眼睛,疑惑道。
纪老爷笑了,“功名自然是可以买卖的,只要你们愿意。”
“过后若是事成,我们将会为诸位各奉上一千两,若是不成,也有二百两银子的跑腿费,这对诸位来说,应该是稳赚不赔才对。”
“尤其是池案首和沈秀才,两位还那么年轻,你们错过这一届乡试,也还有下一次乡试,何不用这次科举换成钱财,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呢。”纪老爷对池云亭几个循循善诱道。
“纪老爷说的是让我们抛弃自己的姓名,去用别的考生名讳,帮人替考吧。”池云亭道。
“替考?原来如此,没想到同为文人,贵人们却如此胆怯懦弱不堪,我们已经是秀才,莫非,贵人们的秀才功名,也是一路替考上来的,不会吧?不会吧!”白承耀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池云亭却看到白承耀在给自己暗中打手势,寓意情况不妙。
要知道他们也就算了,白承耀对方可是有来头的,而现在对方既然知道,还把白承耀算在内,这就说明对方的来头比白承耀更大。
“你放屁!”就在白承耀话音落下,一群人突然冲出来道。
池云亭几个愕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居然真有人上当。
对方等反驳完亦脸色一僵,不过却没丝毫惧色。
他们得意的目光从池云亭等人脸上略过,等看到池云亭的脸色,神情猛地大变,朝池云亭喝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和池耀麟是什么关系?”
“不知诸位在说什么,怎么,难道诸位认识和在下很像的人吗?”池云亭反问来人道。
可是只有和池云亭紧握着的谢蝉衣能感受到池云亭手上一紧,而也只有谢蝉衣和池云亭两人知道,池耀麟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那个占据池云亭世子身份多年的假世子。
不过对方这话让池云亭心里一紧的同时,也得到更多的线索。
要知道池耀麟可是王府世子,宗室出身,能认识池耀麟的人身份能低到哪去。
所以难怪呢,他们连白承耀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的来历,只怕大到离谱。
“你也姓池?那可真巧,你和我认识的那个人一个姓氏,甚至容貌都相差不大,可是你们之间的身份却天差地别。”一想到池云亭慈幼局的身份,几人再看池云亭目光就极为意味深长。
他们不能对付池耀麟,还对付不了一个和池耀麟相像的小秀才吗。
要怪就怪他和池耀麟长得太像,而且还一个姓氏。
“怎么,诸位是比不过对方,所以想拿在下当替身出气吗?”池云亭突然道,点出他们的心思,直让他们心里震了震。
这下反倒让他们不好对池云亭下手,要不然岂不是承认他们不如池耀麟。
纪老爷在一旁看到双方气氛紧绷,连忙上前打圆场道:“还请贵人们息怒。”
说着又换另一张脸来对着池云亭几个,“几位秀才公可知道这几位贵人的身份?”
纪老爷亲自扶那几个少年坐下,语气恭敬的介绍道:“这位公子是当今三皇子的亲表弟,这几位出身也大有来历,所以诸位秀才公,你们懂老夫的意思吗?”
这几个人,随便一个,他们五个加起来都惹不起,对方身份一出的瞬间,周生脸色就煞白,然后看着白承耀无比的绝望。
因为白承耀家里最高不过五品官,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庞然大物,可是在皇亲国戚面前,那连几只蚂蚁都算不上。
“我们几个让你们替考那是看的起你们,你们识相的就痛快答应下来,到时候还有钱拿,你们要是不识相,别说这次的乡试,就是以后的乡试,也别想参加了。”三皇子的表弟魏玮态度蛮横道。
一群人里他年龄最小,身份却最高。
哪怕当众说出科举作弊一事,表情也极其理直气壮,其他人也面不改色,就仿佛那是一句极其正常的话,不正常的反而是不愿意答应的池云亭几个。
“朝廷规定,科举作弊要是被发现,轻则被剥夺功名,重则身死,累及家人,你们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我们自己却不能。”池云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