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世子科举逆袭——by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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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泽青看着王妃言不由衷的面容抿唇,却识趣的没有再问,而是跟王妃说起,明天要出去一趟,去找朋友玩。
王妃很快答应道:“出门记得带上家丁。”
池泽青点了点头,第二天就带人出去。
“虎子哥!”池泽青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虎子。
发现虎子也来了京城,池泽青别提多高兴,更别说虎子这次来京城,还是陪池云亭进京赶考的。
同样的年纪,虽然他大哥池耀麟也考上了举人,但对会试完全没信心,正在国子监努力进修,等过几年再考会试。
哪怕池泽青对池云亭不熟悉,对池云亭的印象也极为深刻,因为池云亭那张和自己兄长十分相像的面容,只是跟他大哥池耀麟比起来,池云亭气质更加温和沉稳,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信赖。
但是两人到底没有关系,再加上池云亭要和白承耀、陆泉两个一起读书,池泽青很懂事的没有去打扰。
此时已经是来年一月份,会试眼看就要到来,北方的气候比南方冷许多,还时不时的飘雪。
越靠近二月,就越多人祈祷二月份的天气赶快回暖,要不然会试期间要是飘雪,对他们的身体将会是巨大的考验。
考虑到天气原因,谢蝉衣特意买了皮子,给池云亭缝制一件厚实的毛绒单衣。
临近二月,天气稍微回暖,可还是时不时的下雪,偶尔冷风吹来,直让人忍不住缩脖子。
池云亭几个脖子上围着毛绒围巾,又带着耳暖,会偶尔去走廊下看雪。
白承耀和陆泉两个坐在桌前一边对弈一边道:“会试期间考生们什么都不用带,到时候饭菜和水都会由礼部提供。”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其中做手脚?”白承耀指尖夹着一枚白子,对于将要负责监考他们会试的礼部官员没有一丝信任。
尽管他生于官宦之家,对于官场糜烂从小就耳闻,但是整个礼部都被拉下水,也是前所未闻。
“听说会试的号房是带门的,是真的吗?”池云亭好奇道。
“是……”说起这个,白承耀下棋的思绪微顿,“会试的号房和其他科举的号房的确不同。”
“咱们以前的科举号房都没有房门,就算去如厕,也是离开号房,可是会试不同,会试同样三场,每场三天,一进去号房房门就会从外面落锁,在此期间考生们不能出来,这意味着咱们会试期间的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号房里解决……”白承耀面色微白道。
池云亭:“……”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被锁在号房和被分到臭号,哪个更倒霉?
不过想必还是臭号更倒霉一些,因为臭号只有少数人中奖,会试则不同,没有考生能够例外。
另一边,帝王得知池云亭来到京城,落脚地点是白府,当即就想把池云亭宣来。
但是想了想,帝王又放弃这个打算,“眼看会试就要到来,现在突然告诉他是皇子,这只会让他失去平常心,影响情绪,所以还是等他考完会试再说吧。”
“那个孩子还是金陵的乡试解元呢。”说到这里,帝王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身为皇子,并不需要科举来提身价,可是池云亭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这就是实力的证明,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儿子出色呢。
尤其是帝王心里还有一个隐晦的期望,那就是池云亭一路科举过来,小三元加上解元,他这次会试要是再考中会元,那就是五元了,就算池云亭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会锦上添花,让对方六元及第,更别说对方还是自己的亲骨肉。
在帝王的期盼中,会试终近,池云亭并不知道自己暗中已经被人盯上,但是他从来了京城以后就很谨慎,并时刻准备着。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考,那天很不凑巧,昨天晚上就开始落雪,等到凌晨,雪已经积满一层,踩上去一步一个脚印。
这要是寻常日子也就算了,大不了窝在家里,可偏偏是会试,赶考的举人们不得不冒着风雪出门,等到礼部贡院门口,考生们还要脱了衣服检查。
只是这次,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考前检查十分宽松,和他们以往经历的严格搜身检查完全不同,这对众多考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第102章
“池云亭, 你果然来参加会试了。”人群里,魏玮两手揣袖,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池云亭的身影。
别说,池云亭的打扮还挺引人注目的, 只见池云亭身穿一件滚着绒边的银白毛绒皮衣, 这也就算了,天冷身上穿皮衣的考生不在少数。
但是池云亭除此之外, 脖子上也围着毛绒围脖, 手上也戴着同色的毛绒手套,耳朵上更是戴着一副毛茸茸的耳暖, 那副耳暖的保温和隔音效果看上去不错, 池云亭根本没听到魏玮的话。
池云亭身旁的白承耀跟池云亭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但是他不习惯这样的装扮,只往低调方向装扮,一眼望去, 自然没有池云亭一身毛绒萌的池云亭来的醒目。
白承耀自然也没有听到魏玮说的话,这让一连重复了两遍的魏玮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
要知道这可不是其他区域的科举,这是会试,是京城,是他魏玮的地盘, 现在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甩脸子,这魏玮哪受得了。
直到魏玮过来池云亭身边, 池云亭这才看到魏玮。
他们距离的并不远, 都在金陵考生的区域。
会试的考生们来自各省,会按照区域划分进场, 魏玮身边的权贵考生看着池云亭惊道:“这人怎么跟端王府世子池耀麟那么相像?难道也是皇室宗亲出身?”
魏玮轻哼一声, 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没有风度, 而是用谦虚的口吻说出池云亭慈幼局的出身,以及池云亭金陵乡试解元的身份。
权贵考生们大惊,而后看着池云亭眸光发光发亮,就好像池云亭一瞬间变成一只美味可口的肥羊,即将被他们生吞活剥。
白承耀心里一惊,连忙挡在池云亭身前,却不想他直接被人认出来,看着白承耀嘲讽道:“不过区区五品官员之子。”
他们家长辈最少也是三品大员,白承耀的身份在他们眼中是真不够看。
“也是,我家长辈自然是比不得诸位长辈手眼通天。”白承耀反讥道。
官员品阶低,就算再有钱,也买通不了礼部上下。
魏玮等人心头不由一惊,他们心里有鬼,十分怀疑白承耀是意有所指。
尤其是魏玮,瞬间就想到了陆泉,会是陆泉泄的密吗?
不等他们从白承耀这里弄清楚是什么意思,礼部就开始唱名,然后考生们被搜身。
那群权贵子弟当即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去检查。
天上飘下簌簌小雪,检查考生们的衙役速度很快,相比起其他地方的科举检查来,礼部的搜身简直就像囫囵吞枣。
可因为天太冷,这点并没有多少考生注意到,他们都急着进场。
很快就轮到金陵区域的考生,京城的贡院特别大,考生们必须得由衙役们带领着才能找到路。
一进去,贡院里面是整齐的过道,然后就是整齐排列的号房,每个号房靠近过道的边缘置放着一口口大水缸,里面装满了水,防止号房失火时及时救火。
而京城的号房果然和其他科举号房不一样,它带房门,里面是一块供人睡觉和坐着的板子,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三根粗大的蜡烛,供考生们三天使用。
还要坐着的木板上已经放好棉被,角落里是干净的恭桶。
可能还考虑到天气的原因,里面还摆放了一小盆碳火,也是三天的量。
池云亭和白承耀中途分开,然后被衙役领到了自己的号房,等他一进去,衙役就在外面把房门锁上。
那一瞬间,号房方寸之间,自然会有些压抑,可是窄小的空间内也能留存到更多的热气,直让人身上猛地一暖。
号房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块小窗,到时候外面的衙役会从窗户上给里面递饭。
不过最先从窗户递进来的是本场考试的考卷。
等池云亭拿到考卷,已经是所有考生进场以后,基本快中午时分。
他们从早上排队到中午,等考卷发下没多久,衙役们就从窗口处递来饭,饭菜从食盒中拿出,边缘处还夹杂着雪粒,除了饭,还有一份凉白开。
饭菜还温热,味道却很清淡,少油少盐,吃进嘴里几乎没有味道。
池云亭先试着抿了一口凉白开,然后再慢慢的把饭菜吃完。
等吃完只需要敲敲窗户,衙役们就会过来把餐具收走。
会试考的依旧是四书五经八股文、策问以及五言八韵诗。
其中五言八韵诗占比最少,其次是策问,而后就是四书五经,四书五经则全是截搭题。
比如第一道八股文题目:与人达巷。
达巷两字在《论语·子罕》篇出现过,截搭题一般相邻,只要找到一处出处,另一处就不会太远,这对熟读四书五经的文人们并不是问题。
问题是该怎么破题。
就在贡院已经开考,外界的氛围也不平静。
不说贡院外面送考的家长们,就是宫内的帝王心里也不平静。
他计算着池云亭开考的时间,心里还是第一次这么隐秘的焦躁着,他其他儿子都是皇子,并没有参加过科举,是以这还是帝王第一次面对如此境遇。
如果他有经验,就会知道这是送考人的心态,总是会担忧在考场里的孩子成绩好不好。
“等这次会试结果出来,无论那孩子什么排名,朕都会定他为状元。”帝王呢喃出声道。
他身边的宫人自然附和他,“陛下,小皇子今年不过十三,就已经是举人,已经足够出色了。”
毕竟池云亭这个皇子并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根本没有接受过皇家教育,帝王对他本身期望就没有多高,现在池云亭比他想象的出色,反倒让他患得患失起来。
“不错,那孩子已经足够出色,不愧是朕的孩子,哪怕流落民间,依旧成长的极其出色。”帝王语气十分骄傲自豪道。
再一想到那个小皇子的亲生母亲,帝王就不禁心生叹息,觉得皇妃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才算团聚。
不过一想到他和已故皇妃两人的孩子成长的如此优秀,帝王心情也不差。
除了帝王外,尚在端王府的端王妃这几天总是忍不住频频走神,这还要从王妃知道小儿子的朋友们是谁说起。
也是小儿子池泽青偶尔提到,说虎子要去给池云亭送考,这几天不能和他玩了,王妃这才知道,池云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京城,可是他并没有找过她。
也是,京城人多眼杂,非金陵可比,池云亭一找她,岂不是就暴.露许多。
王妃理解池云亭的所作所为,但是一想到池云亭参加会试这么大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心头自然难免焦躁担忧。
尤其是她有意打听,得知历代考生们在号房里的处境,今年还极其不巧,下了雪,天寒地冻的,可想而知号房内有多冷,也不知道池云亭会不会在号房内冻着?
“阿嚏。”号房内,池云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坚持着写完,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
透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依旧下着雪,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室内也冷起来,炭盆里面的碳火根本支撑不了三天,池云亭先是用了少许,考虑到考场的环境,池云亭只打算白天点碳,晚上再冷也不能用碳。
窗口小,就意味着空气流通慢,同样的,外面虽然下着雪,飘进来的雪粒子却不多,甚至点上碳以后,室内温度升高,偶尔窗外的雪粒飘进来,反而给人脸上带来一阵清凉。
当然身为考生池云亭不会这么一冷一热的玩,不能耽误这次的科举。
偶尔停下笔,池云亭停在纸上的思绪也会飘远,不知道王妃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会试,被锁在小房间里就算了,最关键是卫生问题也得在室内解决,为此池云亭的饭量都有意减少,就怕上厕所频繁。
会试科举时间说紧也紧,毕竟他们光是进来就花去半天时间,加上第三天出场,剩下基本两天时间。
两天时间内需要把题做完,再誊抄到考卷上,并不宽裕。
池云亭顶多只是晚上发散一下思维,很快就排除杂念,快速入睡。
不得不说,比起其他考场来,会试睡起来要舒服些,因为它四面都围起来,不会刮来许多寒风,当然这也只是和其他考场比,毕竟木板上就一床棉被,底下没有任何铺垫的东西。
池云亭堪称全副武装,耳朵、脖子、手指,甚至鼻子都被保护的很好,再把被子一裹,直接就面向墙闭上眼睛。
雪一连下了三天,直到会试第一场结束,众考生即将出考场之际才稍微停下。
等到交卷,天仿佛若有所感,雪开始停下,等到考生们交完考卷,由衙役们开锁,打开门以后,感受到外面的寒冷,不少考生都缩了缩脖子,道:“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