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炖天劫——by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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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和朝曦的部下折损严重,因此,她俩都把护卫船收了起来, 只留各自的宝船,把护卫都调到宝船上。
龙族虽然没什么折损, 但妖皇墓危险,为防护卫船走散, 也全都聚到宝船上。
三大帝族各一艘宝船,再加上秦鸢他们的玄龟大船,拢共是四艘船整整齐齐地摆成排,停在墓门前。
朝曦释放出神念查看周围的情况,云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连随处可见的星辰都看不到了。
她对妖皇没什么了解,原本是想凭借取星狐族的鲜血找妖皇印,如今情况有变,自然是听更熟悉妖皇墓情况和秦鸢和月盈的了。
朝曦传音月盈和秦鸢问:“接下来做什么?”
月盈向来单打独斗,哪怕是结伴同行也多是跟散仙同路。她跟朝曦认识,不过是朝曦遭到追杀受伤躲藏时,恰好撞到她藏身养伤的地方,两人窝一起藏了大半个月。这会儿搅了三个帝族在这里,又是探妖皇墓,牵制太大,利益太大,月盈只想着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头疼。
她看向秦鸢,说:“你张罗的!”
秦鸢说:“先商量下呗。”她传音给黑羽、瑶阙和朝曦,让他们来她的船上商量。
她刚把桌椅放到甲板上摆好,她们三个便到了甲板上。
秦鸢请她们仨入座后,又招呼自家老祖宗、胡阿呆和练绮音一起坐下商量。
她取出泡功夫茶的茶具,先给大家倒上热腾腾的茶,这才说:“妖皇墓这么大,又危险,要是冒冒然随便找个地方开挖,我担心会出事。”
瑶阙、黑羽、朝曦同时看向秦鸢。
胡阿呆也忍不住侧目。
你随随便便的时候还少吗?
秦鸢说:“没办法的时候,只能靠蒙,靠运气,有办法的时候,还是得找靠谱的方法。回回靠运气,夜路走多了还撞鬼呢。”
黑羽说:“谨慎些好。”再不谨慎,别说鸦卫可能会折光,连她折进去都有可能。
秦鸢扭头对月盈说:“老祖宗,您对妖皇墓的情况熟,跟我们说说呗。”
她施展神通,把之前瞥见的妖皇墓全景以幻术呈现出来,说:“当时匆忙,我看得不是很清楚,这个给您个参考,你挑一些觉得合适开挖的地方,跟我们说说。”
朝曦、瑶阙、黑羽看到眼前幻术呈现的妖皇墓全貌,齐齐看入了神。
那层层叠叠重重交错的小世界宛若一座不断变换位置的巨型迷宫,而秦鸢显化出来的幻术,并没有显示出生路在哪里。
不过,从秦鸢的情况来看,她显然也不知道生路在哪。他们能活到现在,真靠秦鸢蒙得对,以及元辰和月盈相助。
月盈扫了眼秦鸢呈现的幻术,扭头对秦鸢说:“我所了解的是五千年前的妖皇墓。现在的妖皇墓,运转规则、机关禁制,大致上没变,但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没了。以前主殿里立有一百零八尊大罗金仙境的护殿傀儡机关,左右两侧的墙壁是两座万星灯架,头顶上空是天幕苍穹。灯座的前方,有一座水池,里面霞光氤氲,育有重宝……”
她说话间,施展出幻术,将那宝物的模样呈现出来。
两座水池相互对应,底下有水流暗通,里面正好养了一对鱼。
这两条鱼是由气汇聚而成,并不是真正的活物,一黑一白,白的那条眼瞳是黑色的,黑色的那条眼瞳是白色的,它们的嘴角、鱼鳍、鱼背、鱼尾上都生出长长的宛若龙须的须子,游动时鱼须摆动,优雅惬意的身姿,衬着释放出来的五光十色的灵蕴光华,道韵悠然,还有种汇聚天地灵气而生之感。
它们交汇在一起时,周围形成的光圈正好聚成一个圆。
秦鸢看得不由得一愣,这对鱼长得特别像她家大门上挂着的八卦镜中间的那阴阳鱼。她略作思量,问:“星辰海是没有白天黑夜,对吧?”
月盈说:“星星和月亮都只在夜里才看得到。星辰海见不到太阳。”
秦鸢问:“天道演化不全?”
月盈说:“我哪知道。”她正准备把其它地方展示出来,又见朝曦扭头看向秦鸢,似是有话要问,于是朝她俩看去。
朝曦的心头微动,问秦鸢:“你认识此物?”要不然怎么会问出天道演化不全的话来。
秦鸢说:“在别的地方见过相似图案,但它不是这样由气聚成的鱼。那图案被称为阴阳鱼,又叫做太极。是从道演化而来的,道本身是由阴与阳组成,是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中还包括我们修炼的五行。”
她说完就见到朝曦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秦鸢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朝曦又想起她娘亲告诉她的,帝皇境强者身与道合的事。这里又恰好是帝皇境狐皇的埋葬之地,处处皆是他的手笔布置。直觉告诉她,这东西跟冲击帝皇境有极大的关系。
她对秦鸢说道:“没什么。”扭头看向瑶阙,问:“你怎么看?”作为龙帝的独苗苗,她估计瑶阙知道挺多关于帝皇境强者的事情。
瑶阙思量着说道:“从妖皇墓的规模布置,就可以看出当年星狐皇族的实力,照理说哪怕没有生出新的帝皇境,也够培养足够多的能够动用妖皇弓这样的帝器后代,守护此方世界。可星狐族败落得未免太快了些。自狐皇过世,那是一代不如一代,有些反常。”
朝曦示意瑶阙继续说。
黑羽诧异地看着她俩:这不是讨论挖哪吗?你俩这讨论阴阳鱼有什么用?
这东西一看就是凝聚成的气,挖走之后,会不会散掉都难说,就算不会散掉,是冲击帝境的宝物,天狼族那么多的大罗金仙境想要冲击帝皇境还能留着?
瑶阙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妖皇将星狐帝族、星辰海这一方世界的气运、天地灵气都汇聚到妖皇墓里,在孕育着什么。我家的……”她话到嘴边,想到这是秘密不能往外说,又把那句“我家的龙冢都没这样”给咽了回去。
黑羽问:“我们还挖帝宝吗?”
朝曦和瑶阙异口同声,“怕是不好挖。”
秦鸢觉察到有异,问:“不好挖是指挖起来费劲,还是指挖出来会惹出别的麻烦。”
朝曦有些犹豫。如果狐皇当年真有布置,她其实是可以夺这机缘造化,那样离冲击帝皇境又多几分可能。可如果不成,必遭反噬,天狼族就是现成的例子。她自打来到这妖皇墓便折损惨重,不像是能夺这机缘造化的样子。
瑶阙打消了继续挖下去的念头,说:“天狼族不是在星辰海建有城吗?我们可以过去打天狼族。”
黑羽震惊又无语地看着想一出是一出的瑶阙,她指向四周,说:“我们都进到妖皇墓里了,你不挖东西了,要去打天狼族?这可是妖皇元辰请我们挖的!”
瑶阙说:“元辰要是靠谱,就不至于沦落到这境地。”
朝曦问秦鸢:“你觉得呢?”
秦鸢也拿不准,于是通过额间的妖皇印符纹去联系元辰。
她的神念探进去,像是被拉进了神秘空间,到处都是雾蒙蒙的,充斥满瑰丽光影,四面八方涌来似熟睡般沉缓均匀的呼吸声。
她叫道:“元辰?”
没有回应。
睡着了?秦鸢继续叫道:“元辰。”
她继续往前飞,却像在原地踏步,周围的景象全都没变化。
正在惊疑不定中,突然脑袋一疼,眼前一黑,她的思绪瞬间回归脑海,却是痛得抱住脑袋,头磕在椅子扶手上,抬都抬不起来。
旁边有谁喂了一点喝的,有种清凉的感觉抚过脑海,使得疼痛消了许多。
秦鸢抬起头,问:“怎么了?”一出口,气虚力弱。她喘得也厉害,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朝曦、瑶阙和黑羽的脸色都变得极不好。
月盈的脸色煞白,神情极为凝重。她看向旁边还没封闭的墓门,说:“先离开再说吧。”
秦鸢不解地“啊?”了声,问:“不挖宝了?”
月盈摸出一面镜子递给秦鸢,让她自己照照。
秦鸢伸出爪子握住镜子,朝镜子里看去,便见到自己竟然变得干巴巴宛若一具快要风干的狐狸,养到油光水亮的毛皮比枯草还要干枯,眼神涣散,衬上她满脸懵比惊愕的表情,显得有点呆傻。
她问:“老祖宗,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情况?”
月盈说:“你差点让妖皇印吸成干尸,我是斩断你的那缕元神,才把你救回来的。”
秦鸢有点懵,还有点难以置信:元辰坑我?
月盈说:“未必是坑你,但他还没真正掌握妖皇印,又想借助妖皇印在融合前世身躯时提升境界,势必要吞噬大量能量。”
朝曦迅速起身,说:“先退出去吧。如果元辰闭关进入忘我的状态,很难注意到外界的情况,到时候误伤……”她的话到一半,忽然感应到身后的墓门开始变淡虚化,脸色大变,叫道:“不好,墓门要消失了。”
月盈当即卷住玄龟大船便往墓门处冲去,却发现墓门已经消失。
她立即以月华灵力开启传送通道,叫道:“走!”
黑羽见秦鸢都差点死在这里,哪敢再惦记帝宝,一个瞬移回到自己的宝船上,操控宝船便跟在月盈的身后冲进传送通道。
耀日帝族、龙族的宝船紧随其后。
秦鸢力虚,动弹不得,开不动宝船。
胡阿呆在练绮音的提醒下,才跑到驾驶舱开动玄龟大船,落在最后面冲过去。
她们乘坐的船刚进入传送阵,停船的平台便瞬间消失,变成一片墨绿色的水域,里面长满头发般的水藻在水里疯狂扭动,其中一些还伸进传送阵朝着玄龟大船卷去,但刚伸进传送阵,传送阵便在墨绿色水域的碾压下崩碎。那些伸到传送阵里的头发也断裂开来。
秦鸢瘫倒在椅子里,额间的妖皇印符纹还在转动。天旋地转的感觉不断袭来,她有种浑身漏风的感觉,就好像有风涌到她的体内,打了个转就又被妖皇印符纹吸收走了,连她体内的热量和生机都被抽走了。
她朝月盈老祖宗看去,便见她在飞速穿行的身影也变得不稳,释放出来的月华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瑶阙见到月盈的异样,叫道:“月盈,你指路,我来开启传送阵。”
她以龙气布置传送阵送到月盈的脚下,月盈的反应极快,打下坐标方位,以极微弱的月华之力引动脚下的传送阵,带着他们连续穿过十几个小世界,终于又看到了一扇墓门。
她感应了下墓门后的世界,当即冲了出去。
四艘宝船紧随其后,也跟着冲出去,飞在半空中。
墓门周围人山人海,从天空到地面,全让船队、各式各样的飞行仙宝、座驾占满。
四艘体型庞大的宝船冲出,把离得近的船只、仙宝撞翻出去,忽来的变故,引得周围哗然出声。
秦鸢愣愣地看着四周,心说:“什么情况?”她看了眼远处的人群,又顺着漫天星辉飞去的方向朝妖皇墓看去。
四面八方的星辉之力涌向身后的妖皇墓,把妖皇墓那重重宫阙的宝顶照得亮如白昼,泛出五颜六色的瑰丽霞光。
那些光芒正顺着房顶朝着周围扩散,似要把整座妖皇墓都照亮。
巨大的墓门矗立在妖皇墓的前面。
孤伶伶的一道门,中间涌动着旋涡,似在告诉大家,里面有重宝出世,从这里进去。
秦鸢忽然有种感觉,随着元辰想要融合进阶,此刻的妖皇墓变成一只张大巨嘴吞噬进入者的恐怖巨兽。那些宝光、瑰丽的景象则是诱饵。
她定了定神,喊道:“阿呆,把船开远点。”又扭头去找月盈老祖宗,没找到,又喊了声:“老祖宗。”话音刚落,感觉到身后有异,便见自家老祖宗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身后。
月盈的脸色白得像纸,满脸的后怕。
要不是秦鸢让大家坐下来商量,耽误了些时间,她们还没有往墓里深处去,还在墓门口待着,只怕她根本撑不到跑出来,大家都得陷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