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心——by芙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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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辞宴将虞荔的卫衣拉链往上拉:“我醉了。”
虞荔阻止他这一动作:“可是你石更了。”
靳辞宴叹了口气:“回去行吗?我想自己待会儿。”
虞荔有些着急,手已经摸索到,将拉链往下拉:“我可以帮你。”
靳辞宴大概生气了,语气很差:“不需要。”
虞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已经摸到了,很烫。
靳辞宴挡了下:“回去好不好,我想自己待会儿,乖。”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手上还有余温,身上好像有他的味道。虞荔不知道靳辞宴是不是自己解决了,也可能没有就晾着它,明明可以帮忙的,但他又不答应,是有什么顾虑吗?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还是说他依旧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他?
这一晚注定是无眠的一晚。第二天天刚亮虞荔就起了床,躺着也是躺着,干脆起来得了。
洗漱完出房间,虞荔到一楼客厅时雷子刚从餐厅出来,他手里拿个水杯,边走边喝。看见虞荔,他睁大眼:“起这么早,昨晚睡得不好?”
虞荔礼貌的笑了笑:“挺好的。”
雷子点头:“那你跟靳辞宴有得一拼,他都起床去晨跑了,也真是牛逼,这才几点啊,楼上几个只怕还在梦里遨游。”
虞荔只听进去了前半句,问他:“靳辞宴什么时候出的门?”
雷子看了眼时钟:“那得有二十来分钟了,估计等会儿该回来了,你有什么要他带的吗?可以给他发短信。”
“我想想。”
“行嘞,那我先上楼继续睡觉了,待会儿见。”
雷子上楼后,虞荔坐在客厅等了十多分钟,她并没有给靳辞宴发短信,靳辞宴也不知道虞荔已经起了床,正等着自己。
等靳辞宴回来,一进门看见虞荔坐客厅沙发上,有些意外,恍惚间又想起昨晚的事。本来就够闹心了,一夜没睡,想着跑跑步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回来就撞一块儿了。
靳辞宴没打算久留,要走,虞荔站了起来,喊住他:“一起出去吃早餐吗?”
靳辞宴没很快给出回复,虞荔就等着。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先洗个澡。”
“嗯,我等你。”
靳辞宴转身上楼,虞荔坐回沙发上。大概十分钟左右,靳辞宴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他穿得随意,T恤短裤,拿个手机就往别墅外走。虞荔跟上他,也什么东西都没带。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靳辞宴走的不算快,虞荔就在他侧后方。过马路时靳辞宴回过头看了眼虞荔,见她跟着,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们在一家中餐厅门口停下,一人点了碗杂酱面。坐位时虞荔还是习惯跟靳辞宴挨着,但靳辞宴却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虞荔眉心微蹙:“你能坐过来吗?”她没有反问靳辞宴为什么要坐在自己的对面,因为以现在两人的关系来看是没资格说这些话的。
靳辞宴正低头打字,回消息,听到虞荔的这句话,他轻抬眼皮:“自己坐。”
他很直白的拒绝了虞荔,虞荔也没有勉强,想着总得给他一点缓冲的机会,他大概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自己是否是真心的。
吃完早餐回到别墅,大家伙儿陆陆续续起床到客厅集合,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冲浪。最后决定就现在走,这会儿太阳还不算多烈。
开车到海滩,几个女生先去更衣室换泳装,其中一个中国女孩儿不会游泳,还带了个游泳圈。
换完泳装从更衣室出来,卡卡问虞荔会不会冲浪,虞荔以前特意学过,但已经很久没玩儿了,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卡卡笑着挽住虞荔手臂:“没关系,靳辞宴很会,可以要他教你。”
虞荔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靳辞宴愿不愿意。
几人步行到海滩边,做了简单的拉伸动作,靳辞宴先一步离开大部队拿着板自个去玩儿。等虞荔注意到时,他已经趴在冲浪板上。
随着一道海浪从远处过来,靳辞宴往浪头的方向划,重心向下,压住冲浪板,等待时机起乘,站立在冲浪板上,随后观察浪的坡度和走向,让冲浪板保持在坡面上。
卡卡用肩膀抵了抵虞荔,挑眉:“我说了吧,他很会的。”
虞荔当然知道,就没有靳辞宴拿不下来的事。
她又看了会儿就自个去尝试了,不算多生疏,勉勉强强,得多来几次才能完全把控住冲浪板。
刚好这时靳辞宴回来了,坐到了沙滩椅上,虞荔过去他身边:“你能教教我吗?”
靳辞宴看过来一眼:“你玩得不挺好的。”他刚刚都看到了,虞荔没有失误,不管是海浪汹涌时站立在冲浪板上,还是转移方向起跳,她都做得很好。
“挺好的就不能教了吗?”虞荔问。
靳辞宴回答得随意:“自个再多试几次就熟练了,你又不是不会。”
虞荔不想理靳辞宴了,也不再回他的话,走人。
等几人玩累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别墅,虞荔和靳辞宴都没有再单独接触。
可明明他就是有在关注虞荔的,虞荔不傻,她现在特别聪明,看得出来,但撩拨对于靳辞宴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用处,他依旧冷漠处理,也依旧不想谈两人的问题。
虞荔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弄明白,周末局结束,又没有正当理由接近靳辞宴了。
而周末局结束的那个晚上,靳辞宴去找了个人,咨询一些问题。
书房里,男人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穿着居家服。他问靳辞宴:“是最近又开始失眠了?”
靳辞宴没否认,只说:“她来找我了。”
“不打算和好?”
“她可能只是玩玩,她可能不太认真,我不清楚。”
男人推了下眼镜:“好像在她这个问题面前,你总是比较混乱,不管是心理问题还是其他方面,很早前我就说过,你好像在逃避着什么,可明明你自己也舍不得,很挣扎,心理上的矛盾导致你需要不断的在我这求证什么。”
靳辞宴不否认这一现象,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跟虞荔分手后频繁失眠,到达颓废的状态。他甚至不敢睡觉,害怕一觉醒来虞荔就不见了,可明明她已经被弄丢了。
像是一条漂亮的金鱼,靳辞宴很喜欢这条金鱼,想占为己有,把它买来装进鱼缸里,可金鱼并不喜欢这个狭窄的空间,这里太过封闭,它需要自由,哪怕靳辞宴再怎么将鱼缸封锁起来,金鱼也还是逃走了。
靳辞宴还记得别墅那晚,虞荔后来说的那句:可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她大概是真的醉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所以有点喜欢是多少点呢?是还会逃走的喜欢还是不想再分手的喜欢?
第46章
分手后的那几个月靳辞宴过的并不好, 又或者说是,很差。
他忘不掉虞荔提分手的那天,明明心都碎了一地, 却还是强装淡定。其实在很早前靳辞宴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阵子两个人的相处的确别扭, 这些都能感觉得到, 不是他没办法继续妥协了,是真的真的很想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偷偷摸摸, 是可以牵着手走在一起。
这些要求很过分吗?靳辞宴常常想。在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翻阅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从最开始的一个礼拜不联系一次, 再到后来的虞荔会主动报备自己的行程。
她明明有在改变,可为什么始终排斥公开这个话题呢?还是说其实她眼里装着的自己是假的?她是在装作很开心的谈恋爱, 实际上就是完成某种任务?
靳辞宴想不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虞荔,不敢再回公寓, 也不敢去北门附近转, 怕碰到她, 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怕她那副冷淡到极致的表情,怕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在没遇到虞荔之前, 靳辞宴从不畏惧任何事情, 也不需要畏惧,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在他这,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也没有什么难得到他的事,可当他遇到了虞荔,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变得小心翼翼,想跟她见面,想靠她近一点,想跟她谈恋爱,想要她也喜欢自己,可以说,虞荔就是靳辞宴世界的中心。
靳辞宴并没有觉得这有哪不对,喜欢一个人就是身不由己的,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局限,就是喜欢,就是想在一起,就是想对她好,想宠着她,想抱抱她,想亲亲她,还想跟她结婚,想用戒指把她圈住,想她永远都不离开自己。
没人知道,靳辞宴这样的人也会因为喜欢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更没人知道,在分手的那几个月里,他常常眼眶通红,坐在客厅里喝一整晚的酒,看着两人仅有的几张照片,反反复复的翻聊天记录,想找她,想跟她道歉,想问能不能复合,还想说以后都不公开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靳辞宴的心理状态都很不好,封雾朔有所察觉,那会儿靳辞宴准备去美国,封雾朔介意他找个医生看看,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靳辞宴没把封雾朔的话当回事,觉得大概是时间问题,时间久了应该就没事了。可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借口,他也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托关系,靳辞宴认识了一位心理医生,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对方家里,他问了靳辞宴一个问题:“这世上有绝对的公平吗?”
靳辞宴的回答是没有。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善良的人可能会因病早逝,恶毒的人也可能会无灾无难活到九十九。
而他又紧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所以你认为伴侣之间需要绝对的平等吗?”
靳辞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需要与不需要之间反复横跳。就像他认为自己可以一次次的妥协,却又想着能公开恋情。这是矛盾的,从一开始他就是矛盾的。而这样矛盾的,自我否定,自我麻痹的心理得想办法解决。
医生说:“爱情是相互包容,包容不等于失去自由也不等于失去任何东西。同样的,从某一段感情中走出来并不是一件绝对的事情,可能在往后的很多年,你依旧能在某个瞬间想起这个人,我不认为逃避可以解决问题,只有面对,面对这件事的结果你才可能让自己释怀,让自己好受一些。”
那一天靳辞宴跟他的心理医生聊了很久很久,就像朋友随意聊些家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靳辞宴和心理医生也保持着联系,而这次过来,靳辞宴的状态不太好,或者说是,他又钻进死胡同里了。
医生问他,他需要求证什么,靳辞宴想到的只有虞荔靠过来说的那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靳辞宴说:“不是认真的就不是认真的,我不在乎了。”
离开医生的住宅,靳辞宴接到雷子的电话。
“哥跟你说个事儿,有个男的,老外,正扒拉虞妹呢。”
靳辞宴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手机免提丢副驾驶座:“你跟我讲有什么用?”
“不是,你一点都不醋?”
靳辞宴脸沉得厉害,话倒是说得随意:“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