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by执葱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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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从酒店外面回来,一路来到大厅,在厅内人揶揄不已的眼光中再往上来到酒店房内。
那股后知后觉终究是缓缓地在脊背之上蔓延。
也不知道怎么就吻成最后那副样子了。
伞掉了近乎是埋在半堆起的雪里,就连偶有路过的人也大大方方地看着两人,继而吹起口哨笑着打趣。
声音响彻在街道上空。
她的领口也难逃幸免。
此刻,泛着褶皱的外衫被抛在了沙发一侧。
内里的礼服倒是还完整地穿在身上,被她垂下来的长发遮盖住起伏。
思及此,葛烟不免朝着旁侧的人看去。
………他的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不过就不是领口了,全然是被她不小心抓到的地方。
由腰一路到手肘臂弯………
想起刚刚,只得了沈鸫言一句“你酒店就在上面?”
她就直接地将人带了上来。
而这人自方才从酒店那边上来后,一路畅通无阻。
宛若找到了自己家似的,在她刷过房卡的下一秒便紧跟着迈了进来。
随后便一直端坐于她旁侧的沙发之上。
很久没见过她的模样,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
像是蛰伏在夜里已久终于见到泄露些许的光亮,不由分说就利落地抓住,不容那抹亮堂再从指缝中泄走。
沈鸫言目光片刻不移,褪了大衣后单手随意扯开领口。
一派闲散间,在她面前更显平时少见的慵散。
而想起刚才………葛烟眉目都仿佛被氤氲开。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清了清嗓子。
踯躅了会儿,她终究是还是问出了口。
“………你在外面等了我多久?”
哪曾想开口音调便极为黏腻,像是稠然的蜂蜜,酿起来的同时还拉起了丝。
她在出声的下一秒便单手捂住自己的眼。
真是没救了,就不该先开这个口去关心他有没有冷到。
好在沈鸫言似是没察觉,只是道,“也没多久。”
………没多久就好。
而就在她稍稍松了口气时,又听到他缓缓补充,“也就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
葛烟哪儿还顾得及其他。
甫一抬起头,却直接撞入他幽幽睇过来的视线。
他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方才在楼下吮吻的后劲儿一分一寸地沿着脊背攀爬,像是有无形的触手,款款拨弄。
葛烟无意识地抬手,用指尖去卷自己的发尾,辗转想起今天在晚宴上的金融新闻………
原本应该在澳洲谈合作的人。
辗转一瞬便来到了芬兰。
他人就在眼前,是稍稍伸手便能拥住的距离。
近在咫尺。
隐隐猜测着,心也仿若在热油中淌过。
葛烟缓缓启唇,问他,“你不是该在澳洲吗………”
沈鸫言却是没应这个话题,只是道。
“那你呢。”
他话落竟是倾身而起,单手撑起在沙发边缘,俯身便朝着她这个方位靠过来。
俯瞰的视角,却也隔不开她于他之间相近无比的距离。
她近乎是被逼退在了沙发角落里的模样,原先半蜷缩起的腿还没收回,就这样被沈鸫言半圈着,无形地桎梏住。
“不是让你等我回来,怎么突然来了芬兰?”
他视线不偏不倚探过来,仿佛她不应下便不会放走人似的。
空气里再次被烫灼到,葛烟也没别开脸,只是长睫颤得不行。
“原本要联系你的,可是想着你应该正在工作,就没打扰………”
加之飞行时长接近十小时,她又忙着宴会,哪曾想到这一关。
葛烟边说边思忖,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我来芬兰是因为有芭蕾国际赛组委会的邀约………他们请我来参加交流研讨会,我刚刚才从结束的宴会厅里出来。”
沈鸫言还是这样望着她,“原先没听你说过。”
“………因为这也是临时决定的。”葛烟到底垂下眼来,沉默了许久。
只是她先前的猜测也更甚了。
但此刻他的压制令人不适,清落骨骼硌得她略有些呼不过气,她咬了咬唇,“怎么这样看着我………”
葛烟这样问,却不知她骤然仰起的细长脖颈将弧度拉得更为漂亮。
也送得离他更近了。
方才在雪地街道里还不显,可此刻被室内的温度催发。
那股子袅袅又幽幽的香很快便在四周弥漫开。
钻入鼻息之间,继而一路渗透进血液。
沈鸫言眼神晦暗,继而竟是不紧不慢转过眼,原先浅淡的嗓音都压着低了两个度,“没什么。”
“你………”
葛烟还想再说些什么。
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入目视野里,沈鸫言逼得更近。
方才短暂的抽身只是用以重新呼吸的片刻须臾。
他的身影在眼眶里不断放大,接连着那样平直撑开的清劲肩膀也将衬衫衣口衬出不断扩开的弧度。
葛烟就这样看着沈鸫言越来越近。
他略低头,单手桎梏住她的腰,抬起另半边手,修长指尖撂开她垂在肩侧以及起伏之上乌发,继而朝着一侧的肩膀拨。
雪色的颈子复又敞开在空气之中,带来更为深刻的馥郁香意。
沈鸫言低头埋了过去,在她颈侧不断厮吮。
继而,像是终于找寻到了想要的。
他不轻不重地在她细颈上咬了下。
再抬头,他细碎发落在额前,清冷眉梢轻点了慵散风流。
“我上次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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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烟这回是难得的不顾体态礼仪。
几乎是蹿进了浴室里。
在她刚才慌不择路跑进来,因为慌乱怎么也关不上这边造型特异的门时。
还听到沈鸫言在外间轻笑了声。
虽然最后她罕见得同手同脚,到底还是将门好好地阖住。
顺带着将那人的身影声音都隔绝在外。
但由此轻轻透着的唇齿感觉,却是消散不了的。
不知自我平息了有多久,葛烟紧靠在门板之后,随后朝里迈去。
视线也紧跟着落入镜中。
她的肤极为娇且弱。
下巴尖儿因为他刚才在酒店外的紧紧扦住,早就泛起了痕。
也是在刚刚,她才发觉他隔着她衣衫贴着且紧紧桎梏住她腰的手,竟是那么得灼然。
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骨感和利落,却不复那般的冷感。
葛烟想起什么,复又半掀起礼服裙摆看了看。
皙白的腰部都被勒出些许痕。
这得是多………
葛烟唔了声。
再抬头。
镜中女孩面若初初绽着的海棠,狐狸眼泛水脸更嫣然。
唇瓣不再是先前仿若胭脂晕开似的点点朱红,泛着浅浅的颜色。
此刻,更似是那富丽山水画中,最为浓墨重彩的那一笔。
只一笔,便凝着所有的吸睛点。
艳色十足。
所以他来这一趟。
是想………
像是极其渴望长大的芽苗终究要破土而出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草原。
拼命地汲取养分之余,也将落地生根的源头往内里驻扎得更为深刻。
葛烟看着镜中的自己,慌忙扶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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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在里面磨蹭了多久。
葛烟才缓缓地迈了出来。
沈鸫言倒是有耐心,在此期间从未催过她。
只任由她去。
可这趟再出来,倒不像是预想中的那般。
沈鸫言竟是从沙发转到床褥之上。
就那样半坐着,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着什么。
大概是听到了她迈出来的声音,他这才收起手机,顺带着将视线紧紧地撂过来。
见她一动不动就在那里立着,沈鸫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朝着旁侧的床褥拍了拍,“腿给我。”
原先见他那拍了拍床的动作,葛烟就有些顿住。
紧跟着这句话后,她更为窘然。
这人怎么这么得寸进尺,是要干嘛啊………
只是沈鸫言没给她细想的机会,只是道,“刚才看你走路有点不稳。”
他说着目光像是绳索,紧紧地锁过来,“又扭到了?”
“………”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
葛烟以为自己小扭后只略略改变了落脚的力度,几乎没人会在意到。
没想到这也能被沈鸫言发现。
“你是福尔摩斯吗………”葛烟轻抿起唇,继而又控制不住似的,笑意在嘴角缓缓地,“还是小扭,没什么大碍了现在。”
“坐过来,我帮你揉。”
“………不要。”根本用不着的事,他该不会帮忙揉着揉着又来咬一口。
葛烟想着走上前拧了拧他的肩。
继而,像是不过瘾似的。
又在他看着清落捏起来生疼的骨骼上揪了揪,掐了掐。
复又拧了拧。
沈鸫言这会儿倒没说什么,只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身姿疏散。
任由她动作。
而因为朝他走近,葛烟再停住,膝盖前方抵着沈鸫言旁侧的床沿。
趁着两人都倏而沉默下来的档口,她转眼,朝着窗外觑。
垂落着的暗红色帘幕半遮掩着拱形窗,只透出些微景象。
雨雾好像在早些时候便散了,此刻天际沉然,远处暖灯明明。
不远处的湖泊已然安睡,带来成片深刻的蓝。
远在他乡异国。
又是这样的雪,这样的雨,这样的夜。
思绪自然而然便又转到先前在楼下的……在刚才沙发上的……
“那个………”葛烟看向还在床沿那边不动如山的人,轻声问他,“………你不打算走吗?”
“你这是在赶我?”他挑了挑眉。
这回葛烟应得快,“………我没有。”
她就是单纯问问。
沈鸫言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且突如其来。
应该也没有哪个地方能去………
但是很快的,似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应得有些过于快,怎么听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她略压了压嗓调,“你澳洲那边不是还有会议吗,我就象征性问一下。”
“象征性也不需要。”
沈鸫言说着将视线定定落过来,就这么看向她,“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葛烟下意识答,“就明天………”
“那明天一起,我先送你回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