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by执葱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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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好的话,记得去镜子那里看看。”
葛烟刚沾地面,脚下稍有不稳时,不解问他,“………看什么?”
“结束时好像又红了。”他说起这话时嗓音没什么波动,像是仅仅在讨论日常那般,“难受的话和我说,回家给你涂药。”
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不说每次都要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来察看一番了。
察看之后,就还非要说出来。
“………我又没有觉得难受。”联想起他先前有次在楼梯转角那边给她涂了以后的情形,好像都有些没法儿回忆,葛烟忍不住开口怼他,“沈总,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你这样说话就不怕………”
沈鸫言清冷声调仿佛在酒中泡过,“他们在外面,听不到。”
………他也知道特助办的人都在外面啊。
听是听不到,但能看啊。
她都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了。
葛烟稍稍泄了点气,到底想着就是要晾他一会儿,在去往外面前率先挂了电话。
停在休息室里逗留时,她刻意略过镜子,目光反而落在被褥前的柜子上。
放轻了去打开,无声之中,葛烟鬼使神差地往柜子内望。
刚才沈鸫言就是从这里拿的。
但相比她所猜测的,那样映入眼中的满满当当还是超出了她想象的所有。
几乎是满了,仿佛下一秒要跳出柜子的盒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静静地摞着。
“…………”
他是打算在这里有多少回?备好了就算了,怎么就能有这么多。
葛烟颤着长睫将柜门关上。
原本想去外面陪他的想法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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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那天是如何相携着走出办公室的。
后面再被沈鸫言强势带着去了几次,葛烟在习惯了特助办那些人的目视和殷勤后,休息室内的盒子也渐渐地少了些许。
只是再怎样想着要一并度过那样休假时的闲暇时光,两人的行程总有隔开的时候。
葛烟因为剧院排练巡演不得不忙碌起来,而沈鸫言沈氏相关的事务繁多且冗杂,就更不用提了。
想着接下去有好长一段时间要遇不到,她干脆寻了个日子,准备好好地请他在外面用餐一顿。
只是京芭代言人的相关账款早就打了过来,葛烟拿到时指尖拎着卡在他的衬衫领口轻轻地划了划。
她笑意盈盈,“沈氏公卡给我打钱,用这一笔再去请你吃饭,羊毛都出在羊身上了沈总。”
却惹来沈鸫言不断地啜,“既然你这么说,更不用请我。”
他从善如流地抓住她往怀里摁,“反正都一样,刷我的就好。”
就着这到底请不请的话题来回拉扯了许久,最后还是葛烟酡了张稍红的脸,拼命地摇头说不自己来,这才被放过。
晚餐定在还算熟悉的三潭月。
因为订的是独立包厢,半悬窗打开,微风携着湖中特有的清新往里,只向外一觑,整座湖面及亭中全景便笼在视野里。
旁边落的有通往景区内部的湖上通道,水中灯氤氲出夏夜湖色。
水声墨然,湖汽扑面,一派静谧隐幽。
葛烟没什么胃口,被沈鸫言盯着用了些清汤,再尝了点这边特色的糕点,这才有些饱。
她一向吃得少,为了身材也从不暴饮暴食。
就是在甜的方面忍不住。
论及她所喜欢的这一面,沈鸫言倒是十足地纵着她。
自从一并在洲湾岭住了许久,他的住处也渐渐染上了她的气息。
而与之为交换的是,她很多习惯都落于沈鸫言的眼皮之下。
很多事能经他之手,就从不会让她来忙。
这样你来我往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都被惯得有些出不来了。
颇有一种她提出什么意见,沈鸫言都不会拒绝的意味。
当然,他偶尔也有不随着她来的时候。
论及那样算是特殊的情形,还是不加以描述会比较好。
一席饭吃得不紧不慢,起身准备往外时,临渊阁这边的负责人拉着沈鸫言不知在说什么。
葛烟没参与进去,百无聊赖间,朝着沈鸫言摆了摆手后,先行绕过大厅,准备往亭子另一边的方向走。
没迈几步,视线便触到一位相当面熟的身影。
顿了顿,葛烟凝下心神再往那边瞧,终于仅凭着侧脸将那人认出。
好像是林肃。
他抬腿似是要走的模样,身旁一个穿着绸白衣衫,身形纤弱的女人伸臂拉了拉他,低着头耸着肩,不知在说什么。
因为算是侧对着这边,两人的神态看不清。
林肃旁边的女人葛烟并不认识,想着是不是梁潇潇一行人来了这里,她再抬眼望过去。
那两人早已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凝思了几秒,点开梁潇潇的对话框问她有没有跟着林肃来三潭月这边………
葛烟刚关了屏幕,眼前蓦地罩来一道阴影。
目光稍稍往上抬,只不过一眼她就认出了来人,“走路没声的啊沈总。”
葛烟说着颤起长睫,“………每次就想着吓我。”
“这就是吓你了?”沈鸫言敛眸看过来,骨节分明的指骨稍勾起,抵开她的掌心,就这样牵起她,“自己低着头看不见,这也要怪我吗。”
“当然啊。”葛烟任由他牵着往前缓缓地踱,唇边没忍住勾起抹小小的弧度,“还要和你说的是,从今往后,未经提醒的一切惊吓,我都要算在你头上。”
“从今往后?”沈鸫言偏过头,侧目望向她,“也可以。”
“………”
这人可真会抓重点。
没和他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葛烟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口,几步跟上前,“刚刚这里的付负责人找你说些什么啊?”
“投资的事。”拉起她秀窄的指尖落于脸侧,他偏头在上面碰了碰,“不用管,我没答应。”
“在你这里拉投资应该很难吧。”葛烟任由他去,笑着静静垂眼。
旋即不过几秒,她不知想到什么,复又问,“那当初京芭请你………你怎么次次都要来?”
沈鸫言没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这样稍显冗长的沉默里出了声,“可以猜猜看。”
“………我能猜什么啊。”葛烟很是没好气地掐了掐他颇具骨感的虎口。
她要是能猜的话,也不至于有些时候完全拿他没辙。
“这很难猜吗?”沈鸫言唇角勾了瞬,视线不紧不慢睇过来,“你说我为了谁投资的。”
虽说早就在格言以及Yan’s Fume品牌名上线时便猜到了些许,但这样仅仅是只凭着他亲口的应下,葛烟心间轻一阵缓一阵地起着伏着。
继而,似是觉得脑海里云雾缭绕看不太分明,她还要再细细追问,却被他一一地挡了回来。
直至一路开回去,辗转缓缓驶入地下车库里。
葛烟都没能再撬出些什么。
夜间的风灌入到边沿,却又被线条流畅的车身给抵住。
间歇发出呜隆声响,断断续续。
在这样稍显昏昧的厢内,沈鸫言下颌微敛朝着葛烟那个方向俯身,随着“啪嗒”的一声落下,安全带解了的同时,她的膝弯之下被一双横过来的长臂揽住。
随着抱起再正面落于他的怀里。
葛烟脊背抵着方向盘,腿就这样茬着往旁侧撇开。
像是还在为刚才的是冥想,这会儿她还轻轻地蹙着眉,只惯性似的逸了点被抱起的呼。
沈鸫言觉得好笑,“只是要我说,却不问到底是什么。”
他将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道,“要我怎么答?”
确实是没有什么方向只单单地问,且哪怕此刻于她确实是占不了什么理。
葛烟还是小声呐道,“那我就是这样问问而已啊。”
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两条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带了劲儿地朝前锤了锤,“还说呢,你干嘛这样抱我过来………”
他清浅出声,“看你今天这么高兴,给你缓缓。”
到底是和沈鸫言待久了,几乎是话落的瞬时便察觉到了他此刻的意图。
葛烟长睫颤得几乎要抬不起来了,“你不是说这里施展不开吗………”
沈鸫言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她面颊渐渐漫着的绯然,挑眉凑到她耳旁,“你也说了,是之前。”
换句话说,之前的所有随风散走,现在是现在。
被他这样的话语弄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葛烟往旁侧挪了挪,却发现被桎着的力是那么无法抵抗,歇了想要逃的心思,直觉自己可能还是要经过那么一遭,她想起沈鸫言刚才所说的,只是反驳道,“你才这么高兴呢。”
这样其实也算是同意了。
沈鸫言在洲湾岭壹号这边的地下库房,涵盖了一整层。
因为独独归他所有,隐私极好,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大概从未这样过,经由她这样轻声的一句,他的指尖也顺延着来到了内里。
被扯着开了后往旁边拨,他双眸凝着比这夏夜还要沉的稠然,“越有限的空间你好像更喜欢。”
只一语便把葛烟说得赧意无限,她朝前便崴在了沈鸫言清劲的肩侧,不止是因为那话,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着的指尖。
沈鸫言见此音调也稍低了些许,落于这往来只有风刮过的空旷之处,“张得这么开,是为了接什么?”
不过话落,便感到应声之下,那被她所迎着接着的什么就这样进了,近乎是挤着。
顿了顿,两人都陷入了罕见得默然和无声之中。
而被上着下着,接连着左右来回地摆着,那样密集的凿和嵌,是瞬间便开启的事。
葛烟没有这样过,只觉得这样落于面前,何其得让人承接不来。
沈鸫言却是觉得新鲜,连连抛了许久后,更为往里推。
不过厢内虽说算是有限且狭窄的空间,真要论及其余的相比,他开的这辆,其实还算是宽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着了,特意换了个稍微适宜的。
终于,当一个携着些许劲的力再次探了过来,直接便碰到了那个点后,葛烟近乎啼着的啜然被带着泪珠的泣声代替。
“………沈鸫言。”
“怎么了?”他气息也略沉。
他就还能问怎么了。
“这太,太。”说到一半她便被碰得再也抬不起头来,话语也理所当然地顿住。
沈鸫言却道,“说。”
他每每到了这会儿都很是耐心,磨得她快要疯掉之余,强势无比地攥着,迟迟不放的间隙,又往内推了推,那样碾着的刮向里的节奏,让她干脆崴在他肩侧,闭了闭眼,“你就不能好好地………好好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