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by执葱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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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唤的那人却是迟迟没有要帮忙的动作。
“你指的是哪个?”沈鸫言视线不紧不缓地撂过来,神态疏散,“如果是我,应该出不去。”
第65章 [VIP]Butterfly
洲湾岭旁的汾江缓缓地淌。
夏日江风拂过,呼呼敲打着玻璃,映衬起岸边相对的霓虹光景。
这样的夜,罩灯晕出的灯影静静地笼着两人一猫,一派安然宁好。
但这并不影响葛烟的羞忿。
………这人怎么就和小猫计较上了。
在沈鸫言那里,难道听不出来她喊的到底是不是咚咚吗。
不对,葛烟想着连忙轻唔一声。
她好像还没这样喊过他。
而就在她凝思的间隙,沈鸫言伸臂拦住嗅完后还要再往被褥上迈的咚咚,只臂弯稍勾,这小猫便像之前那般即刻便叛了变。
头颅朝前怼了怼后,蜷着茸茸的尾巴就窝在了他身前。
一副不曾犹豫过的模样。
眼瞧着他怀里落了这乱扑来的小猫,葛烟感慨了下这个小叛徒,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往常咚咚要来,她并不介意,只是现在这般笼在被褥里的身还留有沈鸫言的味道。
还是不靠近来得好。
而再辗转想起他刚才最后所说的那句话,连带着耳根都被熨起些微的滚然,葛烟长睫凝了点方才在里间的水汽,抬眼望向他时像是滴了露那般,“沈鸫言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鸫言半坐于她身边,侧目看过来时,指骨隔着被褥抵住她,“这就算是有的没的了?”
………难道不是吗。
这压根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他就差没往明面上说。
葛烟见他清敛眉眼低垂,眉梢轻点刚才过后所浸上的慵散,别开眼轻声道,“反正就是在暗示我………”
沈鸫言眉眼间聚敛着疏散,声线携着淡淡的笑,“那你说给我听听,我都暗示什么了?”
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反问。
还脸不红心不跳,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葛烟还是侧面对着他,指尖揪了揪被角,嗓音都飘了起来,“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还要我复述………”
沈鸫言没应,却是掰过她小巧的下颌,让人转过来直面于自己。
见她抬眸朝着这边望过来,他嗓音轻缓,“如果我真要复述,可能不是说了。”
在葛烟稍显疑惑的愣怔里,沈鸫言倾身朝前靠,笑意更深,他隔着被褥撑在她两边,垂首便在她的耳根处轻轻地啜了下,“直接来就好。”
葛烟安静两秒,攥过一旁被骤然放下的咚咚。
像是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那般,拎起小猫爪就朝他挠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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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城的夏天彻底来了。
像是要迎接起那样声势浩大的献礼,先前的温然微燥彻底落下帷幕,炙然的光掀起空中气波的伏动,亮堂得近乎刺眼。
青樟树被晒得软趴趴,蔫蔫之余,接连着剧院外的柏油路都蒸腾起热汽。
周遭光景好似被煨得失去了生机,仿佛静止那般,停留在这样喧嚣的夏日里。
京芭也即将迎来面向全国的夏季特演。
先前宋李就嘱托过葛烟,说这样的场次剧院额外重视,除却持票进场的现场观众,还将以展播的方式,全程面向外界以进行现场直播。
毕竟这也算是葛烟官宣京芭代言人以来,第一回 参与的以特别季为主题的大型巡演。
在先前沈氏的助阵下,葛烟凭借着原有的国民度和关注度,给剧院送来那样高的流量。京芭的领导思索再三,还是决心以这样近乎回馈观众的方式,抚散他们不能来到现场的遗憾。
葛烟也同意这样剧院这样做。
原先的表演场场爆满后,京芭的购票系统每每都被围堵得个水泄不通。
而从前阵子再到目前,票价疯涨的同时,也将许多不曾来过,亦或者是不方便来过的人给挡在了门外。
知晓剧院决心要将此次表演的舞台效果做到最佳。
她在关注之余,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紧锣慢鼓的排演中。
在这一场里,她想展现的,是先前极少演绎,却也在林妘那里间断练了许久的舞姿。
紧邻着排演过后的,就是接连好几天的反复彩排。
这场特演声势浩大,正式舞台还没出,接二连三要往剧院里来的媒体采访便络绎不绝。
多半都是过来寻葛烟的。
但京芭也并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类,再三筛选后又征得葛烟的同意,这才放了三两进来。
当日的繁忙终于结束后,葛烟划开屏幕点进微信。
沈鸫言的消息早就发了过来。
那天两人无声闹得连咚咚都在旁侧的软塌上趴了下来,瘫着肚皮闭着眼呼噜噜得正香。
至此葛烟因着那句话都没怎么理人。
刚巧他又出国一趟,两人相隔于大洋彼岸,虽是不曾见面,却也一并忙碌着。
时隔今日大概也有几星期没见了,葛烟看了消息便从休息室里出来。
她急着去见人,然而在迈向剧院后院的过道长廊时,碰见一起排演的男舞蹈演员。
就势便打了声招呼。
等到寒暄结束再告辞,她上了车后再转眼望去,就见沈鸫言不知何时已然望向她这个方向,迟迟没收回视线。
那目光墨清,此刻却浸了点云雾缭绕前的漆然。
葛烟对此哪能不明白,“之前和你说过的,那是一起演出的男舞蹈演员。”
见沈鸫言仍是不出声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她,葛烟捏了捏他的指骨,没忍住轻轻莞尔,“你之前没说什么,该不会现在才又有了意见吧?”
“不会。”沈鸫言任由她捏后,复又反捏了回去。
把玩着她秀窄的指尖,再收回视线时,他淡声道,“毕竟是你的工作。”
“………”
在沈鸫言的口中。
这类排演由热爱的事业转变为正经的工作不过是瞬间的事。
她狐狸眼弯弯,仿佛能在下一秒便涔出水似的,“在你那里,我这不是爱好,又仅仅变成是工作了?”
沈鸫言侧目朝她望来,仍是没说什么的同时,却是利落地掐了她,将人拎起后便轻轻松松地放置在大腿之上。
被撇开着两边就这样岔着坐于他面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可哪怕是在稍显宽敞的后座,这样的声响都不容忽略。
耿秘书原先在前座开车,目不斜视。
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他察觉到以后,虽是默不作声,却是极为迅速地将挡板升了上去。
葛烟赧得不行,轻拧起眼便抬起指尖在沈鸫言的臂弯上掐了下。
朝前埋于他的衬衫里,连带着她的嗓音都有些瓮声瓮气,“这下好了,耿秘书以为你要怎样………”
“就让他以为。”沈鸫言似是这会儿才因为她的动作而愉悦,捏了下她的翘挺后,抬起眼前人的下颌,桎着怀里的人让她张着唇,垂首便将灼着的气息抵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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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秘书以为的那样到底没能实现。
只是等到回了洲湾岭,沈鸫言先前那样缓下去的,都是尽数藏起的疯然。
这样眉目疏敛,面容清绝的人,每每要玩的那些招式,都格外得多。
他刚才在后座上时便杵得厉害,眼下虽是看着清凌不已,一派清冷的模样,将她强势带往衣帽间的路上,还没到便被掐在了衣柜旁。
到底是习惯了他不顾场地便来,葛烟好久没见他,胳膊还没搭起要撂过去,脊背倚着的柜门便被缓缓地推开了。
“挑一件。”他附在她耳边低低道。
什么啊。
葛烟面颊洇着粉,“之前不是………”
“这回不一样。”沈鸫言双目仿佛被墨浸过,稠得几乎见不到底,“没在我面前跳过。”
这是,要穿着跳给他看?
就一直到现在才说。
该不会刚刚接她时就打好了算盘吧。
葛烟长睫颤起,还没应下,就感觉他复又笼来。
沈鸫言指骨朝前伸,往里朝着那处便是一摁。
虽是不轻不重的,可那样带着骨感的相抵却也让人近乎是一招便毙了命。
他清冷嗓调已经被浸得有些沉了,再开口时又道,“烟,去换。”
每每沈鸫言这样单字唤她,葛烟就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是此时此景。
稍稍凝了下鼻息,女孩到底是乖乖地听了话。
其实自从上次在衣帽间后,柜子里每每增添了新的芭蕾裙,就会有旧的消失。
沈鸫言会让专人按时便送来新的定制,这样一来,倒也是不缺。
目光触及到那些,葛烟特地挑了个别样的款式。
其实除却芭蕾舞裙,前阵子两人偶有试过那样仿着芭蕾样式,用以促进彼此的,像是丝一样的舞衫。而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用料极为少的那类布,薄且轻的几片,还是怎么也遮不过半身的纱制。那样罩了穿着以后,只堪堪隐着几点,连带着走路都显得更为晃然。
双眸仿若浸了清溪,葛烟视线一一略过后。
到底还是准备了衩边都开了的那一款。
之前这样穿了,沈鸫言简直是喜欢得不行。
就好比现在,他又让人送了新的,但同样的式样。
葛烟也没想着捂着,可仍是赧得不行,到底还是用胳膊略略挡着,就这样去了洲湾岭二楼,那落于主卧旁边的舞房里。
沈鸫言显然没想过她会挑了这件,再觑来的目光仿若被烙过,隔空便能印下来似的,清疏不再。
就这样被掐了怼着,落于镜面前。
葛烟还在纠结于要不要松,却是察觉到他直接扯了便推开那样开了衩的边沿,挤着便来了。
而不提那如同既往,记记直来直往的凿,沈鸫言望着镜中之景,就能发出那样的赞美与喟叹。
“只有我能这样望着你。”他略捧着,更为推进时,缓声沉然道,“对吗。”
葛烟知道他以往的嵌都极为内里,可这样贴了合在镜面上,她照旧因为他的收不住而泣,“对………”
虽说是夏季,但镜面却锃亮且泛着微凉,她被瑟得收了下,连连问,“你到底,到底还要多久。”
“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沈鸫言轻笑,在唤了声她后,他低低道,“再开点。”
葛烟想着这里是舞房,根本就没支撑的地方,啜着道,“这次不一样,我不行的。”
沈鸫言却是置若罔闻,“你可以。”
话落他复又开了口,“自己抬。”
这时候的他就像是变了人一样,葛烟只能飘着语调唤他。
见她到底乖乖地开了,可却因为被放置在了这样空阔的舞房里而不断地收着,沈鸫言面容朝前倾,面容近在咫尺,“这样收着,让我怎么放?”
葛烟因为不方便已经尽力地把着自己了,而因为稍稍换了方位而牵扯到了他,好似更为拉着靠近彼此了,这样反复往来着收起的动作让他不便,可沈鸫言就能这样说出来。
她试着挣,“你别这样。”
却被沈鸫言轻轻地执住腕骨,而这样被往上拉起复又被捧着,堆雪当即怼在了玻璃上。
她很快便呼着厮了声,开始小声地唤他。
“所以我哪样。”沈鸫言眉眼含笑,随后又要像是上次咚咚抓门那样,非要让她看。
“你就没想过,咚咚又来了这边?”他说。
应该不会吧。
葛烟朦着阖上的眼,笼在雾中似的,“刚才舞房的门关了,它又不会开,肯定不在啊。”
沈鸫言清冷音调因为往里再往外的动作被氤氲开,再看向眼前的她时,他道,“万一它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