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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王妃咸鱼了——by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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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行宫在京郊外三十里,一日便可抵达。
  朱谦回到行宫的同时,沈妆儿也抵达王府。
  长史温宁奉命看家,见沈妆儿中途回府,额尖还受了伤,登时吓了一跳,
  “王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些去请太医...”
  “不必了...”沈妆儿神色平淡拦住他,面前这位王府长史,永远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十分讨喜,沈妆儿也是当真信赖他的,前世整个王府都瞧不起她时,唯有这位长史待她如一,王府被乱军闯入,府内下人四分五散,唯有他执剑挡在她跟前,沈妆儿记着他的好,冲他浅浅一笑,
  “辛苦长史,我已看过太医,敷了药,并无大碍,你去歇着吧。”
  沈妆儿一贯是这么好性儿,温宁见怪不怪,却还是恭敬道,“伺候王妃是我分内之职,王妃莫要客气....”话落,恭敬迎着沈妆儿入了门,一面凝神问,
  “好端端的,您怎么会受伤?”
  橘色的灯光映出她明艳的容,夜被细雨浸润过,丝丝透凉。
  沈妆儿不欲多言,露出一脸疲惫,“不小心磕到了,便早些回来养伤...”将行宫发生的事给简单遮掩过去。

  说话间,已到了垂花门,沈妆儿与温宁道了别,扶着听雨并婆子的手跨入后院。
  温宁担任长史已十多年,自来出入皇宫,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是炉火纯青,他自然看出沈妆儿眉眼里的倦色与冷淡。
  平日里,这位王妃眼里永远缀着笑,浑身鲜活劲,仿佛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她一颗心哪都扑在王爷身上。眼前的她,一双眸子干净如玉,冷冷清清,毫无生气,这个档口回来了,必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远处,沈妆儿绰约的身影,被细雨染上一层朦胧,当真是人间绝色,霞玉仙姿。
  怎么偏偏入不了王爷的心呢。
  温宁转身去打听行宫发生了何事。
  沈妆儿回来的突然,将留守后宅的留荷吓了一跳,从听雨嘴里打听了经过,瞅见沈妆儿额尖的伤,留荷心口钝痛,抱着沈妆儿哭了许久。
  前世这两个陪嫁丫头对她忠心耿耿,将她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这一世,沈妆儿发誓要待她们更好些,将她们视为亲姐妹。
  沈妆儿细瘦的胳膊一左一右搂一个,紧紧地不肯放,落在两名女婢眼里,便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二人越发替她难过,
  勉强吃了些粥食,便早早沐浴躺在塌上歇息。
  留荷与听雨依然为行宫的事忧心。
  两个丫头聚在她脚跟前,纷纷出着主意,
  留荷道,“王妃,王爷嘴里将您遣回京城,心里却是盼着您去认错的,您这么干脆的回来,必定惹恼了王爷,岑妃娘娘不曾去行宫,要不您明日清晨去宫里给娘娘请安,顺带求娘娘替您说几句话,娘娘的话,王爷定是听的,您就服个软,也省的将来吃亏....”
  留荷嘴里的岑妃,便是朱谦的亲生母亲,因朱谦在皇子中最不受宠,连带岑妃也不甚受待见,这次春猎,愣是没被捎上。
  沈妆儿倚在床头,屋内点了一盏银釭,风从窗棂漏了进来,灯火经风雨一拂,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她怔愣片刻,黑幽幽的眼深不见底,
  “我不求任何人,尊严可不是求来的,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不必多言。”
  听雨也将眼角的泪抹了抹,她这一路经沈妆儿点拨,已想通了,她心疼地替沈妆儿掖了掖被角,“罢了,错在王爷不信任王妃,既是回来了,先将伤养好,其他的事等王爷回来再说...”
  留荷见沈妆儿满脸倦色,也不敢再细劝,伺候她喝了一盅燕窝粥,扶着她躺下。
  次日天还未亮,沈妆儿是被院外的嘈杂声给吵醒的。
  “听说行宫狩猎有足足十多日,王妃嫂嫂怎么才去两日便回来了?莫不是做错了事被罚回来的吧?”
  “哎哟,也难怪,昌王,信王,陈留王,哪位皇子的王妃不是出身名门贵胄,偏偏表兄娶了一小门小户之女,定是站在人堆里,被人比下去了,没脸待便回来了呗?”
  “好了,妹妹,你少说两句,听说王妃嫂嫂受了伤,定是回来养伤的,你切莫多言,搅了嫂嫂清净....”
  院内的留荷与听雨闻言,均呕得心口生疼。
  听雨性子偏烈,挽起袖子便要往外走,却被留荷拦腰死死抱住,
  “祖宗,你别去吵,主子已吃了王爷排揎,再得罪西苑,便是两面受敌,无处立足了....”
  王府后院一直只有沈妆儿一个主子,即便沈妆儿未孕,朱谦也不曾纳妾,算是十分清净,但,独独有一件糟心事。
  岑妃曾有一嫡亲的姐姐,嫁去了江都守备洛家,洛老爷两年前出了事,丢下一家子老小撒手人寰,岑妃心念姐姐孤苦,恳求朱谦将洛夫人一家接来京城容养,洛夫人,也就是朱谦的姨母,便带着两个女儿住进了王府。
  两位洛姑娘,一嫡一庶,生得如花似玉,四只眼就安在朱谦身上,明眼人都知道她们打得什么主意。
  前世沈妆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碍着洛夫人是朱谦嫡亲姨母,担心一旦得罪洛夫人便是得罪了婆婆岑妃,是以小心谨慎,不与她们计较,背后自然吃了不少亏。
  听雨在行宫受了一肚子气,回到王府还被人骑在头上撒野,如何能忍?
  当即将留荷推去一旁,扶着腰干脆利落迈出了院门。
  她穿着藕色的比甲,腰身细如荷枝儿,支身立在凌松堂门口,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位表姑娘,浮现一抹冷笑,
  “哟,这天刚亮,两位表姑娘怎么在这嚷嚷?这儿可是王府正院,不是菜市场。”
  眉梢一抹黑痣的年轻女子闻言,怒气冲冲喝道,“你什么意思?”
  听雨慢条斯理纳了个福,俏生生道,“洛二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是庄稼人出生,每年开春,天蒙蒙亮,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猫野狗,就爱在门前嚷嚷讨食吃呢!”
  洛芸闻言一张俏脸绷得通红,听雨这是讽刺她们姐妹寄人篱下。
  “你....”
  落芸抡起袖子就要上前掌掴听雨,却被姐姐洛珊抬手拦住。
  洛珊神色未变,保持温煦的笑容,“听雨姑娘,表嫂醒了吗?我听闻表嫂受了伤,特来探望....”
  这时,留荷打廊庑走了下来,朝洛珊施了一礼,“回表姑娘的话,王妃舟车劳顿,不便见客,表姑娘的好意心领,还请回吧...”
  洛珊目光浅淡往院内望了望,并未多言,冷冷瞥了听雨一眼,拉着不情不愿的洛芸转身离开了。
  听雨朝着二人背影吐了吐舌,转身溜进了屋。
  沈妆儿这厢,已被小丫头搀着坐在梳妆台前束发,看样子是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
  听雨虽骂得解气,到了沈妆儿跟前却畏首畏尾的,怕被沈妆儿斥责。
  她掀开珠帘,支支吾吾挪着步子近前,“主子,您别把那些人的话当回事,她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话未落,被留荷狠狠瞪了一眼,“你是骂过瘾了,回头遭殃的还不是王妃?那些话一旦传入皇宫,有王妃好受的。”
  听雨顿时讷讷不敢吱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都是奴婢的错...”眼泪盈盈落了下来,银牙一咬,决绝道,“若回头宫中怪罪下来,奴婢用这一条命去抵,绝不连累了您。”
  沈妆儿却是和颜悦色转过身来,望着听雨,郑重道,
  “不,你骂得很好,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前世她未能护住听雨,这一世无论如何要护住。
  听雨怔怔望着沈妆儿,眼眶红红的,
  主子这是磕了下头,把脾气都磕出来了?
  不,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想当年,她在沈府,也是数一数二厉害的主,嫁了这王府,生生压抑了性子,活得战战兢兢。
  听雨本不是惯受气的人,看到沈妆儿这般从容,越发欢喜,她重重点了头。
  沈妆儿经历了重生,神识受到剧烈的冲击,身子骨不如往常那般利索,午膳后,沿着凌松堂的游廊转了几道,便恹恹地想睡。
  夜色初降,仿佛有一阵寒风刮进来,她迷迷糊糊醒来,隐约瞧见珠帘下立着一道清峻的身影。
  沈妆儿眼神有一刹间的茫然。
  前世今生,她与他算是有“三年”未见了。
  鸦青色直裰,绣的是暗竹纹,是她最拿手的纹路。
  他翩身而来,如清风明月为伴,眉宇间一如既往,欺霜赛雪。
  时隔经年,故人...眉眼依旧。
 
 
第3章 
  沈妆儿并不想见他,至少此时此刻是不想的。
  前世他登基为帝,整整一年只来坤宁宫看过她数眼,那时她双眼模糊,形容枯槁,已入不得他的眼,再后来他整顿朝纲,忙着与首辅王钦料理四境叛兵,再就是心心念念将王笙迎入后宫....
  她只能在坤宁宫东面的高阁里,隔着御花园枝头簇簇的细雪,偶闻他只言片语.....
  沈妆儿缓慢地坐了起来,垂眸怔在那里,只觉浑身萦绕寒意。
  她已无心细究朱谦为何这个时辰回来了,或许,皇帝有公务交待给他,她也想不起前世朱谦有没有离开过行宫,也不愿去想。
  宽大的月白中衣裹着,将她衬得越发纤瘦。
  一头黝亮的墨发静静垂在肩侧,俏脸遮去了大半,唯露一双乌洞般的眼。
  她这样的举动,于寻常而已,便是失礼。
  朱谦眉目沉沉,浑身冰冷的气息摄人,语气生硬问,
  “怎么伤着了?”
  她那双眼乌黑乌黑的,仿佛什么光亮都射不进去,脸色更是煞白如雪,枯如朽木。
  沈妆儿艰难地扯动了嗓,喉间发涩回,
  “多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
  换做寻常,沈妆儿早早便问他为何骤然回府,又紧锣密鼓安排他的起居饮食,但今夜除此之外,她并无任何反应。
  朱谦也不觉意外,沈妆儿这是不服气。
  罢了,他总不能跟个小女人计较。
  “我已吩咐太医院送来玉肌膏,待会便到,你莫要使性子,及时用药。”
  沈妆儿咽了咽嗓,仿佛每与他说一句话,都令她窒息,她艰难地抽动了下手腕,朝他伏低一拜,有气无力道,
  “妾身谢王爷恩典....”
  陌生又冷漠。
  落在朱谦眼里,便是使小性子。
  惯着她了。
  朱谦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唯剩被撩起的珠帘,空空荡荡,撞出清脆的声响。
  夜里,留荷自温宁处打听到,今日正阳门前有人敲登闻鼓,死了一个人,百官震动,诸王爷在西山行宫玩得不亦乐乎,谁也不愿意接这吃力不讨好的活,皇帝派朱谦回京料理此事。
  看来朱谦不会再回行宫,既是如此,他该要歇在王府,难免会撞见。
  沈妆儿现在还未整理好心情面对他,最好能避开他一段时日。
  这是圣旨赐婚,她冒冒失失提和离,只会牵连沈家。
  天子脸面大于天,皇帝捏死沈家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下午睡了一遭,夜里便没那么快入眠,她背身躺在拔步床上,望着窗外零星摇晃的灯火,星星点点落在她眼里,漾出冷艳的光芒。
  她想起了沈家。
  前世嫁给朱谦后,她回家次数屈指可数,为何?沈家虽式微,却极有风骨,怕给她添麻烦,怕被人说是攀权富贵,哪怕遇着了难处也绝不来王府求她,甚至不许她无缘无故回去。
  每每有事,或是朱谦碍着面子主动帮忙,或者是被她听闻,替沈家周旋。
  祖母临死都派人递话,让她以大局为重,勿念沈家,爹爹一清瘦的文人,在朱谦攻城那一日,愣是组织义士家丁,与他里应外合,帮着朱谦破了城门,死前甚至来不及撂下一句话。
  她想家了....
  绞痛蔓延全身,窜至四肢五骸,她缩入被褥里,轻轻发颤。
  翌日晨起,沈妆儿遮掩好心绪,央求留荷替她收拾行装,
  “我想祖母了,咱们回去小住几日。”
  留荷闻言登时愣了愣,沈妆儿自出嫁守着皇家媳妇的规矩,从不无故回娘家,哪怕去,也是清晨去,晚间回,断无留宿的道理,更何况王爷不是禁了她的足么?
  留荷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哄着道,“主子,昨夜王爷来看望您,也算是有心了,您就别跟他过不去,王爷不许您外出,您还偏要走,这怎么成?”
  沈妆儿趿着鞋往梳妆台前一坐,对着铜镜梳发,淡声道,“我没推人,也没犯错,犯不着守他的清规戒律,我回娘家探望长辈,孝之所在,谁也说不出半句不是来,你尽管去收拾。”
  留荷却不敢,总觉得沈妆儿这一去定会出事,这明显在与王爷赌气,换做旁的王府,王妃怄气躲回娘家,王爷必定去哄着她回来,但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朱谦身上,朱谦最重规矩,说一不二,也容不得府中有人忤逆他。
  留荷央求着道,“好祖宗,您这一回去,老太太也忧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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