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主能处,有事真上——by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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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很冷静:“我听清了小春,雨太大了,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聊。”
只是手背上迸出来的青筋泄露几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梁俊未向李昊投去一个眼神,只是看着尹春,和之前两人每次约完会分开时别无二致,甚至将伞移开,挤进李昊伞下,在尹春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走了,小春,明天见。”
李昊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好在,梁俊并未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收起伞回到车上,离开了。
他离开后,尹春轻声吩咐:“进去吧。”
李昊却意外地有些拧巴,站在原地,轻声说了句:“他亲你了。”
尹春没接他这句话,反倒是看清他右脸颊的红肿,下了雨雾蒙蒙的,天色沉闷昏暗,看着更严重些。
看样子这次父亲是真的被她气的不轻,把气全撒在李昊身上了。
“进去吧,给你涂点药。”
李昊这才迈开步子,随她进去。
梁俊没开太远,离开尹家别墅的视野,他就将车停下了,车里闷的他喘不上气,他将车窗按下,雨滴飘进来,砸在他脸上头发上,更不顺心了!
只觉得今天没一件好事!
一向顺风顺水,脾气温和的人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抬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砸到喇叭,发出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发泄完,梁俊又委屈地趴在方向盘上哭了。
他又恨又恼又委屈。
他心底下意识涌出的阴暗想法是将这事告诉宋年,他不能同小春在一起,李昊也别想,直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以为他和宋年晋准之流不同。
梁俊从黑名单里把宋年的电话号码拉出来,拨通之前终于清醒过来。
还没到那个地步,若是被小春知道那她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望着窗外的雨,不知是不是天色太沉闷了,显得他神情也有些晦暗。
梁俊喃喃,重复:“还没到这一步。”
“还没到这一步……”
尹家别墅,李昊房间。
李昊不住原来那间房了,他现在住的是他,晋准,宋然都在尹家别墅时,晋准住的那间房。
这个房间原本就是尹父给他准备的,只不过后来晋准撒泼耍赖,行事霸道,这才同李昊换了房间。
如今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房间很安静,只能听到交缠清浅的呼吸声。
尹春在给李昊涂药,他右脸颊红肿的厉害,仔细看甚至能看见巴掌印。
她问:“你怎么把父亲哄好的?”
李昊笑笑不语,仿佛撕开温和面具的皮,露出几分肆意心性,拉住尹春手腕,将她揽进怀里,俯身贴上她唇瓣,眼底满是迷恋,还有浓浓的思念,喃喃:“小春,我很想你。”
他吻的轻,吻的柔,不知是专心还是不专心,一边吻还一边同她说话:“疼疼我,小春,我心里很苦。”
他吻着吻着,一滴接一滴滚烫的泪掉在尹春雪白的脸颊上,夹进缠绵的吻里,很苦涩。
尹春还有余裕给他擦去眼泪,一边同他亲昵,一边考校他。
“不套马镫能骑几圈?”
“高尔夫练习的如何,有过一杆进洞的时候吗?”
“潜水能潜到多少米?”
“父亲给你带去的书看多少了?”
李昊眼泪流的更厉害,完全没了初见时那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痴迷地吻着她,很痛苦,但又很温顺地一一回答。
“大概三圈。”
“十次大概能有两次一杆进洞的时候。”
“回来之前最深潜到十八米。”
“书已经都看完了。”
他自顾自地又说了许多尹春没问的。
“同学们都以为我是有钱的亚洲少爷,我在那里没有朋友,管家不许。”
“小春,海底很黑,很暗,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原来从马上摔下来这么痛,我休养了好久。”
“一开始去拍卖会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把手里的叫价的牌子举起来。”
最后李昊说:“小春,伦敦有……”
他没说完,似乎觉得很艰难。
尹春柔声问:“有什么?”
他和她对视,声音有些涩然,眼底流露出最初的干净通透,这是他最后保留的东西了,依稀能让他窥见从前自己的东西。
“伦敦有双层巴士,最上面一层是敞开的,可以看街景,吹风。”
他试探着问:“如果去伦敦,你想坐坐看吗?”
尹春莞尔,含糊过去:“有机会的话……”
李昊笑了,是真心实意的笑,眼底掠过奇异的光彩,埋头一下又一下的亲她唇瓣,像啄木鸟。
第120章 做祷告
李昊在首尔只待了三天, 很快就回伦敦去了。
尹健怕他被尹春洗脑,日日将他带在身边,李昊长进许多, 将尹健哄的心中熨帖,整日笑呵呵的。
直到李昊离开, 这些时日梁俊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尹春,尹春也没太放在心上。
梁俊是怕, 怕尹春嫌他烦,更怕他和尹春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他不知李昊走还是没走, 也不知小春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像置身一片迷雾中似的, 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只能惶惶不安。
梁俊无奈,只能求助父亲, 让梁父出面。
梁父现在是国会议员,身份水涨船高,但在林富雅, 林家人面前姿态依旧放的很低,让人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
尹母愿意同聪明人打交道,更何况小春现在还同梁俊谈恋爱,她愿意给梁父面子。
因此,当梁父提出想要两家人一起用顿饭时, 林富雅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尹母给尹春打电话的时候, 她正在看自己的画展采访,笑容谈吐都是满分, 她很满意。
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尹春将采访暂停, 接通电话,声音温婉:“喂,母亲。”
尹母笑笑:“小春,晚上梁议员还有小俊到家里吃饭,你准备一下。”
尹春虽有些惊讶,但未表现出来:“是,我知道了,母亲。”
挂断电话之后,她下楼吩咐佣人准备晚餐,现在时间还早,但梁父梁俊毕竟是第一次到家中吃饭,不能怠慢。
准备什么菜色,什么酒,都是尹春一手安排的。
尹春给尹健打电话,告知他晚上早些回来,梁父梁俊要来家里吃晚饭,他显然不大情愿,但碍于林富雅的吩咐,只得无奈答应。
夜色渐深
最先回来的是尹健,尹春换了条端庄的连衣裙从楼上下来,他脸色明显不怎么轻快,语气也颇有些不满:“梁议员他们还没来?”
尹春轻声细语:“应该快了。”
尹健讨厌应酬,更讨厌在家中也不自由,因此,一直到梁父梁俊来之前,他都在给尹春摆脸色。
好在,尹春并不看他,去了地下酒窖取红酒。
等她拿着红酒上来时,梁父梁俊已经到了,他们是跟着尹母一道回来的,梁俊视线落在尹春身上,又下意识避开,举手投足间难掩无措。
他从前看她,眼睛永远都是亮晶晶的。
几日未见,梁俊瘦了些,平静下来之后,主动走到尹春身边,帮她拿红酒。
一个斯文有礼,一个端庄温柔,站在一起看着倒是极为相配的。
尹母看着,唇边掠过笑意,梁父自然也是满意的,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相配是短暂的。
梁俊紧紧握着红酒,心中疑惑李昊到底有没有离开,但视线并不敢乱看,怕尹父尹母觉得他没有礼仪。
直到开始用晚餐,李昊也一直没有出现,他这才心中稍定,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否则不会到现在都没露面。
很多话梁俊不好问出口,但梁父可以问。
他借着和尹健寒暄的间隙,仿佛随口一问:“那个一表人才的孩子呢?”
提起李昊,尹健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心实意:“那孩子回伦敦了,他在那边学美术。”
梁父还想借机多打探些关于李昊的消息,但尹健却不肯多说,直接转移话题。
席间,梁俊一直很照顾尹春,为她切牛排,倒红酒,很绅士,两人之间氛围甜蜜默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用完晚餐,尹春带着梁俊去别墅院里走走。
晚风有些凉,梁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尹春披上,站在她面前,轻声问:“李昊已经走了吗?”
尹春将外套拉紧,乌压压的秀发有一些拢在外套里,她轻嗯一声:“走了。”
“但他还会回来。”
别墅院子里的灯带发出的光晕很柔,落在尹春脸上,衬得她像神明温养的珍珠一样,柔和清丽,没有一丁点攻击性。
可梁俊此刻却觉得她很远,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良久,他问:“小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结婚?总不至于现在就结婚吧?”
尹春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等毕业吧。”
梁俊看向她,突然就冷静下来,甚至笑了一下,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很平常:“那就等你要结婚了,再甩开我吧。”
“现在我还是你的男朋友,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是恋人。”
尹春和他对视,良久说了声好。
梁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失去了一些神采,混入了一些其他的晦暗的东西。
他主动张开双臂将尹春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却不言不语。
梁俊垂着眼,将人抱的更紧。
结婚?
有宋年在,你能和别人结婚吗,小春?
新合财团总部大厦
傍晚结束会议之后,宋理事长脸色紧绷地回了办公室,晋家最近没少给他使绊子,恼人的很。
好在宋年近期还算安分,在国外没给他惹什么麻烦,秘书长把宋年这学期的成绩单交给宋理事长查看。
他看过之后,眉眼逐渐舒展开,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太多,没太丢他的脸。
宋理事长难得想要主动给宋年打个电话,夸夸他,他最近确实挺安分的,也不总想着逃回韩国了。
看样子是真的收心了。
宋理事长打宋年手机,却半天没人接,他又接着打。
美国,教堂
圣诗班在献诗,宋年坐在下面双手交握,闭着眼睛,神情庄重地祷告。
“神啊,请赐予晋准健康,让他早日醒来。”
“我每天都会为晋准祷告,请您保佑您最虔诚的信徒。”
“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在受苦。”
安静做祷告的宋年看起来悲天悯人,像是拥有这世间最善良最柔软的心肠,他吩咐过做祷告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可保镖看着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父亲”。
是理事长打来的,他不得不打扰少爷。
保镖无奈,走到他身旁,轻轻唤了声:“少爷。”
宋年停下祷告,轻轻睁开眼睛,瞥了保镖一眼,和刚才闭着眼睛祈祷的模样判若两人,冷漠的惊人,甚至是极为危险的。
保镖连忙垂下头,将手机双手奉至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是理事长打来的电话。”
宋年接过,喊了声父亲。
若说他对神真的尊敬吗,不,他甚至在圣诗班献诗的时候,旁若无人的接通电话,可他却又每周一都风雨无阻的来这里做祷告。
宋理事长对宋年最近的表现很满意,没闯祸,不再总逃跑,拿到了还算不错的期末绩点,难得夸赞他几句:“长大了。”
“终于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啊。”
让宋理事长更欣慰的是宋年现在同他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混不吝了,两父子能心平气和的寒暄几句,这已经是极为难得。
宋年没问尹春,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韩国,只问了晋准:“父亲,晋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提起这事,宋理事长也十分头疼,捏了捏眉心:“还没。”
“你就暂且安心在美国待着吧,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宋年很清楚这是父亲的托辞,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晋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他又何时才能回到韩国呢?
宋理事长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试探着问:“你想小春吗?”
宋年平静无波的语气终于裂开几道缝隙,甚至是能从中听出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的:“我为什么要想她!”
他又重复了一遍,神态和声音都有些扭曲:“我什么要想她!”
宋理事长这才感受到几分熟悉,说实话宋年突然改了性子,他还有点不习惯,甚至觉得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