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傻钱多的夫君黑化了——by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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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个都知道?
咦,三四岁的智商竟也如此不好糊弄么?
她索性顺着道:“没错,妻子就是管夫君的人,总之殿下从今往后要听我的话,就比如方才,殿下被那汾阳王欺负,还不是我把他赶走的?难道是殿下打跑的?”
说着她顺嘴又道:“下回再碰上今天这种事,殿下也别光叫对方得理,自己也要抓住理儿。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往地上一躺,说他打你,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再说。”
景王殿下愣了愣,道:“……地上脏。”
沈拾月:“……”
都傻成这样了还嫌什么脏。
她道:“左右有人洗衣,不必在乎这些。最好再哭两声,显得更加真切。”
然而小傻子又道:“本王不会哭。”
沈拾月道:“假哭也行,而且要大声些,只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你就赢了。”
景王殿下想了想,又道:“可是丢人。”
沈拾月嗐了一声:“对于坏人不必在乎这个,先把理儿占住才要紧。总之不叫人欺负才是。”
景王殿下终于哦了一声。
沈拾月趁热打铁,忙将一床被子塞他怀中,催道:“时候不早,殿下快去睡吧。”
哪知慕容霄又把被子塞给她:“本王睡床,你去睡那里。”
沈拾月:“???”怎么这么机灵?
她又道:“夫君要礼让娘子才是,小气鬼才叫老婆吃苦自己享福。”
景王殿下立时挺直了胸脯:“本王不是小气鬼!”
沈拾月把被子重新塞给他:“那殿下就去睡。”
景王殿下想不出如何反驳,终于道了声:“好吧。”
便抱着被子去了小榻上。
沈拾月放了心,也躺回床上。
唔,这被褥松松软软还散发着淡淡香味,果然舒服。
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正要闭眼,哪知帐子忽然被掀开,一张天仙模样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委委屈屈道:“本王冷。”
沈拾月:“……”
咋那么矫情呢?
这屋里明明有地龙,能有多冷?
却听系统忽然蹦出一句,【人家毕竟是睡惯大床的。】
沈拾月很有些暴躁:【没你事儿憋说话,我也睡惯大床的!哪个倒霉催的把我整这儿来受罪!】
系统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
沈拾月环顾房间,见一个柜子立在床边,过去打开,从里头拽出一床被子,再度塞进慕容霄怀中,道;“加床被子就不冷了。”
景王殿下哦了一声,抱着被子回了小榻上,倒还算听话。
沈拾月松了口气,也躺回床上。
只是仍有些不太放心,稍等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起身撩开帐子瞅了瞅,却见小榻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胸前一起一伏,睡得还挺香。
她这才放心闭上眼,终于睡了过去。
啧,这一天。
~~
一夜相安无事,然第二日一早,没等沈拾月睡个自然醒,却被小霜给叫醒了。
“王妃今日要与殿下入宫拜见太后,该起床了。”
沈拾月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用惺忪睡眼环顾房中,却见那位小可爱夫君并不在。
她于是问道:“殿下呢?”
小霜取了热帕子帮她擦脸,一边回话:“殿下方才就起来了,这阵子该是在前院更衣呢。对了,”
没等沈拾月说个什么,小霜又急着道:“王妃还不知道,听说昨晚汾阳王府的马车出事了,不知怎么竟滑到了河里,汾阳王与王妃都落了水,侍卫们费了半天才把人救上来,大半夜的还去请了太医,也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什么?
沈拾月一下来了精神,汾阳王两口子昨晚掉河里了?
嘿,这乌鸦嘴这么好用么!
当然,此时也不好表现的太兴奋,她忙假装叹气:“他们早些回去多好,这大冷天的掉到河里,轻者染个风寒,万一那河水不干净,再得个肺炎,落下个咳病可就不好了。”
小霜好奇:“肺炎是什么?”
沈拾月:“……就是一种肺里的病。”
小霜满脸钦佩:“王妃懂得真多。”
说着又服侍她穿好衣裳,坐到镜前准备梳妆。
哪知正在这个当口,那个叫秋彤的丫鬟来了,见小霜在房中,忙对沈拾月道:“这丫头是个干粗活的,怎么能近身伺候王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还是叫她们来伺候吧。”
说着便招呼了四个丫鬟进房。
沈拾月打眼一瞅,见个个都肤白腰细,比她还要娇弱,也不知是谁要伺候谁。
她微笑道:“不必了,我这儿也没甚细活,就叫小霜留下好了。”
——俗话说私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凭秋彤不让用小霜这一点,就可以肯定小霜是好人。
秋彤顿了顿,又道:“王妃虽然不介意,但小霜总归是手脚粗笨,只怕梳头都给您梳不好。”
沈拾月继续微笑:“没事,我长得好看,这头随便梳都好看。”
秋彤:“……”
其他人:“……”
虽然的确好看,但这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
只有小霜紧跟着拍马屁:“王妃美貌的确非常人可比。”
沈拾月嗯了一声,又看向秋彤:“我会自己安排房里人的,你昨天伤了手,可得好好养着,不然叫伤口溃烂可就不好了。”
——这丫鬟既是太后派来的,她初来乍到,也不好来硬的,只能先如此婉拒。
见此情景,秋彤也只好先应了声是。
说来也巧,话音才落,却觉手上伤口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叫人难以耐受,只好先领着人告退了。
房中安静了,沈拾月想了想,问小霜:“这府里除了秋彤,还有谁是太后派来的?”
小霜忙答:“除过秋彤,还有一位吕嬷嬷,也是太后指派来照顾殿下起居的。还有一些是内务府从宫里安排来的,如奴婢这些做粗活的,都是后头在宫外招的。”
沈拾月有些意外:“就是说,府中没有从前一直伺候殿下的人?”
小霜压低声凑近她耳边:“奴婢听人说,当初殿下出事后,身边的人都因伺候不周的罪过被赐死了。”
沈拾月暗暗一顿。
——全都赐死?
这怕不是在……杀人灭口?
如此想来,当年小傻子坠马的事很有些蹊跷啊。
而如今他没有任何心腹在身边,却还被这么多眼线盯着,着实有些可怕。
如今她怕不是也成了被盯梢的目标……
越想越可怕,沈拾月强迫自己回神,先吩咐道:“继续梳吧,不是还要进宫么。”
哪知却见小霜面露难色:“请王妃恕罪,奴婢确实不太会为主子梳头……”
呜呜毕竟她是干粗活的。
沈拾月:“……”
她只能道,“那你知道谁会梳头?叫来帮我梳一下便是。”
小丫头忙点头:“浣衣处的的苏禾姐姐手可巧,奴婢这就叫人去叫她。”
沈拾月颔首,没过多久,便见小霜领了人回来。
是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面相娴静,一瞧就不是刁蛮之人,行过礼后便给她忙活起来,很快便绾好一个随云髻,看来大方又不繁复。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沈拾月换好衣裳先出了门。
~~
皇宫离得并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下了车,二人先来到太后所在的慈安宫。
这位田太后乃是新皇帝的生母,将将四十岁的年纪,保养的相当不错。
不过今日殿中还有一位华贵的妇人,看上去与田太后年纪相当,眉眼却比田太后大气雍容,便是先帝的亲姐,慕容霄的亲姑母,当今大长公主慕容瑧。
沈拾月扫过一眼,便已经感受到其强大气场,真不愧是高祖皇帝的嫡长女。
而除了这两人,田太后的娘家侄媳妇姚氏,也就是昨日合卺礼时往慕容霄手里塞酒杯被推倒的那位全福人,竟然也在。
此时正站在田太后身边,一脸委屈的模样。
瞥见这女子的瞬间,沈拾月已经能猜出今日要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无妨,一切随机应变吧。
她先拉着慕容霄行了个礼。
田太后颔首受了礼,紧接着便问道:“听说昨日景王把承恩公世子夫人给推倒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动手呢?”
那姚氏也立刻跟着道:“臣妇昨晚险些连床都上不去了,这辈子还未曾被如此对待过。”
沈拾月心间呵呵,床都上不去今日还能进宫告状?
当然,就小傻子这情况,田太后这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质问,显然是要给她下马威。
呵,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当初她爹坚定拥护太子慕容霄。
以至于被安上各种罪名清算,如今又将她赐婚给小傻子以示羞辱。
沈拾月心间冷笑,面上却十分的低眉顺眼:“臣妾那时才到房中,刚揭盖头,有些没看清楚……”
哪知话未说完,却听身边的小傻子忽然开口:“她打我。”
什么?
众人一愣。
田太后也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话,一脸错愕道:“你说什么?”
却见慕容霄伸手指向姚氏又说了一遍:“她先打我,我才推她的。”
沈拾月:“……”
……昨晚才教的,这就用上了?
作者有话说:
不久后的某一日,清醒过来的景王殿下回想那一日他在慈安宫中碰瓷的场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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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应该还有一更,么么啾大家~~
第4章
一见侄子这般,大长公主慕容瑧立时怒瞪姚氏:“你好大的胆子!再怎么样阿霄也是陛下的长兄,先帝的嫡子,岂容你如此欺凌?”
姚氏都傻了,连忙摆手道:“臣妇怎么会打景王殿下?臣妇冤枉啊!”
沈拾月适时轻咳一声,低眉小心翼翼道:“当时看的不太真切,大约世子夫人确实不小心碰了殿下,否则殿下怎么会平白推你呢?”
姚氏一愣,赶紧又道:“景王妃怎么能如此血口喷人?臣妇真的没有打过景王殿下啊!”
然而话音才落,却见慕容霄一下坐到了地上,又道了一句:“她打我,我才推她的。”
沈拾月:“……”
孺子可教。
咳,虽然演技不是很好,也没哭两声,但架不住他是个傻子啊,傻子什么模样都是合理的!
果然,一见他这般,大长公主直接离了座位,上前搂着侄子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阿霄!想你从前多么金贵的人,如今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姚氏都要哭了,急忙跪地同太后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妇真的没有打过景王殿下,昨日房中有丫鬟,还有汾阳王妃,她们都能为臣妇作证。”
大长公主立时哼了一声:“汾阳王两口子昨夜才掉河里,什么时候能好都不知道,还给你作证!”
语罢继续抱着侄子哭:“我可怜的阿霄,大喜的日子居然还挨打!姑母这就去把你皇祖母请回来给你做主!”
闻听此言,太后赶紧开口道:“皇姐言重了,哀家今日也是要问清楚此事,若果真是阿霄受了委屈,哀家自会替他做主。”
姚氏却愈发着急,忙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妇真的没有打过景王殿下,臣妇当时不过想叫殿下快些饮了合卺酒,给殿下手中塞了下酒杯,殿下就把臣妇给推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却听大长公主又怒哼一声:“景王万金之躯,岂容你近身冒犯?就算推你也是应该的!”
眼见左右抓不住理,太后只好也跟着斥道:“平时看你稳重,怎么如此失分寸?还不快与景王道歉?”
姚氏满腹委屈,却又没办法,只好朝坐在地上的慕容霄磕了个头道:“是臣妇冒犯殿下,还望殿下宽恕。”
然慕容霄不理她。
还是沈拾月伸手将他拉了一把,道:“既然世子夫人诚心赔罪,殿下便请起来吧。”
小傻子瞧了瞧她,而后果真站了起来。
沈拾月又同几人道:“有太后与大长公主如此爱护,臣妾先替殿下谢恩。”
太后只得说几句场面话:“景王也是哀家自小看大的,哀家待他如亲子一般,定然爱护。至于你,虽然你爹做过错事,但陛下既往不咎,你如今也成了景王妃,便要全心全意照顾景王,莫叫哀家失望。”
沈拾月心道这话头起的正好,忙做乖巧状应道:“臣妾深怀太后隆恩,定当全心全意侍奉殿下。只是臣妾出身卑微,如今初入王府,只怕难以服众。”
这话一出,没等太后说什么,大长公主立时又道:“这婚事已成,你便是名正言顺的景王妃,这景王府里竟还有敢看低主母的奴才不成?”
太后道:“景王府里的人都是宫里出去的,最知道规矩。”
沈拾月忙点头:“府里头的人大都十分规矩,一百多号人里头有一两个不懂事的,也是正常。”
大长公主立时道:“你是一府主母,若真有那样的奴才,尽管处置便是。”
沈拾月赶紧点了点头,却见太后端起茶盏,瞥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从前也是受过大家教养的,该知道分寸。”
威胁十足。
沈拾月没有硬刚,依然乖巧道了声是。
大长公主看在眼中,忽将话锋一转:“太皇太后不日便要回宫,今日特意叫我给你们小两口稍信,今日不必再去畅春园了,改日直接来宫中拜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