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贵妃是个小花精——by香溪河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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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聘嫁,乃是一生大事,不是偷偷摸摸办理的事情。
婚姻大事,得有人见证祝福。
贾代善再是低调避嫌,女儿的婚事也不能马虎。
尤其是贾母,贾敏可是她的掌中宝,心头肉。
这一日是荣府大喜的日子。
张氏王氏这两位禁足的人,也暂时解除禁足。
八大公府,四大家族,这一日齐齐上门。
八大公府在战阵上与贾代善共同进退,相互驰援。
也因贾代善是太子的师傅,支持太子。
贾代善只要活着,就不能这跟这些同僚旧部撇清干系。
索性大大方方来往。
皇帝也要嫁女儿不是。
这婚事乃陛下赐婚。
荣府不敢不办得隆重些。
不然,陛下就要问责:爱卿是不是对御赐的婚事不满?
荣府巳时开始及笄礼。
陛下皇后都有赏赐。
嘉和帝赏赐贾敏一对玉如意。
皇后赏赐贾敏一顶五凤花冠。
林如海是七品的编修,这五凤花冠刚刚好。
贾敏过门之后才会请封诰命。
这五凤冠戴着出嫁正相宜。
如今贾代善虽然赋闲在家,兵部尚书的官衔却并未褫夺。
赋闲在家的国公爷,那也是国之柱石。
林家老太太准备的聘礼,也是中规中矩,不敢丝毫马虎。
及至帝后的赏赐进府,林老太太面上的笑容又多了三分。
之前因废太子造成的阴影,消退了几分,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失礼。
这一日贾敏及笄,请了北静王妃为正宾。
贾敏的闺中密友,理国公府的三姑娘,齐国公府陈五姑娘为赞礼。
婆婆林老夫人亲自上门插戴,并拿出了林家的传家宝比目鱼,当着一众亲友,亲自给贾敏挂在腰间。
这比目鱼是一对,贾敏这里是其中之一。
另一块在林如海的腰上挂着呢。
贾敏的及笄礼,以及小定礼可谓圆满。
林如海在前院拜见岳丈,那是毕恭毕敬发。
对待史家王家杨家,再有八公府的客人,那也是礼仪谦谦。
林家请的媒人,却是林如海的恩师杜祭酒。
杜祭酒也很给贾代善面子,见面口称亲翁,十分亲热。
总之,贾代善与贾母这一对夫妻,对亲家与女婿都很满意。
小花精觉得自己的四姑姑,是天下最美的姑姑。
因为祖父对未来姑父赞不绝口,众人都说贾敏有福气,得了个好女婿。
她很是不平,心里不痛快。
当时确是没有说话。
她祖父事前交代,观礼不能说话,说话会很失礼。
小花精一直忍耐到傍晚,客人散了,贾代善检查几个孙子的功课。
她才借机会发表意见。
她噘嘴对祖父提抗议:“祖父,他们怎么说的,像姑姑嫁给姑父占了便宜呢?
孙女觉得,林家姑父娶了我四姑姑,才是占便宜呢?
四姑姑生得又聪明,心地又善良,长得还标致,又会作诗,又会管家,字儿写的顶顶漂亮了。”
贾代善一听这话就笑了,伸手刮刮小花精的鼻子:“四姑姑还喜欢元丫头,每日给元丫头做好吃的,送好玩的,是不是?”
小花精扭捏道:“祖父真是的,孙女不是因为这个从才夸赞姑姑啦,姑姑就是好嘛。”
贾代善哈哈一笑:“好好好,元丫头说得对。你四姑姑最好了,林家小子配不上。”
小花精昂首挺胸十分得意:“本来就好嘛。既然这样,能不能不让姑姑去林家?”
贾代善笑道:“你还小,不懂,婚事可不是儿戏。不能朝令夕改。”
小花精嘟嘟嘴巴,半晌,又笑了:“不改啊,林家姑父喜欢四姑姑,干什么四姑姑要去他们家呢?让林姑父来咱们家啊?”
贾代善闻言笑得不亦乐乎。
贾瑚贾琏也笑了。
贾珠悄悄拉拉妹妹,小声教训:“不要胡说啦,从来就是女子出嫁,从没听过男人出嫁的。
这话千万别再说了。”
贾代善却抱起小花精,教训贾珠:“别吓唬妹妹。”
然后,笑着对小花精解释:“男婚女嫁,这是自古来的礼仪。
你还没学到礼仪这一块,祖父不怪你。不过,你哥哥说得对,这话却是不能说了。”
小花精也不懂这些,既然祖父说是礼仪,也就不纠缠了。
心里却很遗憾,四姑姑是除了大伯母之外,仅有一个身怀善意,身上气味芳香的女子。
小花精真心喜欢四姑姑。
只可惜,四姑姑不能永远留在家里陪她玩儿。
他父亲古板迂腐,又笨又倔,言语乏味,却能够留在家里。
小花精觉得这个世界的规矩,真是很不公平。
小花精在祖父这里没说通,还特特去给四姑姑送了莲花蕊茶莲心茶。
这是小花精眼下能够拿出的最好礼物。
小花精去了葳蕤轩。
贾敏正羞红了脸蛋看林如海让人送来的诗词。
眉如远山眸似星
……
莲足纤纤步轻盈……
小花精一头撞进来。
小花精觉得自己姑姑受了委屈,扁着嘴巴安慰姑姑:“姑姑,元儿没用,求了祖父不叫姑姑去林家,祖父不答应,还说是礼仪。
不过,姑姑安心,元儿得空会去看姑姑的。
有人欺负姑姑,只管告诉元儿,元儿给姑姑撑腰。”
小花精虽然说的孩子话,贾敏心里却很感动。
侄女这是真心喜欢她。
她抱起小花精,郑重的颔首:“姑姑记住了。
元儿可要好好练功夫,姑姑等着元儿替姑姑做主哟。”
贾敏不知道侄女儿身怀绝技,她不过是说笑。
谁知却误打误撞,摸到真相。
“功夫?”
小花精瞠目结舌,除了祖父她从未对人说过。
姑姑怎么这么聪明?
这不可能啊?
贾敏瞧着元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顿时笑了:“姑姑逗你玩儿呢,女儿家家练什么功夫嘛。
元儿只要是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姑姑就高兴了。”
小花精舒口气:这才对嘛。
一般来说,只有比她修为高的修士,才能看穿她的修为。
姑姑不会修炼啦。
转眼就是腊月初四。
荣府家主贾代善,四十四岁的生辰到了。
因为不是整寿,贾代善自己又迷恋修炼,不愿大办,吩咐厨房煮一碗长寿面也罢了。
贾母却觉得贾代善大难过后,必须好好庆贺一番,彻底去掉晦气。
贾代善这才退一步:不宴客,不请戏班子。
两府自己关着门吃一顿团圆饭。
贾代善被贾赦贾政兄弟,亲自抬着轿椅迎回荣禧堂,接受两府后辈的叩拜。
荣府虽然很低调,关门吃顿酒,却被嘉和帝的总管太监戴权敲开了府门。
嘉和帝给贾代善祝寿来了。
一溜十二个太监,捧着匣子,抬着食盒。
嘉和帝赏赐了贾代善一对一尺高的和田玉寿星。
再有寿桃九十九个,银丝寿面九十九斤。
除此之外,嘉和帝还莫名其妙的赏赐贾代善新刻印的经卷,有金刚经,道德经。
金刚经道德经小花精知道。
她摸着书匣十分疑惑:“祖父,陛下是让您礼佛还是修道呢?”
贾代善一笑:“金刚经说一切都是空,要无欲无求。
道德经说都是一切皆出自然,无需争夺。”
贾代善沉默片刻:“正合吾意。”
这日,贾代善吩咐长子贾赦,去顺天府衙门,把荣府后面的土地连同山脉,拢共五百亩都买过手。
之后,贾代善亲自设计一座道袖珍的观图纸。
他预备修建一座私家道观,方便他供奉经卷,研究道家佛家名典。
贾母听说贾代善在研究道观的图纸,以为他要出家。
她带着一群姨娘跑去梨香院跪求贾代善,三思后行。
嘉和帝很快听到传闻,荣府大张旗鼓的修建道观。
贾代善要出家修道。
嘉和帝大吃一惊。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只是暗示贾代善修心养性,安心荣养。
根本没有让他出家修行之意。
嘉和帝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忌惮功臣之意,派遣皇长子荣郡王,亲自带着礼物,过府探视贾代善。
这才知道传闻有误。
贾代善修建道观,是为了供奉陛下赏赐的经卷,并无出家修行之意。
佛家与道家的圣经,总不能供奉在祖宗堂上吧。
嘉和帝了解始末,暗自庆幸。
贾代善愿意出面解释,难能可贵。
不过,曾经的君臣相宜,只留住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再回不去从前的携手并进、两不猜疑的境界。
嘉和帝做出了补救,大笔一挥。
荣府道观由工部出面修建,经费从内库里面出账。
嘉和帝还给道观亲自题名:栊翠观。
这名字是根据翠微余脉上原本一座废弃的庵堂而来。
道观也是在栊翠庵的旧址上面翻修。
不过,年前只能奠基,修建要等年后春暖花开才能开始。
这一年的腊月初八,出门半年的贾政终于返回京都。
携带回来春秋两季的租息四万五千两。
贾政这一趟回来,很有收获。
他基本知道了荣府用的银子,吃的米饭来自哪里。
也知道,一两银子能够干些什么事情。
当他知道一吊钱(一百个铜板)吃喝一天,住宿一夜,还用不完的时候,是那么震惊。
贾政也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张家的老爷子估计熬不住了。
虽然陪都将军并没有磋磨他,不打不骂,只是让他做些记账铡草的事情,还特特替他们一家分了住房。
然而,张老爷子是江南人,年纪又大,经不起漠北的天寒地冻,风沙弥漫。
已经油灯枯竭了。
贾代善愕然:“不是让乌家兄弟照顾他们呢?”
贾政道:“乌家兄弟只能供应他们衣食住行,陪都没有好大夫。
关键是老爷子郁结于心,吃再多的汤药也无济于事。”
贾代善犹豫再三,还是给嘉和帝上了密折。
贾代善受伤之后,回家疗养。
嘉和帝并没有收回他密奏密匣。
这种密匣有两把药匙,一把是写密折的人保管。
一把挂在皇帝的腰里。
贾代善想的很清楚,哪怕这一回上奏之后失去上密折的资格。
他也要尽一尽心意。
大不了无责一身轻,落得个干净。
贾代善的上奏的密折,果然没有得到回音。
密匣也肉包打狗,只剩下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这一年的腊月,荣府赏赐没有变。
然而,嘉和帝手写的福字,却漏掉了荣宁二府。
贾敬过府来跟贾代善商议:“叔父,侄儿在兵部待不下去了,简直是动辄得咎。”
贾代善问道:“老王找的什么理由?”
如今的兵部尚书姓王。
废太子倒台牵连的人太多,兵部之前是太子监管。
从兵部尚书到兵部侍郎,三品以上换了个干净。
这个姓王的不过是兰州的一个卫所指挥使。
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他续弦是老裕亲王族人。
裕亲王是陛下的堂兄,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
这个人算是临危受命,糊里糊涂成了代理兵部尚书。
他想要坐稳兵部尚书的位置,自然要排挤贾代善留下的人。
贾敬在兵部任郎中,没有参加除夕夜的谋反。
又因贾代善活着,如今依然还在兵部挂着差事。
老王看见他,觉得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像偷盗而来,心里很不舒服。
贾敬从前主管粮草军需,如今沦落到管理仓库,还是被他指使人挑三拣四。
仓库里堆放破败的武器,硬说是兵器生锈了是保护不力。
破败的半截子刀剑枪头,常年不打磨,不生锈才怪呢。
贾敬说道:“叔父,您说,侄儿是不是秉承陛下旨意,上折子把这神威将军的爵位传给您侄孙,去家庙清修?”
贾代善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一边看着小花精的描红,一边闲闲的说道:“凭什么?
你这个神威将军的爵位,是你祖父拿命于万马军中拼杀而来。
你自己又是两榜进士出身,文武双全。
外人眼里,你比王全德这个靠着老婆裙带上位,被鞑子吓得尿裤子的玩意儿,更有资格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
武器生锈这样可笑的借口,他也就敢私底下嘟噜几句,他敢拿到明面上,上奏朝廷吗?
那些武将一人一口吐沫也要淹死他!
你心里怕你,才想把你煞走。
你怕什么?”
贾敬抬头看见小花精在侧,叔父说话不避讳这位侄女,他也不好提醒。
他又怕小孩子说漏嘴,手指戳戳天:“侄儿不是怕姓王的,侄儿是怕这位……
若是他授意,咱们就别招人嫌了。”
贾代善摆手:“那位容忍你的气度还有。”
他见小花精偷偷撇嘴,笑问:“元儿笑什么?”
小花精笑道:“孙女只是在想,王大人对别人吹毛求疵,他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