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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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道:“这不是你最爱的那支吗?”
“是最爱的那支,也是最贵的那支。”烟水举起铜镜,美美地道,“这是去年一个盐商送的,主要是那人我不喜欢,不然我也不会舍得把这么好的宝贝儿当了。”
“你喜欢就好。”倪卿卿把药瓶揣怀里,边走边道,“这是那日的精神赔偿费,你好生收着。时间不早了,我先过去了。”
“收着,收着,一定好好收着。”烟水戴好珠钗,兴奋得踮起脚尖,扬袖美美地转了一圈,忽地又旋转到倪卿卿跟前,风情万种的抛来一个带笑媚眼。
倪卿卿对上那双媚眼,一阵恶寒,但也霎时明白了上京男子,为何大把大把地往烟水身上砸钱。
跳起舞来的烟水,实在太过动人,那情态,比起柳悠钰来,也丝毫不逊色。
“烟水姑娘,你别挡着道。”灵丹去拖烟水的手臂,蛋壳去咬烟水的裤管,“我家姑娘再不过,隔壁世子爷又该找茬了。”
烟水被拖开,倪卿卿快步往隔壁府去了。那边小厮正提着灯笼过来催,两人碰了面,一起去了朱铭昭的寝屋。
寝屋很是宽敞,摆放了些古董字画,倪卿卿也欣赏不来。但挂在墙头那几把明晃晃的宝剑,还是颇有震慑力。
“终于舍得过来了。”朱铭昭慵懒出声,单手支着头,随意侧卧在榻上,只着了寝衣,被褥搭在腿上,盖住了修长有力的一双大长腿。
“嗯。”倪卿卿淡淡应着,右手掏出药膏,径直往床榻走去,忽然就想起了刚才求抚摸的蛋壳,也是这般侧卧的姿态。掀开朱铭照腹部的寝衣,瞥见了几小块腹肌,以及那醒目的疤痕。如此凶险的伤势,也不知道他如何捡回的性命。
用小木勺舀了一小勺药膏,倪卿卿用左手食指沾了,轻轻揉在朱铭昭腹部的伤疤上。
倪卿卿十指纤细白皙,是难得的一双美手。尤其刚从外头进屋,指尖还带着深秋夜里的凉气。
朱铭昭心里微动,垂着眼,特意去瞧了倪卿卿面纱下的神情,却没瞧见半分羞臊或是慌张之色。
对于倪卿卿平静无波的表现,朱铭昭有些不满意。
这世间当真有女人,能在他面前做出无动于衷的模样?朱铭昭微扬了唇,他不信。
“我胸前也留了疤。”朱铭昭蛊惑出声,缓缓脱去寝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也终于露出了全部八块腹肌,“你以后,也帮我一同抹了吧。”
倪卿卿淡淡看了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又用小木勺舀了一勺药膏,用左手食指沾了,轻轻揉在朱铭昭左边胸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倪卿卿的食指,能明显感觉到朱铭昭有力但平稳的心跳。
“世子,我也有事与你商量。”倪卿卿淡淡出声。
“何事?”朱铭昭耐着性子观察。
“十日后,孟二公子在铅华阁包场设宴,您可否带我同去?”
“哦,以什么身份?”朱铭昭问。
“就扮作男子,与世子爷同去。只要世子爷前头带路,想必铅华阁的门人也不会拦我。”倪卿卿淡淡说着,只是觉得鼻子有些痒。
“若你此后都如此听话乖巧,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朱铭昭紧盯着倪卿卿波澜不惊的脸,突然发觉这曾经厌恶的女人,除了眼睛生得亮,肌肤也被调理得格外细腻。若不是面纱下的疤痕丑陋,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比起柳悠钰廖茵茵,还是差得远了。
“必当乖巧听话。”倪卿卿低垂着头,张口答应,语气了带了些欢喜。
“为了孟二,你倒是很能屈能……哈,这是什么?”朱铭昭皱眉,刚想再说两句,就见倪卿卿面上的薄纱下,钻出来两道殷红的印子。
“什么?”倪卿卿不明所以,但也直觉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鼻子。
红色的,是鼻血,面纱也染了一些。倪卿卿依然很淡定,若无其事地道:“这时节天干物燥,流了点鼻血,让世子见笑了。无妨,回去喝些燕窝滋养滋养就好。”
“这时节,果然是燥得厉害。”朱铭昭得胜,捂着腹部,忍不住笑出声来。
倪卿卿低着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二十九章 另类舞姿
“隔天傍晚,烟水又来了,哭丧着一张俏脸。问清缘由,原来是凌波专门为孟二排了新舞,又刚好被烟水窥见。烟水倍感压力,她虽自恃舞技无人可比,但短短几日,她如何能排出新鲜的舞蹈来,在宴会上一鸣惊人。
“这可怎么办呀,最近一连窜糟心事,先是被蛇咬,后来又是采花贼,而今舞魁的位置也要保不住,要是不拿出点新鲜东西,以后怕是真的连燕窝也吃不起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烟水哭得肝肠寸断,今夜来不是为了扎针,而是为了倒苦水。最近这几日压力大,得找个地方宣泄,。
灵丹叉着腰,抱怨道:“这也不怨我家小姐呀,况且也赔了你一根几千两银子的珠钗,烟水姑娘你要哭,也换个地呀。”在别人家里做戏抹泪,多晦气。
“在铅华阁哭,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嘛。”烟水收起眼泪,哽咽着道,“你等我哭上一两个时辰,哭痛快了,我也就好了。”
“先别哭。”倪卿卿伸手勾起烟水的小脸,正色道,“我这里,倒有个成型的舞曲。”嗯,要不是为了给孟二庆生,她可不会毛遂自荐。
“是么?怎么得来的?”烟水迟疑,如今当大夫的,也要抢她们舞姬的活吗。
“翻古籍,无意中翻到的。我先演练演练,你再加工加工。”
“那,那好吧。”烟水迟疑。
屋子不如隔壁屋子宽敞,倪卿卿领着烟水来到院里,又吩咐护院远离,不准往院里偷瞧。
“弄得这么神秘?”烟水黯然立在院中央,总归死马当马医,先瞧着,得些灵感也是好的。
“曲儿你先听着。”倪卿卿轻咳一声,开始哼起了调子。
调子一出,轻快又大气,烟水眼睛立刻发了亮,仿佛看救命菩萨一般,仰望着倪卿卿。
“这调子真好听,姑娘您竟还会哼歌,前些日那些话本,果然没白看。”灵丹好生惊喜。
倪卿卿厚着脸皮应下,一本正经地道:“没事多看些书,总归是好的。”
“好卿卿,你把调子再哼一遍。”
烟水恳求,倪卿卿便又哼唱起来,烟水摆好姿势,忍不住跟着调子,恣意舞蹈起来。
月上柳梢,丽人月下起舞,当真是赏心悦目。
灵丹搂着蠢蠢欲动的蛋壳,看得有些痴了,心想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就把烟水给娶回家,让她天天跳舞给自己看。这么好看的舞姿,一辈子都是看不厌的。
“这曲儿真不错,叫什么名字?”一舞作罢,烟水微喘着问。
倪卿卿看得也有些醉了,脱口道:“《丽人行》。”
“丽人行么?怎么个行法,还请卿卿姑娘赐教。”烟水踌躇满志,自信张扬,艳得惊人。
“这舞说的是盛世美人结伴出行,美不胜收,慵懒中透着大气。”倪卿卿硬着头皮上前,四肢不协调的她,颇有点关公门前甩大刀的羞耻感,“嗯,前几个动作是这样的,你且看着。”
后仰,挺胸,摆手踏步。
亏得烟水领悟力强,同样的舞蹈动作,倪卿卿做出来似抽风,烟水倒是和原版十成十的像。
盛贵得了朱铭昭吩咐,提着燕窝粥进院子,正好撞见这一幕,忍得万般辛苦,才忍住笑声,忙对身边侍卫低声吩咐,要他赶紧去请世子过来,说这边有好戏看,有二傻子在夜里跳大神。
朱铭昭过来时,倪卿卿正在教学,撅着臀,小嘴里念念有词地道:“这里要娇俏掩面,撅起臀部,飞快地左右抖两下。对的对的,动作要快,幅度要小。”她肢体动作难堪,即便专门为此报了个舞蹈班,好像也没见什么成效。
好在倪卿卿的讲解能力不错,连比带划,能把一支舞曲传授个七七八八。
朱铭昭也强忍了笑意,这里果然有二傻子在蹦郏以谘趟某耐邢拢咔淝涞奈枳耍蛑贝舭宓没9婺咔淝涞奈瑁窦怂淖郑崩粗比ィ恢胀洹?
“这里这里。”倪卿卿教得认真,没注意到外人旁观,哼着调子,转身,“这里要缓缓褪去外裳,有破茧成蝶的寓意,也有褪去束缚,自由自在的意味儿。”
灵丹觉得极有意思,跟着学了起来。反正有自家主子垫底,她虽没学过舞蹈,但也不会太丢人。
教完最后一个动作,倪卿卿算是松了口气,学生能力太强,一教就会,她好不汗颜。
烟水越舞越兴奋,也不顾疲累,拽着倪卿卿,要倪卿卿在旁哼曲儿,她自己从头到尾来演练一遍。
倪卿卿点了头,欢快哼唱起来。
烟水天赋惊人,零零碎碎学了个大概,就能融会贯通,随曲而舞动起来。灵丹又被迷住了,情不自禁地跟着烟水舞起来,虽然舞得极不到位。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就完全记下了!”烟水舞得兴起,双颊飞霞,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倪卿卿自然是乐意的,边哼着曲儿,边厚着脸皮,跟着烟水舞了起来。虽然四肢极度不协调,舞得十分难看,但倪卿卿却舞得开心极了,就算与灵丹相互踩了脚,都是笑意不改的。
蛋壳欢喜得在旁跑来跑去,也跟着舞曲又蹦又跳,凑着热闹。
曲终,舞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的。要是天天能看见这么美丽的舞姿,就是折寿十年也是愿意的。”盛贵提着燕窝粥的手松了,燕窝流了一地,眼神直勾勾望着烟水,口水也留了下来,魂不守舍地鼓了掌。
“世子,见过世子。”闻声回首,烟水妖娆行礼,脸上红霞犹在。
“见过世子。”倪卿卿收起笑意,赶紧行礼。心里有些恼意,也有些庆幸。恼的是适才丢了人,庆幸的是,来人是朱铭照,不是孟二。灵丹瞪了眼双眼发直的盛贵,暗骂一声下流胚子。
“起身吧。”朱铭昭笑着道,“这时节天干物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燕窝粥给倪大夫送来。未曾想,倪大夫医术惊人,舞姿更是让人大开眼界。有意思得很,哈哈,有意思得很。”
第三十章 摔碎贺礼
“倪卿卿尽职伺候,总算换得了朱铭昭恩准,得了去铅华阁的机会。
在伤疤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又放下一缕头发挡住,装扮成男子,倪卿卿跟着朱铭昭,去铅华阁参加孟二的生辰晚宴。
到门口的时候,门房因着眼生,又跟在世子身旁,所以特意多看了倪卿卿几眼。
倪卿卿学着孟二,一挥扇,极为潇洒地道:“怎么,没见过这么俊的女扮男装?”掩盖性别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在这些门房面前。不过是大概装扮一下,远看上去是个男子,在男人堆里不惹眼罢了。
“不是不是,”门房赶紧躬身道,“只是今日女扮男装的不止姑娘一人,特意留意一下,以免待会儿宴会上怠慢了。”
“你们倒是想得周到。”
倪卿卿正说着,突然从柱子后跌出个人来,分明是男子装扮,但听那娇娆的“哎呦”声,是个女娇娥无疑了。
那女娇娥生得倒是明艳,正好横在了路中间,缓缓抬起纤纤素手,美眸放光,很是期待地仰望着朱铭昭。
倪卿卿倒是记得这姑娘,红衣团里的积极分子,听说是尚书家美貌妾室所生,好像叫李青妍。只不过演技实在太差,目的也太过明显。
平心而论,眼前这姑娘的脸蛋身段,撑起半座花楼也是绰绰有余的,如此容貌,想来也足以勾起朱铭昭怜香惜玉的心思。对了,据说这姑娘的娘,当年就撑起了整座花楼。
“世子,适才奴家不小心……”
“搔首弄姿,丢人现眼。”朱铭昭不悦,“扔出去。”
两个门房惶恐,几个大步上来,一个抬肩,一个抬脚,二话不说,将男装女子抬出铅华阁,毫不怜惜地扔到街对面。
倪卿卿怜悯望去,正好对上了那女子怨毒的双目。那怨毒的目光,分明是针对倪卿卿的。倪卿卿皱眉,暗想何苦来哉,反正她对朱铭昭没什么非分之想。便不再理会那女子,跟着朱铭昭,往楼里去。
楼里高三层,层层都有美人儿,极为热闹。因着孟二生辰的关系,今晚又布置得格外喜气。
大厅已有暖场的歌舞表演,客人们大都落座,见了朱铭昭,纷纷起身行礼,朱铭昭点了头,由铅华阁的管事妈妈,引向了中间的高位。倪卿卿默不作声的跟着,她自然是想紧跟在朱铭昭身旁,到时候就能近距离地见着孟二。
“这位小公子倒是生得俊俏,这边请。”一位年轻姑娘快步走了过来,很是客气地拦下了倪卿卿。如此盛大的晚宴,贵客都有专门的位置,像倪卿卿之类,不在正式邀请名单里的,也有备用席位。
“朱……世子。”倪卿卿赶紧向朱铭昭求救。好不容易到场,她可不愿意被发配到角落。而且,她还特意为孟二带了生辰礼物,若是离得远了,礼物还如何送得出去。打定主意,她今晚一定要紧跟朱铭昭,寸步不离。
朱铭昭仿佛没听见,阔步向前。
倪卿卿几步追上去,牵起朱铭昭袖袍,满目恳求。
朱铭昭低头看了自己的袖袍,厌恶道:“用左手。”
“哦,好的。”倪卿卿从善如流,赶紧撤下右手,换了左手,拉住朱铭昭的衣袖,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言辞恳切地切:“我也想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