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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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的这就给姑娘包起来。”伙计心喜,赶紧去开字据,把倪卿卿这头肥羊牢记在了心里,暗道客人买首饰时都如此爽快,那就再好不过。
灵丹靠了过来,在倪卿卿耳边激动低语,道:“四皇子亲自挑选女子珠钗,看来是要双喜临门,前些日封了王,紧接着就要娶娇妻过门。姑娘你说,哪家姑娘如此有幸,能成为镇北王妃?”
“灵丹,闭嘴,正主还在呢。”倪卿卿低声呵斥,眼一眨,“我们回去说。”
灵丹暂且收起八卦的心思,乖乖避了嘴。放眼望了望四周,发现店里店外的其她女子,都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伙计把字据递了过来,倪卿卿签字,按了手印。
“姑娘是想现在戴在头上,还是装在锦盒里?”伙计征求完意见,又殷勤建议道,“不如戴在头上吧,多美的芙蓉玉簪,点在姑娘青丝间,定是格外漂亮。”
“太招摇,还是先装在盒子里吧。”倪卿卿想了想,这簪子雍容华贵,壕得有些直白,大街上戴着太过惹眼,招来抢匪那就大大不妙。等正式场合,再佩戴不迟。
伙计也不好强求,点了点头,将玉簪仔细装进了盒子。
“喂,倪家那小大夫,王爷有请。”军汉招着手,隔着翡翠珠帘大喊。
“镇北王居然找她。”众女子又是一阵议论。
“这就过来。”倪卿卿将簪子和契据塞到步司怀里,嘱咐他要好好保管。自己则在灵丹的陪同下,抬手掀起翡翠珠帘,进到了一间雅致的屋子。步司板着死人脸,被倪卿卿留在屋子门口。
“倪姑娘,若是你,你挑哪支?”朱允棣指着白玉托盘里两支玉簪问。
我两支都想要!倪卿卿与灵丹瞪直了眼,心里狂呐喊。不过瞧了价签,买不起买不起,真的买不起。现在的她,倾家荡产也买不起。果然,一人更比一人壕。
倪卿卿收敛了一下自己贪婪的表情,正色道:“敢问镇北王,这簪子将来的主人,是什么性情?”
“性情嘛,”也不知想到了谁,朱允棣眼中显出宠溺的笑意,“博学多才,聪慧娴静。”
倒底是博学多才的廖茵茵,还是聪慧娴静的柳悠钰啊?
倪卿卿一时也想不出,满上京的闺阁女子,还有谁能配得上这么名贵的簪子。
“两支都是顶好的玉簪。”倪卿卿好不羡慕垂涎,“一支古朴通透,正好妆点满腹经纶的才女,一支清雅无双,与聪慧佳人两相得宜。我这俗人,瞧着哪支都好,还是要看镇北王您自己的喜好。”
“本王就是拿不准主意,才来劳烦倪姑娘你。”镇北王笑道。
“也是,若能轻易选定其中一支,也就折辱了另外一支。”倪卿卿笑道,“不如,镇北王下次带着那位姑娘,一起过来。”
“不了,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倪姑娘,借你的头顶一用。”镇北王拿起玉簪,也不管倪卿卿是否同意,就在倪卿卿头顶一比再比,终于决定,要买下清雅无双的那支。
“王爷果真慧眼独具,不知哪位姑娘三生有幸,能得王爷亲自出面,挑选如此上等玉簪。玉簪虽好,却远不及王爷一片诚心。”费高鑫好一阵夸耀,夸耀镇北王的眼光,夸耀镇北王的诚心,又大力夸耀那位女子戴上玉簪后,会如何如何出尘美丽。
倪卿卿暗赞费高鑫的口才,眼巴巴地看着他,把剩下那支玉簪放进盒子,锁进楠木箱子里。当王爷的就是出手不凡,随便买一根簪子,都是她的数倍家财。人比人,果然是要气死的。原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个小财主了,但这么一比,她还得努力积攒家财。
“等等!”倪卿卿忽然觉得眼熟,那支玉簪上的古朴花纹,很是眼熟。“费老板,劳烦你将那支玉簪再取出来,给我看看。”
玉簪已锁好,若是换了旁人,费高鑫必然推辞几句,但对方是倪卿卿,费高鑫也不多言,又拿钥匙开了锁,再将玉簪取了出来。
倪卿卿握着玉簪,在手里缓缓转了一圈,端详着簪身浅浅的纹路,皱眉道:“这花纹,同我玉笔上的花纹,好生相似。”这支玉簪,难道是由她那支断笔雕刻而成?不对不对,颜色水头都不对。这支玉簪的水头,可比她那支断笔好太多太多。“敢问费老板,这玉簪是如何得来?”
第五十九章 灵丹被人看上了
““这玉簪是新近雕成的。前段时间,孟二公子,哦现在应该改口叫渭南郡王,拿了两截碎玉,吩咐我们这里最好的玉雕大师,将它们稍作雕琢,一截改成簪,另外一截改成钗。大师见了笔上花纹绝妙,手痒难耐,就挑选了阁中最好的玉料,废寝忘食地精雕细琢,才得来这件珍品。”
“原来如此。”倪卿卿心喜,虽然没等来孟二的玉簪,但也知道,孟二之前的允诺,并不是敷衍她的言语。“那断笔雕成的玉簪,孟二公子可曾取走?”
“应该是取走了。”费高鑫道,“即便他没来亲取,我们仙翡阁也会派人,亲自将玉器送到他手上。”
“那玉簪定是在孟二手上了!”倪卿卿欢喜,接着心中又是一悲,现在孟二已经被押回了郡王府,那玉簪也就在郡王府里了。现在整个上京城,除了火锅热,就是赌场热。全上京的赌坊,都在赌孟二与李茜菱会不会圆房,何时圆房,以及孟二公子,何时再从郡王府出逃,以及出逃后,多久能被抓回。
罢了罢了,偶像已为人夫,她知道,他未曾骗她就好。
费高鑫见倪卿卿情绪忽然低落,忍不住劝道:“郡王风流,倪姑娘也还是有机会的。”
“呸。”灵丹低骂一声,道,“我家姑娘才不会做妾。”自从见过黄继呈的花楼妾室,灵丹就特别反感做妾这行当。
镇北王看一眼灵丹,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泼辣。”
“对啊对啊。”那塌鼻梁阔脸盘的军汉,两眼发光地夸赞,“又漂亮又泼辣,还好生养,这小姑娘得劲儿。小姑娘,我叫张魁,排行老三,你也可以叫我张老三。”
灵丹望着张老三那毫不避讳的目光,终究是羞臊害怕,赶紧躲在了倪卿卿身后。
倪卿卿见状,便对朱允棣行礼道:“时候也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辞。”
“兵鲁子,吓到人家小姑娘啦!”朱允棣踹了张三一脚,又对倪卿卿歉意一笑,点头恩准她们先行离去。
张三揉着臀,目不转睛地目送倪卿卿主仆离去。
“快走吧,主子。”灵丹觉得如芒在背,脚步迈得飞快,还扯了步司,挡住她的背影,隔断张三那莽汉的视线。
倪卿卿倒是颇为骄傲,抹一把灵丹的满月脸,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啊,不枉我细心喂养。看看我家灵丹,真是越来越有市场。”
“那兵鲁子,又丑又无礼,谁能看得上他呀!”灵丹羞得脸通红,急忙转身抽了几串糖葫芦,把羞红的脸给挡住。
倪卿卿好笑,特意将手中的油纸伞往灵丹那边斜了斜,遮住灵丹羞得滴雪的脸,替她挡住路人窥视的目光。步司一只手臂夹着蛋壳和宝剑,一只手里举着糖葫芦,怀里还揣着首饰盒,板着死人脸,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正走着,好些个女子喘息着追了上来。
“喂,倪卿卿,你站住!”那些女子便跑边喊。
步司板着棺材脸,转身过去。
那些个女子瞧着害怕,不敢太靠近。倪卿卿从糖葫芦后绕身出来,道:“姑娘们,又何有指教啊?”有步司在旁相护,果然底气足了不少。
“刚才镇北王他……镇北王唤你何事?”那些女子心急问。
“仙翡阁里还能做什么?”倪卿卿笑着道,“镇北王看中了两支珠钗,要我帮他参详参详。”
“只是参详珠钗啊,想也是这样,难道镇北王会看上你?”那些女子嗤笑道,“我们是想问,镇北王是在为哪家姑娘挑选珠钗?”
“反正也不是你们。”灵丹也从冰糖葫芦后绕路出来,叉腰回怼。
那些个女子,望着灵丹,暗咬银牙。一个丫鬟而已,唇红齿白前凸后翘,竟然比她们这些做正经小姐的,还要漂亮。“不是我们,难道还轮得上你这贱丫头?”
倪卿卿蹙眉,这些闺阁女子,怎么这般没教养。“好了灵丹,怒大伤肝易长痘,我们先回去。”
“不跟你们计较。”灵丹恨恨瞪那些人几眼,她家主子好得很,由不得这些人轻视。
本来话说到这儿,就该各回各家。哪知其中一个女子,硬是往前几步,尖酸道:“整天勾三搭四,与世子纠缠不清,又去勾引孟二,勾引未遂,又去勾搭镇北王,在镇北王面前谄媚卖乖。也不瞧瞧你脸上那条疤,还专门挑这世间顶好的男儿糟蹋。认真瞧瞧你那张没羞没臊的脸吧,莫说我上京的乞丐,就是女真蛮子,也瞧不上你!”
灵丹已然七窍生烟,冲上去想要狠揍那女子一顿,却被倪卿卿按住。
“姑娘啊,你能忍得了!”灵丹急得跳脚,“她空口白牙,当街毁你清誉!你能忍得了,我也忍不了!”要是主子实在顾及,她大可以背地里,扯烂这女人的嘴。
“忍不了。这女子一开口净是胡话,除了孟二,我从未主动招惹过谁。”倪卿卿平静出声,抱过蛋壳,对步司吩咐,“去,赏她三耳光,教她做人。”
“你敢!”那女子后退半步。
“当街侮我清誉,换做旁人,没准一回家,就搭根白绫上吊死了。好在我这做大夫的,看的死人多,勉强承受得住。”
众人一听这话,对那女子指指点点,说那女子心思歹毒,分明要害他人性命,赏她三个耳光,还算是仁慈。
有个好事的无赖,还没等步司动手,就抢先抡圆了手臂,在那女子啪啪啪地连扇了三巴掌。打完了,还甩着手骂:“恶毒妮子,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众人望着那鲜红的巴掌印,拍手叫好,有些闺阁姑娘,当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活该受些教训。
灵丹啐那女子一口,骂道:“这么多人瞧着。回去你就是自己上吊死了,也别来冤我们,我们不会赔你半枚铜钱。”
那女子捂着脸,又气又急,在众人的嗤笑声里,发了狂,冲上来要与倪卿卿拼命。
步司眼皮都没动,板着棺材脸,一脚踹在那女子嘴上。灵丹说的,往那女人嘴上招呼。
“下次注意分寸。”倪卿卿吩咐,不想再搭理这边,抱着蛋壳离去。灵丹赞许看了眼步司,赏了他两串糖葫芦。步司不喜,将糖葫芦随手扔了出去。
那被踹肿了脸的姑娘,被身边几个女子扶了起来。都说倪卿卿失忆后,就转了性子,整日笑脸迎人,而今才知,她的恶毒剽悍不减往昔。经此一场闹剧,从今以后是再不敢轻易招惹的了。
第六十章 产权被盗
“女子骂街,倒是有的,但多是已婚妇人。妙龄女子当街动手的,还甚是少见。倪卿卿剽悍的恶名,又再度传扬出去。这事儿一传到盛贵耳里,盛贵猛地就想到了那采花贼的下场,暗道这次倪家姑娘出手,还算轻的。
盛贵将这当趣事,回禀给朱铭昭,并且忧心,按这剽悍的势头,倪卿卿迟早会恢复记忆,还忧心若是当真恢复记忆,又回头纠缠世子,那就是甩不掉的麻烦。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朱铭昭正要出门办事,府内被自家一众妹子甜言相送,出府又被一帮红衣女子呐喊相迎,不由心生厌恶。
“难得清静几天,女真蛮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朱铭昭掀帘,沉着俊脸,进了马车。
“啊?”盛贵疑惑出声,而后略微一想,明白了其中意思,笑着道,“要不要把铁木珪等人放出来,维持府门的清静。他们得了大不大不小的教训,想必出来会收敛一些。”
“看太子心情。”朱铭昭淡淡出声,取出袖中刚得的密报,将影部收集来的信息飞快看了一遍。待看到步司那篇时,只简单写了一句——查无此人。“查无此人?”朱铭昭将一干密报捏得粉碎。
屋子里炭火烧得足,倪卿卿一觉睡到天亮。灵丹打了热水,伺候她梳洗打扮,顺带给她传达今日最热的坊间消息。
“姑娘,您可不知道,”灵丹拧着帕子,愤愤出声,“那岳婵娟昨夜去珍馐阁吃席,特意带了你研制的香料,结果惊动了穆老板,转手就卖了八百两银子。”
“货已售出,怎么处置,是她的事。”梳妆台前,倪卿卿取了些药膏,轻轻涂在自己面颊的伤疤上。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灵丹咬碎银牙,“最可恨的是,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那香料是她自己研制的!”
“无耻!”倪卿卿皱起眉头,这时代,知识产权就这么不受保护吗?那可是她翻看了好些医书,才得来的成果。“不过也不用担心,她虽然也是医学世家出身,背后又有他祖父加持,最多能辨得出加了哪些药草,磨制过程,是不会清楚的。磨制过程不清楚,香气会大打折扣。”
“可据说,她已经和穆老板签了字据,会长期给珍馐楼供货。”这才是最让灵丹咬牙切齿的地方。难怪那日岳婵娟卖了周身行头,也要买下那香料,原来是存了这种心思。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赚大钱,实在可耻!
“不可能!”倪卿卿立刻否定,“那香料里,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寻,整个上京,就我那庄子里种着一小片。我都无法替珍馐楼大量供货,岳婵娟怎么可能做到,除非……除非她找到了替代品。替代品?”倪卿卿面色忽然大变,道:“不好,我们这就去岳府找她,看她究竟换了什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