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医妃——by脑壳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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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人多的地方,就是容易起哄。
倪卿卿笑着道:“新曲儿哪有那么多,还是等明日再听新曲!不如,我把刚才那首曲子再唱一遍,就当是教翠娘了!”
“那再好不过!”翠娘欢喜抱起琵琶,轻轻捻动琴弦。因着倪卿卿已经唱了一遍,第二遍的时候,她也就能以琵琶跟着伴奏。
有了琵琶加入,刚才那首曲子就愈发动听起来。
倪卿卿在帘后唱,翠娘就在旁边弹,柳悠静与底下一帮人也时不时跟着哼上两句。
唱完整首,倪卿卿又被热情肯求再唱一遍,唱完一遍又一遍,唱完第八遍的时候,好几人将完整的词曲记在了随身带的册子上。于是倪卿卿的独唱任务终于结束,开始领着众人,在谪仙居的茶寮里开始了大合唱。
由于底下的都是一帮大男人,和唱出来的气势可不得了,歌声远远传出去,引得各处赏花的人,也纷纷前来驻足聆听。
茶铺掌柜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赶紧邀请人进茶寮品茶听曲儿。
教会了这么一大帮徒弟,倪卿卿功成身退,拉着意犹未尽的柳悠静,从帘子后面的小门悄然走了。走了很远,都还能听到歌声。
柳悠静心里甭提多高兴,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她那五千两银子,是拿定了。
“卿卿啊,我的好卿卿啊,”柳悠静熊抱住倪卿卿,又驾轻就熟地撒起了娇,“你看人们的热情如此高涨,一个半月下来,赚钱是一定没问题,可不可以提前发我那五千两银子?”
“先进账五千两银子再说。今明两天还好,后天你悠钰姐姐大婚,可比我这谪仙居有看头。若是明天你能给我邀一千人进园子,后天你能帮我邀五百人进园子,就先给你两千两银子。”
“哎呀,卿卿,你爽快得怎么这么让人喜欢呢!”柳悠静大喜,“反正柳悠钰大婚,也不关我这庶妹什么事,只需要在酒宴上露个脸就可以!你瞧好了吧,后天的五百人,一定给你勾进宅子!”就算柳悠钰大婚那日,实在勾不来人,她也可以花点小钱,雇足人数,再从倪卿卿那里领笔巨款。
“换个词,用勾字多不正经。”倪卿卿也乐,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正经营生,用邀请,邀请千八百人,进宅子赏花。”
“卿卿是出钱的主,卿卿说什么都对。”
柳悠静嘴上抹了蜜,甜甜地奉承,也不嫌辛苦,主动陪着倪卿卿,在宅子里四处游走,侧耳倾听游人的各种议论和反馈,颇有些微服私访的意味。
走走又停停,正午时候,付了银子进美食馆,美美地吃了一顿,再打着饱嗝儿出美食馆,又继续走走停停。
一直赏花到日落,有些游人竟是逗留着,还不肯走。好一番口舌,终于把最后一个吃吐的游人请离,谪仙居开门的第一天,也算正式结束。
几个头头聚在一处,将一天的盈利算了出,都忍不住满脸的笑意。
倪卿卿得了分成,再加上几百两银子的入门费,虽然没能回本,但提前预支柳悠静两千两银子,倒也不成问题。
“今天才是第一天!”茶铺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后面还有四十四天!还有四十四天,但愿一天比一天赚得多!”
翠娘喜道:“还没感谢你请我来唱曲儿,遇着倪小姑娘这么个贵人。我倒不急着挣钱,成角之后,财源自然滚滚来!还有四十四天,还有四十四首新曲子,我恨不得一天只有两个时辰,一夜间就把四十四首曲子学会。”
其余人笑翠娘贪心,翠娘也不恼,费高鑫提议今晚喝庆功酒,众人双手赞同。
一帮人又转去美食馆,几位大厨一齐动手,准备席面。倪卿卿被请上了主位,各人依次落座,把酒言欢,共同畅想美好的数银子画面。
作为此次游园会的策划人,最大功臣倪卿卿,被轮番劝着饮酒,虽然黄继续呈替她挡了不少,但难免也多喝了几杯。
稍晚些时候,坐马车回了倪府,醉得迷迷糊糊的倪卿卿,被灵丹背回了她的卿卿小院。
“灵丹,灵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还能喝,还能喝,纯的粮食酒可真好喝,不掺假,还有杏花香,我还要喝!”
灵丹背着她,无奈道:“酒喝多了上头,姑娘你辛苦了这些天,总算开始见了成效。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谪仙居饮酒。”
听到这边院子的动静,隔壁立刻飞身过来一个护卫,对着主仆二人拱手笑道:“这恐怕不行。倪姑娘,世子有请。”
“世子?不去不去!”倪卿卿趴在灵丹背上,猛烈地晃动了脑袋,手指着那护院的鼻子,激动道:“一见狗屁世子就没好事,我不要去!让狗屁世子过来,给我跪地磕头,讨饶请罪!”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互
“倪卿卿这几句酒后吐真言,可把灵丹吓坏了。虽然朱铭昭的确招恨,但位高权重的人,只能在心里恨,不能当众骂出口,否则被请进牢里吃几天牢饭,都是可以的。
“我们姑娘醉糊涂了,胡言乱语,这位大哥,你可千万别告诉世子爷。”灵丹一面解释,一面慌慌忙忙地去捂倪卿卿的嘴,一面将其往屋子里拽。
那护卫过来,拦住灵丹,道:“世子让你家主子过去。小丫鬟你乖乖交出你主子,我就当自己耳聋,刚才什么都听见。”
灵丹权衡再三,世子召见,她一个小丫鬟,想拦也拦不住,只得无奈将倪卿卿亲自送进了隔壁院子。好在自家主子如今容貌不堪,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倪卿卿一个雌性。没人搀扶着,醉酒的倪卿卿歪歪倒倒地走着道,来到朱铭昭寝室屋门前,哐哐拍着门,高声道:“你这屋子我熟,朱铭昭你出来,我问你,我的医书,你是不是拿去当厕纸了,为什么太子那里,还没有回应!狗屁世子,告诉你,我也不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医书我有备份,我自己掏银子,刻印出版。”
院子里众侍卫面面相觑,本来辱骂世子,是大罪,但骂人的是倪卿卿,世子将来的宠妾,算得上半个主子,他们不敢动手惩治。
好在,世子并不在,没听见这小医女的大逆不道之言。
侍卫替倪卿卿推开了门,用剑柄推了倪卿卿进屋子,又忙从外面锁上门,道:“倪小大夫,世子知你当众唱曲儿,有失体面,罚你跪于床前三个时辰。你且在里面跪着,世子明早回来,自会放你出来。”
没料到倪卿卿会醉成这德行,侍卫尽责传达主子的命令,至于此时的倪卿卿是否能够领会,那就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倪卿卿跌跌撞撞地进了朱铭昭的屋子,屋子里也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倪卿卿只觉得有些困有些累,头还有些疼,便晕晕乎乎地凭着记忆往前,撞了一两回柱子和凳子,撞倒了屏风,终于摸到了朱铭昭的大床,便连鞋也没脱,倒头就躺了上去。
高床软枕,还有好闻的龙涎香,世子爷的床,的确比一般的床,睡着舒服。
一夜好眠。
朱铭昭天亮回府,推门一瞧,屋里乱糟糟,还以为是遭到了仇家报复,待走到床前一瞧,原来竟是倪卿卿那大胆女子,毫无形象地躺在他床上,大字型,脸朝上,蒙面的纱巾也落在一旁,露出一脸倒胃口的疤痕。
一身酒气,睡得跟死猪一样,也别指望她昨晚,跪足三个时辰受罚。
“起来!”朱铭昭抬脚,踹了倪卿卿的腰。
倪卿卿睡得正香,用手去推身边的东西,迷糊道:“蛋壳别闹,找灵丹去,我再睡一会儿就好。”
“起来!”朱铭昭几乎用脚抬起倪卿卿的腰。
“哎呀,蛋壳别闹嘛,让人家再睡一会儿。”与柳悠静待在一起久了,此时柳悠静上身,倪卿卿睡意正浓,不自觉地就抱着被子,软声撒起了娇。
朱铭昭心中一动,俯身过去,凑到倪卿卿跟前,用手挡住倪卿卿的脸,在她耳根子底下,蛊惑道:“卿卿,你再说一遍。”
“哎呀,蛋壳,你别说话,主子还要睡觉,找胖妞玩去。”倪卿卿又软声开了口,脑子终于开始运作起来。咦,蛋壳这狗子成了精么,竟会开口说话。
蛋壳竟会开口说话!而且听声音,还这么熟悉!
一个激灵,倪卿卿立刻清醒过来!
是狗屁世子的声音!
猛地翻身起来,倪卿卿抱紧被子,瞪着朱铭昭,连连往后退。
朱铭昭抬膝上榻,紧随而上,拽住倪卿卿的胳膊,板起脸来训道:“是见着鬼了么,这么怕我!床里面有机关,你再后退,该碰上了。”
一听有机关,倪卿卿心里惴惴,哪里还敢往后,慌忙往前,一下就撞进了朱铭昭怀里。
“一身酒气!”朱铭昭嫌弃出声,丢给她面巾,拽着她的手,陪她一起去到卿卿小院。
世子府的侍卫,赶紧进屋子,替世子整理凌乱的屋子,替换干净被褥。
朱铭昭近在咫尺,身上还有血腥味儿,倪卿卿僵硬地挪着步,僵硬地迈进自己的屋子。
朱铭昭倒是神情自若,除了凤眼里有一些血丝,倒并没什么不妥。
倪卿卿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倒是局促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铭昭笑她没出息,然后直径走向了倪卿卿的床,吩咐倪卿卿过来,给他退了外袍和靴子,就直挺挺躺在倪卿卿床上,酣睡养眠去了。合眼之前,还特意命令倪卿卿,去他的院子,把之前弄脏的被褥,给洗干净。要亲自动手去洗,不能让下人代劳,否则,就跪足五个时辰。
倪卿卿暗自握了拳,心里问候了朱铭昭上百遍,才终于做好心里建设,从隔壁抱了被褥过来,在自己院子,不甘清洗起来。被褥厚实,不比衣物,实在不便清洗。
“姑娘,您的手是抓钱的手,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干?”灵丹赶紧过来帮忙。蛋壳瘸着一条腿,一蹦一蹦地,也跟着过来,摇着尾巴想要帮忙。
倪卿卿摆摆手中捣衣杵,笑着道:“无妨无妨,在早上的日头里晒一晒,洗洗被褥,就当活动活动筋骨。我弄脏的被褥,我自己洗,也是应该,也是应该。灵丹你先去准备准备,等把这床被褥洗好,我们就去谪仙居。”
灵丹深知自家主子懒得动手的性子,再听倪卿卿这般言语,知道是屋中世子刻意惩罚,心有不平,便蹲在倪卿卿身边,只敢在心中愤愤道:“又不是他府上的下人,他凭什么吩咐主子。”
倪卿卿瞧着灵丹嘟起的小嘴儿,眼珠转了转,便扔了捣衣杵,脱了鞋袜,赤脚跳进洗衣盆里,撒欢地踩跳起来。心中怨愤无处发泄,索性就当脚下的被褥是朱铭昭,用脚使劲踩,用脚使劲践踏,踩踏得面目全非,让他爹都不认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牡丹要罢工
“朱铭昭一觉醒来,不见倪卿卿,很是有些不悦,待回到自己院子,瞥见晾晒在角落里,犹在往地下滴水的锦缎被褥,眉头不由皱得更深。
纯雄性的院子里,晾着一床刚清洗好的被褥,确实有些碍眼别扭。朱铭昭迈步到滴水的被褥旁,闻着玄色被褥上淡淡的清香,道:“这被褥,是她一人洗的?”
盛贵赶紧答道:“从头到尾都是由倪姑娘一人完成,小的就只是帮忙搭了个晾衣的竿子。因着她一个人力气小,拧不动这打湿水的被褥,就只能先挂在竹竿子上,让它自己把水滴干净。倪姑娘洗得倒是用心,就是这胰子里加的香料适得其反,女子闻着好闻,但熏这等女儿香的被褥,怎么能铺在爷的榻上。爷要是闻不惯,小的这就将这条被褥收走。”话音落下,盛贵就打算直接动手,将这床碍眼的被褥,扔出这院子去。
实话说,这院子里明的暗的,一大堆男人,早就看不惯这床晾在院子里的被褥,要不是倪卿卿坚持,他们早就把这床碍眼的被褥,砍成飞絮。
“不必,她整日忙着积攒铜臭,倒是还剩几分闲情,在我跟前耍小心机。”朱铭昭忽又松了眉头,心情不错地道,“等晚上,将这被褥送到隔壁,就说是本世子亲自给的赏赐。”
“好的爷,小的记下了。”盛贵刚伸出的手,在中途顿了顿,本是要将竹竿上的被褥一把拽下来,但因着朱铭昭心情好转,便将伸出的手,轻轻放在被褥上,轻轻的拍了拍被子上的褶皱。
朱铭昭折断一株半开的桃枝,心情不地往地牢去,盛贵赶紧跟着。朱铭昭随口道:“她怎么洗的被褥?”
盛贵恭敬回道:“手脚并用。”
“手脚并用?”朱铭昭停在地牢入口处,忽然拧断手中桃枝,握拳暴怒道,“有人看过她的脚了?”
暗卫心中惴惴,蜷缩在隐蔽处,赶紧传声道:“属下不敢。卿卿夫人玉足,我等不敢窥视。未及夫人除去鞋袜,属下等已然转身。”还好转得快,否则真担心世子一怒之下,挖去他们的眼睛。
朱铭昭闻言,这才收起全身戾气,道:“那臭女人,一向胆大妄为。今后,隔壁方位,由女暗卫负责。”
院子里空荡荡的,似乎也没人,但却一同传来四五个人的声音:“属下遵命。”
朱铭昭去到幽暗地牢,洗完被子的倪卿卿,坐了马车,去到花香四溢的谪仙居。
谪仙居今日绽放的牡丹,更胜昨日。
倪卿卿去得有些晚,柳悠静早就已经领着粉衣团,踏歌而舞,招摇过市。
黄继呈吊着一只胳膊,守着一大箱子入园费,特地在谪仙居的门口候她。对于倪卿卿的迟来,他很是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