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王妃总是被求娶——by西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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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远处的苏允承,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从裴清绮身上得来一丝目光。
哪怕是无意的一眼,都不曾有。
从一开始,她的视线就一直在苏寒祁身上,她的眼神干净澄澈,带着浓重的感情,浓浓的担忧后面也许藏着一丝萌芽的心动。
她不知道,但苏允承看得很清楚。
?第89章 他亲了她
自始至终,裴清绮都不曾看他一眼。
苏允承隐匿在黑暗的角落中,一些顽固而阴暗的情绪肆意生长,生出坚韧的藤蔓,在他的整颗心上缠绕,不见天日。
……
裴清绮还在隐隐担心苏寒祁的伤势,众人的关注点就已经转到了马上的两个女人身上——
“太子殿下,她们是……?”
有士兵上前,想要将那两人给弄下来,其中一人靠近苏允承那匹马的时候,马背上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挣扎着抬起了头,“别碰我!别碰我!”
那人吓了一跳,看清楚面前这女人之后更是惊诧,“……苏妃娘娘?”
“苏妃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只看到苏寒祁和苏允承骑马回来,却忽略了他们各自马背上载着的女人,更没想到苏允承的马背上竟然是狼狈潦草的苏妃。
苏妃被遣散出宫这件事早已经被大家心照不宣,即便没有大肆宣扬,但萧昼也知道他们的那些恩怨龃龉。
德懿帝本不想让萧昼看笑话的,所以一直没对苏妃采取什么强制措施,只是萧昼在宫中待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俨然一副要长期赖在宫中的架势,德懿帝担心苏妃又会在苏皇后面前晃来晃去,惹她不高兴,便干脆将她逐出宫去。
他倒是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德懿帝冷着一张脸上前,走到苏皇后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来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向苏允承。
苏允承这才从暗中走出来,低垂着眉眼,整个人仿佛依然隐藏在阴暗处,“父皇,儿臣是在打猎的时候碰到母……碰到此女,此女说有要事要禀报,儿臣思索过后,便将她带了过来。”
他不知道苏妃要搞什么鬼,竟然想办法潜入了猎场想要见德懿帝一面,他以为她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德懿帝是铁了心要将她送走,如若不是他已经历经过上一世,兴许这一辈子依然会被苏妃连累。
而苏妃本就弄得灰头土脸,在听到苏允承竟然还不承认自己是他的母亲,登时就越发心酸怨愤,“皇上!”
她凄厉地喊着,跪倒在德懿帝面前,“皇上明鉴,臣妾绝无想要打扰皇上围猎的兴致,只是……只是臣妾真的有要事要禀告!”
说着,她连忙去喊另一个女人,“妹妹,妹妹你快跟皇上说!你怀了皇上的龙嗣!万不能让皇子流落民间!”
德懿帝脸色瞬间冷沉,语气冰冷,“休得胡言!”
周围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怒气,苏妃愣了一下,随即诚恳说道:“皇上是不是忘记了?几年前皇上带臣妾去民间访游的时候,曾与这位妹妹有过春风一度,虽然事后皇上并未带妹妹回宫,妹妹也不知晓皇上就是当今圣上,所以只能自己生下皇子,皇上!您还记得吗?”
德懿帝脸色骤变,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苏皇后,急急解释道:“苏苏,别信她,根本没有这回事!”
苏皇后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微微皱着眉,问:“……皇上几年前的确是有过访游的经历,且再看看这位妹妹的面容,皇上好来仔细辨认辨认,兹事体大,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
德懿帝脸色越发难看,还未被苏妃气到,倒是被苏皇后气到不行,“根本没有那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朕前几年的确访游过,也……也召过一个女子,但朕绝对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来人,将这两人都拉出去。”
他话音落下,那女人忽然抬起头,面容苍白,但也看得出五官清秀耐看,哭喊着跪倒在德懿帝面前,“懿哥哥……懿哥哥是我呀……”
德懿帝脸色铁青,在看到那女人的面容时神情瞬间凝固,随即怒气腾腾地看向苏妃,“朕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事情一下子闹大,苏皇后知道不能让其余的人看笑话,便给苏寒祁使了个眼色。
苏寒祁看了裴清绮一眼,让剩下的人先行回营,裴清绮立刻道:“我来。”
她不想让苏寒祁的伤势加重,也知道他不会愿意让他的伤成为如今乱糟糟的局面上的雪上加霜,他一向不想给旁人添麻烦。
她帮着苏皇后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和苏妃一起安置在帐中,其余的闲杂人等都清退,经过苏允承身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似乎也受伤了。
只不过裴清绮的视线只淡淡略过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一丝丝的波动也无,像是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允承缄默地立在她面前,待她越行越远之后,拳头越握越紧,最后颓然松开,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用尽了力气才没直接在她面前吐血,但是兴许她也不在意了,有什么用呢?
她那么恨他,兴许他死了才好。
苏允承自嘲地笑笑,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
……
营帐中。
苏妃的事情由苏皇后那边去解决,裴清绮如今只负责苏寒祁的伤势。
等到那些人都离开的时候,她才悄悄留下一个随行的太医,给苏寒祁看胳膊上的伤。
苏寒祁刚将外身的衣袍扯开扔在一旁,露出一截血淋淋的小臂,看到裴清绮带着一个太医掀开帐子走了进来,眉头一皱,“我没什么,不必兴师动众。”
他这话自然是跟裴清绮说的,太医心中惊叹苏寒祁对着裴清绮时的自然和放松,但还是一刻不敢怠慢地去查看他的伤势。
若是平日没有苏寒祁的首肯,他绝对不敢近身,只是不知道为何,有太子妃在场的时候,太子殿下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要比往日单薄许多,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裴清绮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肩膀,沉着脸道:“受伤的事情太医说了算,你说了不算,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说话了。”
太医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哪里想到太子妃敢这么对太子殿下说话。
然而苏寒祁似乎并不介意,还颇为无奈的语气,“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不用这么麻烦。”
裴清绮不买账,直接捂住他的嘴,“别说了,安静点。”
苏寒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有人让他安静点。
他沉静的眼眸望着裴清绮,忽而嘴角勾了勾,裴清绮便感觉到掌心一热,顿时有些脸红,“你——”
他竟然在……他在干什么啊?
裴清绮完全没有想到苏寒祁竟然会有这么孟浪的举动,只是还有旁人在场,她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只能用眼神来警告他。
男人自然是当看不见,太医也感受到来自于两人之间的压力,硬着头皮在听太子与太子妃打情骂俏。
苏寒祁小臂上的伤不轻,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对于太医来说可以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完成自己的工作,几乎是立刻告辞,没有任何的停留,丝毫没有讨赏的意思。
也几乎是在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苏寒祁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揽住了裴清绮的腰,一个用力便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
裴清绮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又立刻压低了声音,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苏寒祁桎梏在他的双臂之间,周围几乎全是他的气息,灌满了她的鼻腔。
“阿祁……”她一抬头便撞入了他那双沉如深海的眼眸,深邃的视线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下一秒便被人吞吃了所有的声音。
苏寒祁低头亲住了她。
“唔……”裴清绮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闭着眼睛也依然俊朗到让人心动的脸庞,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周围顿时变得安静起来,任何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中都无处遁形。
有两人缠在一起的呼吸声、可疑的水声、甚至是越来越失控的喘,在帐中变得越发粗重。
苏寒祁越发汲取她的甜,用热度来交换她的意动,久久不息。
……
另一帐中。
苏皇后漠然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她当作亲姐妹看待、陪伴了她许多年的苏妃,另一个——
“懿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一看就知道是在猎场的时候吃了些苦头,毕竟猎场是被各方面保护起来的,若是突围定然费了番功夫,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宸王和太子遇到意外。
思及此,苏皇后的眉眼才冷了下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做这些没用的煽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实招来。”
她一发话,气氛倒是变得微妙的不同。
德懿帝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方才他无论如何在她耳边解释,苏皇后的反应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来真实情绪。
他既担心她会生气,又担心她不会生气。
若是苏皇后还会生气,经过这件事情兴许又会对他失望一些,若是不会生气,说明对他早已经绝望死心。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德懿帝愿意看到的。
他就像走入了死胡同一样,看着那个有几分面熟的女人,叹道:“既然这样,那便听皇后的,你将过去那件事情再交代一番,若是胆敢自己添油加醋,朕便将你拉出去砍了。”
他语气冷漠幽沉,虽然不急不缓却是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苏皇后皱了一下眉头,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与同伙擅闯猎场,而是你竟然说自己几年前诞下龙嗣,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经核验之后证实你在说谎,犯的可是欺君大罪!”
?第90章 她担心的是苏寒祁
裴清绮在乌都长大,除了美女如云的烟楼也见过不少坊司的美男子,单看一双眼睛长得这般好看到惊心动魄的似乎只见过一人……
苏允承的眼睛也好看,却没有这双眸子澄澈,甚至是干净到有攻击性。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大名?日后必定报答于恩人。”她朝男人微微拂身,眼神暗自琢磨。
那人没有说话,朝裴清绮伸出手——
“恩人何意?”裴清绮不明白地看着他,却出于本能地将手放了上去。
“上车。”男人言简意赅,牵着她的手腕将她重新带上马车,面具上的鹰隼图案栩栩如生。
一阵旋转之间,裴清绮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车里,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骑在马上,轻轻一夹,那马车便稳稳当当地行动起来。
她盯着那人看,心中还是留着一些警惕,不敢放松。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来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别担心,不会有人敢再伤害你。”
裴清绮连忙收回视线,有种被看穿的窘迫,脸色微红,“抱歉……只因我实在没有可信任之人,恩人莫怪。”
男人转了回去,目光平视前方,声音低沉清冽,“你可以相信我。”
“……好。”
……
裴清绮没有去苏允承给她安排的地方,而是去了自己的故乡——
方野。
她本来是要在前方分开的,不愿多劳烦恩人,男人只说自己是去方野的,她略一思索,便一同前行了。
裴清绮是在方野走失的,在方野生活到八岁之后才到乌都,自此便再没回过故乡。
方野路程很远,处于雾疆和乌都的交界处,是个发展相对落后的地方,风景却很美。
裴清绮乘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对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好奇心越发浓重,“恩人先前可否认识我?”
男人点头。
裴清绮又问:“恩人为何救我?”
“路见不平。”
“……恩人为何以面具示人?可否告知名号日后好报答恩人。”
男人沉默片刻,“不必。”
裴清绮便也没再问,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恩人身手不同反响,可曾参军?”
她见这个男人似乎性格沉闷,有些寡言少语,人却是踏实可靠的,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便听到他说:“嗯。”
过了一会,又听他道:“阿绮。”
“……阿绮?”裴清绮诧异地看着他。
“嗯。”
裴清绮觉得莫名,下意识问:“……是哪个绮?”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叫自己,因此有些怔愣。
男人微微停顿,眼中眸光流转,低沉道:“绮丽的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