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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色缱绻——by桃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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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长辈得这些善意安排,她都笑着接受。
  然后眼下便是,如何将这位大少爷哄好。
  宜笙颓然得倚着梨花木餐桌,垂着头叹了口气。
  然后电梯‘叮’得一声开启,将宜笙的思绪连同视线一同拉了过去。
  只见秦见川醉醺醺得从里面走出来,他衬衫半解,领带凌乱得被抽开搭在脖颈之上。西装外套被他提溜在手上,一半的袖子托在地上,就这么一路走了过来。
  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看到倚在三楼客厅餐桌旁的宜笙,秦见川停下脚步,烟蒂随着他的呼吸明明昧昧。
  卸了妆的宜笙,因为白日的疲惫,眼下有淡淡乌青。
  从前的卷发已经变成了黑直发,穿着一件长度及其脚踝的白色蕾丝睡裙,是她在宜家一贯的清纯乖巧装扮。
  秦见川见多了她性感撩人的装扮,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打扮的宜笙。但不得不说,冲击感十分强烈。
  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人是她,所以无论何种打扮,都能激荡的他内心汹涌波涛。
  但此情此景,秦见川还是驻足倚着墙壁,眯眼警惕得打量着她。
  “我去找刘阿姨给你放洗澡水。”宜笙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错过与他的目光对视。
  准备摁开电梯,再次从他的周围消失。
  擦肩而过那一瞬,秦见川伸手拉住宜笙手腕,皱着眉看她,“伊森,宜笙?”
  “你今天肯定还喝了很多酒,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宜笙尽可能的保持语气平和,她明天还有演出,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秦见川发生冲突。
  面对宜笙的逃避和挣扎,秦见川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又大了几分,上下打量她的装扮,“以前是黑天鹅,现在又变成了白天鹅。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件事好不好?我明...”她话刚说一半,便被秦见川直接扛起进了卧室。
  房门被他不回头的暴力踹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下一刻,她被摁倒在床褥之间。男人居高借力,不给她半分挣扎反抗的余地。
  随即而来得是铺天盖地的吻,夹杂着久违的薄荷烟草味与淡淡的红酒味,一起闯入她口腔内。
  两人约有二十天没有见面,如果是寻常小情侣,此时正该如小别胜新婚。
  可他们之间重逢的吻,却是带着惩意的。他发着狠,捏着她下颌,又狠又坏得吻她。
  宜笙被深吻憋得喘不过气,她想挣扎。
  那人便将她手臂交叠摁在头上,精壮有力的腿压制着她腰肢。
  她越是反抗,秦见川便越是发了狠一样的吻她。连带手也开始去扯她衣裙,那是第一次,宜笙感受到他斯文儒雅崩塌后的失控。
  可她分明又感受到秦见川即使是在失控那一刻,也会在发现强行撕扯衣料会弄伤她后而放弃。
  便是这样一个,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无条件惦念着她,爱着她的人,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不要!”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弥漫开来,宜笙眼角滑落的泪滴也落在他手臂上。
  唇畔钻心的痛和手臂的灼烫,终于拉回了一点秦见川的理智。
  他骨子里封存已久的疲惫便在这一瞬间尽数释放,垂下脑袋,抵在她肩胛处,嗅着她发丝喘气。
  低沉的声音,无奈又委屈,“是不要,还是不要我?”
  宜笙颤抖着下唇看他,这一场不可抗拒的婚事,她何尝不是满腹委屈,“不是的...”
  秦见川攥着她腰肢,贴向自己,“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
  “我爱你。”宜笙眼眸闪动,这是她的真心话。说完又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脸颊,却被秦见川躲开。
  “宜天鹅,没关系。所以你以后要不要和我好好过日子。”他眼眸通红,想要为她拭泪,又怕再被灼伤。
  宜笙点头,“要。”
  秦见川听到后,神情一滞,双手温柔捧着她脸颊,落下缠绵缱绻一个吻,“可我突然有点怕了这样乖的你。所以,这次换我想一想,要不要和你好好过日子。”
  作者有话说:
  记者采访:报复还是擦干眼泪陪她睡?
  秦见川:陪她睡为什么要哭?哦,娶了爱的人回家,男人确实会小小落一下泪。
  记者追访:报复?【极小声】
  秦见川:抱,腹?她确实很喜欢抱着我的腹肌睡。
  秦见川——多装一秒就屈服于老婆裙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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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爷说今天他娶了心爱的姑娘,要给大家发喜糖。评论区领取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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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鹅湖
  宜笙仰面望着他, 尽管他说着冷冰冰的话,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瞳眸里分明是晕不开的温柔。
  见她泪眼婆娑不住落泪,秦见川多时才长叹了口气, 妥协着伸手为她拭泪。
  但其实对于秦见川来说,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拭泪动作。
  特别当他手指触及到宜笙的泪滴时, 仿佛那不是泪,而是滚烫的火山岩浆。十指连心,他的心脏也被灼的刺痛。
  但等岩浆冷却后,他又不怕了。
  比起在伦敦日复一日毫无希望的等待, 现在这样能触碰到她, 守着她,反而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就算这只天鹅的心是石头做的,只要她还待在自己的天鹅湖里栖息, 那一切就还有机会。
  他这么好一个大少爷,还怕等不回一个女人么?
  宜笙猜不出秦见川在想什么,她只颤抖着手,然后双臂环绕住他脖颈, 将整个人陷落他温热的怀中。
  今天一整天, 或者从她在伦敦决绝离开时的前一秒, 就想这样抱他。
  “秦见川, 对不起。”她再次轻声道歉。
  秦见川揉了揉她头,将西装外套盖到她单薄颤抖着的肩上。然后解下胸襟衣领前那支丝绒天鹅胸针,“新婚大喜,不说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晚安。”
  他说完, 将她的手从脖颈上拉开。然后起身下床, 走出了他们的卧室。
  房门轻轻被关上那一刻, 宜笙坐起身子,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
  她不确定,新婚之夜,秦见川这个时候出去要干什么。
  直到苏明熙来敲她房门。
  “您怎么来了?”宜笙打开房门,便见苏明熙披着睡袍一脸关切看她。
  “我听刘阿姨说阿川那小子让给他收拾客卧,新婚夜你们不在一处,是他欺负你了么?”
  “没有,我明天有演出,他怕打扰我休息,才暂时去客卧睡一晚。”宜笙抿出一个笑,同苏明熙解释道。
  苏明熙拍了拍她冰凉的手,同她说道:“阿川从不住老宅是因为他体质特殊的原因,只要住在这边,晚上就会做噩梦。翻来覆去的,确实会打扰你休息,等你们明天搬去檀府别墅住就好了。”
  宜笙只知道秦见川从不住老宅,以前她只以为是老宅僻远,“好。那他一个人真的没关系么?”
  苏明熙只安抚她,“他一个大男人,忍一晚上就过去了。不用担心他。倒是你好好休息,明天咱们一家人都去看你表演。”
  宜笙笑着点头,但还是略显忧虑得望了眼侧边的客卧,“好,您回去快休息吧。”
  送苏明熙下楼,宜笙驻足在秦见川门前许久,最后还是没敲响他的门,转身回了主卧。
  她将梳妆台上秦见川留下的黑天鹅胸针拿起,在手心摩挲多时后,走向衣帽间,那里挂着刘阿姨帮她熨烫好明日要穿的CHANEL套装,
  黑白相间的配色,端庄优雅,贴着秦见川的深色礼服挂在一处。
  她抬手,将胸针别到衣襟上。又抚摸了下秦见川的西装,勾了勾唇角道:“小王子,晚安。”
  -
  秦见川徘徊于泛着白光的无尽阶梯上,他循着哭喊声拼了命得往楼上跑。可那处阶梯怎么也爬不完。
  但他分明听到了只距离自己一层楼的地方有女人哽咽哭泣的声音。
  那声音过于凄惨,哭喊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又呼喊着,有没有人,救救我吧!
  他爬呀爬,终于在阶梯上看到了来自女人散落的衣衫。
  再走几步,是一只鞋子,然后是裙子。
  最后,是血迹。
  他拍着那处传来哭声的门,问里面有人么?
  房间内静默一瞬,然后凄惨哭声更甚。
  他急不可耐得想要撞开那扇门,可直到手臂都被撞麻了,还是撞不开那扇门。
  然后他便听着里面女人凄惨的哭声,侵占他整个世界,凌厉得如千万支钢针刺入心脏。
  “妈!”秦见川惊叫一声,从大汗淋漓中醒来。
  他喘着粗气,看着漆黑的房间。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震得自己整条手臂都是麻的。
  从幼时开始,他只要在秦家老宅过夜,便一定会做这个噩梦。
  而梦中的场景,他也并不陌生。
  那条他总是看不到头的楼梯是秦宅主厅的旋转楼梯,撞不开的门是顶层一间卧室的门。
  他曾试图去看过那间房,只是空荡的布置和浅杏色的墙壁,给不到他任何信息。
  也问过父母,他们只说那是他姑姑秦妙从前住过的卧室。
  后来她远嫁国外,就没有再回来住过。
  关于那位远嫁国外的姑姑,秦见川除了看她留下的照片,再无信讯。
  而这个漫长的新婚夜才刚过零点,如果他选择继续睡,不出意外还会再经历两次相同过程的噩梦。
  秦见川垂着头,觉得自己有点自作自受,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
  简单冲了个澡后,似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心,推开客卧门走出去。
  再进入那间贴着喜字的卧室,秦见川借月光披洒,看清了床褥中间正熟睡的人。
  她没有认床的习惯,并且连带他躺进被子内,都没有丝毫反应。
  甚至在感受到热源后,翻了个身,往他怀中钻。
  而这种举动对于秦见川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在国外时,她日日这般。
  偶尔两人发生些小争执,他还会故意在人睡着后把空调调低,纵着她往自己怀里窝上一晚,再大的脾气第二天也会在缱绻的喘息声中尽数消散。
  屡试不爽。
  所以睡梦中的宜笙,潜意识里开始梦境重演两人在洛杉矶第一次发生争执后的夜晚。
  脑海深处希冀着,一晚过后,两人和好如初。
  那晚赌气的他们,都故意睡在两侧床沿。
  只是宜笙睡着睡着,便感觉室内越来越冷,凭借着本能寻求热源的意识,挣扎着钻进了秦见川怀中。
  还在睡眼朦胧时,发现秦见川正醒着看自己。
  于是要面子的姑娘立刻装作熟睡状态,还拱着脑袋往他肩胛内抵。
  秦见川故意推她,她便黏的人更紧。再梦话呢喃般的撒娇,那人立刻就举手投降。
  然后小狐狸计谋得逞后,直接一副事成拂袖去的洒脱。
  利落翻身,秦见川怀中一空,连带腰腿再被揣上一脚。
  似是在警告他,争执不是?看谁先低头认错。
  于是那人恶劣的搂住她,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圈禁怀内,用一个窒息的深吻去回应看谁先低头认错。
  或许这便是人常说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原因。
  “这么爱背对着我睡觉?”他沉着声音附到她耳畔轻语,撩的人浑身酥麻,“今天偏得看着我。”
  那晚,她体会到了温柔斯文的男人撕破良和后,会是怎样一副做派。
  于是自作自受的天鹅公主祈求着,让他放过自己。
  然后男人只是勾着温柔眉眼,枕着手臂仰面看她,“你亲我。亲到我满意为止。”
  得到喘息的空间,宜笙再次不服管教。她勾着唇,扬了扬眉,像夜色里等待狩猎的妩媚白狐,“亲你呀?只亲嘴,可没什么意思哦。”
  于是,秦见川被睡梦中的人突然咬了一下嘴唇,吓得秦少爷一个激灵惊醒,“嘶。”
  他想去推宜笙,又怕把人闹醒。
  毕竟半夜因为害怕做噩梦而灰溜溜回来找老婆睡觉这种事,说出去多少有点丢面子。
  可那人还一个劲往他身上贴,连带着手也十分不乖巧。
  甚至在扯开他上衣后还不满足,微凉的指腹顺着他腹部往下摩挲。
  秦见川抓住她手,制止这刻意惹火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一旦再次拜倒于这石榴裙下,那往后的漫漫婚姻几十载,他非要被这个没有心的宜小鹅欺负死。
  然后,秦大少十分小气得将人往对面推了推。
  第一次,那人皱着眉一翻身又钻进他怀里。
  第二次,那人哼哼唧唧拉着他睡衣衣领撒娇。
  第三次,那人睡着了,没再回来。
  半晌,秦见川又气呼呼得给她翻了个身,重新抱进自己怀里。
  这一晚,他净在和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可他又忽略了爱情的本质,本就是越想克制规避,越会忍不住靠近。
  所以当宜笙在梦中被秦见川恶狠狠推开三次后,委屈的眼角湿润。
  “和我结婚,需要哭得这么伤心么?好似嫁给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再次烦躁得下床出了卧室。
  漆黑客厅,秦见川只披着一件睡袍,腹部汹涌的火意还未褪去。只有烟蒂明明昧昧,映不出人半分愁绪。
  直到窗外天色泛出灰蒙蒙的鱼肚白,他手机响起。
  凌晨五点,刚一接通电话,白鹊洲尚沙哑的京腔便传了出来,“兄弟,昨天喝断片了。忘了和你说,淮岛一号项目今天上午十点临时有个会,地点在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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