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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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衷再看不下去,上前拉扯着他离去,待人离去,珠帘后的点珠才进去回话。
“姑娘,人走了。”点珠轻声说道。
帐帘下的人未应,只轻微咳嗽了几声,倒是一旁的楚斟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摇晃的珠帘。
刘本诊脉的手刚一收回,盛婳凝脂般的手便缩回了帐里。
“姑娘这回算是熬过来了,气血都平稳许多,只是切记往后务必莫在动怒,情绪平缓些,再好好将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白郝闻声点了点头,刘本收了药箱便出去了。
白郝眯了眯眼睛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楚斟,与方管事对视了一眼,才道:“楚斟,过几日我会去你府上,回去与你双亲知会一声。”
楚斟闻声虽一愣,回过神来忙应了声。
“盛二姑娘身子大好楚斟心便安了,想必今日先生必定事忙,学生便不叨扰了,这便告辞。”楚斟开口道。
白郝亦未留他,点了点头,让点珠将人送出去。
待人出去,盛婳微微撩开帐帘,杏枝忙将帷幔挂起,盛婳那张苍白如许的脸便露在了白郝面前,她眼睫轻轻颤动道:“外祖父,就他吧。”
白郝这回并未犹豫,抿了抿唇道:“好,这事外祖父会安排好,你莫多费心思。”
叮嘱了两句,白郝才脚步匆匆的出了屋,方管事将门关上,见白郝负手站在廊檐下吹着冷风,出神的看着前头,不禁道:“老大人,这便定下了?”
白郝闻声叹息一口气:“天注定的事,两个人,偏楚斟一靠近婳婳便醒了......”
方管事点了点头也觉得方才十分稀奇,怪哉,楚斟一进屋,便见自家姑娘睁开了眸子,若非亲眼所见,他都觉得神乎其神。
“陆二公子可惜了......”方管事知道白郝的心思,盛婳今日这法子,白郝怎会不知道,当时顺水推舟应下,有一半也是觉得陆二不错,人都自私,既然陆二有心如此,他倒不必推拒,都摆在盛婳面前让她挑一挑便是了,可到头来,那人还是楚斟......
白郝长叹一口气,抿唇道:“无缘无分,有什么可惜......”
楚斟脚步轻快的出了白府,却在府门前瞧见了宛若行尸的陆焉生,他面上本挂着的笑意顺势便淡了许多,方才盛婳的决定,他也听定一清二楚,果然,他并未猜错,焉生会至此,也是那样的打算。
可这样的打算,便盛婳毫不留情的撕开,退回,换做是谁都不得好受。可今日他俨然是被白郝彻底肯定了,他实在有些庆幸,今日来白府这一趟。
想起那苍白娇弱的人,秋水盈盈的眸子,心不禁雀跃了几分,果然,人的悲喜并不相同,此刻他似喜逢甘霖,而陆焉生却如堕深潭。
他走上前去,看了眼陆焉生道:“焉生,这里风大,早些回去吧。”
陆焉生手中捏着信,直直的看着白府里面,恍若闻所未闻。
见他不搭理自己,楚斟倒也不气,低声叹了口气便要离去,只是脚步顿了顿,回身看了眼衣着不算厚实的陆焉生,忽又折返回来,将他那一身月白狐狸大氅脱下,盖在了陆焉生身上。
只是上马车时脚步顿了顿,忽又道:“焉生,白郝大人这几日便要去我府上了,这事情我很高兴,所以想说与你听......”
话落便放下了帘幕,隔绝了外头的冰雪,敲了敲车壁道:“许未,回府!”
下一刻,车马便疾驰起来,陆焉生愣愣回神,看着楚斟离去的背影发痴。
他眯了眯眼,忽一下便跪倒在地,融化的雪水顷刻间便沾湿了膝盖,刺骨寒意侵袭而来,他想起前世盛婳离去那日,他也是落魄在这石阶之上,他敛去眼眸的狼狈,高声道:“陆焉生求见白老大人!有一要紧事相商,还望白老大人容焉生说几句话......”
马车又疾驰在长街之上,与一马车擦身而过,溅起的脏水四处飞溅,脏了一旁的马车,楚家的马车才将将驶离,只见马车忽挑开一罅隙,马车里的人顺着楚家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眼里似乎有些厌恶。
车上小厮忙停下马车问道:“主子,可要紧?”
车上男子低低否了一声,细细摩挲着手上扳指,又放下车窗帘道:“别停,速去白家!”
那小厮闻声忙应了声是,长鞭一扬马儿便直奔白府而去。
作者有话说:
真的,不愿意看就点叉,上夹子被一波人因为文案就开骂搞得乌烟瘴气就算了,因为男主确实该骂,但上身到我是有什么疾病吗……
第29章 沈二
楚斟刚回府, 便见一老妈子候在门口迎着,囊肿的身型一眼便知是楚陈氏身边服侍的刘妈,她一见着楚斟, 眼珠子一亮,忙迎了上去。
楚斟只眯了眯眼睛,脚步未停, 往府内去:“怎么回事?”
刘妈神色略有些无奈, 面色发青道:“一早起,夫人未见到您人, 便在府内闹开了,您快去吧。”
“不是差许未去说过了吗?”楚斟小跑的奔去。
刘妈点头道:“是说过, 但架不住夫人着急......”
楚斟侧目看向刘妈抿唇问道:“今日药可用了?”
刘妈摇了摇头道:“还未用, 一大早便豁了药罐子, 现煎还需得晌午....”
说话间,两人便进后院, 二房屋舍自没有大房的豪侈, 主屋只区区两间, 刚一走进院内,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声音便想起,楚斟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
并未做任何思考, 便迈步进去, 刘妈一声高呼:“三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屋门便被打开,只瞧见楚陈氏眼眸发红, 一眼便知是怒火未歇的模样, 奔跑着上前便将楚斟一把抱住, 眼眸里是依赖与癫狂。
楚斟虽只才十一, 去岁个头却疯长了不少,眼下与楚陈氏一般高了。
只听楚陈氏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哭诉,身子也哆哆嗦嗦,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斟问道:“阿斟我儿,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忍着,别像你二哥......”
楚斟忙打断她,安抚道:“阿斟无事,好得很,大夫一早便来请过脉,应当与母亲回过话了,今早未来请安,只是去了趟白家......”
楚陈氏闻声紧张才松了一半,却还不忘嘟嘟囔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回身又叮嘱刘妈:“去,去将老吴请来,当真我的面在看诊一次,天花!天花起初就是瞧不出来......”
刘妈小声道:“夫人忘记了?三公子四岁时就染过一回,已经好了,再不会.....”
话还未说完,便被楚斟打断,他点了点下巴道:“去请。”
刘妈闻声一怔,也只得作罢,只得出府门去请,方才还咒骂声不断的主屋已渐安静下来,刘妈回身看了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白府
陆焉生仍旧笔挺的跪在石阶下,宁去想撑伞上前,替他档去屋檐下滴落的水滴,却叫陆焉生阻止。
宁去撑着伞有些踌躇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无奈收了伞,陪着陆焉生一同跪在石阶之下,还不忘劝道:“公子,咱回吧,您便是身子再好,也禁不住这样冷的天。”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了......
陆焉生抿了抿唇,心底还残留最后一寸希望,他灰淡的眸子里出行了短暂的光,他动了动冻僵的薄唇道:“她心软,见不得人受苦,等一会,等一会必会来人的。”
话音刚落下,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陆焉生并未回头看一眼,却也知道,这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白府门前。
车上下来的人,本绕过了他,忽又顿下脚步退了几步回来,站在了陆焉生身侧,那人声音带了几分疑惑,声音确清冷很多:“有事求人,也不当大过年的跪在门口?实在不大好看,你不在乎自己颜面,也当考虑白家.....”
一听这声音,陆焉生身型猛然一颤,他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抬头看去,恰撞上了男人亮若朗星的眸子,少年沈腰潘鬓,颜如冠玉,十五岁少年身上的飒爽英气比之陆焉生更要胜几分,尤其眼尾还有一颗红痣,为他添了些许痞气。
那人说完话,见陆焉生竟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无甚兴趣的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怎脑筋也不大好?”
那人甩袖便进了屋,一过门槛便转身对着一旁侍从道:“去寻方伯,将那人驱离,也不嫌晦气?”
陆焉生便瞧见那人越走越远,方才还有几分亮的眼睛,此刻只余忐忑与晦暗,沈二,他居然回来了......偏此刻他回来......
娉婷阁
“姑娘,那人还在外头跪着呢。”杏枝将汤婆子递到盛婳手上,又理了理床褥,才好似无意说了一句。
盛婳闻声无半分触动,仍然低头看着手中书册,头都未抬起只是皱了皱眉头:“嗯,去命人打发了,大过节的跪在门口......”
这么些年的教养,她说不出难听的话,可杏枝却知道,盛婳是在嫌弃晦气。
杏枝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点珠,点珠无奈上前一步道:“奴婢这便去与方管事说说,姑娘稍等片刻.....”
盛婳闻声只点了点头,垂首又翻动手中的书页,斜靠在墙上,显的格外娴静温雅。
约莫半刻钟,点珠小跑的奔来,还不住的喊着:“姑娘!姑娘!”
一听这动静,盛婳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便抿唇道:“还没走?这是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点珠气喘吁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盛婳眸光不禁有些迷惑,却也未催促点珠,只是看着她。
点珠扶着门框止不住的喘息,待平稳了才道:“姑娘,不是陆二公子的事,是,是,沈二公子带着大公子的信回来了!”
盛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瞬才反应过来:“沈二哥,回来了?”
点珠兴奋的点了点头:“是,千真万确的事,奴婢亲眼瞧见的!”
“沈二哥?他怎么会带着兄长的信?”沈芜渊在南远戍守,盛柏却在胡海外放,这一南一北的,怎会遇到一起,再者,前世里她记着并无这封信的。
点珠并不知其中详事,摇了摇头,转而问向盛婳:“姑娘,人就在前厅......”
话音刚落下,便听院门外出来脚步声,还有白郝不住的大笑声,一挑开毡帘便听白郝道:“婳婳,你猜猜谁回来了!”
珠帘声响起,盛婳一眼便瞧见了站在白郝身后的上年,盛婳只觉得看着自己的笑的少年,眼眸虽漆黑一片,可不止怎的格外的亮,他眼尾挑了挑,唇轻轻动了动,并未发出声响,可盛婳分明瞧见他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说:“小病秧子,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调整下作息,再喝中药调理,不让熬夜,今天先这么多,明天加更!
第30章 长命(一更)
“还愣什么神呢, 许是多年未见你,这陡然一见有些不知所错了。”白郝边笑着说边走到盛婳身侧替她掖紧被子。
盛婳回神,敛下眸子低声喊了句:“沈二哥安好。”
沈芜渊面上端着笑, 吹角微微勾起,便立在盛婳床头,忽伸手拍了拍她发顶软发道:“我看她这是不记得我了。”
力道不大不小, 但这突然的亲昵却是叫盛婳心中一悸, 愣愣的盯着他瞧。
沈芜渊挪开手,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递上:“这是盛大哥的信件, 我恰走过胡海,见了盛大哥一面, 他比之三年前, 长高了很多的, 也越发沉稳,老大人尽可安心。”
白郝眼盯着那信件, 手都有些微微颤动, 眼眸里叫氤氲布满, 一接过来便紧紧攥住, 止不住道:“好,好啊, 他好便好, 虽每年都有一封家信寄来,但总三言两语便罢,他说的再好, 我都不信, 毕竟是胡海那样偏远的地方, 说好能有多好, 你既瞧见了他,说他好,那便是真的好啊。”
白郝位居高位,平日里更是圭角不露,沉潜刚克,显少似这般情绪外露,眼下的他不过是思孙心切的耄耋年老的老人家。
盛婳伸手拉住白郝的手,轻轻拍抚,轻声喊了句:“外祖父。”
白郝才似回神,渐渐收了情绪。
沈芜渊看了一眼道:“老大人,来前盛大哥便同我说了一声,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他便会递折子回京,届时你们再不必受骨肉分离之思......”
“当真!”白郝闻声忙问道。
就连盛婳也张着檀口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沈芜渊。
沈芜渊勾了勾唇很是确信点头道:“是,当真的,旁人说话不信,怎芜渊说话您也不信?”
白郝立时便喜上眉梢连连道:“信,信!你说的我信,难得柏儿那样的倔牛能想通啊。”
沈芜渊转头看向盛婳意有所指道:“他放心不下阿婳身子,又体恤老大人年岁渐老,自该回京的。”
白郝闻声点了点头,他将书信展开,细细看了一眼,眼尾带笑又递给了盛婳,盛婳看了一眼,信上寥寥几句报平安的话,当真写了要回京的打算。
兄长要回京了,盛婳一字一句的盯着看,心中情绪渐浓,眼前也渐渐模糊,前世里,直至死前,她都未能见到兄长的面,心中那桩憾事至今仍记忆犹新。
恰在此刻,方管事匆匆而来,在白郝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白郝闻声神色忽一变,立时便起身要走。
说了两句便要离去,临走时还不忘道:“芜渊若是不急,今日便留在府上用膳。”
沈芜渊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道;“芜渊还有话要同老大人讲,那便厚着脸皮在府上用膳了,您莫要嫌弃我吃得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