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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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杏枝闻声撅着嘴道:“那不是给许氏母女抬脸了?”
盛婳闻声笑了笑没解释,倒是方管事眼里一亮连连点头:“欸!是,是,老奴这便去办!”
人还未走远,又叫盛婳叫停了,只听她道:“今日这事,多少打了父亲的脸面,方伯切记态度真切认个错,旁的不说,只说是见不得我委屈才如此。”
这话里自皆是方管事的打算,方管事心中暖烘烘的,连连应“是。”
见方管事真走了,杏枝一脸不值当的样子道:“姑娘!您心太软了,她一个私生女办什么生辰宴呐......”
点珠闻声敲了敲她脑袋道;“若没有姑娘一句话,这宴席能不能办起来还两说,眼下盛府正闹开了,依着盛大人的意思,这宴席应当是办不起来的,但你说说,眼下咱家姑娘一句话,却能叫宴席办起来,你说是打谁的脸?谁能舒坦?许氏母女的心阿可是比拇指还小呢。”
杏枝闻声眼睛一亮,这才了然其中关巧,不禁赞道:“还是要姑娘出手,总要是让他们好好瞧瞧您的脾气,别以为您不在盛家,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一个姨娘也配?”
果如点珠猜想的一般无二,方管事到盛家时,已然是闹过一回了。地上一片狼藉还未扫去,许氏虽退到了屏风后,却也能听见她低低啜泣声。
明日自己或成了满京城的笑话,方管事此刻在盛安眼里便是罪魁祸首,眼神若能杀人,他应当早死过了。
“怎么,方管事大驾来此,是来见本官笑话的?”听听,官老爷的派头都拿出来了。
方管事闻声姿态放得低低地,忙垂首认错道:“是老奴的错,老奴自小便看着姑娘长大,见不得她受如此委屈,一时间失了分寸,还望盛大人见谅。”
一说起盛婳,盛安的气便弱了三分,这事到底是许氏母女起因,若是没有他们招惹,倒也没有今日这茬了,不禁又眯了眯眼睛看向屋内,眸光又很添些许厌恶。
“你来何事?”毕竟是岳丈身侧的老人,盛安再如何也不能计较,此刻只想即刻打发了他。
方管事忙道:“姑娘来让老奴传话,三姑娘的生辰宴是当要办的,她并无异议,若是府上人手不够,她也可派些人来,毕竟许姨娘未当过家,不知事情繁琐,对了,那日她也会来。”
屏风后的盛欢闻声,面色一寒,咬着唇隐忍着怒气,一旁本哭泣的许氏见状连哭都不敢哭了,只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盛欢紧紧拉着许氏的手,听到外头盛安欣喜异常应道:“婳婳也会来?”
方管事应道;“是,姑娘亲口应下的。”
自打盛婳四岁出了事,便在没有回过盛府了,盛安此刻听闻,自是喜出望外,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那便办,老李,你,你去办!”
屏风后的盛欢面色一白,脸上的巴掌印此刻火辣疼痛,眼里皆是屈辱与愤恨,想也不想便甩袖离去,许氏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抬步追上。
屏风后的动静这样大,在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却都当做浑然不知。
盛安眯了眯眼又催促了一声李管事。
李管事闻声一怔,面上却有些犹豫,好似有话要讲。
方管事看了一眼,便了然,既话已带到那他便也不再掺和,便请辞离去。
见人离去,李管事见四下无人才道:“老爷,三姑娘身份摆在这,这生辰宴办起来,多少有损体面,今日又闹了这一出,您在外的名声怕就.......”
盛安早便想到这一层,他挑了挑眉头道:“无碍,就说这次办宴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专为婳婳回府摆的台阶,我宠爱嫡女,旁人还有何好说道的?”
李管事闻声眸光一亮,忙点头夸赞:“是,是,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到。”
李管事的夸赞,盛安很是受用,不过也并未忘乎所以,他转头看向屏风意有所指道:“去盯紧阿欢,这回总要收些责罚,上回她表哥事我未与她计较便真就不长记性了?”
李管事想起盛欢,便不自觉的低声叹了口气,才十岁的年纪就能引起这样的大的风浪,索性心性还未全,做事还未尽周全,不然他也不敢想事情后果。
白府快用膳时,方管事来寻陆衷,却未寻到人,问起下人才知,说是又回了陆家,方管事闻声便没再说话。
彼时陆衷正站在照水院门口,见门扉紧闭,不禁皱眉,看向一旁的宁去:“一日未用膳?”
宁去面上焦急无奈点了点头:“是,自打回府后便将自己关着,什么话也不说,那一身的湿衣裳还没换呢,大公子想想办法吧......”
陆衷抿唇道:“焉生,年后军营中便会募兵,再加上先生那封信,只要你去,便是好出路。”
宁去闻声一怔,他本以为陆衷来是来劝陆焉生,怎突然提起这个,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陆衷话说完便转身离去,也不管宁去怎么看。只走到门边又顿了顿脚步道:“沈二回来了,你斗不过他,也不如他,他不是楚斟......”
床榻上的陆焉生蜷缩成一团,沈二!又是沈二!陆焉生眼里的深沉几乎要将人埋没。
这人他前世里并未见过几回,可名字却听了不知多少遍了,第一回 听说便是在白家。
夏日太热了,便是窗牖全开,满屋子的热气都散不出去,他从小厨房取了些酸梅汤,放在阳下晒了晒,驱散了寒气,手握了握凉再不冰手才捧着往娉婷阁去。
他一进后院便瞧见阿肆蹲在门口,一见陆焉生来,便忙站了起来,喊了声:“陆二公子。”
“人呢?”陆焉生挑眉问道。
阿肆立时便了然他是在问谁,忙道:“姑娘啊,姑娘去前头小池塘乘凉去了。”
陆焉生瘪了瘪嘴角,扔了句:“身子不好,也不消停......”便转身离去。
阿肆见他离去,摇了摇头,这位爷就不能好好说话?
果然在小池塘寻到了人,池塘上有一方小船,船上帘幕被风一丝丝吹起飘荡,竟觉出几分凉意来。
岸边只有两个丫头,可见盛婳便在船上,陆焉生勾了勾唇,还是不傻,没在烈日下灼晒。
捧着酸梅汤便要走去,这一路阳光的灼烧,手中酸梅汤竟有些生热,他有些缺了耐心,脚步也踱的更快。
只是还未靠近,便忽听见小丫头杏枝小声道:“沈二公子不日便要回京了呢。”
点珠无甚意外,点了点头:“怎么着,我还未见姑娘高兴,你怎就这般兴奋?姑娘您听听,杏枝这是什么意思呢?”
杏枝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不盼着沈二公子回来?他回来了,咱家姑娘便好了,你说是不是?”
不远处的陆焉生闻声顿下了脚步,眉头高高耸起,不禁纳罕,好了,是那种好......
两个小丫头并未察觉道,点珠闻声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他一回来便会来咱家后院,有他在,我家姑娘定身心都好上许多,再不必受气气坏了身子了。”
这话茬便挑到了陆焉生身上了,杏枝不禁抿唇道:“姑娘你也真是,奴婢瞧着沈二公子比陆二公子不知好了多少,便不是沈二公子,换成旁的脾气好的也成呀,见他一日日的给你气受,奴婢实在为你心寒。”
船舫里的人闻声忽传来一声唤,打断了杏枝喋喋不休的话:“杏枝......”
果然,话音一落,杏枝便自觉的抿了抿唇,扔了手中的荷叶往船舱跑去。
只听身后忽传来一声碗盏碎裂的声音,两个丫鬟纷纷回头看去,只隐约瞧见了一人晃了过去,瞧不清是谁,便没在意。
此后陆焉生没想到,这沈二往后会是深扎心中的一根拔不去的倒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楚家
眼见着快到亥时, 沈芜渊还无要走的意思,白郝便搁下碗筷看向他道:“芜渊有话要讲?”
盛婳执箸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了沈芜渊。
沈芜渊朝她安抚的笑了笑才转头对着白郝点头:“是, 有些事,想与老大人聊一聊。”
白郝似早有察觉,微微颔首, 转而看向盛婳温柔道:“婳婳先回屋吧, 这时候也该用药了。”
盛婳抿了抿唇,闻声起身, 只是临走时还不忘朝着沈芜渊摇了摇头,劝他莫要掺和。
盛婳一走, 白郝便起身:“走吧, 去书房。”
到底是五六十岁的年纪, 身子再强韧,脊背都微微佝偻着, 高高束起的羽冠里几乎挑不出几根黑发来。
沈芜渊跟在他身后, 相较于三四年前的老大人, 不得不承认, 确实岁月无情,已老态渐显。
书房里, 白郝坐在太师椅上, 看向面前的少年,神色微微发沉开口道:“有什么话要讲?”
沈芜渊抿了抿唇,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老大人, 阿婳选婿的事当要慎重.....”
白郝眉头半耸, 人没在烛火的阴影里瞧不清情绪, 只是声音略沉了几分, 只是问他:“那芜渊以为,当怎样慎重?”
沈芜渊无惧威慑,事关盛婳,他容得半分却步,上前一步答道:“随随便便挑这么个人,不清楚秉性,不了解性情,便就这么将阿婳的终身托付了?”
“人是我亲自挑的,家室也了解过,并非随意托付。”白郝答道。
沈芜渊闻声眼里有几分激动:“盛大人也是老大人亲自挑的,可结果呢?老大人,阿婳身子不好便好好的养,怎能听信术士所言......”
一说起盛安,白郝情绪便肉眼可见的波动,他高声打断道:“芜渊,你若是觉得挑楚三太过随便,那便是说你可以,是吗?”
这话直白,几乎不用他多思索其中意味,沈芜渊便知道白郝所指,只见他身型一滞,便默了声。
垂下的眸子似倒影着烛火的微光,这事他从未想过,也未敢想过。
白郝轻声叹了口气,似早意料中他的态度,他道:“看,你再关怀阿婳,这事你也不能一口答应,便莫要说为她考量了,你不能,但楚三可以,你在外头,瞧不见她日日被病掏空的身子,也听不见她那止不住的咳声,府上的医师来往虽没有千人但百人也是有的,若非走投无路,你觉得我会选这一昏招。”
沈芜渊的手微微颤动,眼眸里多了些旁人瞧不透的情绪。
白郝的目光又看向了半开的明窗又道:“有一事你或许不知,你回来前,婳婳晕厥不醒,就这样躺了整整一日,气息也渐弱许多,我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楚三来了,他一来婳婳便醒了,这事奇幻,确实我亲眼所见,选婿一事虽荒唐,但总是有些盼头的,只要等过及笄,她能过了及笄,便是她到头来不愿选楚三,我冒这天下人的咒骂嗤笑,也会替她推了这婚事,在此之前,你莫再捣乱也莫掺和,若是叫我知道,我便真上镇国公府讨要说法,将你绑在这我这后院......”
话落便是久久的寂静,两人的呼吸声,蜡烛的炸烛声徘徊在书房里。
忽见沈芜渊抬头问了一句;“当真只到她及笄后?”
***
杏枝小跑着进了屋,珠帘被打的清脆玲玲响,还未见到人便道:“姑娘,沈二公子已经走了。”
盛婳闻声从床榻上微微探头:“我祖父面上可有什么不快?”
杏枝摇了摇头道:“老大人还在书房并未露面,不过是方管事送出门的,应当没事,姑娘可放心。”
盛婳闻声轻松了口气,有方管事送客,应当并未生事,她不禁生出几分好奇来,想来沈二哥在外头这些年,多少受了些历练,原那样爆竹脾气都能有所收敛呀。
杏枝忽又道:“对了,方才沈二公子见了奴婢,让奴婢给您的带句话。”
盛婳皱眉看向她问道:“什么?”
杏枝敲了敲脑袋细细回想了才道:“嗯,是说,让姑娘安心,楚三公子他会替您盯着......等您,等您到及笄后,他便,他便......”
点珠在一旁看的着急,插嘴道:“便什么?统共不过几句话,你也记不住?”
杏枝窘迫的红了脸,沈二公子出口成章,她这脑子哪里记得住嘛,一时语塞囫囵道:“大约是说替您做主的意思。”
盛婳愣了一瞬,有些迟疑问道:“他是这样讲的?”
杏枝虽有几分心虚,但她理解就是这么个意思,便连连点头应是。
盛婳手细细摩挲,这话沈二哥讲来倒也不稀奇,只是,她哪能活到及笄那日......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唇角却微微勾起,瞧不清眼中的情绪,她看向点珠道:“明日你若是得空,便去镇国公府道声谢,便说我知晓了,若有那一日,定等着他来。”
点珠闻声应好,转身离去时还不忘夸赞沈二公子体贴。
宁去在房门前守了整整一夜,生怕陆焉生有什么想不开的,房里一有动静便贴近了听,只是除却沉沉的呼吸声,再没有旁的声音了。
天才蒙蒙亮,宁去正有些懈怠,忽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他立时便精神了,站起身来看向门口,下一刻,屋门打开,便瞧见了陆焉生有些憔悴脸。
陆焉生一身对襟装束,看的宁去一怔:“公子,您这是?”
陆焉生只睨着了他一眼,便朝外走去,宁去看了眼他去的方向,有些惊讶,这是去练功?
他心下一喜,公子是终于想通了?
忙小跑着跟上,却未想到陆焉生会突然顿下脚步,宁去若非停的及时,险些栽到陆焉生的背上。
他还来不及庆幸,便听陆焉生问道:“募兵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