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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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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郝眸光闪了闪,既寻不到陆焉生,不若便直接找这位谈,虽说这么挖人有损德行,可为着盛婳,白郝也顾不得其他了。
  忙伸手拦住了他道:“今日老朽来便是为了寻程先生的。”
  “寻我?”程九有些恍惚的指了指自己,还有些不可置信。
  白郝点了点头道:“先生医术高明,宛若华佗在世,上次要没有程先生,白家许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一上来便将程九捧得高高的,可程九是多精明的人呐,自小便混迹在外的人,眼眸一转便猜到了白郝的打算,摆了摆手道:“白大人的意思,程九明白,只是在下也实在为难,程九是陆二公子的人,只受他一人差遣,若是无他点头,程九是半步都离不得陆家。”
  宁去在一旁听的直迷糊,眨了眨眼睛看向程九,这人怎红口白牙的胡言乱语,还只听他公子一人差遣,昨夜这厮蛮不讲理的强占了公子照水院,也不知谁受谁的差遣!
  这意思是还要寻陆焉生,白郝闻声点了点头,也不好强忍所难,转身便对着宁去道:“那老朽改日在来寻他!”
  程九闻声直点头,还摆出一副寄人篱下也只能瞧人脸色的为难模样,岂料白郝人刚走,程九便换了一副模样,见宁去呆在了原处,便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
  宁去指着他道:“你怎骗人!你哪里有半分寄人篱下的自觉,明明是我家公子处处让着你!”
  程九抱胸倚柱看着他道:“你果真是个傻的,来前只觉得你憨,没成想是真傻!”
  他眉眼一挑道:“你都说了你家公子处处让着我,能在陆府作威作福我何必去白家守规矩去?”顿了顿又道:“你且看看吧,回来你家公子还要感激我!”
  说罢便又从衣袖里掏出个香梨来,啃了一口才悠悠的走了。
  宁去看着程九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他可不行这些,第二日陆焉生刚回,便告了状,面上还愤愤不平道:“小的从未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他说便罢了,没成想白大人还当真信了,说是改日再来府上寻您!”
  陆焉生脚步一顿,看向宁去道:“老大人当真信了?”
  宁去忙点了点头,他以为陆焉生定会责罚程九,没成想只见他嘴角一弯,颇为欣喜道:“那确实该好好谢谢他!”
  宁去还以为听岔了“欸”了一声,待反应过来便见自家公子已走远了。
  也不知陆焉生程九两人是如何打的商量,老大人登门便各自缄默,各有各的说法。
  陆焉生道:“程九从不是陆家的仆人,只算是焉生的友人,实无权命令他如何,若当真如此,便是坏了他与程九的情谊。”
  白郝闻声眉头直皱,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他历历在目当日陆焉生他险些拿刀割了程九脖子的事,当时怎无半点友人情分。
  白郝却也不好说什么,隔日便只能再寻程九,程九却道:“程九受陆二公子恩德,自是要受他调遣,如今已住在了陆府,便算是陆家的仆人,既是奴才哪有不听主子话的?那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白郝眯了眯眼睛,哪里不知陆焉生打的什么鬼主意,实在无法只得拉上陆衷,有陆衷压着,陆焉生多少会收敛些。
  陆衷看了眼白郝,对着陆焉生道:“明日便让那程九去先生府上!”
  陆焉生抿了抿唇,看向陆衷淡淡回:“兄长,程九不是陆家的仆人,我也不是他的主子,如何命令他行事?”
  陆衷闻声一梗道:“人既是你请来的,你定也有法子叫他听话。”
  陆焉生闻声凝眉,好似被逼的没法子,低声叹了口气道:“老大人,盛二姑娘的身子什么样焉生自也清楚,实不相瞒,程九确实是焉生为盛二姑娘寻来的。”
  白郝抿了抿唇等着他继续说。
  “程九什么性子,焉生比您更清楚,他不是能在白府呆住的人,便是我让他去,不出半月,他便能想折走的远远的,彻底隐匿起来您信不信?”
  这事白郝倒是信的,就说上回,也不过十来日的功夫,程九便有些呆不住的样子,日日打发着人去陆府问何时来接他。
  “那怎样才好,你可有法子能将人留住?”白郝不禁问道。
  陆焉生上前一步,很是推心置腹道:“只有他在焉生眼皮子底下,才能盯的住他,不若这样,我让他每半月去府上请脉,二姑娘若是身子亏空需得补一补或是在像前几日那般,无需老大人说,我定会将人亲自送进白府替二姑娘治疗,这虽麻烦了些,但到底是中转的法子,有焉生在一日,程九便在一日,定不会叫他走远了。”
  白郝闻声皱了皱眉头,可为了盛婳的身子到底是点头应了。
  “还有一事,需得老大人配合,还望老大人应允”陆焉生忽严肃道。
  “你说,何事?”
  陆焉生躬身道:“程九与焉生的关系,还望老大人瞒一瞒,便是二姑娘问起,便只说他是太子的人。”
  白郝与陆衷闻声皆是一愣,有些瞧不透陆焉生打算,白郝只想了一瞬便应了,待送走了白郝,陆衷才转身问他:“叫她知道承了你这份好,不是更合你意吗?为何不愿叫她知道?”
  陆焉生勾了勾唇,带了几分无奈道:“就怕她知道了,不愿承这份好,那我当真是白费心思了,说到底,还是她的身子最要紧。”
  陆衷倒是没想到陆焉生考虑的这样细致,不禁更是吃惊于她对盛婳的痴心。
  有着程九时不时调理,盛婳身子竟当真渐渐转好,虽说仍旧瘦弱的好似能叫风吹走,但已大半年未生过什么大病了,便是有要发病的征兆,还未发作便叫程九先一步用药压制去。
  平衍一十二年后宫倒是出了一件大事,皇帝宠幸了十余年的祁贵妃生了个死胎,听说还是个小皇子,可惜落地便是没有呼吸,祁贵妃伤感太过,便大病一场,朝中御医医治了整整一月,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虽拉了回来,但身子骨大不如前,听说比首辅大人家的小小姐身子还要弱上许多,缠绵病榻没个消停,本茶余饭后的人忽的便换成了宫中的那位。
  徐顾白知晓时只勾唇冷冷笑了笑:“若不是顾全大局,早了却了她那残命了!”
  时间飞逝如梭,转眼又至年盛婳及笈这年。
  作者有话说:
  叮,这回真的长大了~
  接下来会有大量对手戏!请接住!


第47章 踏青(一)
  又至春时, 三四月天的落英缤纷繁花盛开,这样的天最适踏青游玩。
  长街上马车轮毂毂而过,马车上的少女掀帘朝外看了一眼, 而后又百无聊赖的放下,托着小尖尖下巴看向一旁的盛婳,好似很不经意间问道:“盛大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说起盛柏, 盛婳茶盏下的唇瓣微微勾了勾起, 抿了一口春茶点了点头道:“约莫最迟下个月初便能进京了。”
  本来是早便能回来的,只是叫公务拖住了脚, 恰逢胡海旱灾,盛柏又心系百姓, 这一拖再拖竟又是两三年过去, 若不是白郝几次进宫与圣上说情, 严明年岁渐大,只盼着儿孙绕膝, 他这个年岁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万一没了以后, 岂不是要抱憾而去?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皇帝哪能驳情,到底是松了口同意将盛柏调回, 便说都如此了, 调令去年便送到了,可人却偏偏一直不回,生是气得白郝日日骂那盛安, 若不是他的缘故, 自己这好外孙怎会一去便不愿回来, 盛安每每被骂, 也只是闷头承受。
  沈织织闻声脸上忽显出几分兴趣来,眨了眨眼睛道:“那难怪了,我说好几年都不联系的人了,怎突然下帖子让你我去踏春游船,原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盛婳眼波微转,无奈的看了眼沈织织,齐家姑娘的心思她隐约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这话可未必能说,不禁道:“你当着我的面说便罢了,莫口无遮拦在齐家姐姐跟前胡说,她脸皮子薄的很,别叫你臊的说出话来。”
  沈织织闻声撅了撅嘴,并未收敛反倒是凑近了盛婳打趣道:“齐家姑娘等你兄长这么些年,都过了二八最好的待嫁年岁了,满京城世家谁人不知,我与你说真的,她若真成了你嫂嫂,你可应?盛大哥这些年若不是在外的缘故,早已弱冠的年岁定早便成了家室许连孩子都有了,这事有什么谈论不得的。”
  盛婳见她喋喋不休,忽眸光带了些狡黠故意道:“我瞧着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在意齐家姑娘是不是要当我嫂嫂,你这般旁敲侧击的莫不是你自己想当我嫂嫂?”
  本是拿这话来赌沈织织的口,却未成想,沈织织小脸募的便红了,带了几分惊慌,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莫胡言乱语!你,你怎拿我开玩笑!”
  盛婳睁大了眼睛,心下一愣,眼睫忽闪:“你真的?”
  沈织织忙咬唇否认,可想起那人的身影脸颊上便染上了红晕,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你再胡言乱语,往后我可再不理你了!”
  两个小姑娘打打闹闹间,马车便停了,外头传来阿肆的声音;“姑娘,到了!”
  沈织织闻声忙掀帘逃也似的便下了马车,盛婳捂唇又笑了两声,才拎着裙跟了上去。
  今日日光正浓,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身上好似笼着金光,盛婳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前一切美的都太过震惊,虽说身子因着程九的调理,已好了许多,但未及笄前,白郝总叮嘱着她切记注意,她自己亦记着今年冬日里的事,多少也有些忌惮,便是身子松快许多,都未出过几次门吹过几回风,生怕一阵风吹过,又要重蹈前世覆辙,毕竟难得看到希望,她也想抓住熬过去,想瞧瞧自己及笄后的风景。
  临河渠于岸边,这处是最天然的凹地,旁边还有个不大的小山坡,坡上皆是簌簌开起的粉色桃花,微风轻拂而过,花瓣伴着暖阳流落至河边,青柳枝子荡漾湖面,处处皆是祥和。
  岸边零散的停着不大不小的船只,不少人已乘船离去。
  她刚下马车,本该跑远的沈织织却又凑近了她,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道:“你与他说了?”
  盛婳闻声侧目看去,便瞧见了刚下马车的楚斟,他今日一身青色长衫,衬的他格外青隽雅致,盛婳回过神来亦是一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摇头:“没有。”
  “来了!”沈织织话音刚落,便瞧见楚斟已缓步走到两人身侧。
  盛婳还未问,楚斟便说明来意:“先生不放心你,让我在一旁陪着。”说罢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船只道:“你们玩你们的,我自雇了一艘船舫,我便在不远处陪着,若是有事即刻喊我,我也能听到的。”
  盛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瞧见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
  盛婳有些无奈白郝的安排,抿了抿唇道:“可耽误你事?不是快要院试了么。”
  楚斟抿了抿唇道:“不碍事,在哪看书都是看,倒是托你的福气能享一享这春色。”说着还让开位置,只瞧见他身后的许未怀里抱着一摞书籍。
  沈织织:“......”
  踏春还带书,这人好似有什么病。
  楚斟随即躬身告辞道:“那我先去了,省的叫旁人瞧见,又要传些不好停听的。”
  见人走了,沈织织抱着胸道:“他倒是很知趣。”
  盛婳微微勾唇,有些笑不出来,他越是如此百般体贴,盛婳越觉得亏欠,尤其越近及笄,外祖父便越发紧张,他不好差使程九跟着,便只能让楚斟寸步不离,两个人总要有一人跟着,他老人家才放心。这一来二去楚斟回回逆来顺受,可他不像那人,有脾气便发有话便骂,能怨怼两声盛婳也觉得心里安稳,可无论外祖父说什么,他是一句怨言都无,皆是勤勤恳恳的应着听着,时间久了,先不说楚斟了,便是盛婳都觉出难受来了。
  许是前世里大多病在榻上,人很少清醒着,麻木时便很少观察这些往这处想,可今世不同,她身子骨渐好,每每清醒的看着这一切,便仿若瞧见一捆无形的缰绳将人拴住动弹不得,只余下窒息的难受。
  只是这难受还未消除,便又添了一堵,人刚走到约定的长亭下,便瞧见了一人的身影,盛婳脚步不禁一顿,低声便要叹气,这是出门没瞧黄历不成。
  沈织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愣了一瞬,眼睛眨了好几回才却确信自己没瞧错人:“我昨儿还听大哥说,他受太子令去雁北办事了,这什么时候回的?”
  盛婳抿了抿唇,边道便转身:“我还有事,便先回了,你去与齐家姐姐说一声吧......”
  沈织织惊“咦”了一声,这声还未落,便听长亭内一声娇柔呼声:“盛二妹妹!”
  盛婳闻声不得不顿下脚步,齐姌二没瞧见也就罢了,如今叫她瞧见,多少还是要给她些脸面,盛婳抿了抿唇,躬身喊了一句:“齐家姐姐好。”
  彼时齐诵正靠在柱子上,好笑的看了眼一旁端坐的陆焉生道:“人我是留下了,你如何谢我?”
  陆焉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敷衍道:“我会向太子举荐你参与漠北的盐案。”
  齐诵委身嘴角掀笑,朝着陆焉生拱手一礼道:“那我在这谢过你了!”说着眸光又挪向了正被人拥簇的盛婳道:“你既送我这样一大礼,等事成,我自也要送你份好礼。”
  陆焉生闻声皱眉看向齐诵,正欲说话,便见前面几人已要离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道纤细背影,丢下了句:“你莫胡来!”便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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