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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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京到底是京都,与一些地方来比民风惯来算是开放的,男女同席更是常态,便是在同一场合下,只要有下人在,便不会有人为此风言风语,陆焉生忽提这么一茬,倒是让沈织织与陆衷都是一愣。
陆衷险些憋不住笑,须臾之后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是我唐突了,未考虑仔细,还是你思虑周全。”
这话里的揶揄,陆焉生怎会听不出来,他却只得佯装不知,抿唇“嗯”了一声,坐得更是安稳,好似腚下生了钉,一寸都未挪动。
沈织织只是困惑的看着陆焉生,心下更觉的这人真是怪哉。
说话间,杏枝到了,她肩头上还有落雪,一进屋便被暖气儿烘成了烟缕。
几人搁了茶盏,纷纷起身,以为杏枝是来接人的,陆衷看了眼比他先站起身来的陆焉生,笑意盈盈的眼底亦多了几分困惑。
“走吧。”沈织织走在前头,掀开毡帘便要走,回神却瞧见杏枝挡在了陆焉生的跟前未动。
杏枝躬了躬身歉疚道:“姑娘今日精神不大好,府医嘱咐,见不得太多人,劳烦陆二公子体贴。”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这是不愿见他。
陆焉生本期翼的目光募的便淡了下来,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宁去一眼便知,自家公子现在很是不快。
沈织织最先点头道:“说的是,莫让她更累了。”她本就等不及了,说罢也不管陆焉生两人,抬脚便出了屋。
陆衷看了眼要引他出去的杏枝,皱了皱眉头道:“那我也改日再来,她身子不好,是要好好歇歇......”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焉生打断道:“我在这等兄长,兄长早去早回就是了,人都到了,莫白跑一趟。”
陆衷愣了一瞬,只觉得今日实在有些不认识这弟弟了,也不好叫杏枝就在这等着,哽了一下笑了笑道:“那有劳杏枝姑娘引路。”
杏枝只看了眼陆焉生,便躬了躬转身离去。
陆焉生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的又转身坐下,看了眼身边服侍的丫鬟点珠道:“你们先下去吧。”
丫鬟们闻声面面相觑,也未说话,只是点头退到了门外站着。
人一撤出去,果不其然便瞧见陆焉生的神色一沉,只见他眯着眼,好似在沉思什么,宁去在一旁看着直叹气,公子人微言轻,这难得出来,竟叫人无此无礼对待,实在叫人气不平,本想安慰两句,却见陆焉生搁下了茶盏,起身要往外头走去。
“公子?”宁去诧异喊了一声。
陆焉生顿了顿,回身嘱咐道:“你在这候着。”
说罢便掀帘出去,他眨了眨眼睛,在屋里头便听见自家公子对白府的下人道:“不必跟着,只是气有些闷,想走走。”
点珠这回没再依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摇头道:“公子,您是客人,身边怎可无人服侍,莫难为我们这些下人了。”
陆焉生闻声便没再说什么,只是道:“那劳你们引路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宁去一介下人在这会客前厅里呆着实在坐立难安,却万分无奈,只觉得自家公子今日好似哪里不大对劲似的。
点珠跟在陆焉生身后,见他脚步轻快,好似对白府很熟悉一般,不禁有些困惑,她记着这位陆二公子今日是头回登门。
见他脚步踏出了院子要上长廊,点珠侧身挡了挡提醒:“陆二公子,那是后院。”
陆焉生眯了眯眼睛,看着曾经不止行过多少回的长廊,眼底几分复杂,面上却是划过抱歉,脚步一转又朝着另一面走去。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点珠才轻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想太多了过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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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色倒是还好,你要是病下了,我可就罪过了。”沈织织见她神色尚佳,才轻松了口气。
盛婳朝着她勾了勾唇,目光盯着她瞧,好似许久没见过她一样,神色里带着沈织织瞧不透的留恋。
“你紧盯着我瞧作甚?”沈织织那帕子在她眼前甩了甩,才打断了她的视线。
盛婳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很是有礼的冲着陆衷点了点头,喊了声:“陆大哥。”
陆衷颔首,冲着她微微一笑,他十岁就跟在白老身后习读,首辅府还里特地为他安排了小书房,每日雷打不动的都要往首辅府跑,盛婳又一直养在白府,一来二去便亲厚起来,细算起来盛婳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她更有几分家妹的亲昵,盛婳对这位一心还爱护自己的兄长也颇为敬重。
她敛下眸子,当初会选那人,一半也是因陆衷才对陆家人生出的好感,至于另一半,不提也罢……
“织姐姐今日生辰,可喜欢我送的礼?”盛婳开口问道。
沈织织见她气色不错,便也不想走了,索性坐下陪着她聊聊,点了点头道:“还不错,不过你今日没来,有些可惜,我本也备了礼送你的,你没来,倒是白费我苦心了。”
话里的兴致缺缺,盛婳几乎一瞬便猜到了:“你请盛欢了?”
沈织织眸光一亮,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你猜到啦。”
盛婳面上划过几分无奈,拉了拉她的手道:“你莫为了我跟她生不快,这么些年了,我都没见她几回,别平白生气。”
沈织织闻声气哼道:“不提她了,对了,你父亲来了吗?”
盛婳敛下眸子,点了点头道:“来了,不过叫外祖父拦住了。”她下巴冲着堆满礼物的小礼桌上点了点道:“那些都是他送来的。”
这么些年了,盛安对盛婳什么都好,也不知是不是心生愧疚,几乎什么都依着她,要什么送什么,除却不能时时上白府探望,确实算的上是个好父亲。
沈织织却是轻哼了一声:“他要是真对你好,就该将那对祸害赶出盛府,只会拿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收买人心,你拎拎清,莫昏了头!你是盛家嫡女,你兄长又不在京中,只要你一日不点头,你父亲就不敢纳那女人为填房!”
盛婳闻声只笑了笑没说话,这点她确实不大在意。
一旁的陆衷忽然道:“老师可有跟你提过那事?”
盛婳闻声呼吸一滞,抬眸看向陆衷问道:“陆大哥是要来当说客?”
两人一问一答,便将沈织织的好奇心勾了出来,竖起耳朵忙问道:“什么事?什么事?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陆衷点了点头,索性也没瞒着,方才来前老大人来寻了他一趟,既受老首辅嘱托,自是要忠人之事,他自也是故意当着沈织织面提的,依着沈织织对盛婳的在意,定是想也不想就要帮着劝说的。
果不其然,沈织织一听,眼眸睁大滴溜圆,听罢又问了一句:“可是那个从南海来的术士?”
陆衷闻声眼里划过几分惊喜,显然有些吃惊沈织织竟然有所耳闻,冲她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沈织织眼眸里的兴奋溢于言表,而后想也不想便冲着盛婳点了点头道:“婳婳,那个术士我听父亲说过,是有些本事的,定不会胡言乱语,多少人求他办事他都拒之门外,想来你外祖父定是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让他开金口指点迷津,咱不若试上一试呢?”
那术士竟有这样大的能耐,盛婳倒真是第一次听说。
陆衷见盛婳犹豫不决不禁问道:“阿婳可记得今年夏天,先生曾告假半月有余。”
盛婳闻声一愣,而后点了点头:“记得。”她顿了顿道:“可是外祖父说是去外亲家省亲。”
陆衷闻声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你真的信?”他品了口茶道:“你那回还好奇问我,不过省亲去,怎好似丧了半条命一般累,回来后便病下了连人都虚脱的老了十来岁,先生休息了半月有余才算是缓过劲来。”
盛婳立时便猜到了,心下一阵酸痛,咬着唇道:“所以外祖父是去找那术士去了?”
陆衷点了点头,看向名窗下盛开的一瓶红梅道:“一甲子的人了,翻山越岭徒步几十里,又烈日下熬晒了多日,怎能不累坏了身子?”他顿了顿又道:“若非没了法子,先生应当也不会信术士所言,我今日知晓是这主意时,莫说你了,我也吓了一跳。”
话甫一落下,盛婳的泪珠子便顺着脸颊重重砸在了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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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珠跟在陆焉生身后,几乎绕尽了半个院子,终是在西院荷花池边停下了,只是,怎就停在了这里。
这处离首辅书房只一墙之隔,现在这时候,老首辅应当正在书房,怕扰了老大人,点珠上前一步催促道:“陆二公子,时候不早了,咱回吧,莫让陆大公子他们等了。”
……
陆焉生闻声颔首,只是却抬头看了眼天色,耳朵忽动了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出现一人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注意
雪花纷纷而下,很快便落满了肩头,人站在阴霾天下,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见雪地里站着人。
“拜见首辅大人。”陆焉生这突兀一声,惊落了梅花枝上的积雪,也让本路过的老首辅顿住了脚步。
白郝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点珠。
“你是?”
点珠躬身答道:“老大人,这是陆家二公子。”
小小少年脊背挺拔,虽年岁不大,却独有一份沉稳,见着老首辅,谦逊有礼,找不出半分错处,在他身上能瞧见旁人身上没有的朝气,经点珠这么一提,确实与陆衷有几分肖像,模样,甚至比陆衷还要好些,俊眉剑目,顾盼神飞,确实生了一幅好模样。
“阿衷的弟弟?”白郝语气温和了许多。
陆焉生闻声点头应道:“是,初来府上,惊扰了首辅大人,还望莫怪。”
竟是连一丝惊慌都无,白郝不禁高看了这小少年几眼,加之又是自己得意门生的弟弟,不禁慈和了些,笑道:“无事,这院子景色不错,雪倒也不大,让点珠陪着你瞧瞧。”
“是,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不赏,确实辜负了。”
白郝闻声眼底划过几分赞色,勾唇点了点头:“赵嘏的诗确实不错。”
陆焉生闻声点了点头,他也就会这一两首好诗了,道了声不叨扰了,便要转身离去。
白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忽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陆焉生转身时,嘴角微勾笑意,只片刻便又落下,看向白郝恭敬答道:“回首辅大人,焉生今十一了。”
白郝眉头挑了挑眉头,看着陆焉生若有所思。喃喃道:“十一岁好啊,正是好年岁。”
说罢便笑着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点珠好生服侍陆焉生。
陆焉生躬身看着人离去,才收回了视线。
有了老首辅交代,点珠自是不敢轻慢这位,指了指前头凉亭道:“陆二公子,那边赏雪景色不错,奴婢引您去瞧瞧?”
陆焉生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只是看了眼点珠,便转身道:“不必了,他们估计结束了,回吧。”
点珠皱了皱眉头,看着陆焉生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纳罕,但见他脚步极快,很快便要消失在自己眼前,忙又抬脚跟上。
这是重生至今,陆焉生第一次觉得心情畅快,竟有种拨快云雾见明月之感,既山不来就,他亲就就是了,他顿下脚步,看向白府后院的方向,眼底的深沉比此刻挤压而来的云朵还浓厚,很快,他很快便能见到她了。
果然,陆焉生回到前厅时,陆衷已等在那里,沈织织方才已先离去了。
陆衷谢过点珠,领着陆焉生便出了首辅府。
陆衷本想先问先诘问陆焉生,只是话还未说出口,陆焉生却先问他:“婳......盛二姑娘身子如何?”
陆衷答非虽闻,眸光微深睨着他道:“焉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焉生眸光里闪过几分不解,知道什么?
陆衷抿唇告诫道:“估摸着过些日子,白府会送拜帖,你收到便告病,可知道?”
陆焉生眸光一闪,这话,他之前听过一模一样的,他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勾起,抬眸道:“劳兄长费心,焉生知道该如何做。”
陆衷以为他听懂了,点了点头道:“你天赋不错,又好习武,待兄长登科及第,定会去军营为你谋机会......”
当年陆远的过错使得陆家蒙尘,一直都是陆衷心底不可言说的心结,他日夜苦读,为的就是叫陆家恢荜,陆家是武将出身,他身子不好,抗不动兵器,只得从文,他天赋不比旁人高,能走到这步,吃得苦自是比旁人多的多,可不能习武一直都是他的心病,陆焉生天赋高,他自是希望依附,不肯叫这颗明珠蒙尘。
陆焉生闻声抿了抿唇,神色微微有几分暗淡,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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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婳没能狠下心,到底是点了头,傍晚时分,盛安便登了门。
他神色微沉,看向一旁悠然自得的老首辅,将手中茶盏搁下道:“岳父,这事不成,盛婳才多大?”
白郝只是抬了抬眉梢,情绪未波动半分,嗤道:“这事你无权干涉。”
盛安闻声猛然起身,压着火气道:“我是她亲父,为何没有权利?”
白郝轻笑一声,睨着他道:“你可担得起父亲两个字,这些年,她的身子你可费过一分心思,你的心思在哪,还需我提醒你?我也告诉你,荷儿既已死,这声岳父你不必喊,至于婳婳,当年要不是我接回来及时,怕是要像我荷儿一般早逝......”
盛安闻声敛下眼眸,又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