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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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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焉生抿唇便是算是默认,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他不否认,亦有今日齐诵激将的原因在里头,他再等下去,盛婳与楚斟便要开花结果,瓜熟蒂落了。
  白郝冷哼一声,忽从抽匣里拿出把短刀扔在了地上,眯了眯眼睛冷然道:“你哪只手碰的她,砍了就是,此也是两全之法,既能全了我婳婳的清白,也能表你这一腔钟情,岂不最好!”
  白郝嘴角不禁勾了勾:“若连手都舍得,那老朽也全了你的真咿哗心,给你个机会!”
  陆焉生看了眼地上的短刀,抬头看向白郝躬身道:“望老大人言出必行!”
  说罢竟毫不犹豫当真拿起那短刀,在白郝都未反应过来时便扬刀向着左手砍去,下一刻便见一道血色溅起,见他眉头都未皱一下,便要再砍第二刀,白郝心猛然一缩,可离得太远,拦又拦不住,忙伸手道:“等等!”
  下一刻便见一道身影闪了进来,白郝见来人忙道:“快!快!拦住他!”
  方管事一进屋都没瞧清出了什么事,闻声也不管不顾,忙一把抱住了陆焉生,低头一看,才见此刻陆焉生已满是鲜血的左手,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伤口之深,竟已见森森白骨。
  “陆二公子,您这作甚呀!”方管事想将他手上短刀夺走,却别他一把豁开,竟又要扬刀,这是铁了心要断手!
  “停!快停下!给!我给你个机会!”白郝就怕慢了一步,真铸成了大错,话一说完都有些喘不过气,但见他停了动作,目光示意方管事,方管事会意忙夺下了短刀,至此才脱力似的瘫坐在太师椅上。
  陆焉生这回并未再做挣扎,由着方管事将短刀抽走,虽满头虚汗却仍旧腰板挺直,还不忘朝着白郝道:“老大人放心,焉生只求个机会,绝不会叫二姑娘与您为难,楚盛两家定下婚约之事焉生略有耳闻,知道轻重。”
  白郝此刻气不打一处来,他方才确实只是想试一试陆焉生的真心,才十五岁的少年,便是有又能有多坚定,便是他有片刻迟疑,自己尚也有把握能攻破,未曾想他竟是眼睛都未眨一下,连让他拦下的机会都无。
  白郝只精疲力尽,摆了摆道:“我且告诉你,这事全看婳婳的意思,但凡她觉得勉强,便莫怪我不讲信用赶你出去。”
  陆焉生嘴角微微勾起道:“焉生谨记,老先生放心。”
  说起盛婳,方管事方才惊觉自己是来作甚,捏着陆焉生的伤口便道:“老大人,程九先生方才与老奴请辞,说是再不来与姑娘医治了!”
  白郝与陆焉生闻声皆是一怔,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郝愣了一瞬,看了眼陆焉生问道:“为何?”
  方管事摇了摇头道:“老奴也不知道,我见他好似气的不轻!”
  白郝正要起身去陆家寻他,陆焉生手捏着伤口道:“老大人安心,焉生回去瞧瞧。”
  白郝见他伤口鲜血直流,皱了皱眉头:“你这伤口......”
  陆焉生闻声勾了勾唇:“无甚大碍,与在军营受的伤相比不算什么......”说罢便躬了躬起身离去。
  不算什么.......
  白郝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他险些忘了,这厮在军营里可是出了名的拼命,想是早习惯了伤痛,方才所举一大半缘由是当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这,这是自算计他,料定了他心软,便是心肠坚硬,在陆焉生眼里,怕也觉得断手无甚所谓,他心中不禁有些震慑,断手而言竟都不是什么大事了,这几年,这陆焉生不知是吃了多少罪。
  宁去未曾想,不过半个时辰未见,便见自家公子受了这样重的伤,忙记着上前查看,却被陆焉生挡开,便见他问道:“程九这狗,现在何处!”


第50章 发现
  原本一刻钟的路程, 不过半刻便驰骋到了,陆焉生掀帘便下马直奔陆家后院,宁去瞧见一路嫣红血色, 劝了好几声也未见陆焉生听进去。
  恰在门口处遇见了将要出府的陆衷,陆焉生微微颔首不做耽搁便进去了。
  陆衷后知后觉才见地上的血迹,忙拉住奔往府里的宁去:“又受伤了?这不是才回来吗?”
  宁去忙躬身,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抿了抿唇道:“就去了趟白府,出来便是这幅样子, 大公子快劝一劝,左手已见白骨, 不知可伤到了筋脉, 再耽搁下去那左手怕是要废了!”
  陆衷皱眉, 忙抬脚便追撵着跟上,心中骇然, 这又在白府出了什么事, 他边走边问:“他去作甚?”
  宁去道:“在找程九先生......”
  陆衷忽顿下脚步,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背着包袱鬼祟背影, 忙道:“快,去城门口劫人!”说罢, 便甩出腰牌, 他要出城,必然是要备马的,应当没有这样快。
  宁去闻声不敢耽搁, 只是忧心的看了眼陆焉生离去的背影, 陆衷侧目道:“你家公子有我, 有甚不放心的, 你若是没拦道人,他不死也是要疯的!快去!”
  宁去忙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带着两个家丁往门外奔去。
  陆衷吩咐一旁书伺道:“去寻王先生!”
  陆焉生进了照水院,四处寻觅都未寻找道人影,不禁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齿:“狗东西......”
  手上痛意密密麻麻袭来,手微微颤动,不禁眉头一皱,低头看了一眼,鲜血仍流不止,他忽踢了下衣边,只听“刺啦”一声响,绵帛撕裂,陆焉生用牙叼着一端,右手便随意过了一圈,而后便随意便要随意打个结便算事罢。
  陆衷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你非要废了才后悔?”
  陆焉生抿唇收回手,固执的打了个结,边往外头走边道:“等我回来再处理,眼下没有功夫......”
  他惯来固执又任性,从听不见劝,每每陆衷想要训斥,可想他这十几岁的皮囊下其实是而立年岁,便张不开口,看着他的背影道:“不是要找程九吗?”
  果然,话音一落,便见陆焉生急匆的脚步顿下:“兄长知道在哪?”
  陆衷嘴角不禁抽搐,看他一身狼狈,墨色衣裳都已见斑驳血色,心觉无奈,低叹一声道:“随我来!”
  便先他走了,陆焉生见状,不做思索忙抬步跟上。
  掀开车帘,便见府中医士已候在车厢里,陆焉生想也知道,是陆衷安排,便席地坐下,伸出手来让那医士处理伤口。
  绵帛掀开,便现可怖模样,白骨森森粘连着绽开的皮肉,饶是府中医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左右翻找了下,有些为难踌躇道:“在下只备了寻常的跌打药材,只能先简单处理,好歹能先止血不至于患破风恶疾!”
  陆衷道:“快些!”
  那医士闻声忙点头处置,陆焉生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好似这伤口不在自己身上,全然不觉要紧。
  陆衷攥了攥拳头问道:“你怎没死在白府!”
  陆焉生微微勾唇,不屑一顾抬眸道:“万幸,老大人没要我这条命,不过是左手罢了,与今日所得相比很是值得!”
  陆衷闻声一怔,动了动薄唇试探问道;“先生知道了?”
  陆焉生点了点头。
  陆衷皱眉,便是知道了,也不至于要废他双手,先生仁德,若非气急败坏,不至于如此威慑,正要开口问话,陆焉生替他解惑道:“我轻薄了盛二姑娘。”
  虽只言片语,但杀伤力极大,刹那间小小车厢便空气凝结。
  “咣当”一声响起,是王先生手中药瓶手滑落地,别说王先生如此,就是陆衷都不免睁大了眼睛。
  他募的便默了,那难怪了,没要了他的命,显然已是先生仁慈。
  陆焉生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呆若木鸡的大夫,眸光森冷的好似再瞧死人,不仅目光森冷,就连说出的话都刺骨冰凉:“王先生的妻儿都在隽县吧,替焉生带声好。”
  那王姓医士怎会不知他的意思,打了个冷颤,忙往后退了一步磕头求饶道:“二公子放心,王肃必守口如瓶。”
  陆焉生而后便没再说话,只是示意的看了眼自己伤口,王肃见状忙将那药瓶捡起,替陆焉生施药,只是此刻已方寸大乱,手颤动不知药粉不知几许撒在了地上......
  陆衷额头青筋直跳,到底有外人在场,有些话尚不能乱讲,便只能憋着气看着陆焉生。
  陆焉生便是猜到陆衷会忌惮,只抿着唇觉得好笑。
  约莫一刻钟时间,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刚一停下,便听前头纷纷扰扰一片,人群鼎沸中陆焉生耳朵里最先听到的便是程九的叫骂声:“来人啊,抢劫啊,杀人啦!”
  而后推搡着宁去叫骂,宁去见四处都是人,只能受着。
  陆焉生一下马车,便被程九瞧见,程九见陆焉生好似煞神附体,猛一哆嗦,一脚便揣向了宁去命脉,见他吃痛的嗷嗷叫,又要飞踢一脚,在受一脚必是要断子绝孙的,宁去后怕忙撒开了手。
  程九见状忙往人堆了钻去,岂料此刻陆焉生高声道:“此乃嫌疑重犯,捉拿者可得赏金一锭。”
  话音一落,只见方才还瞧热闹的人皆纷纷出手拦住程九去路,无需陆焉生出手,便被捉到了他跟前。
  陆焉生见状拎着程九后颈便提溜进了马车里,而后让宁去留下处理膳后。
  马车里,程九被五花大绑,想逃也逃不掉,挣扎了片刻才放弃,索性就直挺挺的躺着,见他消停了,陆焉生才拿去堵嘴棉布,眯眼看向他问道:“为何逃跑!”
  程九恨不能问候了陆焉生祖宗,但见陆衷就坐在一旁,不禁有些发憷,他这人有一毛病,在文人面前嚣张不起来,总要留些姿态,抿了抿唇道:“你歇了心思吧,你那小相好爷我是铁定不治了,感情我废了两三年的功夫,却是给楚家那小子做嫁衣,爷爷我虽一穷二白,可有的是骨气!”
  陆焉生算是听出来了缘由了,与陆衷对视一眼不禁抿唇道:“谁告诉你的?”
  “果然是真的,陆焉生你这杂碎,蒙了爷我这么久,答应的事也没办,我非要先杀了你!”说罢也不管自己够不够的着,朝着陆焉生的肚子就撞过去,却被陆焉生轻松躲过,咣当一声,头咂木板,撞得眼冒金星。
  程九实在觉得憋屈,哭诉道:“那姓楚的有什么本事,二姑娘前两回险些死了,也未见好转,若是没我,就是那年冬里侥幸活下来,她也熬不过三个月,她早就形同枯骨,多活一日都是捡的,白家那老头早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话音一落,却见陆衷与陆焉生听出话里的关巧,陆焉生眸光一沉,有些不可置信,陆衷眯了眯眼睛问道:“程先生所言当真?”
  陆衷在程九眼里很有威严,是陆家唯一的好人,闻声也不免平了平气道:“我程九的本事,陆大公子难道也不信?那日我来时,便瞧出来了,虽说刘本不如我,但也算是有些本事,全是他在吊着那姑娘的命,与那姓楚的何干。”他不禁又嘟囔道:“为了盛家这二姑娘,这两年我不知废了多心血,花了多少心思,到头来在旁人眼里全成了那入赘婿的功劳,换谁谁不委屈,那姓楚的我真瞧他不起,还有那劳什子狗屁术士......”
  陆衷抿唇解释那术士的来历,却见程九闻声愣了一瞬,似有些不确信又添道:“南海的闻桑是不是?”
  陆衷闻声一愣,没成想程九竟也知道,他正要问他怎也知道,却见程九猛然变得情绪异常激动,对着陆焉生咒骂道:“陆狗!你耍了爷两年,你,你,爷爷我跟你同归于尽!”
  这动静将陆衷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拦,平日里只提笔的手此刻正紧紧拽着程九,模样无不滑稽。
  陆焉生却好似司空见惯一般,淡淡道:“我是说会替你引荐,并未说与他相熟。”
  程九险些没被他气得撅过命去,这,这是空手套白狼,陆衷听头一头雾水,只能先按住程九,让他先冷静,看向陆焉生,这回他眸光里带着气闷,陆焉生抿了抿唇才娓娓道来。
  解释清缘由,陆衷恨不能上前踹上他几脚,程九此刻也渐渐冷静,眸光怨怼道:“他答应了要替我办两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引荐那术士之事。”
  陆衷有些哭笑不得:“程先生,您刚入京时他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千夫长,那位的名声,就连太子都未必能见到一面,怎他说甚你就信了。”
  程九抿唇道:“若只是空口白牙,我自不信,可他知晓那闻桑许多鲜为人知的私密之事.....”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看向陆焉生道:“你既与他不熟,怎知道那些事情!”
  陆衷却是反应过来,不禁看向陆焉生,更觉他神秘莫测,他会知道,应当全凭他口中所言的前世.....
  陆焉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知道的很多,既答应你了便不会食言,我陆焉生已命担保,有何不可置信。”
  闻声程九瘪了瘪嘴道:“即便真是闻桑所言,但也总要有些端倪可现,怎可能是谁都能替那二姑娘扛命,那我还要说了,回回她病下,你们都乌泱泱的奔去,陆大公子哪回没去?就说你陆焉生吧,也是回回到吧,凭甚就非笃定是那姓楚的,我且明白告诉你,既相信他可以,那便让他去,且好好瞧一瞧到底是谁的本事。”
  程九见两人都不说话,更便笃定道:“闻桑的本事,我比你们清楚,既能赏白家一句话,那便肯定有用,也不想想,既有用何至于还要我来相助。”他顿了顿又道:“我与你们实话说了吧,我也只是帮二姑娘吊着命罢了,若没有我,不出半年,必消香玉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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