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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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珠在一旁端着碗,看向程九劝阻道:“程先生,你别说了!”
盛婳却是懵懵懂懂,眨了眨眼眸似是有些这话是从何说起,忽脑海中闪过些许片段,手猛然一颤,眼底盛满了不可置信,攥紧软被动了动嘴角问道:“程先生为何这样讲?”
程九瞥了瞥嘴道:“不记得了?”他捏着下巴理所应得点了点头:“不记得也对,你当时本就半梦半醒,但越是如此,说的话越是真切。”
而后便插着腰将盛婳那日昏沉时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莫了还添道:“盛姑娘,你既心里没他,就推拒明白,那人一遇见你的事就痴傻的很,你想想你说这话,是不是太没道理了,简直是糟践那厮的真心。”
盛婳却犹如现在梦魇之中,喃喃复述问道:“我当真那样讲了?”
她看向程九,程九轻嗤了一声,盛婳又看向点珠,点珠也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劝慰道:“姑娘,您是不是对陆二公子有什么误会,这些日子奴婢瞧的真真的,他即便身有重伤对您所有事宜都体贴入微安排妥当,就连,就连被陆大人罚跪,都不肯去离你远的地方,夜里头就跪在院子里呢,陆二公子实在没到底咒骂您甚。”
点珠的喋喋不休,盛婳好似全然没听见去,她唯一的念头便是自己竟然昏迷之时将什么都讲清楚了,她咬了咬唇,此刻实在不知该拿何种情绪来面对那人,半晌忽喊了一声;“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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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去自知道消息后,便直奔东宫,递了腰牌,才听侍卫讲人不在这处,宁去擦了擦额头汗珠问道:“官爷,那你可知太子殿下与我家公子在何处?”
那侍卫闻声皱眉道:“哪里来的糊涂奴才,殿下的行踪岂是我等能随意泄露的,要么你就在这处等着,不等就快些回府去!”
宁去苦着一张脸道:“实在不成,我寻我家公子有急事,劳你行行好与我说一声吧。”
那侍卫见宁去喋喋不休,便用了力气将宁去推到在地,宁去不查,便摔了个大跟头,痛苦哎呦了一声。
他正皱眉间忽听到有人唤他:“宁去?”
宁去闻声抬头,便见是太子殿下身边服侍的近侍,好似瞅见了救星一般,都顾不得派衣裳上的尘土,忙连滚带爬的上去拽住松那的衣袖道:“松那公公,劳你带小的去寻我家公子,我寻公子有急事要讲,耽误不得的。”
松那忙将人扶身站了起来,皱眉道:“他们今日去巡视大营去了,你快去吧,这时候去估摸着恰好能碰见他们回来,晚些时候还要去监牢,进了监牢你怕就要等到天黑了。”
宁去闻声连连点头,忙道了声谢,便驾马转身离去,信步匆匆,直看的松那纳罕,这是出了什么认命要事了?怎这样着急忙慌的。
宁去不敢耽搁,见天色越来越迟,他不禁加开了速度,这一趟来回见,眼见着竟日暮落下,马儿长吁一声停下,停在了军营门口。
他顾不得前来拦截的官兵,眼光在四下扫去,忽的眼眸一亮,对着前头正要牵马离去的陆焉生高声喊道:“公子!公子!人醒了,醒了!”
太子顺着陆焉生的视线看去,便瞧见宁去正手忙脚乱的挥舞,看向陆焉生摇头道:“你家的侍从?怎这样不成体统?”
却不想话音刚落,便见陆焉生已乘马离去,疾驰速度,人都奔出几丈远了,徐顾白才回过神来,只是陆焉生是一句话都未留下。
这回轮到太子追着陆焉生的背影呼唤道:“陆焉生!你这是作甚去!”
陆焉生闻声回头谢罪道:“殿下,焉生家中出了要紧大事,先回趟府,明日焉生再去东宫谢罪。”
太子严眼睁睁的见人出了营地,撇了撇嘴,放下了抬起的手,纳罕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一旁齐诵神色略有些晦暗复杂,凑进太子殿下身侧语焉不详道:“能叫他这样着急的没几个人呢。”
太子便反应过来,隐约便猜到是什么事,定又是为了那盛家小二,咬了咬牙虽心里愤愤,但见一旁齐诵在侧却是一句话都未讲。
反倒是翻身上了马,转而意味不明对着一旁的齐诵道:“你有这功夫抓紧着些漠北的私盐案子,倒是聪慧伶俐,什么都会参透,怎这事上却毫无进展?孤对你也有期许,莫让孤失望才好。”
而后也不管身后齐诵是何颜色,驾马便离去。
见太子身影离去,齐诵的瞳孔复杂的叫人惧怕,是嫉恨也是不甘,他本不将陆焉生放在眼里,才可云淡风轻,自打前几日从父亲那处知道太子有意提拔的陆家的消息,他这心头隐隐似有不平,遥望太子远去的身影,他不禁攥紧了手中缰绳,须臾后又平息好,长鞭一甩,便追着太子而去。
陆焉生自知道消息后,便直奔进城,四下的人群见状忙闪身躲开,本一个时辰才能到的路程,竟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陆家门口。
他欣然直奔后院,只是却见屋门大开,里头只点了盏熹微烛火,瞧着便觉有些孤寂,陆焉生一眼便瞧见坐在门槛边上撑着腮帮子玩蚂蚁百无聊奈的程九,程九闻声抬头看向陆焉生,撇了撇嘴道;“回来迟了,人将将才走呢。”
陆焉生嘴边的笑意募的便僵住,似是不信又奔进了屋里,床榻折叠干净,除却丝丝未散去的药香,便当真空无一人,陆焉生走到程九身侧问道:“她今日才醒,你就让她走了?”
程九耸了耸肩头道:“她自己要走,我还能强行拦着不成?”
陆焉生闻声没在言语,转身便朝着外头奔去,程九此刻站起身来,对着他道:“她让我给你带两句话,你听了,再想好要不要去追。”
陆焉生顿下脚步,回身看着他。
程九斟酌再三才道:“她说她原谅你了,自此两人各不相欠,让你莫在去找她了。”
末了又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欠了盛二姑娘甚?这话怎讲的好似诀别似的。”
陆焉生眼眸里的光忽的便暗淡了,眼里讳莫如深,叫程九看着心慌,正想上前安慰,却怎想陆焉生垂眸喃喃道:“我欠她的,这辈子都算不清,就此断了关系?不成,我不答应!”
话落,转身抬脚便奔了出去,脚步匆匆,须臾便不见人影。
程九看了眼同样愣在原地的宁去,两人面面相觑,程九眼里几多无奈,得了,这两人的事他再不要掺和了,看又看不明白,听又听不懂,太难为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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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盛婳的身子虚弱,马车行驶缓慢,车上垫了很厚的褥子,即使如此,盛婳仍觉十分难受,半靠在点珠身上,时不时还干呕咳嗽几声,虚弱的叫点珠直皱眉头:“姑娘,咱回陆家吧,有程先生在,您也不必如此难受。”
盛婳脱力的搭在车窗前,晚风拂面倒是让她有些清醒,她眼眸暗淡,深思冗杂,沉默不语,好似是想将愁绪寄着晚风吹散,奈何却越想越乱,罪魁祸首,正是那陆焉生,她心不是石头做的,这几年的陆焉生为她做的桩桩件件她当做不知的,亦或是摆在她跟前的,都叫她心软上几分。
直到在迷糊间无意说了那些话,她实在不知如何面对那人,偏她熟知那人个性,心不免有些慌张,便只能先躲开。
马车很快停落在盛府门口,也不知是谁将盛婳回来的消息传给了楚斟,点珠一掀开车帘便瞧见楚斟早已等候在门口。
“三公子。”点珠喊了一声。
楚斟含笑冲着她点了点头道:“我来接她。”
点珠扶着车帘愣愣的点了点头,正要喊方管事上前来抱盛婳下马车,却见楚斟衣裙一甩上前一步道:“我来吧。”
若是旁人说这话,点珠大可直接拒绝,可姑娘与三公子只有婚约在身的,这确实也算不上唐突。
她回身见自己姑娘正闭目,便当是默认了,身侧测了测便要让楚斟上马车。
楚斟人刚踏上马车,远处忽传了马蹄惊踏的声音,这声音惊醒了盛婳,她掀帘看去,人便一顿,恰与陆焉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陆焉生下了马车,见楚斟的脚就搭在马车上,便了然他的意思,眯了眯眼眸,在众人睽睽之下,忽就从侧边登上了马车,而后掀开帘幕便瞧见盛婳一双轻盈目光盯着他瞧,陆焉生的心募得便软了三分。
门帘募得便遮上,小小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婳婳,我不准!”陆焉生忽然道。
盛婳眼眸轻颤,她自然知道陆焉生指的是什么,她咬了咬唇正要说话,却见陆焉生靠近了她。
在还未反应过来时,陆焉生已环绕住她,大掌就搭在盛婳软腰上,盛婳忽的一滞,动了动身子问他:“你要做什么!”
她压低嗓音问他,说话声音低小,生怕叫外头人听去。
陆焉生痛呼了一声,掩下的眸光里皆是试探与心慌,他那模样好似很痛苦,盛婳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他受了鞭打,此刻应当浑身疼的很,下意识的,便没了动作。
陆焉生嘴边笑意微微勾起,凑到她耳畔道:“乖些,我抱你下去。”
而后便稍稍用力,人便到了他怀里,下一刻便掀开了车帘,挑眉看向站在车下的楚斟。
“劳烦让让道。”陆焉生面无表情对着楚斟道。
楚斟手扶着门框,紧紧攥了攥,看了眼窝在他怀中好似已昏睡过去的盛婳,抿唇便让开。
陆焉生抬脚便下了马车,举止稳妥,行云流水,就连半点颠簸都无,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人,盛婳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咬了咬唇低声道;“你放我下来!”
陆焉生垂眸看着她道:“再闹我便亲你了!”他如今一副泼皮模样,好似当年曾与她玩赖的小小少年,盛婳当时便闭了嘴,惊恐的看着他,面色也绯红一片,她太晓得陆焉生个性,但凡能说出来,就不是说说而已。
陆焉生却是勾唇笑了笑,自打知道盛婳与他一般,他便太晓得如何与她相处了,再不必像之前那般隐匿自己内心,生怕吓着她了。
人刚走到台阶上,楚斟三步并做两步的便挡在了陆焉生跟前道:“有劳了,我来吧。”
说着便要从陆焉生手中接过盛婳。
这还是他头一回这般据理力争,窝在陆焉生怀里的盛婳不禁攥了攥拳头,她如今只要开口,于谁都是难堪的事情,且也无力气挣扎。
陆焉生面无表情,察觉到怀中盛婳的不安,皱眉便要说话:“她如今受不了颠簸,你多说一句,她便多煎熬一分。”
楚斟手微微颤动,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他怀中的盛婳,却是并未让道。
陆焉生将怀中的盛婳紧紧抱着,见劝说不听,闪身便要避开,恰此刻身后又响起马蹄声,陆焉生回眸,便瞧见匆匆赶来的盛柏。
盛柏见人都僵持在门口,各自神色都阴霾的很,盛婳又被陆焉生抱在怀中,细细一想便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抿着唇上前道:“还愣著作甚!”
而后二话不说,上前便从陆焉生手中接过盛婳,脚步不停的便直奔娉婷阁。
陆焉生眯了眯眼,看了眼楚斟,这才抬步跟上,楚斟则顿在原地须臾,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发怔,掌心叫他自己掐的生疼,他知道,盛婳方才是醒着的。
盛婳不禁松了口气,盛柏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可好些了?”
她点了点头,有些心虚的埋进了盛柏的胸口,身后脚步声渐近,盛柏便什么都没讲,直奔了娉婷阁。
刚将盛婳放上榻,陆焉生便进了院子,楚斟则跟在了身后,盛柏先一步关上了门,对着外头两人道:“她精神不大好,要休息,你们先回吧。”
而后又看向一旁的陆焉生道:“你去书房等我。”
而后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急切的两人都关在了门外。
盛柏掀开帘便进了内寝,坐在了盛婳身侧,犹豫半晌才道:“婳婳,我与外祖父已决定,白楚两家的婚事便就此算了。”
盛婳眼眸颤了颤,见他神色凝重,便猜到这事并不简单,哽了哽嗓子艰难问道:“为何?”
见盛婳只是好奇缘由,并无半分难过与不舍,盛柏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眼外头道:“楚斟他身份存疑,楚家也不干净,想必你对楚斟母亲应当有些印象吧。”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81章 欣喜
盛婳对楚斟母亲, 只依稀有些印象,除却那日楚斟拜师,便再没见过, 盛柏忽然说起这人,盛婳还回忆了一瞬,只记得她好似不大有体统, 行止之间没有贵族夫人的规矩。
盛婳垂眸道:“见过一回。”
盛柏微微蹙眉问道:“这么些日子, 你就只见过她一次?”
“是,就是楚三公子拜外祖父做先生那日, 见过,后来便再没见过了, 就连订婚那日, 也未见到人, 听讲是去服侍身患重症的母家亲戚去了。”
盛柏神色略严肃道:“你就没怀疑过不对?什么事情能有自己亲生儿子定亲的事情重要,又是膝下唯一的儿子。”
盛婳愣了一瞬, 她确实没怀疑, 准确来讲, 这事上她本就没上过心, 这婚事自打一开始就与楚斟说清楚了关系,于她而言只是无奈下的合作, 来与不来都无甚干系, 但听盛柏的意思,好似楚夫人并不简单。
“所以,是楚夫人有什么不好?”盛婳开口问道。
盛柏环胸, 看了眼窗外才低声道:“我前些日子才知道, 楚家夫人脾气古怪, 最见不得有人与楚斟沾染, 后院里的女眷,除了年岁老迈的,但凡年轻些的,都被折磨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