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by阿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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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犹如一道响亮的耳光打在陆远脸上,脸募的便白了,然陆衷却甩开衣袖再不看他一眼,上了马车:“回府!”
陆远目送着陆衷离去,又看了看已关闭的城门,陆衷与陆焉生的疏离与厌恶,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他忽生出几分恍惚来,竟觉得一夜之间,好似痛失了两个儿子,那股惆怅感,将陆衷击的颓唐,脱力的瘫倒在地。
天色渐黑透,娉婷阁灯火通明,点珠端着药进屋,便瞧见盛婳手捏着那封信靠在床头上出神,看了眼杏枝,杏枝停下手中的活摇了摇头,点珠搁下药盏道:“姑娘.....喝....”
“嘭”得一声,忽听见西边传来一声震耳发聩的轰鸣声,而后只见天空闪过一道亮星,盛婳这才好似回过神来,赤脚下了奔到了窗牖边。
杏枝口无遮拦道:“这是大队出发的信号吗?”
见无人理她,她又垂首喃喃自语道:“奴婢瞧着陆二公子好可怜,今年也才十五吧?这么小便上战场拼杀,也不知陆大人如何舍得的。”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在码了,不出意外有你们期待的情节,废了三千字,还是过渡一下比较好。
第100章 前奏
杏枝这话, 虽是窃窃私语小声嘀咕,但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进去了,就连点珠都颇有感触, 想起这些时日陆焉生被磋磨瘦了许多,不禁低低叹了口气,虽想应和但抬头瞧见盛婳的脸色, 回身便以眼神示意训斥杏枝。
杏枝却是毫无察觉, 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反倒昂了昂头道:“点珠姐姐不觉得吗?他不是一直重伤未愈吗?上回还在门口咯血晕厥过去, 这回便遣上战场,总觉得九死一生欸!”
“杏枝!”点珠抚了抚额头, 看了眼盛婳上前便捂住了杏枝的嘴道:“你话怎这样多, 你去取些果脯来, 姑娘好用药!”
杏枝这才瞥见点珠的眼神,瞧见自家姑娘兴致不大高, 虽不明所以但没敢在说话, 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点珠这才轻松了口气, 回身看向盛婳道:“姑娘, 喝药吧。”
说着便将药盏递上,而后好似无意道:“奴婢听讲这回圣上派遣了好几万精兵去远疆, 又选拔了不少少年将才, 听讲齐家大公子也在,这么多人辅佐祁年将军,祁年将军在战场多年, 经验颇丰, 此番一站大厦必赢, 前去应战的将士们定能凯旋而归。”
要说点珠最灵透, 虽没什么学识,话说的也不大通顺,但总能只言片语抚慰人心。
盛婳闻声眼睫颤了颤,忽而看向点珠,眼底晕黑一片,瞧不透情绪:‘是吗?’
点珠将药盏递上,勾唇安抚道:“自然,姑娘放心,您眼下最要保重的便是自己的身子。”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总要叫人放心不是?”
盛婳目光看向那药盏,药盏里倒映出她的神情,耳珰摇晃,她瞧清自己个儿眉头隆起淡淡柳烟儿似的愁绪,有了么一瞬好似有些惊诧,好似有些不认识自己。
点珠见她看的出神,小心喊了一声:“姑娘?”
盛婳回过神来,莞尔笑了笑,似有几分释然的接过药盏,道了声:“没事。”便仰头喝下。
点珠见状不禁轻松了口气,这时候才听门外嗒嗒的脚步声,是杏枝取了果脯回来了。
城门外,陆焉生一身铠甲披肩,目光坚毅又冷然,身侧则是齐诵,两人这回都是副都尉一职,本齐诵官职比陆焉生要高些,徐顾白思索再三为恐齐诵心结太重,在战场上使绊子压制陆焉生,便朝皇帝开了口,两人官职算是相挟,总要相互压制,太子站在大营最前头,吉时已到,大部队该启程了。
太子看了眼一旁的松那,松那了然点了点头,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陆焉生身侧,从怀里取出一锦囊递上,而后小声嘱咐道:“殿下的意思,非紧要关头莫要打开。”
陆焉生看了一眼,而后接过,却见他忽喊了一声:“齐诵!”
而后便将锦囊扔给了齐诵,齐诵还没反应过来,锦囊便接在了手中,众人皆是惊诧,陆焉生却是不以为然对着齐诵道:“你收着。”
齐诵捏紧那锦缎,神色不禁有些复杂,不知陆焉生此举何意。
陆焉生却浑当没瞧见,转而对着太子道:“陆焉生谢过太子殿下。”
松那眉头都颤了颤,回头看了眼徐顾白,却见徐顾白只扯了扯嘴角,并未动怒,只是默认的眯了眯眼睛,松那才轻松了口,又交代道:“沈少将岭南的事已结,会在硕北之地与大军汇合,殿下已写信交代沈少将......”话顿了顿而后看向一眼旁边的齐诵道:“若是有甚事,他会尽力相协协助陆副都尉。”
这话说的隐晦,但意思却实在清楚。
松那口中的沈少将便是沈芜渊。
陆焉生眯了眯眼睛,嘴角有些勉强的扯了扯道:“是,陆焉生都知晓,让殿下放心。”
松那点了点头,而后才又走回太子身侧,太子这才对着副总兵李沉道:“启程吧。”
李沉闻声应是,朝着太子点了点头,而后高呼一声,帆旗高举,号角吹响,大部队驾马徐徐前进,万人兵将的身影都没入黑夜之中,脚步声震耳发聩。
约莫一刻钟,人彻底消失在眼前,松那见徐顾白仍旧站在站台上,不禁道:“殿下如今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徐顾白轻松了口道:“望他莫辜孤的器重。”
陆焉生远赴战场一事,并未在京城中掀起多少风浪,交谈议论者都甚少,茶余饭后的反倒是齐家那位,毕竟齐家势大,皇帝此举更显器重,齐甫又有心传扬势必力压陆远一头,此举一行,一时间齐家风头颇甚。
不过楚家却是恰恰相反,许未知晓消息后忙不迭便将消息送去后院,楚斟知晓时,眉眼间皆是喜悦之色。
许未在一旁还添话道:“陆二公子到底是斗不过公子的,虽强撑着不肯上门传信,但这安排明摆着是认输了。”
楚斟嘴角微微勾起,长吁了一口气,好似是将这几日的恶气通通出掉,他忽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许未道:“娉婷阁那边......”
许未答道:“小的趁着取书的由头,特地向阿肆打听了,娉婷阁一切照常,二姑娘这两日都歇的很好,听讲气色都好了不少,想来并不在意。”
“当真?”楚斟想起那日凉亭里所见,心口有些刺疼,闻声似还有些不信问道。
许未道:“公子若是不信,等明日,明日您不是要去交功课,眼下没了陆二公子挡在跟前,您想见二姑娘当再无阻碍了。”他顿了顿又道:“盛大公子就是再想拦着,也需得考虑考虑不是?为保二姑娘身体安康,您与陆二公子总要捞一个留下不是?”
许未话说完,却见楚斟神色难堪了许多,许未才自觉失言,方才话里无不将楚斟摆在被挑拣的地位,咬了咬舌尖痛骂自己一时不查竟说了心里话,忙又添补道:“是小的说错话了,陆二公子怎能与您相比,你是姑娘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关心二姑娘也是分内该办的,盛大公子定不敢拦你。”
楚斟闻声面色才好了许多,面上显出些许柔和来,想起明日,嘴角不禁浮出几分期许来,此刻他迫切的想要明日到来,终于毫无障碍了。
翌日,楚斟起了个大早,许未嘴角微微勾起,也不敢耽搁,主仆两人收拾好,便拿着功课正要出门去。
却也不想人刚到府门前,却瞧见一熟稔的身影,楚斟愣了一瞬,直到瞥见停靠在府门前白家的马车,才确定没敲错人,正惊讶间,一旁许未上前一步小声道:“公子,您瞧瞧,方管事果然能瞧透事,这一大早便接您去。”
楚斟挑了挑眉头,看了眼许未,许未才抿了抿唇没再言语。
楚斟上前喊了一声:“方管事。”
方管事回过身来,见是楚斟,忙上前道:“楚三公子。”
微微勾了勾唇问道:“方管事是来寻我的?”
方管事闻声点了点头。
果然,楚斟眼底笑意已掩藏不住,想当然开口道:“你不必特地来接我。”
这话说的猝不及防,方管事脸色肉眼可见的尴尬了一瞬,楚斟一瞬便了然,他会错了意。
方管事极为圆滑,打圆场道:“老大人体虚楚三公子会考在即,时间紧张,特地让老奴来取公子的功课,他亲自批阅后再由老奴送还给您,这样倒能节省不少时间,也不妨公子课业上的安排。”
楚斟闻声面色一僵,方管事本以为楚斟会如以往谦然接受,却不想他忽然开口道:“功课不是先生当面讲解更好些吗?楚斟愚笨,怕瞧不懂先生批阅,这样一来一回反倒耽误工夫,还是亲自跑一趟才好。”
方管事有些惊讶,这样的楚斟他还是头一回见,忽想起来临来前大公子的嘱咐,不禁有些佩服盛柏与陆衷料事如神,方管事从容往后推却一步站到了马车旁。
楚斟正不明所以,便瞧见车帘忽然掀开,出乎意料竟露出陆衷的脸来,他朝着楚斟点了点头道:“先生思量周全,恰与你考虑到了一处,本也如是想的,只是他近来精神不大好,恐不能详尽讲课,本想着不叫你操心担忧,才未与你说明。”
见楚斟要插话,陆衷又道:“你不必担心课业,往后我会替先生尽事,每三日一次,我会来你府上批阅功课,若有困难之处也可讲解,你也不必与我客气,你我师出同门,也是我应当所为,只是你莫要嫌弃我才好,毕竟我学识与先生相较还是浅薄.....”
陆衷是科举魁首,如今又入朝廷中枢,是圣上最为器重的朝臣,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开金口点拨,若是叫旁人知道楚斟有此机会,不知该如何羡慕,他说这话,未免太谦卑了些,且话说的也滴水不漏,毫无空子可钻,只言片语便将楚斟禁锢住,叫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只见楚斟躬了躬身,垂下的脑袋瞧不见他面上的情绪,只听他瓮声道:“那有劳陆大哥了。”
陆衷挑了挑眉头应道:“你客气了。”
作者有话说:
实时提醒我还没更新的都是小妖精吧!太磨人了!
我下午被拉去送人去医院了,回来天都黑了,本来预期写到五千字的,但是吧,我低声叹口气,下章,我觉得能甜,这回真不是饼,下章在不成亲,我……
第101章 成亲(一)
马车渐渐驶离楚家门口, 方管事回头瞧了一眼,见楚斟人还站在门口形同木桩不动弹,略带几分感叹的摇了摇头。
陆衷掀开车帘问了一声:“方伯有何感触?”
方管事笑了笑道:“是老奴眼拙, 平日里倒没瞧出来楚三公子心性与之前不同了,今日确实有些......”他未将难缠二字说出口,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方管事顿了顿才道:“确实叫老奴吃了一惊。”
陆衷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回去与你家大公子说一声, 既下定决心就莫在拖了,以防夜长梦多。”
方管事点了点头道:“是, 老奴明白。”说罢还看向陆衷不忘感激道:“今日多亏陆大公子来这一趟,不然老奴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楚三公子。”
“是我分内的事, 先生既能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我自是义不容辞的。”
虽都是白郝的学生, 但相较之下,方管事对陆衷更显亲近些, 至于楚斟, 方管事总觉得心有些许隔阂, 如今看来, 这感觉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将人送到大理寺门口,陆衷下了马车, 顿了顿又回身问道:“阿婳她这几日怎么样?”
倒也不是他不想上门去瞧, 只是这几日盛婳谢绝见客,见连他都屡屡被拒之门外,对此陆衷确实毫无办法。
方管事自也知道这话是替谁问的, 也不瞒着开口道:“姑娘一切都好, 陆大公子放心。”
陆衷闻声才轻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又一反常态上前一步叮嘱道:“若是有事, 劳你遣人来告知我,莫将我当做外人。”
方管事闻声笑着安抚道:“自然,老大人与大公子都吩咐过了,有事都会派遣人来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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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家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楚斟却都毫无反应,许未不免后怕,心惊肉跳,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便直想咬自己舌头。
楚斟宽袖下的手握的发白,心里寒意一阵阵只窜向背后,他恨恨咬牙,他想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白家为何还要将自己推拒开,今日此举,摆明了是将他与白家渐渐剥离,今日是断了他进入白家的可能,明日许就要登门退亲了,这不对,这与他打算的事全然不同,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处出了差错。
但见门庭前的守卫目光带了些许探究,许未咬了咬牙上前劝道:“公子,门口人多,咱先回屋吧。”
楚斟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许未,那眸光冰冷又瘆人叫许未都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索性楚斟听劝,甩袖便又往府里走去,许未不敢耽搁,忙跟身后,走上长廊还劝慰道:“公子您莫要多想,许陆大公子说的是真的,只是老大人身子抱恙了,才会,才会.......”
楚斟闻声冷眸便扫了过去,许未忙闭上了嘴,这话他自己说的心里都发虚,毕竟前日楚斟才见过白郝,老人家气色红润,身子强健,时不时还能风趣玩笑,怎也不像身子抱恙的模样,这话说来也只能骗骗自己。
主仆两人进了院,许未刚想跟上,就见屋门被“嘭的”一声关上,许未猝不及防,叫这力道装的眼冒金星,痛嗷了一声便摔倒在地,额头上立时便青了一片,只是一声便噤声没敢再叫一句,只得捂着头在地上打滚,歇了半晌眼前晕黑才渐渐散去,只是瞧着紧闭的门,许未却不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