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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崽崽——by怡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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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力量悬殊,很快,惹得小姑娘泪珠滚滚。
  听得哭声,萧砚夕抬起头,眼尾染红,咒骂一声,面容沉的能滴水。
  “别哭了。”毫无温度的话语从薄唇吐出,带着命令口吻,“不碰你。”
  从前不做春梦,一做春梦,便闹了窘态,太子爷心里窝火,大半夜将梦里的“罪魁祸首”叫来,想当面试一试,对她到底有无感觉……
  身体的异样提醒着他,他对这丫头产生了欲。
  掌珠哭的断断续续,泪豆子止也止不住,这一刻,她还没闹清楚萧砚夕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他是皇室唯一的子嗣,尊贵无比,名门贵女挤破头想要嫁进东宫,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欺负她。
  萧砚夕听着烦,掐住她下颌,冷目道:“再哭,孤把你扔出去喂老虎。”
  没出息的小丫头,就会哭哭啼啼。
  恐吓一出,小姑娘果然不哭了,贝齿紧咬下唇,鼻子一抽一抽的,胸脯起起伏伏,胸前的曲线勾人的紧。
  对女子,萧砚夕从不怜香惜玉,捏住她的琼鼻,不让她呼吸,迫使她安静下来。
  掌珠不得不用嘴呼吸,唇齿呼出的热气漾过男人干燥的掌心,痒痒的。
  凌乱如她,一头青丝散开,垂在凳沿,妩媚如妖。瞳仁被泪水洗涤,清澈干净,无辜的让人怜惜,却不包括萧砚夕。
  萧砚夕最烦哭哭啼啼,“委屈什么?孤不委屈?”
  若非那日以身救她,他会无缘无故做那么荒诞的梦?会让浣衣局的奴婢们瞧了笑话?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萧砚夕松开她,用锦帕擦了擦指尖的湿润。
  掌珠坐起身,双臂环胸,戒备地盯着他。
  萧砚夕嗤一声,真当他稀罕她不成?
  “对你没兴趣。”
  一瞬间,掌珠有些恼怒,很想重重掴他一巴掌,让他明白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可她一旦动手,打人的那只手就会被砍掉。
  她惜命。
  看她敢怒不敢言,萧砚夕勾了下唇,身为皇子,宫中十四岁便会教习临御之术,虽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房里有通房丫头,或是媵妾,但也有专门的宫女亲身教授,但萧砚夕少年时一心专研权谋,排斥风月,又是皇室唯一的血脉,他不乐意做的事,连恒仁帝也逼迫不得。
  是以,二十四这年,头一次开荤,而给他开荤的女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按照宫中的规矩,为太子启蒙的女子,是要留在东宫做妾氏的。对于这点,萧砚夕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把掌珠当做了所有物,没觉得欺负她是登徒行径。他平日里忙于朝政,对风月事从不上心,昨晚的种种,令他迷茫,却不想花心思去琢磨,既然已与掌珠有了肌肤之亲,皇后那里又催促他趁早临幸女子,那么,把掌珠留在身边岂不一举两得。
  “有件事,”萧砚夕眄视她系盘扣的动作,咳下嗓子,“你暂且留在东宫,明儿散朝,我会跟宋阁老谈及此事,反正你没有入宋家族谱,宋家人不会为难。”
  掌珠如五雷轰顶,怔怔看着他,半晌没反应过来。
  萧砚夕挑眉,“太惊喜了?”
  掌珠顾不得姣好身段春光外泄,跪在春凳上,“臣女不想入宫,求殿下开恩。”
  “是在意身份?”萧砚夕面色如常,“到时候封你个司寝官。”
  比起东宫侍妾,司寝官轻松不少,但有姿色的宫女宁愿做品阶最低的奉仪,也不愿远离自己的主子,毕竟,攀上更高枝头,还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萧砚夕贵为太子,一言九鼎,他决定的事,很难有回旋的余地,掌珠有些慌,下意识揪住他衣袂,“那次讲好的,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殿下不该出尔反尔。”
  听出她话里的拒绝,萧砚夕冷了眸子,习惯性呵笑,“你在拒绝孤?”
  由于紧张,掌珠攥皱了他的衣袂,却没有松手的自觉性,“殿下当时不是答应我了吗?”
  “孤何时答应过你?”萧砚夕凝着她纤细的小手,严厉道,“松开。”
  掌珠立马松开,十根素指不停搅着,得不到回应,嗫嚅道:“求你。”
  “你可以不入宫,但......”萧砚夕懒得多花精力,起身整理衣裾,云淡风轻道,“还是那句话,随传随到。”
  掌珠闭闭眼,指甲陷入肉里,这句随传随到,和他刚刚的行径,无疑是在告诉她,她被他变相占有了。
  许是心里那点不值一提的秘密支撑着她,她破罐子破摔地想,跟了他,也许真的能见到梦里的小崽崽,可..皇家会允许她产子吗?
  答案不言而喻,除非,她入了宋家族谱,可眼下,萧砚夕又不打算让她跟宋家人走动了。
  她浑浑噩噩离开东宫,走到午门时,与回宫的赞善女官凌霜擦肩,有人在凌霜耳畔说了句什么,凌霜转眸看向走远的掌珠,温淡的眼光变得意味深长。
  太子从不允许女子近身,她用了十余年才成为太子近臣,而这个女子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凌霜来到寝宫,见萧砚夕单腿曲起,靠在榻上看书,没有打扰,走到一边,打开香炉,点了一支沉香,香气袅袅,沁人心脾,她坐在榻前的杌子上,也拿起一本书翻看,两人各看各的,谁也没打扰谁。
  稍许,萧砚夕放下书卷,“几时了?”
  凌霜轻声道:“亥时三刻,殿下该安寝了。”
  萧砚夕捏下眉骨,坐起身,
  凌霜蹲在榻前,为男人穿靴,随口道:“臣刚瞧见掌珠姑娘出宫了。”
  提起掌珠,萧砚夕没来由地哼笑,不知好歹的女人。
  凌霜本以为殿下会提及掌珠几句,可殿下没有要谈的意思。
  待男人穿好靴,凌霜退到一旁,“三日后狩猎,殿下可要指定哪位臣子相陪?臣也好事先去知会一声。”
  “让宋家人随行。”萧砚夕走到雕花牡丹屏风后头,凌霜随之跟了进去,伺候他更衣,这件事她自小做,没觉得别扭,只是,男人的个子越来越高,她不得不踮起脚。
  更衣后,萧砚夕向后摆摆手,“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以后不用专程跑来一趟,詹事府事务忙,你多上点心。”
  “诺。”
  *
  掌珠回到府上,薛氏拉她回到闺阁,“殿下深夜传你,所谓何事?”
  不知该不该将萧砚夕的想法提前告知给她,掌珠思忖片刻,摇摇头,寻个借口糊弄过去了。
  薛氏离开后,掌珠挥退春兰,独自一人蹲在湢浴,那香胰子搓揉男人的寝衣。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太子爷放话,哪敢不从?想起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掌珠顿觉心里不舒服。
  梦里,小崽崽窝在掌珠怀里嘬拇指,掌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了一个特俗的问题:“宝宝想要娘,还是想要爹爹?”
  小崽崽拱拱小屁股,搂住掌珠脖颈,奶声奶气道:“都要。”
  掌珠兜着他的屁墩,把他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可娘只想要你,不想要你爹爹。”
  两岁孩子哪懂这句话的含义,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碰了碰掌珠的脸颊,又扯了扯,嘿嘿憨笑,一双黑瞳跟萧砚夕一模一样。
  倏然,小崽崽被尚宫娘娘强行抱走,高大的帝王走了进来,用身体将她笼罩。
  床上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掌珠惊醒,久久不能平复呼吸,她与萧砚夕,到底有怎样的前世缘?
作者有话要说:  啊,更着更着就睡着了,抱歉抱歉,久等了~

  ☆、第 18 章

  一片青翠,飞鹰走马,皇家狩猎气势浩荡,前有王孙贵戚探路,后有膏腴子弟追随,萧砚夕携着权贵,驱马行在队伍中间,身着金织蟠龙赤袍,俊美如斯地,与宋家人谈笑,目光时不时落在扮作随从的掌珠身上。
  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身粗布裋褐,缁撮束发,骑着一匹棕色矮马。
  因掌珠个子娇小,骑不了宋家马厩里的高头大马,宋屹立特意去马场租来一匹,乍一看,像头骡子。
  矮马被几匹狮子骢包围,看起来有些滑稽。
  掌珠握住缰绳,被矮马颠来颠去,时不时扶扶自己的缁撮,察觉到前面投来的视线,蹙了蹙眉。
  萧砚夕几不可察地掀起嘴角,用马鞭指了指,“宋少卿身后的小童子是何人?”
  对方明知故问,宋屹立心里堵得慌,前几日凌霜捎来口信,说狩猎当日,太子爷指定了他和家人作陪,哪曾想,还包括掌珠。
  此次狩猎,各家都没带女眷,只有他们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太子是何意,并不用猜,不知怎地,宋屹安并不想让掌珠与太子走得太近。
  他低眉答道:“是臣的书童。”
  萧砚夕轻描淡写道:“待会儿让他来孤的帐中伺候。”
  宋屹安忙道:“臣的书童少不更事,怕伺候不好殿下,还请殿下......”
  眼看着萧砚夕沉下脸来,一旁的宋贤忙打断儿子,“就依殿下说的。”
  与宋屹安真的把掌珠当家人不同,宋贤当初就是受太子所托,帮忙照顾掌珠,现在太子想要回人,他自然不会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萧砚夕淡淡瞥了宋屹安一眼,收回视线,沉声下令,“队伍加速,日落前抵达猎场。”
  “诺!”
  权贵膏腴们扬起马鞭,骅骝飞驰在广袤草地,与苍鹰猎犬齐头并进。
  队伍在猎场的平坦处扎营,禁军侍卫打完地钉,又将众人的行李扛进各个帐篷。
  赶了一日的路,众人都有些疲乏,张怀喜让御厨提早准备吃食,御厨为太子做了独份儿,按着上头人的安排,让掌珠送去太子大帐。
  掌珠端着托盘来到帐口,经通传后,掀帘走了进去,不同于其他臣子的帐篷,太子帐内鼎铛玉石。小叶紫檀卧榻上,挂着淡黄帘栊,炕几上摆放着夜光壶觞,萧砚夕倚在引枕上,手衔银觞,懒懒眄视她。
  掌珠放下托盘,硬着头皮走上前,磬折道:“膳食已备好,请殿下进食。”
  萧砚夕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肴馔,“嗯”一声,没有下地的意思,这是等着她服侍?
  掌珠蹲在地上,拿起赤舄,伺候他穿鞋。
  萧砚夕来到梳洗床前,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掌珠闷声走上前,取出香胰子,抬眸看他,莹莹烛火下,男子下颌紧绷,不冷不热与她对视。
  受不了那双含嘲带讽的眸子,掌珠低下头,“殿下请。”
  “不会伺候人?”太子爷终于开了尊口,“那扮作书童给谁看?”
  明明是他让她来的,偏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掌珠心里烦闷,将香胰子浸在水里,搓揉两下,抬起手,颤颤巍巍握住男人伸出来的玉手。
  两双手同时浸泡在水盆中,感受滑腻的触感,掌珠低着头,尽量放空思绪,想着糊弄过去,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连手都不会洗?”
  男人的手极为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指腹有薄薄的茧,一只手能包裹住掌珠两只。
  从掌心到手背,掌珠仔仔细细搓揉,末了,问道:“可以吗?”
  萧砚夕静静看着她,灯火下,小家伙恬静乖巧,柔荑嫩而软,一双麋鹿般的大眼睛带着小心翼翼。
  这样软捏性子的女子,他以前绝不会多看一眼。
  “行了。”
  掌珠舒口气,扯下布巾,为他擦干双手,将布巾规规矩矩放在架子上。
  “你不擦?”萧砚夕盯着她湿漉漉的手,也不怕被风吹伤?
  掌珠随意在布衫上擦了两下,随男人走到食桌前,行了一日的路,饿的前胸贴后背,可太子不开口,她又没法离开,而且,宫人似乎没给她准备单独的帐篷。
  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坐在绣墩上用膳的男人斜眸看来。
  掌珠退后两步,咽下嗓子,掩耳盗铃道:“我不饿。”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勾了下唇,细嚼慢咽后,抿了口茶漱口,“行了,你用吧。”
  掌珠也不客气,她是真的快饿晕了,得了首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萧砚夕没碰过的豆芽菜。
  没想到,这么个细微的举动,被萧砚夕瞧个清清楚楚。
  萧砚夕嗤一声,抬起素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吃完去烧水。”
  掌珠囫囵吞枣果腹后,走进螺钿屏风后,将铜壶放在泥炉上,坐在杌子上看火,泥炉冒出的火苗映在乌黑瞳仁上,像两簇光,不知她在思考什么。
  铜壶发出噗噗声,她隔着布巾拎起壶,走出屏风,拿不准萧砚夕为何要烧这壶水。
  萧砚夕回应两个字:“沐浴。”
  这是掌珠最怕的,哪怕是给他洗脚,都比伺候他沐浴强。
  很快,屏风后的木桶兑好水,掌珠试了试水温,探身出来,“可以了。”
  萧砚夕走进去,站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张开双臂。
  掌珠咬咬唇,说服自己,既然被他盯上,早晚都要迈出这一步,若能真的见到梦里的小崽崽,也是一种安慰。
  她踮起脚,抖着手为男人宽衣。
  萧砚夕靠在浴桶上,慵懒至极,耷着眼皮,凝视眼前的姑娘,说来也怪,同样是服侍他宽衣,凌霜比这丫头娴熟的多,也节省时间,可他乐意看这丫头手足无措,也乐意跟她耗。
  掌珠没解过男人的衣衫,没闹懂男女衣衫左右衽的不同,待她褪去男人的外衫时,额头溢出一层细汗。
  忽然,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贴近自己,不咸不淡地问:“考虑得如何,要不要做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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