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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崽崽——by怡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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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的触感微微酥麻,男人凤目一瞠,景向后退了一步,无意中撞到了桌沿。
  掌珠眨这萌萌的杏眼,不知他是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殿下......”
  “闭嘴。”
  掌珠不吱声了,心想完了,今晚怀不上崽崽了。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萧砚夕掐着她的腰,把她抵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湿濡了她的衣裙。
  掌珠摸摸裙裾,刚要开口,被男人压在桌面上,钳制了双手。
  萧砚夕撩起长袍,拢住她胸口,“这么主动,怀了什么目的?”
  掌珠咬唇,搂住他脖颈,红唇贴在他颈动脉上,柔声道:“掌珠喜欢殿下。”
  说书人喜欢讲述帝王风月事,百姓们听得津津乐道,可故事里的情与爱,又有几分可信?
  正如此刻,掌珠睁眼说瞎话。
  萧砚夕被她的唇烫到,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直视自己,“再说一遍。”
  掌珠凝视那双泛起涟漪的凤目,再讲不出骗人的鬼话,但想到小崽崽,违心道:“掌珠喜欢殿下。”
  萧砚夕听过许多人说“喜欢”,但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分真。
  “孤不喜欢你。”
  掌珠更尴尬了,但心里不疼不痒,只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看她垂下的眼帘,萧砚夕心里说不出个滋味,将人抱起,大步走向金丝楠木大床。
  掌珠后背一沾柔软的锦衾,就知事成了一半,天时地利人和,宝宝你快来。
  小姑娘默默念着,看着自己的衣衫一件件落地。

  ☆、第 27 章

  金丝楠木大床上, 两人滚作一团。萧砚夕摘掉掌珠鬓上朱钗,云髻雾鬟披散开来,垂落腰间。
  两人跪坐在锦衾上, 掌珠双臂环胸,往男人怀里钻,“冷。”
  萧砚夕扣住她双肩, 拉开距离,定眸看着她。女子灼若芙蕖,美得惊心动魄。他忽然不想草草要了她, 勾唇道:“你不是想看月亮么。”
  掌珠哪有心思同他看月亮,她只想赶快煮饭, 也好酝酿小包子。
  萧砚夕跨下床, 弯腰捞起地上的衣裙, 一件件为她穿好,“伸胳膊。”
  掌珠欲哭无泪, 谁要跟你看月亮!她瘪着小嘴,嘟囔道:“好累啊。”
  萧砚夕不予理会, 板着脸道:“伸胳膊,没听清?”
  怕他发火,掌珠抬起手臂, 穿过袖管,整整齐齐穿戴好。
  萧砚夕兜着她的臀,抱着她出了屋子。路上无人影, 若不然,掌珠非得羞赧死。
  月光皎洁,灯影斑驳,映在两人的身上, 像镀了一层温柔的光。
  “想去哪儿欣赏月色?”萧砚夕边走边问。
  掌珠趴在他肩头,想说回屋去,又怕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发作,没精打采道:“想要登高望月。”
  男人挑起一侧剑眉,大步走向东宫最高的楼宇。楼宇内风拂轻纱,颇有意境。从这里临栏而望,月光更为烨熠。
  萧砚夕走到四层外廊,放下掌珠,双臂撑在栏杆上,把她困于双臂之间,居高临下道:“好好赏月,要不白白进宫了。”
  掌珠转身望向月亮,双眸溢出无奈。只能把银盘化作崽崽的脸,幻想崽崽在冲自己笑。
  正在她发愣之际,男人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
  掌珠缩缩脖子,闭上眼,大着胆子迎合上来。
  没想到小姑娘这般热情,大大出乎男人的意料。
  海棠红绸缎坠地,露出绣着粉荷的白色兜衣,无暇美背上,一根金丝系带,在青丝中若隐若现。
  萧砚夕抱她坐在栏杆上。掌珠吓坏了,搂住他脖子,像受惊的猫,“殿下!”
  “别怕。”萧砚夕柔声安抚。
  掌珠趴在他肩头,睁开杏眼,拧起黛眉。被他凶惯了,适应不来他的温柔,况且,他懂温柔?
  萧砚夕挠了挠她嫩白的脚丫,引得小姑娘浑身打颤,又冷又痒,好生磨人。
  跟娇吟连连的小女人相比,男人霞姿月韵,华袍没有半分褶皱,若是刻意收敛欲念,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异样。
  掌珠后背没有支点,顾不得取悦男人,只想跳下栏杆,寻找安全感,“殿下,我怕。”
  娇滴滴的声音比酒醉人。萧砚夕抱起她,迫使她双腿一勾,变成树袋熊。
  “喜欢吗?”男人眉眼间蕴着风流,笑起来俊美无俦。
  在掌珠很小的时候,就听人提过,太子爷是难能一见的美男子。那时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挂在太子身上。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掌珠贴向他的脸,依葫芦画瓢,往他耳朵里吹气,香风阵阵,桂花浮玉。
  她身上淡淡的桂香似能安抚烦躁的心。萧砚夕淡笑下,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逸。
  掌珠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能瓜熟蒂落。眼看着就要午夜时分,按理儿,太子爷要安寝准备明日的早朝了。可错过这次机会,上哪儿去等下一次?
  就在她快泄气时,萧砚夕终于施舍般,掐了一把她的脸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姑娘家的矜持呢?”
  “......”
  掌珠羞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下巴抵在男人肩头,“殿下成全我吧。”
  萧砚夕朗笑,恣意风流,“嗯,成全你。”
  说着,带她走进轻纱笼罩的小屋。
  两人跌在湘妃竹榻上。半晌,萧砚夕蹙起剑眉,这丫头没有任何反应。
  太子爷登时冷了脸,愚弄他呢?可她的表现,又不像在玩闹。再说,她敢同他玩闹么?
  掌珠感受到男人的不悦,眨眨杏眼,不懂他为何停下来,又为何生气。
  在她心里打鼓之际,萧砚夕忽然狞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这样也成。”
  管她有无感觉。
  掌珠脑壳一空,手指打颤,再没经验也知,这样不能成事。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萧砚夕抓着她的手,渐渐红了眼尾。
  小姑娘怀着不甘,在男人的威逼利诱下,做了又气又怂的事。耳边细碎声,凌迟她的心。
  满怀期盼,铩羽而归。
  有一瞬间,她失落地嘟起小嘴,想要撂挑子走人,于是蹬蹬腿,发泄愤懑。
  男人睨她一眼,这是又再甩脸子?
  管她呢。
  丑时刚到,男人站起身,哂笑一声,捡起衣衫走向屏风后。
  掌珠窝在被子里,小嘴越嘟越高,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扑腾两下,埋头躺在枕头上。
  萧砚夕穿戴好,走过来,掐住她后颈,“再气一个给孤看看,嗯?”
  三番五次甩脸子,真当他脾气好吗?小怂蛋球子!完全在看他脸色使小性子。只要对她稍一温和,她就嚣张,稍一冷脸,她就蔫巴。
  掌珠心里有气,犟脾气上来,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萧砚夕坐在榻沿,手伸进被子里,掐了一把。小姑娘惊呼一声,黛眉拧成川,显然蓄了火。
  “你真敢啊。”萧砚夕拍拍她沾着头发的脸蛋,“再有下次,孤砍了你的头。”
  小姑娘猛地坐起身,“你说过不会杀我的!”
  激动的连尊称都忘记用了。
  萧砚夕眯眸,生平第一次被女子吼。他捏住她下巴,“称孤什么?”
  掌珠抿唇,头撇向一边,嘴服心不服,“殿下!”
  气哼哼的一声,带着恼羞。
  萧砚夕被她偶然流露的娇蛮逗笑,“你自己不争气,却怪上孤了?谁给你的狗胆子?”
  姑娘的嘴在指尖温温软软。萧砚夕两指一撑,迫使她张开嘴,细细打量一番。贝齿洁白整齐,舌头粉嫩。不知怎地,心里有了异样感。
  掌珠被他突然的动作悚到,以为他要拔掉她的舌头,一双大眼忽闪几下。
  萧砚夕松开她,目光锁在她的唇瓣上,像是在试着克服某种心理障碍。
  掌珠捂住嘴,不知他在想什么。
  萧砚夕懒得计较,捡起地上的衣裙扔在塌上,起身走出楼宇。刚步下旋梯,见一侍卫匆匆跑来。
  “殿下不好了,景国公和杜大人打起来了!”
  萧砚夕敛眉,“哪个杜大人?”
  “大理寺卿......”侍卫低头回答,“两位大人闹到宫里了,正往东宫来呢。”
  *
  通往东宫的甬路上,景国公和杜忘互相揪着衣襟,气势汹汹走进太子书房。
  萧砚夕坐在书案前,手指点着桌面,面含几分不耐烦,开门见山:“说!”
  景国公躬身行礼,没想到太子爷这个时辰还未就寝,关切道:“殿下日理万机,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萧砚夕看向腰杆挺直的杜忘。男子年近不惑,英俊儒雅,带着几分文人的傲然。
  众所周知,大理寺卿杜忘脾气差,人暴躁,还…丧失了过去的记忆。整个人像办案的工具,公正严明、刚正不阿,没有情面可言。
  碍于太子威严,杜忘拱拱手,不等萧砚夕询问,便一五一十道出了互殴的缘由。
  一更时分,景国公府的马车路过闹市时,差点撞到一名孕妇。
  孕妇气不过,拦住马车评理,被车夫扬了一鞭子,打在肚子上,刚好让散值回府的杜忘瞧见。
  杜忘揪住马鞭,呵斥了几句,话语犀利,句句扎了车厢内景国公的心。
  景国公知道杜忘嘴毒,本不想理睬,忍着火气,想着息事宁人算了。
  杜忘气不过他们仗势欺人,欺负的还是孕妇,上前掀开帘子,众目睽睽下,将景国公扯出马车。
  景国公手握雄兵,皇家都要给他几分颜面,人傲慢惯了,怎会忍下这口气,当即给了杜忘一脚。
  自从来到京城,杜忘每日坚持练武,身体强壮,起身还了一脚。
  景国公虽是武将出身,但年老体衰,功夫大不如前,两人不分胜负。
  两名权臣在街头大打出手,引来了执勤的巡逻兵。巡逻长左右为难,哪边也得罪不起,笑着劝他们去太子那里评理。
  两人还真就较上劲了,忿忿地来到东宫。
  听完杜忘毫无情绪的陈述,萧砚夕瞥向景国公,“说说吧。”
  景国公弯腰道:“刚刚恶仆所为,非臣的意思,只怪臣年老耳背,没听见外面的争执,故而,没来得及阻止。好在孕妇无恙,臣已让人送孕妇去了医馆,并重金赔偿。回头,臣定会重重责罚恶仆。”
  杜忘哼道:“老国公插手朝廷的事时,怎么没见你耳背迟钝?”
  “杜忘!”
  “杜某在此!”
  两人针尖对麦芒,拒不相让。
  萧砚夕思忖片刻,淡声吩咐身侧侍卫,“让顺天府尹来处理此事,再派一名女医去照看妇人。”
  侍卫:“诺。”
  萧砚夕冲两人摆摆手,“行了,退下吧。”
  杜忘拱手告退,路过景国公时,瞪了一眼。景国公回瞪一眼。两人随东宫侍卫去往顺天府。
  楼宇之上,掌珠拢着衣衫,迎风而立。斜睨小径上剑拔弩张的两个臣子,其中一人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背影宽厚,有种熟悉感。还来不及细想,就被身后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张怀喜手持浮尘走上来,毕恭毕敬道:“殿下特意嘱咐咱家,现在送姑娘回府。”
  掌珠点点头,随他离开东宫。
  午门的马车前,她再次见到景国公和杜忘。杜忘背对她,挺拔如松。先于景国公,登上去往顺天府的马车。
  景国公在车外哼了几声。随意一瞥,瞧见掌珠,老眼一眯,脸色更差了。精明如他,怎会猜不到这个时辰,掌珠出现在宫里的缘由。
  太子殿下开始眷恋温柔乡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掌珠时常与季知意相约,在私塾旁听算学,以及练习珠算,并且,进步得很快。夫子们惊讶她的算学天赋,连连夸赞,这事儿很快传到季知意的胞兄季弦耳朵里。
  这日,久未出宫的太子爷约了几位少年玩伴,一同去往鼎香楼用膳,季弦也在其中。
  季弦颠着胖胖的身子,跟在太子爷身边,“表哥,昨儿我听季小六说,掌珠姑娘在我家私塾学算学,可有天赋了。”
  提起掌珠,萧砚夕眯下凤眸,那日不欢而散,又一直忙于要务,有段时日没见她了。
  “接她去鼎香楼。”太子爷负手向前走,留给季弦一个俊逸的背影。
  季弦摸摸下巴,心想,太子表哥不会是专程为了佳人出宫的吧。
  啧啧。
  陷进去了?
  季弦乘马来到私塾。进门后,轻车熟路去往偏院小竹屋,“掌珠姑娘,掌珠姑娘!”
  季知意拉开门,“三哥?”
  季弦走到妹妹面前,往屋里张望,“掌珠姑娘在吗?”
  “掌珠去旁听了。”
  “她还挺刻苦。”
  “嗯。”季知意眼里有赞赏,“我要有她一半刻苦,早就有所建树了。”
  季弦瞧了妹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季知意掐腰,“哥哥瞧不起我?”
  “没有没有。”季弦弯着一双眼,“掌珠姑娘这么用功,是有何打算吗?”
  “兴趣啊。”
  季弦可不这么认为,最近京城都在传,太子看上了首辅府的养女,有意接进东宫。在他看来,掌珠也有意侍奉太子。这么说来,完全没必要学算学啊。
  他在刑部呆久了,凡事喜欢推理。
  季知意推推兄长手臂,“学堂散课了。”
  正说着,月亮门口传来童生们与夫子告别的声音。紧接着,掌珠从人群中走来。风吹裙带,娉婷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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