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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蝴蝶——by七宝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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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只问了个:怎么断了?
  岑矜回:对不起哦,工作上有急事要处理一下。
  李雾:没关系,你忙吧,我正好也写作业。
  岑矜:好,忙完再来找你。
  李雾:嗯。
  退出聊天框,那个网名叫“慈”的女客户已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岑矜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
  对面更是简洁明了:pina,宋慈。
  岑矜说:你名字很好听。
  宋慈说:可以说正题吗?
  岑矜停止客套:可以,您说一下这次问题在哪。
  ……
  岑矜跟她聊到近一点,她第一次接到这种中段项目,不见头也不尾,像战争中被临时拽入沙场硝烟的举旗壮丁,冲在头位,却毫无头绪,只能根据上司那边临时给到的资料与进度摸索前行。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这种泥潭里摸鱼的状态也让宋慈态度有所好转,最后甚至开始感谢她,感谢奥星终于找来一位行事靠谱头脑清晰的对接人,可见益皓之前的业务水平有多么不堪入目。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岑矜大修了一下益皓原先的brief,并拉着之前的创意策划们重建一个新的team群,不想空降老群给益皓难堪。
  大家被坑得不轻,七嘴八舌骂完一波也只能熬夜奋战相互打气,终于将PINA彩妆圣诞口红套盒的所有投放更改到宋慈基本满意。
  定稿后,岑矜看了下时间,都四点多了。
  广告狗都是仙人,岑矜太阳穴突跳两下,仰天长叹倒回沙发,终于能得空看眼男友微信。
  他们的聊天仍中断在他那个“嗯”字上。
  岑矜估摸着李雾早已睡下,就发了个“晚安”过去弥补因公冷待小朋友的亏欠,接而准备洗漱休息。
  手机轻微一振,岑矜忙拿回眼底,居然是李雾的回复。
  岑矜吃惊:你还没睡?李雾回:你说忙完会来找我,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好窝心哦――岑矜有几分泫然:可这也太久了,下次不要熬这么晚了好不好,我会心疼。
  李雾:还好吧,等你的时候感觉不到困。
  岑矜心脏绵成一枚软糖:明天上午没课吗?我记得好像有的。
  她之前看过他发来的课表。
  李雾回了个笑脸:嗯,有的。
  岑矜:有还笑?
  李雾:因为你记得。
  岑矜哼笑出声:德行。
  又催他:乖宝宝,去睡觉。
  李雾回:乖姐姐,去睡觉。
  学人精,岑矜皱了下鼻梁:不是让你别叫姐姐了?
  李雾改口,得寸进尺:哦,乖矜矜,去睡觉。
  岑矜回了个拳头警告。
  李雾对她的聊天模式了如指掌,立马配合地“躺倒任捶”。
  又打情骂俏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互道晚安。
  ―
  翌日,岑矜睡到近十点才起床,第一反应先检查群聊与邮箱,确认客户跟公司那边都风平浪静,才安下心来洗脸刷牙,叫了份外卖,坐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估计李雾怕吵醒她,一上午没来任何消息。
  担心他还在专心听讲,岑矜也没贸然打搅。
  大概是淋雨加通宵的缘故,岑矜有点头昏脑涨,起身去房间翻出耳温枪量了下体温。
  幸好没有发烧,不会误工,岑矜再度回到客厅,躺到沙发上刷了会微博,又工作瘾发作,打开相册,调出昨晚的口红海报终稿放大仔细检查。
  挨个往前翻时,她无意点入一张李雾的视频截图。
  是她昨晚顺手留下的。
  里面的少年刘海要比之前长了,微盖过眉眼,但清亮不减,情意无限地看向这边。
  他还戴着耳机,一边白线明显被锁骨硌了道突兀的弧,继续往下蜿蜒。
  好似一根细长的管道,岑矜的心不受控制地蹦了进去,滚珠般跟着顺下去,滑向照片中已看不见的区域。
  岑矜口干起来,思绪微微发烫。
  喝了点温水,这种念头未被冲淡,相反还如添柴般愈加灼旺。
  她想念李雾了。
  想念有关他的一切。
  索性点开微信,预谋言语逗弄一下他,纾解突如其来的情愫:在上课?
  李雾回复:嗯。
  岑矜又问:猜猜我在哪?
  李雾回:公司?
  岑矜否认:不是,在家,在家里沙发上。
  李雾问:昨天睡得好吗?
  岑矜不答,继续问: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李雾总是一级捧场王:嗯,什么。
  岑矜扬唇叩字:想跟弟弟在沙发上苟且。
  那头再无回应。
  岑矜心猜是不是吓着纯情少年了,毕竟人家还在一板一眼地听课,可到底是调戏得逞,连头晕症状都减轻不少。
  管他呢。岑矜兀自笑了一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刚过十点,又有客户来找,催命般要求修改东西,岑矜好声好气沟通了会,将这尊大佛送离,又去创意那边指点迷津,才将所有建议安顿归置好。
  才舒口气,门铃响起。
  岑矜接通,是外卖。
  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拆袋,家门再次被人叩动。
  岑矜以为是外卖落下什么东西,眨了下眼,快步折回去开门。
  才拉开45度角的空距,一道高大的身影迅疾闯入,岑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抵上墙面。
  砰一声响,门被身影的主人单手带上。
  还没来得及尖叫,岑矜唇被堵死。
  少年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熟悉的雄性荷尔蒙铺天盖地。
  他亲得又凶又急,手上动作亦如此,在她衣服内侧拱火。
  岑矜快被他压进墙里,前后夹击,她皮肤与骨架都被硌到不适,不由去抵,反换来更为猛烈的攻势,她脖颈被吸咬得生疼,酥软的身体在欲拒还迎的对峙间大面积暴露进空气,她情不自禁贴住面前火热而强硬的躯体,而少年已不作迟疑单手将她托起,另一只手从后往前探进,解锁她早已渗漏的闸口。
  岑矜难耐,动情,一声接一声嗔唤,各种爱骂交加的称呼轮番上阵,全跟跟裹了桃汁一般,甜腻,粘稠。
  李雾抱着她往沙发走,本挂在一只脚面的米色居家裤被扯脱到地板上。
  她扒在他肩头,脚趾仿若两串白果,死命要植入他背部:“你早上没课了?”
  李雾埋蹭着她颈侧,喷薄着热息:“有。”“翘……课?”岑矜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夹在他腰上,还是陷在他手里,脸潮红,任由自己泛滥,声音断断续续:“疯了吗你?”
  他还是一个字:“嗯。”
  皮质沙发O@作响,被放上去时,凉意侵体,岑矜瑟缩着后移,渍出一路水迹。
  李雾眼愈发黑沉,当即俯身,捉住她腿N,径自将她拖回,伏压过去,啊呀惊叫尚未脱口,岑矜上下齐齐受阻,半点气都通不出,四肢痉挛般铐牢他,只等到嘴巴得了乘机,才在激撞颠簸中艰辛往外蹦字:“下次……啊……不要……嗯……这样了……”
  ……
  眩光爆闪的一瞬,岑矜混沌脑海之中唯有一个念头:下次还要这样。
  下次还要这样。
  ……


第73章 第七十三次振翅(对不起)
  陪岑矜吃完午饭,李雾老老实实回了学校。
  到寝室后,钟文轩与温晖还在午休,徐烁则戴着耳机看电竞赛事直播。
  脱掉大衣后,徐烁瞥他一眼,面色忽而促狭起来,在内涵什么可想而知。
  他刻苦好学的室友首次因突发急事逃课回家,怎么回来之后就白T变黑T,重换了一件。他眼神意有所指,李雾装没看见,掏出手机给岑矜汇报自己已到达宿舍。
  女人回得很快,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一个学生狗,一个社畜,必须在各自的圈界内跑环走动,多少有些身不由己,无法每时每刻粘黏在一起。
  下午,上完两节专业课,李雾又一头扎进实验室。
  很多同系同校生眼中的李雾,都是不苟言笑孤高孑立的,苦行僧一般沉湎于学习。
  只有在岑矜面前,他才会调换为嗜欲者模式,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周末很快来临,宜市气温骤降至零度,天寒地冻。
  李雾周五晚上就回了家。自打两人关系飞跃进阶,他基本都跟岑矜同床共枕,过去睡觉的客房也成了摆设。
  临近圣诞,任务激增,岑矜忙得像只陀螺,四处打旋到停不下来。
  翌日九点,她就赶去了公司,处理PINA新下的PO,那位名叫宋慈的客户对她很是满意,特意去跟老板提了今后都由岑矜来对接项目。
  岑矜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但她对宋慈印象亦不错。她是个很有条理的沟通对象,句句在点子上,从不东拉西扯浪费双方时间,这么利索的甲方并不多见,理当珍惜。
  再者,跟PINA的新合作是预算高出之前三倍的大单,谁不心动,反正岑矜难以抵挡。
  她在公司待了一上午,发愤忘食。
  李雾无所事事,就将岑矜房里那些只穿过一两回的大衣棉服收拾出来,连同自己从学校带回来的两件一起带上,去了干洗店。
  进门后,李雾就礼貌唤人。
  他之前就来过好几次,外加相貌不俗,老板对他自然也不陌生,将他送来的衣服接手后,又兴冲冲招呼:“正好――你姐姐上次放了件大衣在这,已经洗好了,你顺带回去吧。”
  说完便转身去里面取衣服。
  李雾挑了下眉,颔首,双手搭上柜台耐心等待。
  少晌,老板拎着洗好的大衣出来,横摊到柜台上:“你要检查下吗,你姐上次说让尽量洗仔细。”
  李雾闻言,又点点头,不敢怠慢。
  老板唰一下将防尘罩抽离。
  一件全黑的男士大衣赫然映入眼帘,李雾面色微恙,平展的眉心于一刻间收紧。
  他接过来,放回柜台,仔细端详起来,唯二能确定的信息是,这件大衣并非自己的,也不是岑矜的。
  李雾按捺下性子,检查着,看久了,他忽然觉得大衣有些眼熟。
  他回忆着,极力捋顺疑团。不多久,他想了起来,那天早上给顾绥安送烟,男人似乎就穿着类似的衣服。
  李雾皱眉,翻看了下卡在衣架上的票据日期,就在他翘课的前夜。
  某些他也无法阻止的猜忌在心头蠢动、滋长,李雾不由迷惘。
  老板见他眸光渐散,像是走神,就唤了一声。
  李雾这才回魂,紧抿一下嘴唇,叫老板重新套好,把大衣带回了家。
  到家后,他将衣服放上茶几,自己则坐去沙发上,默想着一些细枝末节。
  那晚岑矜嘱托她送烟,曾提到过是因微博上的侵权纠纷。
  李雾取出手机,决定将这件事弄清。
  李雾平常几乎不玩微博,唯一的关注就是岑矜。
  女人也不怎么发原创状态,是个尽责的哈哈党,只会转些有趣的段子与视频。
  他打开岑矜的关注列表,一个接一个点进去看,并没有看起来像周绥安的博主。
  一无所获,李雾便转头去搜周绥安微博,很快,互联网大数据就指向性明确地锁定了一个叫 @绥安的博主。
  手指在屏幕上悬滞一秒,李雾还是点了进去。
  他的最新一条微博是外食分享,餐品精致,有八百多条评论,而博文内容是介绍白松露的吃法与口感。
  李雾打开评论区。
  周绥安回复过的网友都被顶到了最前排。
  第一条是:哇哇哇是ODM那家吗?我今晚刚去吃过!!
  周绥安:不巧,我昨晚吃的。
  第二条时:哦豁!绥安男神有情况[狗头]我看到对面坐着个小姐姐了!手好白好美!
  周绥安:……[嘘]
  一股深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李雾背部发凉,切回周绥安首页,怯于查看大图。
  内心搏斗许久,他才用力吞咽一下,按开第一张照片。
  李雾心脏急剧搏动起来。
  显而易见,照片左上角入镜的是只女人的胳膊,白色绒衫袖口微微挽高,若不是对那块他千挑万选的腕表过于熟悉,李雾恐怕还能留存零星侥幸。
  少年深吸一口气,确认了一眼微博日期,又起身对照大衣上的小票。
  最后,他做了一件事,查询ODM餐厅的地址。
  亲眼见证结果后,他大脑哐当,似拍板。
  李雾猝然坐回原处,奔流的血液一刻化为干结的沥青,漆黑而凝重,无法思考,无法接受,不可名状,不可理喻。
  世界光芒尽灭。
  晚上九点,忙活了整整十二小时的岑矜回到家中。
  她以为李雾有事回校,还奇怪屋里怎么一片漆黑,结果一开灯,就被静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吓了一跳。
  “你在干嘛?”岑矜拍了下胸口,接而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面色黑沉,像阴天的石膏像,在那待了一个世纪,无法动弹。
  听见她声音,他抬眼看了过来,眉目是种压抑的黑静,如深夜的海,风暴将至。
  岑矜随即看到茶几上的黑大衣,有顷刻闪神。
  与此同时,李雾缓慢地站起身来,嗓音喑哑:“解释下吧。”岑矜跟他对视少刻,没有吭声,而后慢条斯理解大衣扣子,唇角荒唐地微撇一下。
  “说话啊。”李雾声音抬高了些,好像数九寒风掌来她脸上。
  岑矜心生不适,脱掉大衣,挂好:“你心里已经有结论了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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