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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蝴蝶——by七宝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03

  二字打头的年纪并没有让他在学生面前多么平易近人,相反,他是个一板一眼且要求严格的教授。
  课堂上会架起银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寡欲疏离,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课的确好听,由浅入深,引人入胜。
  慕名来蹭课的外系外校学生比比皆是, 可令人扼腕的是, 这位从头到脚看起来都无可挑剔的学术男神有个最大缺点:
  英年早婚。
  跟过他的学生都知道,他22岁就结婚了, 并且师娘大了他不止十岁。
  每次接触新班,都会有学生好奇问他结婚没有,后来再作自我介绍,他都会自行补上一句“已婚”,就差把这两个字刻写在额头上。
  可即便如此,仍有莺莺燕燕前赴后继,自信以为这种感情不堪一击。
  直到某天,他直接在讲堂上不指名道姓地警告:
  “希望个别学生不要再给我发奇怪的消息了,除了拿来逗笑我太太之外毫无意义。”
  简单一句话, 让年轻有为又帅气专情的李副教授再度登上校论坛热门。
  有学生调侃他的婚姻:这不是姐弟恋了吧, 十多岁, 姨侄恋, 四十岁老女人,找谁不好啊, 李教授真是想不开。
  也有知情学生说:笑死,你们知道他老婆是谁就在这边逼逼?
  吃瓜群众纷纷回帖求爆料。
  那人又回:我爸跟他老婆公司有过合作,跟他们夫妻俩吃过饭,他太太可是2C的创始人。
  大家又去搜索,从新闻消息与推送文章中挖出了李副教授妻子的最新照片,贴来帖子里。
  众人惊叹:
  ――卧槽她四十?
  ――这也太好看了,什么满配绝配顶配天仙配。
  ――姐姐我可以,四十岁我也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再看上面几层跟笑话一样撒泡尿照照自己熊样吧。
  ――看她履历也是我们学校的诶,还是我大新传的,好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膜拜对象了!――发个老图: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jpg
  暑期,李雾从国外交流回来,得了空,有时间每天去托班接孩子。
  这天,他掐点来到幼儿园,甫一下车,就听见老师呼喊:“岑想,你爸爸来啦――”
  扎着两个揪揪的小女孩高唤“爸爸”,蹦蹦跳跳扑来他怀里。李雾笑着将她抱高,揪了下她圆润的鼻头。
  他与岑矜的女儿快四岁了,大名岑想,小名鲤鲤,长相更像父亲一些。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宝珠一般澈亮,与李雾如出一辙。
  将女儿在安全座椅上系牢,李雾回到驾驶座,听见她在后边嘟囔:“李雾,我多大了可以不坐这个啊?”
  他们一家三口私底下都相互直呼全名。
  李雾回头看她,弯了弯唇:“十二岁。”
  “啊――”鲤鲤张张小嘴,眉尾耷拉:“还有好久啊。”
  李雾说:“很快的。”
  鲤鲤说:“那我十二岁向后就可以坐副驾了吗?”
  李雾想了想:“你可以坐妈妈车的副驾。”
  鲤鲤嘁声:“你问问岑矜答不答应?”
  “现在吗?”
  “也可以回去再问。”
  “现在吧。”
  “为什么?”
  “没为什么。”
  只是想他老婆了,李雾当即取出手机,给岑矜弹了个视频。
  对方很快接起,一张明丽的脸出现在屏幕正中:“怎么了?”
  李雾说:“我接到鲤鲤了,过会去公司接你。”
  岑矜问:“她人呢。”
  李雾:“先看看我不好吗?”
  岑矜勾唇,将“好――看――”这两个字拖长三秒,才宠溺说:“好啦,看完啦。”
  李雾这才调转手机朝向,对准自家女儿。
  鲤鲤扯眼皮做鬼脸:“吐了。”
  岑矜对着她笑:“吐什么吐,吃坏肚子了?”
  鲤鲤说:“我们班里没有小朋友的父母像你们这么肉麻。”
  岑矜:“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肉麻?只是没让你看到。”
  “好吧,”鲤鲤心想也有道理,回归正题:“等我不用坐安全座椅了,我可以坐你的副驾吗?”
  岑矜说:“可以啊,欢迎。”
  鲤鲤瞟一眼噙笑看这边的老爸:“那李雾为什么不给我坐?”
  岑矜说:“鲤鲤,你想一想,如果你坐爸爸副驾,妈妈一个人坐后排是不是很孤单?妈妈会害怕。”
  鲤鲤恍然大悟,眼睛瞪老大:“对喔,我还是跟你一起坐后面吧。”
  鲤鲤转念又想:“可我们两个坐后面的话,李雾一个人在前面会不会害怕?”
  平素沉稳的李副教授高声:“当然会。”
  鲤鲤皱眉看看他,又抠抠脑门:“那还是你们两个坐前面吧,反正我一点都不害怕。”
  大人的胆子怎么会那么小呢。
  三岁的岑想暂时还无法领会,她只知道,除去上班与出差,爸爸妈妈几乎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
  不敢一个人散步,说外面天黑,要手牵手;
  不敢一个人睡觉,说容易着凉,要抱成团;
  不敢一个人做饭,说热油飞溅,要互为盾。
  这不,他们又要一起出游,说山水迢迢,容易走不动路,要相伴前行。
  翌日清晨,李雾就带岑矜出了趟门。
  他神秘兮兮,不言去向,岑矜好奇问了大半个路程,直到看见胜州地标,她才明白过来,扫了眼开车的男人:“你要回老家?”
  李雾瞥她,唇角微翘:“对。”
  “怎么突然要回去了。”岑矜看看外面烈阳,不由眯眯眼。
  李雾说:“想带你看个东西。”
  岑矜眨动眼皮,好奇心爆表:“什么,可以提前剧透下吗?”
  李雾回:“到了你就知道了。”
  村里日新月异,修了不少水泥路,不再颠簸难行。
  李雾将车停在村委办前,十多年过去了,这里修葺一新,建起双层小楼,更多年轻血液入驻,为这座村子带来了新的生机。
  他下了车,绕去副驾牵岑矜的手。
  十指相扣已是两人的惯性动作,非条件反射,平常到就像心跳与呼吸。
  听见车响,熟悉的面孔出门迎接,岑矜稍一辨别,就认出她来,叫了声:“程小姐。”女孩看起来成熟了,也更从容了。
  李雾说:“该叫程村长了。”
  岑矜弯起眼:“程村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哪里,还是小村官一个,”程立雪跟着笑,也问声好,随后看向李雾问:“李老师,证书现在给你吗?”
  岑矜疑惑挑眉:“什么证书?”
  李雾看一眼岑矜:“可以,不用给我,是给她的。”
  程立雪领他们进屋,从文件柜高处取下一只档案袋,又从中小心抽出一张证书,递给岑矜:“这是你先生前年以你的名义给云丰村捐献的一所希望小学,已于去年建成,投入使用一年多了,现在招收到学生一百多个。”
  岑矜惊讶地望向李雾,一时半刻不能自语。
  李雾笑了下:“看看吧。”
  岑矜敛目,再次被金额震撼,又抬眸看他:“我居然一点不知道。”
  李雾说:“怎么能让你知道,这是我花了近三年时间给你准备的四十岁生日礼物,喜欢吗?”
  岑矜捋了下头发,还有些难以置信:“你真是……”
  若非有人在场,她一定要捶捶他,再亲亲他,又气又笑,爱恨交加。
  岑矜一指门外:“可以过去看看吗?”
  李雾点点头:“就是带你来看的。”
  他拉着她往外走,嘴里还委屈地振振有词:“我好难啊,你太优秀太独立了,这个不需要,那个不需要,给你买什么都说浪费钱,直接给你钱吧又说我这人俗气。那我攒着也没处花,只能拿来为你行善积德了。”
  岑矜冷哼一声,想说点话嘲他下,最后却吐不出一个字,唯有动容,满心满眼的动容。
  这种动容在岑矜看到小学真正的实体后百倍加叠。
  时值暑假,校园里安静无人,却设备齐全,有球场,有跑道,两栋赭红小楼矗立,被四野浓绿的山川映得精神而崭新。
  岑矜鼻酸,任小学的名字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不清。
  那是六个红底白字:矜安希望小学。
  身侧的男孩在邀功:“学校名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女人有些哽咽。
  “我起的,好听吗?”
  “有什么典故吗?”她装傻,明知故问:“我不是很明白呢~”
  李雾把她捞来怀里,胸腔振出一声笑,如山风爽朗:“也没什么特别的典故,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也是他从十七岁到现在的最大心愿,唯一心愿。
  他的姐姐,他的妻子,他的毕生所爱,欢喜常随,幸福安康。


第87章 锦鲤夫妇(5)
  岑想无法准确评价与定义自己的父母。
  她觉得他们是世上最无私的爸妈, 也是最自私的爸妈。
  尤其是她的父亲,在母亲寿终正寝一个月后,他也一声不响跟着走了。
  收到父亲寄来的包裹后, 岑想急急忙忙赶到他们家,只能见到平躺在床上的他,好似入梦一般,双目安详地合拢, 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早已褪色的婚戒。
  他穿着体面,全白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像是要去赴心上人的约会。
  而之前这段时光, 岑想都尽可能陪在父亲身边, 她知道父亲对母亲用情至深,害怕他想不开过不去。
  但父亲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伤痛, 他看起来无悲无怨,只有条不紊将母亲的后事料理妥当。
  之后就经常坐在家门前,看着远方,看天空,树林与水涧。
  一坐就是一整天,目光邈远。
  这是他们的养老的房子。母亲七十岁生日后,两人就都辞去工作,远离都市喧嚣,在静谧的郊区买了间两层小楼, 重新装修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从此在那边安享晚年。
  岑想立在床边, 知道叫救护车已是徒劳。过了会, 她开始流泪。
  眼前一幕并不意外,却足够让她伤心。
  母亲临终前曾跟她嘀咕四个字:“你别拦他。”
  岑想问:“拦什么。”
  母亲笑而不语, 把她格走,叫父亲过来说话。
  她现在知道了。
  她的父亲又要去追她,去陪她了。
  父母的后事都低调安静。
  就像他们曾经的婚礼一样。
  岑想结婚时,宾朋满座,现场被布置成花海,众人在海风里举杯交贺。
  她好奇问母亲,你们当时也这样吗,母亲摇头,说他们只出去旅了趟游。
  但细节没讲。
  岑想在墓园里待了半天,看着刻碑师傅小心翼翼将父亲名字篆上,丈夫全程陪伴,担心她情绪崩溃。
  一个多月前,父亲在做同样的事情,但他是蹲在墓碑前的,不愿居高临下。
  母亲名字旁边并排空出了一列,那是他特意给给自己留下的。
  岑想清楚,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她的父亲,都八十二岁了,面对母亲,还像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敢于兑现。
  父亲生前在学术上成就斐然,桃李满园,与母亲二人的大多收入都用于公益事业。
  许多同行,许多学生,许多受助者联系上她,想前来吊唁,岑想都一一谢绝,这是父母的决定,她必须履行。
  父亲头七后,岑想才敢仔细去看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毕竟,收到包裹的第一秒,她就隐有预感,里面盛放着他的道别。
  与他这个女儿,与这个已经没有母亲的世界。
  那是一封父亲的手写信,还有一本相集。信的内容平实且平淡,除去开头对她的歉意,下面则描写了相册里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岑想终于知道了他们婚礼的细节,也终于知道了他们爱情的细节。
  他们生前很少与她详说恋爱经历,只说是爸爸追妈妈的,说妈妈是爸爸的恩人。他们恩爱得无缘无故,又理所当然,好像命定的一般。
  中学的时候,老师曾布置过一道作文题,叫“你所认为的世界上最好的爱”。
  班里很多同学写了父母对自己的爱,岑想却没有,她写了父母之间的爱。后来这篇作文因出发独特,情真意切,被当做范文贴在了教室后墙上。
  她翻看着相册,泪流满面地想,如果在那之前就可以知道这些,那她那篇作文一定可以写得更好。
  但写得再好,也好不过父亲这封遗书了。
  不,用遗书来形容它并不贴切,它更像是一部温情的影片,一首美丽的诗歌。
  原来,父亲曾是母亲资助的贫困生,那样如松如竹,气质卓绝的他居然也曾瘦弱无靠,深陷泥沼。
  原来,他们的婚礼也是只有两个人,在一个人少的小小岛屿上待了近半个月,沙滩如金毯,海水像蓝宝石,到了晚上,他们会在密密星空下接吻,相拥着倒进浪潮里翻滚,笑闹。自拍合照很潦草,他们自备白纱与礼服,在风里搞怪地做表情,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岑想第一次见到这么随性却又美妙的婚纱照。
  原来,她的诞生是母亲的主意,父亲起先颇有异词,担忧会影响她身体,后来母亲同他好商好量,并同意孩子跟自己姓,父亲才改口答应。
  整个孕期,母亲并不舒适,前期孕反严重,后期又先兆早产,父亲无微不至照看的同时,经常懊悔到偷抹眼泪,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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