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恋回归线——by不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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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睁开眼,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两双眼对视,如潮水翻滚不停的画面通通像幻灯片放映涌入她脑海。
她捂住双眼, 触及自己已经发烫的脸颊,思绪断断续续浮现出来。
那一次叫停机会是她落入圈套里喊得最不该的一次。
要是再坚持一会, 再磨他一会……
“想什么?”
虔清予另一只手抚摸她乌黑柔顺的头发, 一遍又一遍的顺到发尾,像是在欣赏一件极致的艺术品。
“我才发现你挺混蛋……”佟穗把头贴在他胸膛, 感受着他起伏均匀的呼吸, 不甘道。
“痛了?”他语气似乎是真的急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 好像没——”
佟穗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起床吧,已经日上三竿了。”
话落,利落的从他身上撑起身滑下床。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没回头,撑开衣柜,才发现她行李箱里随意带的一些衣物不知何时被他通通整理挂好。
“怎么还多了这么多衣服?”佟穗拿出一件某大牌logo显眼的春日新品,显然不是她买的。
“我看你衣服带得不多,叫前台帮忙订的。”虔清予撑坐起身。
佟穗不解,“你不是马上要回国吗?”
“你来了,你在哪,我就在哪。”他眼中含笑。
两人在楼下餐厅吃了顿午饭,虔清予牵着她往海边走,“我本来没打算去研讨会,但是你来了,我想带你去认识认识我在澳洲的朋友们。”
佟穗想到前一天在国内见到的那几个字眼。
“教授的女儿?”
虔清予先是一愣,转而点头,“也算。”
她没再多问,两人沿着海边散步,白浪毫无预感的冲上来,她兴冲冲去踩,又在来临那刻疯狂往岸上跑。
裙子湿了一半,虔清予无奈帮她拧干,捞着她上岸,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跟我回家吧,小精灵。”
虔父虔母所住的别墅区与酒店位置几乎是南北两端,他驰车长驱,路边蓝楹花随处可见。车内的熏香让人心安。
她叽叽喳喳问了一路试图唤醒大脑,缓解昨晚体力“比赛”带给她的疲惫后遗症。
“叔叔阿姨在家吗?”
“穗穗。”他没正面回答,反而极其认真的唤她一声。
“嗯?”
“你得换个称呼。”
她瞬间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但没想过这么快转变,“什么?”
“叫爸妈。”
佟穗刚想点头,又听他慢悠悠道:“还有我,你也该转变一下称呼。”
她一时恍然。
“叫句老公听听。”
“老公。”
他应,“老婆。”
但怎么这么别扭,她甚至在听到虔清予那句老婆时一时应激,稍稍颤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不给她适应的机会,虔清予满意的笑着,下车利落帮她打开车门,“老婆,牵我手。”
……
佟穗深呼吸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朝里走。
还没走出多远,虔清予拉住她,“你得回应我。”
“什么?”
他挑眉,提示她,“好的,老——”
她松口气,哄小孩似点头,“好的老公老公老公……”
就当是脱敏了。
虔家这栋别墅不算大,三层高,螺旋式楼梯通向透明玻璃顶,天窗上压着古树半边树枝,光影绰绰,外带一个小花园,是富人区里比较低调而又遗留着年代感的小洋房。
各房间都安着落地窗,映着窗外的绿景,像坠入油画梦境,只觉自己是画中人。
“我爸妈白天会去外交部工作,下午准点回家,上午我们——”
虔清予给她泡了杯咖啡,刚一转身,发现佟穗的身影早已不知溜到何处。
下意识觉得不妙,放下咖啡去找人。
“佟穗!”
无人应答。
他朝着自己房间大步走去,才发现门果然是开着的。
佟穗全凭自己对虔清予的认知找到的他的房间,这栋小洋房虽然房间不算多,但他个人房间特征显著,色调单一、喜静、还得朝北。
果不其然,她就往北面摸索了几间,就找准了他的房间。
兴冲冲推开,在门口傻眼好半会儿。
室内格局与他在佟家住的房间完全一样,几乎是照着他房间的格调装修的,甚至于,床都是他在国内时睡的一个类型的可拉伸床。
墙面挂了不少他们高中时期的合照,绝大多数她都是笑盈盈的,自然而又亲昵的靠在他手边,做出一些俏皮活泼的pose。
他的书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看起来空荡荡的一间房,却给她一种空若无物却又满是私心的感觉。
顺着那股吸引力往里走,才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相框,是他俩高中时第一张合照,由于时间太久远,相片有些泛黄,但记忆却又如此清晰的顺着她的神经脉络刺激着她想起一切。
“佟穗,我说了你不能进来。”他这话听着像是责怪,但她一转身就对上他那张不好意思的脸,耳根子在阳光的透射下微微泛粉。
他那些刻意去遮掩的爱意,在澳洲清亮热烈的阳光下,一览无余的展示在她面前。
她冲上前去搂住他脖子,脸颊在他颈间轻蹭,“你在澳洲这几年,是不是特别想我?”
虔清予毫不犹豫的点头,感受她捉弄人似在他脖子上小鸡啄米般啄吻,她声音轻轻的却又极其认真,“我也是。”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吗?”佟穗松开手,搂住他的腰,两人贴得很紧,他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传导在他胸侧,湿热气带着她的眼泪,浸得他胸口滚烫。
“虔清予,喜欢一个人要大胆说出来,你的喜欢,于我而言,很珍贵。”
虔清予感觉自己的喉间像是卡了根鱼刺,每每想开口,只觉得刺痛。
那些少年心事、年少懵懂,随着陵城轮换的四季一点点加重,也慢慢堆积成一道不可跨越的城墙,他自认黑暗的,见不得人的贪恋。
其实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热烈的爱着一个人,一点也不难。
尤其是,当你发现对方也拥有着同样心思时,是件多幸运多美好的事情。
他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心中又想起那些在梦中都想跟她说完整的话。
“佟穗。”
“蓝花楹又开了。”
“澳洲的夏日一如既往的炽热。”
我对你的爱也是。
想只知道今年陵城的冬天是不是依旧湿冷,我时刻关注着天气预报,偶尔下暴雨但始终没有下雪,想知道你的手有没有冻僵,手套和围巾有没有戴好,有没有穿厚衣服、带上伞和暖宝宝,保温杯里有没有记得装好热牛奶……
事无巨细一一问候,通过程因霜打探到。
她今天穿得很暖和,她今天有好好喝药,她今天……
那就够了,两人之间,悄无声息在众人维护下斩断的关系,就于这些琐碎里,够得一丝慰问和安心。
感受到虔清予的失神,佟穗踮起脚,闭眼吸住他的下唇,轻轻柔柔的咬果冻似的一咬一放。
虔清予在这阵酥麻里,浑身一激,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把人往墙面推,低头重重的碾磨。
天窗的光倾洒,不明晰的碎屑随之飞速,光影游荡,随风掀起一小个彩虹光圈,转而又隐匿在空气中。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甚至到了着迷和沦陷的地步。
周遭的一切都在他俩的热吻里被降调,只剩远处邻居除草机嗡嗡声响。
“咔哒”一声,虔父虔母有说有笑的推门走进来。
“今天着束铃兰买得真值,你看这花骨朵,那小哥也会来事儿,还送了束蝶兰。你等会帮着我剪剪,就放清予那房间。”
“行,我今天这海鲜买得也新鲜,要是清予那小子在,可得馋我这手艺。”
“你说不是——”
“哎哟喂。”
虔敬被耳边这阵差点破音似的惊讶给唬了一跳,顺着老婆的视线往前一看,就见着楼梯边靠在房间口亲得热火朝天的小情侣。
这不是虔清予和佟穗还有谁?
更羞人的是,两人几乎要擦枪走火了,还没发现两老夫妇在门口惊诧的动静。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猫着脚提溜着两大袋东西往后倒退着走。
轻“哐”一声,虔母赶紧使眼色,“老头子,你年纪大了傻了是不是,看着点走。”
虔敬连忙点头,“诶诶”轻声应着,为自己刚刚的鲁莽感到抱歉。
两人一阵推搡,两年轻人还未发觉似的往墙面压。
“你说我俩干坐在这也不是事,万一他们小两口要是想那什么,我们听着不合适。”
“这孩子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不会以为我们不在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万一等会他们在外边就——”
“呸呸呸,我们儿子是那么没自控力的人吗?”
然而,接连入耳断断续续的啄吻声和不明晰的喘音,让两位老人家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入耳。
一边对两人是年轻人,气血翻涌表示理解。一边又难以正面应对这么直观的场面表示不好意思。
“等会你看准点,我们推开门就冲出去,别让他们发现了。”
虔母表示认可,深吸了口气,挽上虔敬的手,准备往外冲,刚迈出两步,听见一句呼唤。
“爸,妈。”
几乎是两人同时喊出来的。
两位老人家身子一僵,尴尬笑笑,“我们就是回来放个东西,你们小两口好好处——”
佟穗瞬间明白话里的意思,抿嘴捂住脸,往虔清予怀里缩。
“你们不是下午才回吗?”虔清予也不知道他们听了多久,他耳根子灵,难得今天有些失神。
“我们听说你回澳洲,应该会回来住,就提前回来了,谁想到穗穗也在。”
听完解释,几人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干脆都老老实实坐在大厅。
“穗穗今晚是?”虔敬试探问了句。
佟穗桌底还攥着虔清予的衣角,“我定了酒店,晚点回去。”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和清予睡一个房间还是我们再收拾一个出来?你来了当然睡家里更舒服些。”
虔清予抿嘴笑了笑,“当然是睡我房间。”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审核,什么都没干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啊!!
第66章
佟穗回想起他一开始的抗拒, 嘴角浮起微妙的笑意,故意拿小拇指去勾他的小拇指,有下没下的在他手心打圈。
他浑身不自觉定住, 没来由的一抖,虔敬奇怪的盯着他, “清予, 你这又笑又抖的是不舒服还是怎么?”
虔清予回过神, 抬手蹭了蹭鼻尖, “没,刚刚在想事情。”转而看了佟穗一眼,暗示意味明确, “我带她去参观参观周围, 你们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叫我。”
“哎你快去,我们不用你管。”虔母挥手, 自己的儿子什么意思她最清楚。
门被装模作样的轻合上后,佟穗才知道他这人有多狡猾。
走在他前边, 不受防被他扣住双手,两手腕交叠反剪在腰尾。
他的胸膛贴上来,一直推着她往里边走,直至她膝盖轻触床沿。她抵住, 反身看他。
“你爸妈还在呢,不会现在就想——”
“唔”的一声, 她的双唇被堵住, 腰上揽过一只手。
换气之间,他嗓音哑哑的, “你觉得都被他们看见了他们还会来叫我?”
她反着头, 脖子有点累, 干脆松懈着往床上趴。
虔清予手上受力往下拖,他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床上,另一条站在床边,身子压下来。
墨尔本的夏天比陵城更加干燥,窗外树影浮动,阳光随着时间推移愈加刺眼,白日燥热,晚上又会急剧降温。
她身上只套了件单薄的吊带裙,外衫还是虔清予临时给她买的薄针织衫。
这会儿一系列动作,她半个白嫩的肩头露在外边,厚重如瀑的发丝垂落,半遮半掩,多了几丝不自知的妩媚。
虔清予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吻她,裙子也在这一刻松散,大裙摆散落铺开在床沿,她的裙子是vintage,她本人像是古世纪无可复刻的艺术品。
然而又是生动的、明媚的、不再被定义的,张扬而自由。
脱离需要用一纸合约来决定自己来去的地方,她像是一只终于脱离牢笼的飞鸟,连口红都换成了她从没尝试过的艳红。
只是在外边,被虔清予吻得差不多,只剩一层浮着水光的浅红。
她感觉自己的裙子似乎被风吹起,抬头看向窗外,小花园的绿植在阳光下盛放,一切游荡的、浮动的,在一刻模糊她的视觉,只剩耳边低低浅浅的小动物快乐了时会发出的一两句□□。
两人在房内窝了一下午,虔父虔母都没进来打扰,只是给他留了条短信,饭菜放在冰箱,自己拿出来热一热。
佟穗中途冲了两个澡还是觉得不解热,“我感觉我发烧了,叔叔阿姨……”她神色一顿,想到刚刚虔清予一遍又一遍的跟她强调,要她改称呼,磨着她喊他老公的样子立即改了句口。
“你们夏天都不开空调吗?”
虔清予把移动的小空调机打开,“咱爸妈年纪大了,习惯了国内的生活方式,心静自然凉,不习惯用,这个还是我背着他们偷偷买的,你先将就吹吹,晚上就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