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机器人,综艺爆红——by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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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独自带娃,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衡:我只觉得他们吵闹.jpg”
镜头分别路过其余成双成对的嘉宾,最后落到独自一个人的江衡脸上,然后镜头缓缓下移,舒浩森小眼神迷茫地抬头望着镜头,又看看江衡。
“江衡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哦。”舒浩森抱住了他的大腿,用脑袋蹭了蹭。
网友们分明看见,江衡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宝珠虽然没有跟江离分到一组,但能跟白露一组也很满足,她挽着白露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
裴玉和舒瑶互相对视一眼,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论起来虽然节目开拍第二期了,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根本不怎么熟。
不过幸好有江离和谢寻这一组垫底,两人之间何止是不熟,说是‘有仇’都完全合适。
江离目光直视前方,谢寻也并不看她,不仅目光没有半点交汇,甚至连做做样子都不愿装。咫尺之间,却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狗都能看出谢寻身上的排斥。
网友称江离为‘无情的任务机器’,不管她有没有搭档,搭档是男是女,是亲弟还是外人,对于任务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谢寻还不感谢导演组,要不是【半日亲人】,你根本体验不到躺赢到底有快乐!”
“无所谓,江离会赢。”
“江离,江离!!【握拳呐喊.jpg】”
“谢寻你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等着被我离姐带飞吧。”
“我居然在其他嘉宾脸上看出了羡慕的神色,恐怕只有谢寻自己不想跟江离一组吧。”
“嘿,江离都嫌弃你拖后腿,你还嫌弃上人家了。”
弹幕开启新一轮对谢寻的嘲讽。
*
这一次抽取任务依旧采用抽签方式,轮到江离这一组,谢寻自发上前抽签,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江离抬起的脚,缓缓收回,看了谢寻背影一眼。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在网友的脑补中飞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闭环。
“谢寻,没事就吃溜溜梅,你这是身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这真的很小家子气,我一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江离到底哪里惹到谢寻了啊,他脸怎么这么臭,有人告诉我一下吗?”
“谢寻脸色很白,一看就是身体不舒服,你们能不能别过分解读了?”
俗话说爱屋及乌,看到自家偶像弟弟被骂,白露粉丝第一个坐不住了,冒着被骂的风险也要替弟弟洗白一波。
但这操作连其他家粉丝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嘲讽。
“当网友都是瞎子吗,没见过哪个病人这么‘健康’的。”
“说这话的是什么成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感觉白露和谢寻的粉丝精神有点不正常的样子,你杠就是你对。”
……
谢寻全身上下甚至是眼神深处,都透露出一种对江离的鄙夷,隔着屏幕都掩饰不住。
对于谢寻的做法,江离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脸色一直很平静,但正因为这样,白露才更慌。
从刚才谢寻抽到跟江离一组开始,她心慌得几乎控制不住,即便节目开播之前叮嘱过谢寻不要随意招惹江离,但白露很清楚以他性格中的偏执,根本不会听自己摆布。
【半日亲人】,谢寻成了白露心中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她心中惴惴,目光忍不住跟随江离。
“帮村民修补房顶。”谢寻从导演手中抽签,将签子反转,一字一句念出上面的任名称。
裴玉和舒瑶的任务是上山砍柴,白露和宝珠抽取到的则是替务农的农妇看半天小孩(……),其实原本没接触过小孩的宝珠对人类幼崽这种生物并不讨厌,只是经历了午饭事件后,她有些不敢直视村里的幼崽们了。
看孩子,这……
她跟白露对视一眼,发现白露眼中亦写着满满的生无可恋。
倒不是对乡下有偏见,只说他们脚踏的此处,遇到的几个幼崽很难让人提起逗/弄的兴致。
白露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男孩脏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上衣,脸颊上黄黄白白无数道口水,就从胃里翻涌出一阵恶心的感觉。
宝珠闭上眼,小声祈祷:“希望只有一个孩子。”我只能看一个,一个就是极限了。
如果很多孩子的话,那么就希望没有中午的那一个吧(。)
江衡和团子的任务居然是所有嘉宾中最简单的,“帮村长家放羊。”舒浩森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他踮起脚尖,将手中的任务卡用力递向了江衡。
“江衡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吧?”舒浩森很有自信地捏捏拳头:“我跟姐姐在第一期节目的时候放过羊的,你放心交给我,我们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森森好可爱,好想抱抱他!”
“森:江衡哥哥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搞砸。”
“江衡:禁止毒奶。”
江衡垂目,看了个头只到自己腰部的团子一眼,将任务卡接过来扫了一眼,揣进口袋之中,弯腰抱起团子:“走吧。”
舒浩森的视野一下子从这样-变成了这样——。
他激动地抱住江衡的脖子,防止从上面摔下来,江衡的两条臂膀有力的抱住他,舒浩森渐渐放下心来,甚至展开双臂,高兴地呼喊起来。
“我太喜欢江衡哥哥了!!”
江衡唇角一挑,故意逗他:“我跟江离姐姐,更喜欢谁。”
“江离姐姐。”舒浩森在一秒钟之内进行了迅速回答,并且抱住???了江衡的脖子,防止他将自己摔下去,整个人保持着极强的‘警惕’。
江衡往上将他托了托,吓得舒浩森大叫。但叫得再惨,心中的第一顺位依旧是江离姐姐。
网友:可以说是十分的坚定了。
与此同时,谢寻看了江离一眼,冲另一个方向歪歪头:“走吧。”
‘走吧’,语气中的意思却分明是‘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请你’?
四组嘉宾前往不同的任务场地,只有在完成各自任务之后才能重聚,相比宝珠一组的愁云惨淡,裴玉和舒瑶面上倒显得轻松许多,嘉宾们互道再见后离开了村长家。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导助小姐姐偶尔会跟江离互动几句。
到了地方有人出来迎接,是个矮个子村民,皮肤黝黑,笑容爽朗,说着一口让人不太听懂的普通话。
“老房子了,一直漏雨。”矮个子村民带两人到院子里,指了指北屋上头,站在院子里依稀能看到瓦片损毁了不少,屋顶中间大大小小不少窟窿,四周铺了些透明薄膜。
但显然作用不大,村民叹口气道:“这几天又要下大雨,大雨一来,房子根本就住不了人,今天就麻烦你们两位了。”
随后送来一架老式木梯,还有一些修补房顶的简易工具,谢寻蹲在地上摆弄那些工具,然后把梯子扛到屋檐旁落定,站在檐下望着屋顶,瞧样子似乎是要上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扶着点。”谢寻果然这样说了,江离对此没什么意见,用手扶住梯子,看谢寻上了梯子,他的动作很快,一步一步爬上了屋檐。
“上面情况怎么样?”矮个子村民在下面喊道。
谢寻从上面看了看下面,目光低垂,没有回答村民的话,只是让江离把工具递给自己。
村民皱皱眉头,这年轻人。
直播间内,弹幕依旧在搞活,偶尔有人意识到谢寻的不寻常,却并没有往深处想,只以为谢寻是被网友骂得反省了。
“这样才像话啊。”
“谢寻总算是肯干点事情了,不过我很怀疑他真的会修房顶?”
“按道理来说以他的身份,的确该会这种东西的。”
“要不……还是让江离来吧,可以切换江离的个人频道吗(认真)”
谢寻爬上了屋顶,太高摄像机过不去,勉强只能在屋檐拍摄一下谢寻的动作。
“你去屋里帮我看着点。”谢寻蹲在屋顶上,手边是江离递给他的工具,他低头看向地面,与抬眸的江离对视。谢寻的黑发被风吹得遮盖住眉眼,神色莫辨,江离发觉他的语气莫名有些奇怪。
江离走向屋内,北屋面积不大,往上看房梁上漏了个很大的洞,四周分布大大小小的窟窿,无数道天光从窟窿中照进,空气中灰尘飞舞。
如果换作其他人,站在谢寻所指的位置往上看,会被酷暑下午两点阳光刺伤双眼,甚至不到刺伤的地步,就已经被耀眼的阳光刺到流泪,太阳炫目不可直视。
但谢寻不知的是,江离能清清楚楚看得见他的动作——他将每一件工具都过手了一遍,挑中了锤子拿在手中,假装摆弄脚边的小窟窿。
然后谢寻‘故意’将手中的锤子丢了下来,正冲着江离的头。
所有人都听到,屋顶上方传来谢寻的一道惊呼:“小心!”
屋顶上的视野可以将江离的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对于谢寻来说,更是完全掌控的姿态。
他居高临下望向屋内,从屋顶透裂的孔洞中,窥见江离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她在看他,似乎洞悉了他的一切想法。
她只是轻巧转身,却恰好躲过了即将正中她脑袋的铁锤。
谢寻看得怔住,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就在此时,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毫无预兆地降落在他肩头,张开尖利的鸟喙,发出一道凄厉干哑的鸣叫。
谢寻瞳孔一缩,下意识往旁边躲去,身体却瞬间失重。
“砰!”他一脚踩空从房顶上摔了下去,摔得结结实实,如同一只癞□□翻仰在地上四面朝天,紧接着谢寻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右腿膝盖处开始向周围扩散。
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是骨折了。
短短几秒时间,谢寻疼出一身冷汗,面如金纸,他费力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脚尖。
屋内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导演组,导助小姐姐发出一声惊叫,医疗组马上赶到,合力将谢寻抬上来担架。
“害,怎么这么不小心!”导演还不忘让医疗队查看一下江离有没有伤到,“谢寻右腿摔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录制。”
江离乖乖接受了医生检查,医生说没事之后导演终于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万一谢寻掉下来再砸到你,那岂不是完蛋了!”
他低声用只有自己(还有江离)听到的声音说:“谢寻这个完蛋玩意,一点好事都不给我干。”
瞧导演的样子,似乎还挺高兴:谢寻一个人伤到没事,万一顺带着砸到了江离,那节目组就得不偿失了。
谢寻疼到昏迷,被送走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好在经过上期的毒蘑菇事件,这一期节目组配备了完整的医疗团队,就算是断了腿,也能给谢寻救回来。
谢寻骨折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阿布村,也传到了各位嘉宾的耳朵里。
其他人的反应江衡不知道,也没兴趣,他得知消息后竟直接丢下了一群羊,跑来找到江离,问她有没有事情。
好在江离没有事情,不仅没有事情,还用接下来的时间独自完成了修补房顶的任务,得到了矮个子村民毫不吝啬的夸奖。
整件事情中,谢寻都起到一个没什么作用的作用,网友看在眼里,十分为江离感到不平。
“虽然现在这话不该说,但是我还是要说,谢寻真的没什么用。”
“开头的话应验了,不仅帮不上忙,还拖江离的后腿。”
“自己把自己作骨折了,这也真是前所未见。”
“你说你别逞这个能,早点让江离帮忙不就好了吗!”
*
深夜,江衡在小屋中辗转反侧,虽然困意十足但被耳边的蚊子吵到睡不着,就很难受。
山中蚊虫多,即便在凌晨也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江衡身上被咬了不知多少个包,是那种又硬又痒的毒包,被毒蚊子咬上一口,半个月都不见得消下去。
不多时,一道身影从隔壁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几分钟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江衡房间内响起,当声音消失之后,江衡睫毛微颤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窗户外面黑到发蓝,屋外土堆树丛中夜虫此起彼伏地鸣叫,热意早已消散。
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但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有淡红色的火星,江衡鼻尖闻到一股类似燃烧艾草的味道。
是艾草,江衡定睛一看,他认出来了。
晚上入睡之前,他找遍了村长家都没有找到驱虫的东西,江离是从哪里找来的?
艾草全部都给了自己,那她呢?山里蚊虫毒蚁多,女孩皮肤娇嫩,如果被蚊子咬上一口,她肯定比自己更难受。
江衡垂眼看着角落,眼眶有些发酸。
他从床上翻身坐起,掌心滑过身下的老旧凉席,动作轻轻地下了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惊动另一个房间的人。
走到角落,拿起自己房间内剩余的半条艾草,打开江离的房门。
然后拎着半条艾草,愣在了原地。
屋内的小床上空吊起一个泛黄的老式蚊帐,江离平躺在里面,用床单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蚊帐被掖得结结实实,杜绝任何一只蚊子进内。
江离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
江衡:“…………”
江衡: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