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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巫——by捂脸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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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是晏氏,只看在晏子的份上,也要去看看的。

见楚子苓面带微笑,似有些欢喜,田恒目中闪过了些怅然。如今子苓只闷在家里,或是行走宫苑,确实很久没给旁人治病了。这位晏弱他也接触过一二,是位贤君子。结好此人,也不算坏事,正好也让子苓散散心。

想到这里,他微微颔首:“既是如此,过几日我休息了,就带你去。”

出门自是无妨,但不守在她身边,怎能安心田恒在心底一叹,也许田须无那小子是真看出了他那点不便与人言的心思。只是若能与子苓长长久久相守,不娶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特别委屈qaq

晏子是公元前578年出生的,现在确实还早w

好多人都不知道他,但是有个故事肯定知道,“二桃杀三士”就是他的手笔。

以下摘自百度晏子非常推崇管仲的“欲修改以平时于天下”必须“始于爱民”。他坚持“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此举受到许多诸侯国的赞誉。这正是体现了人们常说的“万人称誉,多寿病法”的道理。 廉洁无私,心胸坦荡。晏子辅佐齐国三公,一直勤恳廉洁从政,清白公正做人,主张“廉者,政之本也,德之主也”。

总之是个极为优秀,评价也非常高的贤相,对其后的诸子百家也有一定影响。: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过了几天, 轮到田恒歇息, 两人便备了马车, 前往晏府。虽然当了大夫, 又被齐侯重用,晏弱的府邸还是颇为寒酸, 距离城中繁华区也甚远,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 才到了地方。

晏弱早就候着大巫前来, 亲自出门相迎, 没想到田恒也跟了来, 一同施礼,方才请两人入内。进了宅邸, 竟比外面看着还要简陋, 怕是还不如殷实些的国人, 晏弱面上却无分毫自卑, 大大方方把楚子苓请入了内宅。

晏妻因为体弱有病,还躺在榻上, 并未起身相迎。因是调养妇人疾, 男子不便入内,晏弱只简单交代两句, 便退了出去。屋中只下那个虚弱的小妇人, 和一旁侍候的老婢。

“未曾想君子能请来大巫,妾体弱多病,不能有孕, 实在是连累君子”那妇人面上羞怯,声音很低,有些不敢正眼视人。

楚子苓见到了人,心底就轻叹一声。晏弱这续弦年龄实在算不上大,怕只有十七八岁,又生的瘦小,像是早年曾营养不良。这副模样,如何能怀孕生产

“请孺人伸手,吾先探脉。”也怕吓到对方,楚子苓柔声道。

那妇人小心看了她一眼,才伸出腕来。楚子苓静静诊脉,过了片刻又问道:“敢问孺人当初是何时落的胎”

“是去年,那时怀了四月,忽的见红,就落了孩儿”那妇人眼圈一红,似有要哭的意思。一旁老婢赶忙相劝。

见她伤心,楚子苓轻叹一声:“孺人不可悲戚过度,伤了肝脾,更难有孕。”

这话倒是当机立断,让对方停下了哽咽,眼巴巴望了过来。楚子苓也不迟疑,直接道:“还请孺人平躺,吾再看看。”

对方立刻乖顺的躺了下来,楚子苓伸手在她下腹按压,边触诊边问道:“孺人月水来得可准”

那妇人立刻红了脸庞,倒是一旁老婢替她答道:“主母月信时断时续,来得极少,来时还腹痛难忍。”

楚子苓点了点头,手指一错,那妇人痛的一个哆嗦,直接蜷起了腿。果真是血瘀少腹,留滞作瘕。估计是当初胎儿未能着床,宫外流产,导致脉络损伤,淤血阻滞,又因身体虚寒,肾气亏损,别说受孕了,平日气虚体弱,卧床不止。

“还请孺人宽衣,吾好行针通络。”楚子苓吩咐道。

那妇人却突然紧张起来,双手抓着衣襟,急急问道:“病真能好吗妾还能生儿育女”

这幅模样,着实让人心酸。楚子苓放缓了面上神情,微微颔首:“孺人放心,吾自会尽力。”

闻言,那女子眼中溢出了泪水,也不等老婢相助,就自己解开了衣衫。看着那过分娇小,又苍白瘦弱的身躯,楚子苓暗叹一声,让婢子退了出去,开始行针。

大半个时辰后,楚子苓收了针,活动了一下手腕:“如此每日一次,针十日即可。吾会再配汤药,搭配服食即可。”

虽然并不习惯针灸,但是听到这话,那妇人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让那老婢伺候女主人穿衣,楚子苓就想告辞,对方还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非要送她出门。

等出了内室,晏弱赶忙上前:“大巫,贱内的病,可能治好”

“针刺调养,应当能恢复康健。只是”楚子苓犹豫片刻,还是道,“只是大夫最近还是勿行房事为好。”

说这话时,她不可能不犹豫。晏弱之前虽有妾室,却也早亡,娶了这新夫人后,更是没再纳妾。若是因为治病无法行房,会不会动摇那小妇人在家中的地位,也是难讲。

听大巫说“只是”时,晏弱心都绷紧了,谁料如此郑重的神情,叮嘱的却是这等小事。晏弱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正色答道:“贱内不嫌吾老迈,吾又怎会因这点小事嫌她大巫放心,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便好。”

他的神色中,毫无勉强或者敷衍之意,倒似真心待自己的少妻。楚子苓也算见惯了这个时代的“君子”,四十多岁无子,还能认真对待不能生产的妻子,着实也不多见。

微微颔首,她道:“那吾明日再来。”

晏弱自是千恩万谢,又亲自把人送出了门。登上了马车,田恒问道:“这次需要诊治几日”

“连续十日吧,不知无咎可有空吗”楚子苓这才想起田恒的差事。

田恒轻笑一声:“眼看岁末,也无甚大事,自可陪你。”

子苓还惦记着让自己相陪,田恒哪有不允的

“如此便好”楚子苓沉默片刻,突然想说些什么似得,张开了口。

就算在这蒙昧的年代,依旧有晏弱这样的夫妻,能够重情相守。那她跟田恒呢

如今,实在难说他两人是何等关系,明明亲密无间,却没人踏出那关键一步。田恒若是喜欢一人,会隐忍不言吗这念头只要浮上心间,就让楚子苓止住了脚步。她当然可以鼓起勇气,表明心迹,但若是误会了对方的心思,两人之间又会如何呢难不成连这样“朋友”,也要没得做了

微张的口,又缓缓闭了起来,楚子苓压下心底轻叹,靠在了车厢上。

之后几日,果真都由田恒相陪,就算需要上朝,也会在下朝后抽时间赶去晏府。晏弱自是感激不尽,在听闻孕事上也有可能出自男方时,还专门让大巫给自己诊了脉,想要一同调养一番。这样的姿态和诚恳,简直让楚子苓感慨,怕是两千年后,也少有男子如此大度。

这日诊罢登车,田恒有些犹疑的问道:“晏大夫不是生了两女吗难不成还是他的毛病”

见子苓给晏弱都开了药,田恒简直叹为观止。这晏大夫为了求子,也是心切。

“年岁渐长,难免需要调理。”楚子苓笑道,“晏大夫肯求医问药,已是难得,怕是还有不少人不如他呢。”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想起了当年田恒治伤的情形。那时他伤的就剩一口气了,每次喝药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比起晏弱真是差的老远。

“你那汤药甚苦,吾看晏大夫喝了才知”田恒正要打趣两句,忽然眸光一缩,抓住了马缰。就见大路上缓缓走着的几个游侠儿,突然加速,朝着这边冲来,腰侧刀剑皆已出鞘

“扶好”他只来得及吩咐这一句,就催动了马匹。骈马齐齐加速,向着却不是向外冲,而是微微转了马头,朝着那群人撞去

一般而言,被人埋伏围攻,最先想的都是脱困,哪有正面迎敌的然而奔马何其迅猛,只是须臾就冲到了匪盗身前,就算马儿天生惧怕刀刃,此刻也来不及止步了,“轰”的一声,正正撞飞了最前方三人,剧烈摇摆的车厢又横扫摆尾,让从后方包抄的几个也筋断骨折。只一策马,围堵之人竟然去了大半

然而此法再怎么威猛,也不过是“一击”罢了。马儿受惊,再难驾驭,已是疯狂嘶鸣,掀蹄乱踩,田恒分毫不差,拔刀斩断了横木,任那两匹马脱缰而出,横冲直撞。自己则在大车失了平衡的一瞬,扶着车辕跳下,一刀斩在了面前游侠颈间。

赤红的血浆喷涌而出,浸湿了衣襟。田恒却不停步,继续清扫着场中敌人。原本共有十二人,如今又是车撞又是马惊,能站立的也不过三五个,还都是地痞恶少,对于田恒又有什么威胁只几个呼吸,便尽数毙命刀下。田恒却不管那几个受伤惨叫的,而是快步来到车厢边,伸手到:“子苓,随吾返回晏府”

对方一开始就摆出了围三放一的阵势,前方必定还有埋伏,就是想让他们不顾一切冲上前,自投罗网后再斩尽杀绝。现在他们失了马车,已难突围,不如返回晏府,再做决断。

刚刚那一撞,实在是又急又快,楚子苓只来得及抓住手边木栏,还是重重撞在了车厢上,连指甲都劈了几处。然而此刻,哪还有犹豫的时间,她伸手握住了田恒的手,就想下车奔逃。谁料那只手并未放开,竟然用力一扯,把她抱在了怀中。

似是撞到头,眩晕不止,扑面又是刺鼻血腥,楚子苓两眼直冒金星,哪能反应过来,只死死搂住对方颈项,田恒却已迈开脚步,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有粘糊糊的血粘在了颊上,被人揽在怀中,楚子苓不好挣扎,只低声道:“我能走”

“抓稳了。”田恒却不答应,就这么抱着人,大步离去。

远处街角,一辆停在路中的马车上,有人低声道:“还要追吗”

“此子勇悍,怕是追不及了。”那主事者眉峰一紧微微皱起。这人的手段,倒是有类一位“故人”啊。当年劫杀那人时,是不是见过个少年

“去几个人,把没死的灭口,收拾停当后速速离开。”他吩咐了一句,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怀抱女子的高大身影,不由冷笑一声。这真是家巫恐怕未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是先发文再校对,所以可能有些错漏,大家无事吧我回头就会改掉哒orz: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开晏府本就不久, 一路疾驰而回, 也没花多长时间。

见两人去而复返, 还浑身血污, 晏弱也是大惊:“这是怎地了可是遇了匪盗”

“未必是匪。”田恒把怀中抱着的女子放下,低声道, “你可还好”

楚子苓面色煞白, 却还是点了点头。就体感而言, 脑震荡的可能性不大, 头晕恶心应该都是应激反应, 需要的只是休息。

她那白净指尖如今血痕斑斑, 也不知劈了几个指甲,眸光被刺得一痛, 田恒的神情也阴沉了下来, 起身对晏弱道:“有劳晏大夫看顾大巫, 吾得回去看看。”

袭杀来的突然, 必须尽快赶回去,晚了怕是那几个受伤的游侠儿会逃脱不见。

“吾让人备车, 家中也有护卫, 不妨同去。”晏弱立刻道。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田恒这副模样, 显然是遭遇强敌, 还是多带几人更安全些。

“来不及了,晏子可让他们随后跟上,就在坊外。”田恒可没时间等人马准备停当, 说了受袭的地点,就想迈步。

楚子苓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无咎不可行险”

刚才就有那么多劫匪,现在单枪匹马过去,岂不正入敌人下怀

田恒足下一顿,握住了她的手,掌心轻柔的包裹住了还有些发颤的手指,避免她触到伤处:“无妨,没人追上,就不会再有埋伏。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那柔和的话语犹若催眠,让楚子苓不由自主放松了下来,见她松手,田恒笑笑,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当那高大背影消失在门外,楚子苓才觉出身上疼痛,不只是头和手,腰背应当也撞青了几块,身上也粘糊糊的,净是从田恒那里沾来的血污。

一旁晏弱已经吩咐了家丁,跟去帮忙,转头对楚子苓道:“大巫还请入内梳洗,吾让贱内寻些新衣。”

看着那已闻讯赶来,满面焦色,倚门而立的小妇人,楚子苓勉强挤出了些笑容:“有劳晏子了。”

出了门,没花多大时候,田恒就回到了方才遇袭的地方。车厢歪倒在路边,马早就跑没了影子,那些袭杀的刺客倒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竟没有一个逃走的,只因他们早已无法再逃。

快步上前,田恒低头仔细查看,除了方才他砍杀的几人外,其他人皆已毙命,有人是胸前中刀,有人是喉间中剑,还有几个似有反击的痕迹,显然是方才他走之后,又来了人灭口。绕车一遭,唯有一处血迹不太对,似有人重伤出逃,田恒立刻追了上去,血痕延绵百来步外,尽头处却依旧是尸体,背部中箭,终是没能逃过。

眉头紧锁,田恒拔下了那支箭矢,定睛一看,面上突然变得森冷一片,杀机凛然。正在此刻,有人叫道:“田大夫这,这些都是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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