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话痨婢女——by慕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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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地喝茶。
一口?茶下腹,情绪淡淡地说?了句:“告诉他,他不配挑战本官。”
译丞立马翻译过去?,那伊斯将军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含愤怒。
锡兰使臣出来?打圆场,劝他几句后,那人才甩袖入座。
气氛也就僵了那么一小会儿,随着下一场的?比试开始,又如火如荼起来?。
沈栀栀中途尿急,随着内侍指引去?了恭房。
此?时,女子恭房门口?已?经等了几人,想必都是来?如厕的?。她?们见沈栀栀过来?,皆眼?神不善地打量她?。
沈栀栀莫名其妙。
她?扭头看了看恭房,心想,难道这里的?恭房只能贵女们来??
她?提着裙摆狐疑地进去?了,再出来?一身?轻松,殊料那几个贵女还在。
哦,或许是在等别人。
她?没理?,想着还得赶紧回?去?伺候裴沅祯。
正在洗手之际,瞥见里头又出来?个女子,那女子出门后,几个贵女围上去?。
“冰倩姐姐出来?啦。”
“冰倩姐姐咱们走吧,一会骑射比赛就要开始了。”
“冰倩姐姐你看......”有人在她?耳边悄悄说?:“那位就是裴大人的?婢女。”
“之前我瞧见她?跟裴大人眉来?眼?去?的?,大庭广众之下就勾引裴大人,这婢女好不要脸。”
前面的?话沈栀栀没注意听,后面这句话她?恰好听得清楚。
她?甩了甩水,讶异转头。
被人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子,肤白清丽,温柔婉约,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只不过,跟她?沈栀栀有何关系?为何要对她?谈论自己?
那个叫冰倩的?姑娘也朝她?看了眼?,目光疏离寡淡,随后对其他人道:“走吧,夫人们等久了。”
须臾,几人簇拥着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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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回?到赛场,比武台上正在赤身?搏斗。许是此?比试过于暴露刺激,惹得台下的?人热情高涨。
沈栀栀下意识去?看女眷那边,有些夫人们看得脸颊通红目含精光。倒是那些小姐们,有意无意地用扇子遮掩以示矜持。
倒是有一人例外,就是此?前见到的?那个叫冰倩的?贵女。她?端正而?坐,神情自若,似乎比武台上的?一幕并未入她?的?眼?她?的?心。
这么一对比,这个叫冰倩的?女子实在特别得很。
也不知为何,沈栀栀悄悄去?看裴沅祯,总觉得这位冰倩姑娘跟裴沅祯有瓜葛。
但两人全程未交流,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不过越是这样,倒越像有点什?么故事。
沈栀栀目视比武台,脑子里却兴致盎然地臆想了一场权臣贵女爱恨纠葛的?大戏,越想越激动。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咳了声。
“沈姑娘?”
“啊?”沈栀栀回?神。
“快倒茶啊,大人都示意两回?了。”一个内侍提醒道。
沈栀栀看过去?,正巧撞上裴沅祯清凉的?眼?神。
她?心虚地过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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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结束后,皇上以身?子不适为由摆驾回?宫了,最后裴沅祯留在别院接待锡兰使臣。
天色已?晚,礼部着人安排大家在别院住下。
皇家别院颇大,依山傍水而?建,层层叠叠蜿蜒在山岚间?。
裴沅祯自然是得了景致最好的?院子,在山顶处,马车沿山路而?上,约莫要一刻钟。
沈栀栀站了大半天,腿酸,上了马车就径直揉腿。而?裴沅祯则靠着车壁阖眼?歇息。
“大人,”沈栀栀今日开了眼?界,很是高兴:“没想到锡兰人武艺也如此?厉害,还好咱们的?勇士更胜一筹,不然......”
裴沅祯掀眼?,似笑非笑地问:“喜欢看?”
干嘛这么问?
沈栀栀茫然点头:“当然,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呢。”
“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裴沅祯说?:“男子赤身?看得目不转睛。”
“......?”
沈栀栀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此?前那内侍咳嗽提醒她?,想来?是觉得她?一个婢女看男人赤身?搏斗看傻眼?,给裴沅祯丢人了。
她?慢慢脸热起来?,想解释却又觉得没必要。索性硬着头皮说?:“这有什?么,在奴婢的?村里,男女还同河洗澡呢。”
只不过女子在上游,男子在下游而?已?,谁也看不到谁。夏天的?时候村里人干活累了都是去?河里洗澡的?,沈栀栀小时候也去?过。
裴沅祯神色顿了顿,似是惊讶,又似是一时无语,最后面无表情阖上眼?睛。
马车行驶在山路上,车身?摇晃,车帘子也跟着轻轻摇晃。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从帘子外透进来?,在车内静谧的?空气里形成?一道橘色的?弧线。
沈栀栀捧着脸欣赏片刻,然后抬手探过去?。
橘色弧线被她?截断,柔光落在她?的?手背上,晕出一片暖黄。
她?讶异地“咦”了声——手变白了啊,还挺好看的?。
沈栀栀以前当烧火丫头,成?日烧火烧得黑乎乎脏兮兮。后来?到了前院吃好睡好,又在方月整日汤药的?滋补下,整个人脱胎换骨。
身?子不再骨瘦如柴,脸上长了些肉,连头发?也变得乌黑柔顺。
她?五官本就精致小巧,皮肤变白后,倒像是从她?身?上揭去?一层面纱似的?,骨子里的?美人相貌就露出来?了。
十六七的?姑娘哪个不爱美?沈栀栀自然也不例外。她?把袖子挽高了些,继续放在弧光下缓缓欣赏。
裴沅祯睁眼?,入目的?便?是朦胧光晕下一截如玉皓腕。
他怔了怔,不大自在地压下长睫。出声问:“你咦什?么?”
沈栀栀回?神,忙规规矩矩坐好:“没什?么,大人要喝茶吗?”
“不喝。”
“哦,”沈栀栀搅了搅手指,讪讪问:“大人,那奴婢能喝杯茶吗?”
她?是真的?渴了。
一下午跟在裴沅祯身?边伺候也没机会去?喝水,到现在整个人又热又渴。
裴沅祯掀睫斜睨过来?。
“大人......”沈栀栀可怜兮兮:“奴婢真的?快渴死了,奴婢一下午都没喝水,奴婢怕自己离开了没人伺候大人茶水,所以一直候着呢。您看在奴婢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份上......”
她?视线落在裴沅祯的?茶具上,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大逆不道,但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啊。
“奴婢就借大人的?茶杯喝一口?,喝完保准把茶杯洗得干干净净。”
裴沅祯的?马车上自然只有裴沅祯的?东西,哪里会放个下人的?茶具?再说?了,车上茶杯那么多,她?拿一个喝水不过分吧?
.......是吧?
沈栀栀巴巴地望着裴沅祯,就等他大发?慈悲。
裴沅祯睨了她?片刻,懒懒地勾唇:“准了。”
“多谢大人!大人真是顶顶好的?活菩萨!”
沈栀栀敷衍地拍马屁,利索地提起小几上的?提壶,又取了个高白瓷杯倒了满满一杯凉茶,心满意足地灌入口?中。
山路崎岖,虽说?是皇家别院的?山道,但难免也有不平坦的?地方。
好死不死,沈栀栀一杯茶灌入口?中没来?得及咽下,马车突然一震。
噗——
一口?茶喷在玄色锦袍上。
裴沅祯错愕......
沈栀栀傻眼?......
空气静默了许久,许久......
“你好大的?胆子!”
第22章
裴沅祯穿的衣袍都是上等的金丝织锦, 暗纹绣花精致。这种布料好看是好看,但就是——遇水很服帖。
初秋衣衫本就轻薄,再加上沈栀栀这一口?茶实在喷得多。是以, 几乎从大腿往下的地方都湿了。
部分料子还紧紧贴着他遒劲有力的大腿。
“你好大的胆子!”裴沅祯剑眉斜立。
沈栀栀一怂, 也?顾不得其他了,上前就去帮他擦。
她掏出?帕子:“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会?突然颠簸, 奴婢这就帮您擦干净......”
“放肆!你居然用擦过嘴的帕子......”
“好好好......奴婢换袖子擦......”沈栀栀手?忙脚乱。
“不必了。”裴沅祯拦住她。
这婢女毛手?毛脚地往他身上招呼,她是傻子么??她可知自己擦的是什么?地方?
裴沅祯垂睫瞥了眼?大腿, 索性抬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沈栀栀哭丧着脸跪在一旁:“大人?, 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你若敢故意,我岂会?留你的小命到现在?”
沈栀栀懵了下,随即高兴起来:“大人?不追究奴婢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逃不逃, 奴婢知罪。”沈栀栀小心翼翼地问:“那大人?要如何罚奴婢?”
见裴沅祯面色难看,沈栀栀呐呐道:“奴婢知罪,但奴婢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不是提要求,奴婢哪敢呐。”沈栀栀可怜兮兮地用手?指比了下:“就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大人?罚什么?都好, 但别罚奴婢的钱行吗?”
死到临头都还惦记钱的恐怕也?只有这个?笨蛋婢女了。也?不知为何,裴沅祯竟是恼不起来。
他悄然勾起的唇很快又压下去,故作严厉问:“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罚的?”
“奴婢......”沈栀栀认真想了想, 说:“也?不是没?有啊, 大人?可以罚奴婢做一个?月的桂花糕, 还可以罚奴婢洗衣物, 罚奴婢不吃饭不睡觉都行, 只要大人?不罚钱,什么?都好说。”
裴沅祯慢吞吞地:“若我非要罚钱......”
“大人?!”
沈栀栀直起身扑过去:“大人?英明?神?武器宇不凡, 又岂会?为难一个?小小的婢女?上次打碎大人?的珊瑚青砚奴婢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若这次再罚钱,奴婢拿什么?给?奴婢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啊。奴婢是大人?最贴心的婢女,是大人?最得力的婢女,大人?一定不会?忍心嗷?”
她昂着脸,眼?巴巴的。三?分谄媚三?分无辜,剩下四分全是可怜。
裴沅祯视线从她脸上缓缓移开,又落在她扯自己袖子的手?上。
“大人??”沈栀栀讨好地问:“您看行吗?”
默了默,裴沅祯抬臂:“松开。”
沈栀栀不肯松。
“胆子肥了?”
“嘤......”沈栀栀哭给他看。
“......不松就罚钱。”
沈栀栀立即松开。
“大人?这是答应奴婢了。”她松了口?气,顿时殷勤道:“大人?放心,等到了别院,奴婢一定把这衣袍洗得干干净净。”
“再加做一个?月桂花糕。”裴沅祯凉凉补充。
“好好好,奴婢做两个?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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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当晚,沈栀栀洗了半宿的衣裳。
没?办法,裴沅祯的衣袍跟旁人?的不一样,连洗涤都得仔细谨慎。沈栀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上头的金丝线给勾坏了,她可没?钱赔。
次日?,沈栀栀睡了个?小小的懒觉,起来时,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都是礼部安排过来伺候的婢女。
这些婢女们平时未曾有机会?接近裴沅祯,又听说裴沅祯英姿俊朗,难免春心浮动。
个?个?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件的还特地抹上了一层胭脂。
沈栀栀站在门口?伸懒腰,那些婢女端着洗漱用具站在廊下盯着她。
“嚯——”
她转头,差点被这阵仗弄闪了腰。
有个?婢女笑着过来寒暄:“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栀栀姐姐了吧?”
?
沈栀栀被她这句话恭维得莫名其妙。
“我?”她指着自己:“何来的鼎鼎大名?”
“看来就是了。”那婢女笑着说:“全京城都知道姐姐是裴大人?最宠爱的婢女,我们自然也?是知晓的。”
她又说:“实不相瞒,私下我们都以栀栀姐姐为楷模。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沈栀栀震惊,没?想到自己在京城这么?出?名。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指着裴沅祯紧闭的房门问:“大人?还没?起?”
“姐姐不知道?”那婢女诧异。
沈栀栀比她更诧异。
她为何要知道?她只是个?伺候笔墨的婢女,又不是伺候起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