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玻璃——by帘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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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何必现在还要找她解释,何必到现在还没结婚,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盯着她。
就像郑锋说的,她可以去打听,打听他到底是不是没结过婚,在外面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但江眉还气他轻而易举的答应离婚,气的她父母相继去世。
这十几年来的苦他又知道多少,是说多少做多少都弥补不来的。
可她知道自己开始动容了,少了那层误会,看到他重新站在面前的时候江眉是又恨又爱。
她这辈子也就爱过他一个人。
江眉冷落了他好几天,但他站在门外总是乐呵呵的,精神好的很,几天下来,邻里都知道江眉有个追求者了。
又过了几天,郑锋一时嘴快,是自己是江珃的父亲。
这话传到卧病在床的孙婆婆耳朵里,气得老人家从床上跳起来,拽下自己的布鞋狠狠追着郑锋打,边打边骂道:“你个龟孙子!王八羔子!”
吓得江眉赶紧开门去劝阻,就这样郑锋和江眉有了点来往。
即使江眉不给他笑颜,不和他多说话,但郑锋自得其乐,帮着一起拖地做饭买菜,顺带还参观了江珃的房间。
郑锋瞧着那个书架很是好奇,“干嘛把窗户挡住?明明挪开了光线会好一点。”
江眉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郑锋逛了一圈,在小床上坐下,问道:“什么时候让我正式的见见小珃?”
江眉淡淡道:“她快高考了,不能再分心了,之前我已经把她吓到了。”
“能分多少?她那么聪明。学校要报哪个?”
“她想去华西,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考上,前阵子成绩退步了很多。”
见江眉犹犹豫豫,郑锋说:“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能帮一把的一定帮。”
“不是。”江眉拉过椅子坐下,说:“我觉得她谈恋爱了。”
郑锋真的是虎躯一震。
江眉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些什么,“你知道?”
郑锋挠挠眉峰,说:“知道点吧,也是那天碰巧知道的。那小子就住你隔壁,你知道吗?”
江眉惊愕,“你是说隔壁那个租客?”
郑锋点点头,“那小子我认识,也是玩赛车的,技术是一等一的好,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傲,为了追小珃学校旁边开了奶茶店,我看也算有几分真心。”
江眉一下子坐起来,差点没站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郑锋说:“不过我看最近的情况,应该是吵架了,没事,先让小珃好好学习吧。”
江眉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
……
高考那两天烈日炎炎,六月多雨,第二天考试的下午突然下了一场大雨,瞬间清凉了起来。
考场外家长一等就是两小时,谁也不肯离开。
江眉在一棵树下等的时候在人群里看见了杨继沉,他和几个朋友站在一家文具店前在抽烟,说说笑笑。
这是江眉第一次好好打量他,就算是邻居,也不曾见过面,更别提他是玩赛车的了,那会江眉真的是烦透了这些人,压根想不到女儿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要说外貌,他长得高脸俊,没话说,可性格呢?听郑锋说是个很难弄的人,再想想江珃之前通红的眼睛,那样的人江珃哪得住吗?
江眉一想就觉得头疼,为什么小珃会走她的老路,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场雨下了三个小时就停了,学生们踩着水花从考场里出来,彻底摆脱高中,寒窗苦读的结果都写在了几张卷子上。
季芸仙拉着江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江珃走在路上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一下子空了一样。
雨过天晴,阳光刺眼,有的学生在哭有的在笑,江珃是木讷的。
一出学校的大门,季芸仙就朝张嘉凯他们招手,江珃和杨继沉对视了一眼,他的目光深深沉沉,里头带着笑意,像是在说,恭喜你毕业。
江珃和季芸仙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朝江眉走去,杨继沉当然没跟过来。
……
江珃在家睡了三天三夜,她突然变得很疲惫,窗外的夏光和繁花都与她无关,她这场仗打的太累了。
在第四天江珃接到季芸仙的电话,她说要去海边野营。
掰掰脚趾头都能知道同行的会有哪些人,江珃懒懒的拒绝了,她埋在被子里,忽然哭了起来。
不管她怎么不愿意,第二天季芸仙强行闯她家门,帮她梳妆打扮,硬是要把她拉过去,江珃对她一向没什么脾气,恹恹的,什么都不说。
季芸仙边弄边说:“你看看你,在家邋遢成什么样子啦,这还是我认识的可爱小仙女吗?咱们都考完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玩了,你老闷在家里干什么?不要找这副模样啦,我保准你去了不后悔!”
江珃以为会和杨继沉他们一起去,没想到会和季芸仙坐公交车去。
她觉得失落,又厌烦这种失落。
达到海边时已经是傍晚,夕阳挂在海面上,余晖洒满整个海面,随着浮动的海浪而闪耀,江珃站在沙滩上望着夕阳纹丝不动,微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纤细白皙的两条腿。
她几乎不怎么穿裙子,可季芸仙说买的时候多买了一条,是条白色的蕾丝边的吊带中长裙,尺寸正好。
江珃心境微微开阔了点,胸口的那种闷郁感也没有了。
季芸仙招呼她,“来啊,在这边,小珃!”
江珃慢悠悠的走过去,在另外一边的沙滩附近,杨继沉他们已经在那儿了。
他们起了个火堆,还围着在烤鸡翅,江珃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杨继沉都看在眼里,笑笑,喝了口啤酒。
张嘉凯说:“今晚我们就住这儿,帐篷都搭好了,小珃,你喜欢哪个?”
张嘉凯指向东边,有蘑菇帐篷,有长颈鹿帐篷,有乌龟帐篷,等等。
江珃说:“随意吧。”
周树和贺群从老家赶来,一回来就赶上这么热闹的活动,兴奋的不得了,周树喊着要那个长颈鹿帐篷。
说笑几句间夕阳已经落下海平面,夜空中的繁星显现了出来,他们眼前的篝火燃烧的旺盛,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海风吹来,丝毫不热,反而有种别样的风情。
江珃喝了几口饮料被季芸仙换了,换成了啤酒,她说:“我们毕业了,得喝酒庆祝!来,小珃,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干杯!”
江珃叹口气,喝了,一喝就是一罐。
这群人中间不见徐栀夏,江珃觉得稀奇,酒精上头,多嘴了朝季芸仙问了句,季芸仙说:“她不想来啊,不来就不来呗,我还不想看见她呢。”
吃了几个烤鸡翅,周树振振有词的发表了一通毕业感言和贺词。
他说:“在这个秋风送爽,果实丰收的季节,我们迎来了一个崭新的生活,我们挥别过去,迎接未来,青春不止,永远十八,祝两位大美女永远美丽可爱,祝四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哐哐哐,啤酒罐都砸在了周树身上。
江珃双手微微握紧,瞥了眼杨继沉很快挪开。
杨继沉懒洋洋的靠着一个树桩,手里夹着香烟,燃着的烟头似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他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江珃身上。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好好看看她了,晚上不去她房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和张嘉凯说起来,杨继沉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那算命先生回头得去送几份大礼。
热闹完周树又来了主意,说:“这夜空这么美丽,刚刚拉开帷幕,我们何不来点前|戏助助兴!”
“你想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毕业必备游戏,情侣促成精品!”
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江珃,起哄要玩,拿了个酒瓶转转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
第一个是周树,第二个还是周树,第三个还是周树,几趟大冒险下来,他脱得快只剩裤衩了。
第四个,在大家齐齐的祈祷下稳稳的指向江珃。
江珃还在拨弄着身边的青草玩,心不在焉的,一回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贺群说:“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珃犹豫了会,说:“真心话吧。”
她可不想脱衣服。
贺群笑,“那请问,我们这里几个男生你比较喜欢谁?”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都意味深长,这个问题更是别有深意,江珃对上杨继沉的眼眸,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委屈,不甘,痛苦,这些日子一直努力压抑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
她说:“没有比较喜欢,都差不多,对不起,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江珃起身走开了,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周树说:“沉哥,你这是和小珃掰了啊?她不会不喜欢你了吧?”
张嘉凯也摸不着头脑,“照理来说,考都考完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怎么还是不开心,哥,你不会要没机会了吧?”
杨继沉也跟着起身,掐灭了烟,大步追了上去。
晚上海滩有几个游人,但不多,这片海域并不有名,也算冷僻地。
江珃一路小跑跑到附近的一个林子里,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更气更急了,想拔腿跑的更快时手臂一把被人拉住。
“你站住。”他说。
江珃甩开他,扭着头不说话。
杨继沉放低点声音,说:“还在和我别扭?到底在别扭什么?嗯?”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见她不回话,他一步步逼近,江珃无处可退,身后是一颗粗壮的大树。
杨继沉拿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没办法,只能多点耐心哄她。
杨继沉一手撑在树上,圈住她,弯腰俯身靠近她,低沉道:“我等了两个多月了,你再和我闹脾气我也不会放掉你的。”
江珃气极了,蓦地的看向他,“我招你惹你了吗?不喜欢我就别对我好,杨继沉,我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也不稀罕你的喜欢!”
小姑娘的一通话把他弄的莫名其妙。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为你开奶茶店,天天去你房间找你,生怕你吃不好喝不好,我看起来很有空?专门找你这种小女生搞暧昧玩?”
江珃推他,可他的胸膛硬的像块石头一样,温度烫了她一手。
江珃:“对,你就是找我搞暧昧的,你明明不喜欢我,你就是逗我玩!”
她吼出来的时候声音都颤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杨继沉叹口气,伸手给她抹眼泪,“谁告诉你的?”
江珃哭的话都说不完整,边打嗝边问:“你不喜欢我对不对?只是因为我和那个女孩长得像对不对?你能不能别再玩我了?”
杨继沉眼睛微眯,“栀夏和你说的?”
江珃以为他是默认了,心痛的快要站不稳,胡乱的抹了把脸要走。
但脚还没挪开,唇上一热,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齿间都是啤酒味和烟草味,还有他身上的专属气味,熟悉的味道。
杨继沉把她推在树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是一个吻。
比上次更猛烈更急切,一贴上唇他就伸了进来,搅动着,吸允着。
他另外一只手握着江珃的腰,手掌游离在她的腰侧。
江珃双手揪着他的t恤,她无法拒绝他,更推不开他,边哭边吻。
没一会,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江珃泪眼婆娑的睁开,嘴唇红肿不堪。
杨继沉咬了下她的嘴唇,低低的说:“老子就只喜欢你一个。”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他的声音那般沙哑低糜, 笃定的, 狠厉的, 又充满柔情, 而那一字一句炸的江珃耳边嗡嗡响。
江珃懵了一会, 突然放开抓着他的衣服, 徐栀夏的话再次浮现脑海里。
“你不要骗我了好不好,我不是你,玩不起。”她垂着头,看起来狼狈又灰心, 就连声音也不如刚刚那样激动亢奋。
杨继沉轻笑了声, 问道:“徐栀夏怎么和你说的?”
江珃不说话,她也不知道如何去阐述。
杨继沉不疾不徐的说:“我不管她怎么和你说的, 现在你只需要听我说的,相信我说的就可以了, 江珃, 只有我自己最了解我,他们都不是我, 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珃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杨继沉说:“那个女孩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的人永远都是重要的, 感恩的,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去忘记。”
他们那时候说是谈恋爱也可以, 说是最要好的朋友也可以, 那一段时期杨继沉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别说去弄这些儿女情长了, 那时候他把命悬在裤腰带上,想方设法的弄钱,自己生活,还债,到处躲到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