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里咖啡馆——by师小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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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说:“错了,是方氏企业未来女主人的头衔。”
……
沐溪隐又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拿抱枕遮住自己的脸,一会儿后又挪开,继续看下去。
这一看就看了好几集,她连睡觉都忘了。
因为连着几天追剧,沐溪隐在咖啡馆的时候不免有些犯困,直到娄悦丹走来送她三张综艺节目的门票,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公司准我重新上节目了,我手上有三张门票可以送给亲友。若是你有兴趣,约朋友过来捧捧场。”娄悦丹说。
沐溪隐向她确认:“我可以邀请任何人?”
“当然。”
沐溪隐将其中一张票送给唐河洋,唐河洋万万没想到此生能有这样的待遇,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一张票自然是要送给应书澄,毕竟他现在是娄悦丹的医生,亲眼看她在台上的表现对他的医治方案也有参考。
不料,应书澄只是问沐溪隐:“你希望我陪你去吗?”
沐溪隐如实点头,他便答应了,似乎没有考虑其他。
节目录制的时间在周六。
唐河洋还准备了加油横幅,上面印着“悦丹你是最棒的”的几个字,放在膝盖上。
节目开始录制,台上照例是五个女嘉宾和五个男嘉宾面对面坐着,双方就一个主题进行探讨。说是探讨,到后来会为了节目效果变成激烈的争辩。
今天的主题是:你怎么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备胎?
台上的男女讨论起来。
“他永远不将和我的合影发在朋友圈,还阻止我将合影上传。”
“她见面选的地方都很偏僻,接到电话就让你住嘴,不要发出声音。”
“他始终不给我明确答复,却又时不时给我一些暗示,让我抱有希望。”
“她特别喜欢在深夜给我打电话,还约我出来谈心,白天却屏蔽我。”
“等到四十岁,如果你还没嫁,我还没娶,不如就结婚吧……说这话的人一定将对方当备胎。”
沐溪隐听得头都有些晕了,悄悄看一眼旁边的应书澄,发现他好像没怎么在听,无聊得快睡过去了。
“看来对于鉴定自己是否成为了备胎,大家都有痛的经验。”男主持人笑着说下去,“现在我们将镜头移向观众席,邀请观众们谈一谈。”
镜头对向观众席,男主持人迅速走下台,好巧不巧就停在沐溪隐旁边。
当话筒递过来,沐溪隐非常紧张,清了清嗓子说:“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知道。”
“真幸运。”男主持人挑眉,正准备收回话筒,目光落在应书澄脸上,觉得这个男观众长得太帅,不出镜很可惜,于是又将话筒递了过去,“这位帅哥怎么想?”
应书澄沉着回应:“我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备胎。”
“看来你对自己自信十足。”男主持人笑了,“那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打算将周围的姑娘发展成自己的备胎?”
“没有。”应书澄皱眉,“我觉得那样很恶心。”
主持人诧异了,一时间没接上话,迅速反应过来后确认:“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恶心吗?”
应书澄没有否认。
“为什么恶心?”台上有女生大喊。
主持人又将话筒递过去,应书澄说:“贪得无厌,不断用谎言去掩盖的人不恶心吗?”
主持人笑了笑,本想离开,不小心又看见应书澄旁边那个木愣愣的小伙子,手里捧着娄悦丹的横幅。想到今天是娄悦丹重返舞台的第一天,他决定发一个善心,又一次将话筒递过去,直截了当说:“这位朋友是悦丹的粉丝是吧?说说你的看法。”
唐河洋满脸涨红,磕磕绊绊挤出话来:“我不介意当备胎,开心就好。”
很多人笑了,唯有沐溪隐还沉浸在应书澄刚才的话里,没有听清楚大家在笑什么。
节目录制完毕,观众陆续离场。
沐溪隐跟在应书澄身后,两人徐徐走出去。等他们走出大楼,看见唐河洋在拿手机拍建筑楼。
见到他们总算是出来了,唐河洋急切道:“你们怎么那么慢?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幸好我等在这里。”
“你为什么等我们?”应书澄完全不理解。
“都这个点了,当然是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啊,难道你们不饿吗?”
应书澄却说:“我们还不饿,你自己先去吃吧。”
唐河洋还想说什么,应书澄已经拉过沐溪隐先走一步。
唐河洋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感觉有个人不是很喜欢他?像是刚才进场,他都已经坐下了,这个人竟然要求他再坐过去一个位置,长手长脚的大男人非要坐在他和沐溪隐的中间。想到这里,唐河洋很费解,无奈肚子很饿,没精力多想是为什么。
沐溪隐跟着应书澄走了一段路,心里对唐河洋有愧疚,忍不住说:“我们真的不和唐河洋一起吃饭吗?这样会不会感觉是在排挤他?不太厚道?”
“不厚道?我们和他本来就不熟,谈不上排挤。”应书澄表情淡淡的,“难道你不这样想?”
“……”
他的意思岂非是唐河洋本来就是多余的一个人?沐溪隐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第15章
应书澄带沐溪隐吃中饭。两人闲聊中,他说起自己曾在大学时打工的事,她问他当时做的是什么工作。
“做过很多,还当过一次模特。”他告诉她。
“服装模特?”
“不,广告模特,一个跑步机的广告。”
她觉得很意外。
“我还送过外卖。”他说,“那时候外卖行业没有现在这么成熟,一般是电话预订,留下地址,老板烧好菜后由我送过去。不过,我做了不到半个月就走了。”
“为什么这么短?”
“因为有学生打电话来投诉,说吃了拉肚子。我趁店里没人的时候走进厨房看了看,蔬菜叶子丢在地上,烂了一半,冰柜里的冻肉快过期了,一看就不想再做了。”
沐溪隐觉得这很符合他的做事原则,又好奇他当外卖小哥的时候有没有人问他要过电话号码,他坦承遇到过一次,但没给。
“又不认识,为什么要给?”他说。
沐溪隐停下筷子,忽然说:“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了。”
“为什么?”
“你的桃花都被你自己挡掉了,其实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你是不想谈吧?”
他不否认:“也许吧。”
“说实话,你相信爱情吗?”她认真地问。
“不知道,没尝试过所以不确定。”
“难道你连你爸爸妈妈之间的爱情都不相信?”
“我父母?他们很早就没有爱情了,近年来他们几乎都不沟通,也不住在一起。”
沐溪隐哑然,没想到他父母的婚姻状况是这样的,只好跳过这个话题,问起别的。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心理医生?”
“当初是想知道别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他如实告诉她,“不过,后来发现大多数答案在意料之中。人性有共通的地方,像是小孩子不开心是因为没有得到健康且足够的爱,都市人的抑郁大多始于竞争,中年人恐惧衰老和失去,老年人害怕不能安然告别这个世界。”
“听那么多人说不开心的事情,久而久之,你心情会被影响吗?”
“很少。”他平静地说,“在和他们谈话的同时,我会先将一部分的自己跳出来,站在旁边观察他们,同时也观察自己的情绪。”
她似懂非懂。
“快吃饭。”他提醒她,“你没怎么动筷子。”
她闻言咬了一口青菜,余光瞄见他在看她,便问他:“你干嘛看我?”
“你吃饭像是一只兔子。”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纠正他,“不,我属猪的。”
“差不多。”他心想都一样,给人的感觉都是白白的、无害的一只。
兔子和猪差不多?她狐疑,听不明白,只好继续低头吃菜。
走出餐馆,他们行走在阳光下。不知走了多久,看见一个公交车站牌,沐溪隐提议乘公交车回去。等他们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车窗半开,有风吹进了,沐溪隐闭上眼睛,很快昏昏欲睡,她真的累了。
应书澄发现身边的人晃来晃去的,低头一看,她果然睡着了。见她快往左边的陌生人身上倒过去,他手按住她肩膀,她立刻调转方向,往他的方向靠过来。他松开贴在她肩膀上的手,略微迟疑后改成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使她的头顺利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人很瘦,脑袋搁在肩膀上感觉不出什么分量。他看着她,心想她真的是怎么吃都不长胖。
他突然想起一事实,自己很久没有和一个人相处如此频繁,竟然还是一个女孩。和她一起,他不需要斡旋,也不用虚伪的语言布饰,感觉很轻松,而她也从没有刻意迎合、讨好过他。
他不排斥和她在一起,甚至还有些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可以忽略内心的一些杂思。
他这样想着,多看了她一会儿。
等沐溪隐醒来,发现他们已经坐到最后一站,大喊糟糕,可能赶不及上班时间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到站了?”沐溪隐抱怨。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现在怎么办?上班要迟到了。”
“等等。”应书澄走开两步,打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对她说,“我让朋友开车来。”
沐溪隐回过神来,问他:“会不会太麻烦对方?”
“车是我的,这段时间借给他用。”
沐溪隐恍然大悟。
结果,他们等了四十分钟,应书澄的朋友终于开车过来,在十米之外就摇下窗,喊道:“久等了,路上太堵了,我走高架的。”
两人上了车,司机朋友从后视镜看一眼沐溪隐,开口就问:“这位朋友看起来很小?”
沐溪隐解释道:“我二十二了,不小了。”
司机朋友说:“你看起来只有十八岁。”
沐溪隐一愣,被恭维了没觉得开心,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别理他,他人很无聊。”应书澄开口。
司机朋友笑笑,不再多言。
路上堵车,只能等待。
怕气氛过于尴尬,沐溪隐主动问起司机朋友是从哪里赶过来的,这一问,司机朋友便源源不断地聊起来。
“你叫我球仔就可以,顾名思义,看我的体型。”司机朋友拉开外套拉链,给沐溪隐炫耀自己的大肚子,“实打实一百九十五斤。”
沐溪隐惊讶。
“可爱吧?我女儿每天都喜欢拿脚踩我肚子。”
“你有一个女儿?”
球仔给沐溪隐看他手机里女儿的照片。
“你的女儿好漂亮。”
“长相不是我的功劳,全靠内人。”球仔笑说,“也幸好没像我,否则二十年后我得带她去最贵的美容院了。”
说起老婆蕾蕾,球仔自然又是一番炫耀,说蕾蕾当年是他们系的校花,他是靠才华追到她的,毕业没多久就结婚,算是功德圆满。
“看我已经超越你多少了?”球仔回头看应书澄,“你到现在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多失败。”
应书澄不说话,任由他踩。
“你真得抓紧了。”球仔又补刀,“等将来人老珠黄,都没有人要了。”
沐溪隐讪讪的,看一眼应书澄,他好像完全没将球仔的话放在心上。
球仔回过头,又问沐溪隐:“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沐溪隐赶紧摆手,证明自己是单身。
球仔很聪明,不再多言。
当车子开到灯塔里咖啡馆,刚好是七点零一分,沐溪隐赶紧跳下车跑上去。
应书澄留在车里,为感谢老友特地来接人,对他说:“找一个地方停车,我请你吃饭。”
“你还要客气?应该是我谢你愿意借我车用。今天算了,家里已经烧好饭了。”
“那改天再聚。”
“对了,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球仔实在按捺不住,多问一句。
“目前为止是朋友。”应书澄说,“说实话,我和她在一起很自在。”
一句话震惊了球仔,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都料想不到有一天应书澄会说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很自在。
第16章
沐溪隐推门进去,许之松刚下楼,从容地说:“别急,还没有来客人。”
沐溪隐松了一口气,走上楼,看见小必眼睛红红的,拄着拖把一动不动。沐溪隐感到奇怪,问小必怎么了,小必说:“花店老板娘将我辞退了。辞退也就算了,她竟然冤枉我,说店里的几个花球是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