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by三钱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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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姣不管不顾, 小碎步跑了进去, 掀起帘子便见到太子表哥穿戴整齐,神闲气定的坐在榻边, 榻上还躺着一个脸色虚弱的漂亮姐姐。
她立即瞪大了眼:“表哥?”
谢缚辞面色不虞, 冷声问:“你又来做什么?未经通传, 擅自闯入,没点规矩。”
崔姣姣脖颈一缩,慢慢迈了过去,嘟唇小声抱怨:“表哥怎就这么凶。”
谢缚辞暼她一眼,“说吧,这次来东宫又有何事?”
崔姣姣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榻边,透过朦朦胧胧的帷帐看向姜沐璃,“阿璃姐姐,七日后是姣姣的生辰,姣姣想在明华殿热闹热闹,便想邀请姐姐也一同来。”
姜沐璃眼睫颤动,顺着帷帐凝视崔姣姣白皙的小脸,心里感动不已。
小郡主直率明媚,她实在喜欢,可她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与堂堂郡主这般亲近?
她垂下长睫,遮住落寞的眼神,柔声道:“多谢郡主的好意,我可能无法出席……”
崔姣姣啊了一声,小脸顿时沮丧十足。
这么漂亮的姐姐,她想介绍给所有人都认识,怎能每日被表哥困在他的殿内呢?
“为什么,可是表哥不同意?”崔姣姣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缚辞。
“表哥为何把这个姐姐每日藏在你的寝殿?她也要出门晒晒太阳,见一见人的呀!”
谢缚辞淡眼轻扫,崔姣姣立马噤声,不敢再多言,可那小嘴嘟嘟囔囔,仍在表达她的不满。
谢缚辞紧抿唇,一错不错看着姜沐璃失落的神情,指尖微动,还是没忍住想要摸一摸她温热的小手,却在刚触碰上去,就被她故作无意地甩开。
他面色不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沐璃道:“是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
崔姣姣晃了晃小脑袋,瘪嘴道:“那好吧,姐姐先好好休息几日,待那日再说。”说着,她将小脑袋瓜从帷帐外探了进去,在姜沐璃耳边又小声低语了一句。
语毕,崔姣姣喜笑颜开,又朝谢缚辞道:“表哥我先回去了。”
崔姣姣离开后,屋内安静了片刻。
“姣姣同你说什么了?”谢缚辞问。
姜沐璃阖上眼睫,背过身侧卧,淡淡道:“没什么。”
她态度冷淡,谢缚辞略微不快,可转而想起他昨夜对她那番毫无节制的施为,又导致引起她来了癸水,让她这般痛苦难受,心里不禁浮起怜惜。
他轻声道:“你好生歇息,孤去处理一些事,晚些再来看看你。”
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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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烛火摇曳,谢缚辞批阅好皇帝抛下的折子,朱笔一掷,散漫地靠在椅背上,阖眼默了半晌,又屈指按住自己的眉心。
吴毓上前斟了一盏热茶:“殿下近日多有劳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两日太子除了政事加上姜沐璃的原因,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一静下来,眉宇间尽是疲惫。
谢缚辞撩起眼皮,呷了茶水,道:“舅舅在前线拼搏,孤又岂能叫苦?”
吴毓叹道:“再如何,殿下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啊。”
饮了暖茶后,谢缚辞身子也舒缓了许多,想起了什么,吩咐道:“过几日是小郡主的生辰,按老规矩,你去备点姣姣喜欢的做生辰贺礼。”
吴毓笑道:“殿下果真疼小郡主。”
谢缚辞语调淡淡:“小舅舅只留下了这支血脉,孤自然要多加照顾。”
提起崔律小将军战死沙场一事,吴毓也颇觉遗憾。
崔小将军为人正直,骁勇善战,不惧艰辛保家卫国,可这样好的人却因为昌陵侯的贪婪而无辜死在战场。
如今惠和小郡主这般亲近姜沐璃姐弟俩,也不知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姜家姐弟的舅舅害死,该作何感想。
殿下想必也是思及这层,才不愿让小郡主亲近姜家姐弟二人吧。
光是先皇后那条人命,崔继后便不会容下这姐弟二人还活在人世了。
先皇后与崔继后二人姐妹情深,崔继后更是因为先皇后薨逝,才下定决心推掉了与郑丞相嫡长子郑克尧的婚事入宫为后。
只因她不想让长姐的后位落在害死了姐姐那人的手中。
如今殿下将姜家姐弟藏在了东宫,避不与崔家任何人提及,也不知是做何打算。
尤其他日日看着殿下对姜沐璃愈发沦陷,真是不知是不是好事。
“西院那小子这两日如何了?”
谢缚辞冷不丁一问,吴毓楞了会儿,回:“奴婢每日都有亲自去看过,葛太医研制的药也吩咐小太监送去了,绝没有让阿璃姑娘与姜沐臻见面。”
“他可有吵着见姐姐?”
吴毓回道:“那倒没有,人挺乖的,想必是为了姐姐才不敢生事,担心姐姐会受委屈。”
受委屈?
谢缚辞眼帘一抬,眼底掠过渗人的冷意。
即使受了委屈,那也是她应该的。
“姐弟二人真够情深。”他凉凉道。
吴毓也不禁感叹:“听邹大人说,他们的父亲自三年前因病去世后,姐弟俩便一直相依为命,自然是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要亲近,也更会为彼此着想了。”
谢缚辞薄唇细细品这几个字:“相依为命……”
片刻后,他站起身,“去一趟西院。”
吴毓没料到太子忽然起了这个念头,等反应过来后,太子已经出了书房,他这才忙不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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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院内,姜沐臻刚与逗留在东宫的崔姣姣聊了一会儿闲天,等崔姣姣走后,便一直在为姐姐脸色苍白卧在床榻一事惴惴不安。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姜沐臻抬头望过去,入目的便是一张冷肃的面容,凛若冰霜,可怕至极。
姜沐臻才七岁,何曾见过这样浑身像带着刀子似的人,见此,登时吓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男人还未开口说话,他身边的宦官便训斥:“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太子殿下?他就是那个欺负姐姐的人!
姜沐臻从椅子上起身,身量不高,身形单薄,虽说七岁了,但看起来也就同崔姣姣一般大。
谢缚辞皱眉看着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家伙。
那小骗子自己分明都那样纤弱,便是一个人将这小孩带大的么?
“拜见太子殿下。”姜沐臻跪下,垂着脑袋乖顺行礼。
行动间,倒真有些那小骗子五分模样。
默了片刻,谢缚辞淡声:“起来吧。”
姜沐臻攥紧衣摆起身,在恐惧与姐姐之间,他还是敌不过对姐姐的担忧,急忙开口道:“太子殿下,敢问我的姐姐她现在如何了?”
“太子殿下不要欺负我的姐姐,她最喜欢躲起来哭了,若是受了委屈,会时常躲在床上流眼泪。”
谢缚辞找了个位置坐下,睨着他:“你怎么就认为孤会欺负你的姐姐?”
他怎么会知道?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姐姐。那夜晚上,姐姐虽说没有对他说什么,可光是看姐姐的脸色,他便能猜测出她吃了多少苦。
心里受了多少委屈。
姜沐臻险些流下泪来,可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想了半天只一直为姐姐委屈。
思及这,他伤心地哭喊:“姐姐一难过她就会想爹爹和娘亲,可如今爹娘已经不在了,现在我又不在姐姐身边,呜呜呜——”
小孩的嗓音都异常的响亮,哭起来让谢缚辞想起崔姣姣,耳朵顿时被吵得十分难受。
吴毓见太子面色不虞,心知他最烦有人在他面前哭,及时站出来制止:“闭嘴,再哭就要掌嘴了!”
姜沐臻果真吓得立即噤声,默默用衣袖抹眼泪。
谢缚辞背在椅背上,神思略微恍惚,过了良久,才幽幽道:“小子,再讲一些你姐姐的事。”
姜沐臻意外地啊了一声,随后又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想知道姐姐什么事?”
“缘缘。”谢缚辞缓缓启唇。
“姐姐连这个都告诉殿下了?”姜沐臻怔大了嘴。
只因这个小字,是除了家人之外,姐姐从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
谢缚辞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姜沐璃梦魇说漏嘴的,略不自在地问:“你可知道这个小字的由来?”
这下换吴毓一脸怪异看着他。
太子殿下何曾对别人一个小字这般好奇?殿下莫是疯了不成?!
姜沐臻回忆起来:“那是我阿娘给姐姐取的……因为阿娘的生辰和姐姐是同月同日,姐姐一出生,阿娘便给她取了这个小字,寓意是她母女二人很有缘分。”
谢缚辞听完这段,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沉默了半晌,见谢缚辞什么都没说,姜沐臻只能默默回想有关姐姐的点点滴滴,缓缓述说。
直到半个时辰后,谢缚辞蓦然回神,似清醒过来一般,冷声打断姜沐臻的话。
“够了,到此为止。”
姜沐臻发愣,不懂为何太子殿下又不听了。
谢缚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今日孤问你的话,你最好莫要让她知晓,否则——”
姜沐臻紧闭嘴唇,下意识认为太子是警告他若是说漏了嘴,便要杀了姐姐和他,忙不迭保证:“太子殿下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漏一个字的!”
与此同时的延元殿。
何嬷嬷亲自端着热腾腾的避子汤进来,待看到姜沐璃还卧在太子的榻上,神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阿璃姑娘,该用避子汤了。”
姜沐璃浑身酸软,腿.根还隐隐作用,月事的疼痛和昨日谢缚辞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让她提不起什么劲。
她睁开眼便是何嬷嬷板正严肃的面容,沉了一息,轻声道:“嬷嬷放这吧,我一会儿就喝。”
何嬷嬷蹙眉:“这一日都快过去了,可不能再拖,拖久了怕是没什么成效。”
原来何嬷嬷是担心她故意躲避不喝避子汤?
她有那个必要吗?殿下那样恨她,又怎会可能让她怀有他的子嗣?
姜沐璃默了半晌,在何嬷嬷看来就是找借口不愿喝避子汤。
这种女子,她见多了,摆明的想依靠腹中子嗣上位,可如今太子妃尚未进门,又岂能让她得逞。
何嬷嬷阔步向前,打了个眼神给身旁的绿秧。
绿秧心领神会,上前去将姜沐璃从榻上拽起,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嘴。
何嬷嬷上前,将避子汤猛地给她灌了下去。
姜沐璃没料到这二人会突然动手,浑身是伤的身子根本难以抵抗,只能任由她们这番作为。
一碗温热的避子汤便胡乱地灌了下来,挣扎时漏地她浑身都是,瞬间就将她弄得极其狼狈。
“你们在做什么?!”随着这道凌厉的嗓音,男人大步跨上前,一把推开绿秧。
绿秧被男人凶狠的力道推倒在地,何嬷嬷登时也吓得动作僵硬,手中早已一滴不剩的瓷碗瞬间脱力。
落地哐当一声响。
但何嬷嬷到底是崔氏家奴出身,且还是先皇后的乳娘,心性较一些年轻的婢子自然稳重许多,很快便恢复镇定,对谢缚辞行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嬷嬷,这是在做什么?”谢缚辞目光落在还在艰难喘气的姜沐璃身上,冷声发问。
“回殿下的话,老奴在喂阿璃姑娘喝避子汤。”
姜沐璃浑身发软伏在他怀里,咳了好半晌才顺过气来,谢缚辞又道:“喝避子汤便要如此大动干戈?不知道的还当嬷嬷是在给她喂毒药!”
听出太子有怪罪的意思,何嬷嬷连忙下跪:“殿下息怒,若非阿璃姑娘不听话,老奴也不会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
姜沐璃这边才喘过气来,一听何嬷嬷将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心里气急:“嬷嬷胡言乱语!我何曾说过不喝了?我只说让你放在桌上,一会儿就喝。”
何嬷嬷抬眸,板着脸看她:“阿璃姑娘莫跟老奴说笑,像你这种以色侍人的女子,老奴活到这般岁数,见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推脱不愿当场喝避子汤,便是想尽办法有意要躲过。”
“老奴作为东宫的管事,自然要为殿下杜绝隐患。”
以色侍人?姜沐璃从谢缚辞怀里起身,冷眸微凝,道:“嬷嬷多虑了,我即使是死,也不愿怀上殿下的骨肉,还望嬷嬷莫要想太多。”
她语毕,谢缚辞脸沉得能挤出水来,“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嬷嬷无声讽笑。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一个女子当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向来只有男人选择不让哪个女人孕有他子嗣的份,断没有女子还主动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