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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偏执太子后——by三钱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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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番话,显然是使殿下的颜面扫地,更是将殿下往外推。
  果真是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姜沐璃侧首,看向谢缚辞,正色问道:“怎么,难道殿下还想要我怀有你的子嗣?”
  好,好得很!
  谢缚辞松开揽住她腰肢的手,站起身来冷声启唇:“笑话,就凭你,也配怀有孤的子嗣?”
  她身上还流着苏嫣的血,罪该万死的人又怎配生下他的孩子!
  得到这个反应,姜沐璃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太子忽然哪天抽风,非要她生一个孩子。“那殿下便记着,下回送避子汤可别拖太久了,拖太久,我担心药效不够。”
  二人一人一句来回讥讽。
  何嬷嬷面上略过诧异。
  枉她一直认为殿下很是宠爱这个阿璃,可现在这番对话,看起来他二人之间倒不像那么回事。
  她敏锐地察觉,阿璃身份可能不一般,就连西院里她那个弟弟,也绝不是像吴毓说的那样,只是接过来照顾。
  谢缚辞狠狠看了她良久,而后冷嗤一声,拂袖扬起:“来人——”
  吴毓进入,“殿下有何吩咐。”
  “派几个宫女将床榻收拾一下,给她换身衣服。”
  太子洁癖极其严重,实在看不过去她素色的中衣都沾满了避子汤的污渍,嫌恶似的看了她一眼。
  **
  漪芳殿。
  静嘉公主一袭华丽宫裙,风姿绰约地立在琉璃盆景前,素手持剪,慢条斯理地修剪杂枝错叶。
  片刻后,宫女入殿,回禀:“公主,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她停下手中动作,慢悠悠道:“说。”
  “东宫守卫森严,奴婢使了诸多法子才收买到一个宫女,那宫女还不是太子寝殿当差的,是以知晓的并不全面。”
  “宫女所言,东宫有一名侍妾很得太子的宠爱,她只远远瞧过一眼,是个绝色美人,只知道名唤阿璃,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且近期太子还下了严令,不允许宫人私下议论那阿璃姑娘。”
  静嘉公主蹙眉:“不过一个侍妾,为何藏这般隐秘?”
  宫女道:“奴婢也觉得奇怪,便派人在东宫附近蹲了两日,有人发现,这两日葛太医频繁往东宫跑,并且总是夜半前去。可太子殿下并没有受伤,那葛太医进东宫能为谁诊病呢?”
  默了片刻,静嘉扬唇轻笑:“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兄藏得这样深,看得这样严,反而怪异。”
  宫女道:“公主,还有一事,惠和小郡主今日也去了东宫。”
  崔姣姣一向和皇兄关系亲近,时常跑去东宫串门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崔姣姣生辰即到,按照她那闹腾的性子,兴许会将皇兄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哄出来。
  “既然如此,咱们守株待兔即可。”
  她倒是要看看,皇兄究竟藏了什么宝贝疙瘩。
  夜里,姜沐璃因月事来了,小腹时不时坠得难受,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侧陷了下去,她便知晓是太子上榻了。
  她心有郁结,便下意识想要离身旁的男人远远的,便往墙壁靠拢,眼皮如千斤重时感觉小腹有一温热的掌心贴了上来。
  男人身躯也逐渐贴近,薄唇覆在她的颈侧。
  姜沐璃浑身紧绷,担心他又欲行那事,吓得嗓音颤抖:“殿下,我癸水来了,真的不行……”
  见她失去了一身刺,瞬间缩成颤巍巍的小兔状,谢缚辞哑然失笑:“你还真当孤是禽.兽,这种时候了还不放过你?”
  难道不是吗?昨夜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求饶,他有想过放过她吗?
  姜沐璃不悦地动弹几下,想要让他别贴那样紧,又被他用力按住,他嗓音似比方才低哑了几分:“莫要乱动,否则孤有的是其他的方式惩罚你。”
  她柳眉微蹙,顿觉得后腰有什么抵着,脑内空白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缚辞紧绷着脸缓和了一会儿,见帐内气氛尴尬,便道:“过几日,孤会将你送出东宫。”
  “真的吗?”姜沐璃转过身,眸含惊喜看他。
  谢缚辞自然没错过她眼里的喜色,可惜让她失望了。
  他轻描淡写道:“孤会将你先安置在别院,你暂且先在那住着。”
  他轻飘飘地说完,姜沐璃脑内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问:“殿下要将我带到别的地方锁起来?”
  谢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
  她身份特殊,不能再久留东宫,若是让那个老头子看到她,突然发了什么神经,兴许会采取手段将她抢走。
  他绝不会让她从他手中逃离。
  姜沐璃推了推他,语含委屈:“殿下这是让我做你的外室?”
  谢缚辞蹙眉,“你想多了。”
  也是,她想多了。
  因为她连做他外室的资格都没有!
  一整夜,姜沐璃带着沉重的心情,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中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黑脸的男人,他这次没有砍下她家人的脑袋,而是将她锁在一间黑屋子里,永生没有见光。
  梦境至此,姜沐璃冷汗涔涔,惶惶苏醒。
  此时日头正盛,金灿灿的阳光从雕花窗口照入,而身侧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想必太子早已起身离开。
  姜沐璃醒来后,神色怔怔。
  昨夜谢缚辞说的话与她的梦境来回穿梭,回过神来心下早已害怕不已。
  她绝对不要被困在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了却后半生,绝不要!
  正在举步为难时,潘胜在外间通传:“阿璃姑娘,葛太医来给你诊平安脉了。”
  姜沐璃沉吟了片刻,葛太医便已经入了里间。
  葛太医摊开医药箱,对于自己一天跑两次东宫已然习惯,看着面前这个未施粉黛仍旧娇美动人的女子,恭敬问道:“阿璃姑娘,昨日休息的可好?”
  姜沐璃神色恹恹:“昨夜梦魇,半梦半醒,现在浑身难受。”
  葛太医道:“想必是癸水引起,我观阿璃姑娘的脉象,的确每到癸水来的那几日就会尤其难受。”
  他边说着,便从医药箱内翻找药物,姜沐璃恍恍惚惚看着那个陈旧的医药箱,片刻后——
  “葛太医,请问可有让人闻了便能入睡的药物?”
  葛太医从医药箱前抬起脸,回想了一阵,道:“有是有,阿璃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姜沐璃半倚在软榻上,形容弱风扶柳,纤柔的手指撑着额头,“这几日我身子实在难受,夜里时常无法入睡,便想拜托葛太医为我开一些能安睡的药物。”
  葛太医长须微动,温声道:“可是可以,但我得先与殿下报备才行。”
  那可不行。
  若是让谢缚辞知道,他准会起疑。
  她脸颊微红,嗫嚅道:“葛太医不知,殿下,殿下他夜里实在是孟浪得紧……葛太医若不帮我,我可能这几日都难以将身体修养好了……”
  小姑娘娇娇弱弱,难以启齿的小声诉苦,说出来的话蓦然令葛太医老脸一红。
  前天半夜他被提到东宫来看病,的确看到这姑娘被折腾的不轻,但这都来了小日子,殿下竟还……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种温雅的太子殿下,私下竟是那么不知餍.足,如此孟浪。
  瞧着小姑娘满脸委屈,葛太医心里不禁浮起怜惜,叹道:“罢了,老夫只能开一点给你,让你这两日都可以睡个安稳的觉。”
  姜沐璃笑逐颜开,喜悦道:“多谢葛太医!”
  最后在葛太医临走前,姜沐璃再三拜托让他莫要跟太子殿下提起此事,他便好生应下了。
  **
  似乎今日太子尤其的忙碌,大半日都未有回一趟延元殿。
  自姜沐璃打定主意逃跑后,自然不会还会像先前那样与太子拧着。
  他想将她困在别院,若是真的目的达成了,恐怕她的下场不是永生难以逃脱就是直接被杀。
  姜沐璃敲响了书房的门。
  过了片刻,吴毓打开门,见到来人,略微惊讶:“阿璃姑娘怎么来了?”
  姜沐璃端着煲好的老鸭参汤,柔声道:“我担心殿下夜里疲惫,便想来看看,不打扰吧?”
  吴毓面色为难,往里看了眼。
  正巧谢缚辞闻声扫来。
  但见来人身形婀娜,眸如秋水含情般,唇角衔着柔和的笑意,淡蓝色襦裙及地,夜风吹拂时,裙裾摇曳,廊下烛光清晰地照亮她姣美的面容。
  她袅娜娉婷地立在门口手端参汤,露出了一截纤细的皓腕,颇有几分夜入夫君书房的新婚娘子感。
  他眼里极快掠过一抹惊艳,而后不自在收回眼神,淡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送个汤,连结婚都脑补了……
 
 
第37章 逃出东宫
  姜沐璃迈步往书房里进。
  随意扫了一眼, 屋内环境优雅,紫檀书架摆放整洁,澄净不染,很是符合谢缚辞洁癖的性子, 是一丁点儿也不允许有污渍沾染。
  “殿下有严令禁止过我不能来书房吗?”她将手中的老鸭参汤搁在一侧的矮案几上, 歪着脑袋, 眨了眨眼。
  谢缚辞轻笑,放下手中的朱笔,转瞬间,眼角带着暧昧乜她:“说罢, 这次又是何事。”
  姜沐璃怔了怔, 看着他暧昧不明的眼神,楞了好半晌才明白他这是何意。
  厚颜无耻之徒——
  他定是在意指前两日她为了邵家兄弟求他那次。
  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仍铭记不忘,他惩罚他, 活生生使她瘫在床上,整整两天都爬不起来。
  姜沐璃好不容易缓下羞愤的情绪,脸颊微红:“我为殿下煲了参汤,特地带来给殿下品尝一二。”
  谢缚辞的眼神往汤里扫了一眼, 兴致缺缺道:“不必了,孤还不饿。”
  她站在书案前,弯下身子凑近他面前, 目含哀求, 嗓音细细软软:“……殿下,这汤可是我煲了两个时辰的。”
  室内静默。
  谢缚辞晾了她半晌, 在她又一次询问时, 他侧首扫了吴毓一眼。
  吴毓心领神会, 退出书房,体贴地拉紧房门。
  姜沐璃还没看明白他给吴毓使的眼神是何意,就感觉腰侧一痛,翻天覆地间就将她从书案前带入了一股冷梅清冽香气的怀抱内。
  “是谁教你的这些,嗯?”谢缚辞温热的指腹掐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
  这小呆子那样薄脸皮,且呆板无趣,恐怕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做不来这种事。
  分明昨夜还对他冰冰冷冷,今日竟会想着煲汤来试图讨好他?
  她若是脑子里没装一些鬼点子,他信?
  谢缚辞善辨真伪。
  即使看出她抱有别的目的,仍是想配合她做戏。
  其实给在书房处理政务的男人煲汤这事,是姜沐璃从她阿娘那学来的,这是阿娘经常会为爹爹做的一些日常,每回爹爹喝了阿娘煲的汤,都会笑得极其幸福,幼时她便印象深刻。
  可她这番到底是居心不良……
  姜沐璃心跳如鼓,在他腿上坐的十分不安,正在踌躇如何回答时,转而想起昨夜何嬷嬷说的话。
  “我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动了点歪心思不行吗?”
  谢缚辞眉宇拧着,很不喜她这样说自己。
  揽着她腰间的手愈发紧,低声哄她:“跟孤说说,是谁又惹你了?”
  姜沐璃垂眸,掩藏住眸中的苦涩。
  她无名无分跟了一个男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往后还要被他锁在别院,永远不得见天日。
  可不就是个玩意吗?
  “殿下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她有意岔开话题,舀了一匙汤递到他唇边。
  谢缚辞的视角正巧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即心口好似被紧紧攥住,他尚未懂是为何,嘴唇便被汤水堵住。
  既她有意装糊涂,他又何必拆穿?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咽下那口汤。
  两个人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夫君夜里掌灯处理政务,妻子煲汤安抚劳累的夫君。
  没有人说话,仿佛都沉浸在这安静温馨的氛围内。
  直到一盅汤就要用完,这股不符合二人之间的温馨氛围,被谢缚辞淡淡的一句:“你是不是后悔没有投毒?”
  而轻易地打破。
  姜沐璃执汤匙的手不禁一晃,汤水落了几滴到桌面上,她慌乱地抽出怀中帕子擦拭,故作自然道:“殿下是在说笑么?”
  她还没那么傻,给太子投毒,等待她的只有她和阿臻的死路好吗。
  谢缚辞淡笑不语。
  一盅汤用完,姜沐璃也没什么理由呆在这,便动了动身子,手肘推动他胸膛,小声道:“殿下,该放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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