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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偏执太子后——by三钱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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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沐璃大着胆子逼近,直勾勾看着这双薄情的双眼,半晌,她遗憾地摇了摇头:“是吗?妃位?那敢问,后宫又有谁知道有苏嫣这个娘娘?大晋又有谁知道先昌陵侯之女是贵妃娘娘?”
  皇帝一怔。
  见他这副呆滞的模样,姜沐璃讽笑几声:“若是我猜的没错,想必是我阿娘不愿入宫,陛下便将她强行带入后宫,日日将她关押起来,兴头来了便去找她泄.欲,对否?”
  不愧是父子二人,当真是一个德行!
  看着谢缚辞那番霸道无耻的举止,她现在又有何猜不出来的?
  姜沐璃这席话像是戳中了皇帝的痛点,他瞪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看她:“挺伶牙俐齿?朕做过最错的事便是当初没有用铁链将苏嫣拴起来,这样哪里还有她逃跑的机会?”
  疯子!真是疯了!
  姜沐璃想起阿娘曾经经历过这些,心里疼得发抖。
  皇帝瞪着她眼里的泪意,看她这张几分有除了苏嫣以外之人的面容,更是气得胸腔汹涌,连着恨恨笑几声,道:“真不愧是苏嫣的女儿,果然跟她一样不怕死,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朕也不必维持所谓的慈父了。”
  “说,你的父亲究竟是谁?”
  姜沐璃微怔,随后笑出声,眸带怜悯看他。
  皇帝被这种眼神刺激得不轻,忽然感觉心痛难忍,多年的心疾突然发作,他强忍痛意,又一次咬牙逼问:“告诉朕,他究竟是谁!”
  “我的父亲,陛下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谁,陛下也不配知道!”
  “你说什么?!”
  姜沐璃眸中含泪,莞尔一笑:“我的爹娘一生恩爱情长,爹爹光明磊落,为人正直,阿娘曾经同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见了我爹爹。”
  “这个回答,陛下可还满意?”
  皇帝身躯摇摇欲坠,蓦然又站直了身子横眉怒目,一把掐上她纤细的脖颈,“你莫要仗着自己是苏嫣的女儿,便认为朕不敢动你!”
  姜沐璃挣脱不开,脸因缺氧而涨红一片。
  与此同时屋顶上。
  两名黑衣男子正聚精会神盯着屋内突发的状况,一名男人低声问:“皋月,是否该出手了。”
  太子叮嘱过,若是姜姑娘性命受到危害,无论下手的是谁都要阻拦。
  皋月死死盯着,正欲出手相救,忽然耳廓微动,沉声道:“不必。”
  正在这时,慧念大师推门而入,见到此等场景,忙上前去阻止,“陛下快住手!”
  皇帝全然失了理智,撕扯着嗓子喊:“朕要杀了她!朕要杀了她!她是苏嫣背叛朕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朕要杀了她!!”
  慧念一看陛下这样子定是被刺激的,她认识陛下多年,即使陛下为人再冷漠无情,也绝少有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恐怕是姜沐璃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真话。
  可现在王永良不在,陛下常服用的心疾药并不在身边,慧念一时没辙,只能大声吼着:“陛下是忘了铜像一事?你将她掐死,死后容貌会便得极其难看,恐怕会对塑造铜像有很大的困难。”
  姜沐璃呼吸难受,听到铜像二字,顿时也没明白是何意,就感觉脖子上的力道竟然在渐渐放松。
  她浑身失力瘫倒在地上。
  慧念耐着性子安抚失去理智的皇帝,“陛下先暂时忍耐一会儿,我正吩咐人在准备,铸造师也正在赶来护国寺的途中。”
  姜沐璃低咳了几声,闻言面色震惊地问:“什么铜像?”
  皇帝呼吸渐渐平稳,敛下心中愤恨,看着这张他又爱又恨脸庞:“自然是以你这个活人铸成的苏嫣铜像。”
  他笑了笑,面容阴森可怖:“既然嫣儿已人死不能复生,朕便只能铸一个她的铜像日日陪伴朕,不过现在有你这个活人在,由你真人做成铜像,便更能做出像嫣儿的效果。”
  姜沐璃瞳仁收缩,脸色发白,如同看鬼一样看他。
  “朕原本心生不忍,你是嫣儿的骨肉,朕可以欺骗自己,拿你当朕的亲生女儿,可你却非要向着你那该死的父亲,既然如此,朕便只好送你去地底下见他了!”
  “你疯了……疯了……”姜沐璃慌乱无措地后退几步,旋即拔腿就往外奔去,可还未完全走出,便被一旁的慧念大师拽了回来。
  一张清净的面容看向她时带着毫不隐瞒的恨意,慧念压低了声,用着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愤恨道:“害怕吗?恨吗?我当初就是那样恨你娘的,既然你娘已经死了,那便让你这个做女儿的来承担这一切。”
  “放开我!!!”她恐惧尖叫着。
  姜沐璃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求生欲望让她使出了平生最大了力气挣扎。
  看着慧念这张逐渐逼近的脸庞,她猛地从发髻上抽出一支金簪,胡乱地朝她脸上扎去。
  慧念没料到她动作如此快,一个不妨右眼被扎出了血迹,下瞬间便松开了手中的动作,姜沐璃趁机连忙往门外跑去。
  屋内二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竟然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
  慧念右眼疼得站不起来,皇帝怒甩了她一耳光,大骂一声:“废物!”
  说罢,他阔步朝外行去。
  这间屋子,因他想私下处死姜沐璃便没有安排侍卫值守。出了房门,皇帝正怒吼着喊人过来,便见长廊转角处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父皇?父皇大早上可有何要事?”二皇子笑盈盈走近。
  皇帝紧绷着脸,“快,你带几个侍卫,同朕一起去找柔安。”
  二皇子面色诧异,“可是发生了何事?”
  “废话少说,快去!”
  二皇子见皇帝这副模样,忙应下转身,而后脸上浮起稳操胜券的笑容。
  不多时,二皇子领着一支精英侍卫过来,皇帝抬手指挥,“都听朕的命令,即刻将柔安公主带到朕的面前来!”
  众人响亮应了一声。
  姜沐璃一溜烟就跑得没影,皇帝便让二皇子跟着一同去找。
  就在此时,二皇子忽然诧异地叫了一声:“父皇,北边的山上好像有人!”
  似有稀稀松松的树枝掠过,响起了骚动,皇帝鹰目微眯,便带领身后的一支精英护卫往北面山上行去。
  进了后山,枝繁叶茂,残枝交错,小路蜿蜒,皇帝翻遍了北边的山都没看见姜沐璃的身影,顿时愤恨不已,二皇子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父皇您看,柔安在那!”
  皇帝猛地转身,忽听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四周有条不紊地脚步声皆在一瞬间逼近。
  皇帝瞪大了双眼,惊愕之下来不及闪避,那支箭便直穿他胸膛!
  “来人!!护驾!护驾!!”
  随着皇帝惊慌失措的痛苦喊叫声,一众精英侍卫将他团团包围,二皇子手持弓箭沉步逼近,唇角噙着刺骨的冷意:“惊喜吗?父皇。”
  见此情此景,皇帝心下大惊,他双手沾满自己身上的血,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咬牙骂道:“你……你,你这个逆子!竟做出这种不忠不孝的事,胆敢谋害朕??”
  二皇子上前一脚将皇帝踹倒:“逆子?那也是被父皇逼的!”
  皇帝狼狈地倒在地上,瞪他:“你说什么?”
  “父皇还记得是如何对待我母妃的吗?我母妃她本有个未婚夫君,二人情投意合,就因为她容貌有苏嫣三分相像,您便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纳进了宫,入宫后我母妃什么都没有了,她抛弃前尘一心一意对父皇,拿父皇当做天去敬爱,可父皇又是如何对她的?”
  二皇子眸光阴狠,“你又是如何对我的?你的眼里只有皇兄,只看得到皇兄的优秀,只会夸赞皇兄的政绩,何曾对我予以重视过?父皇在男女之事上糊涂,却在政事上,丝毫不给我机会!”
  “母妃被打入冷宫后,我曾一次次哀求父皇,日日跪在紫宸宫前,抛下我这个皇子的脸面只为了父皇见我一面,可父皇一次我没有想要见我。”
  “父皇心里从未拿我当您的亲生儿子吧,因为父皇您打从心底便看瞧不上我出生低微的母妃,若非母妃容貌与苏嫣那个该死的女人相像,她即使在民间做一个农妇,想必也会很幸福,可就因为她那张脸,您给了她宠爱又轻易剥夺!全都是因为苏嫣那个女人引起的。”
  说到这里,二皇子眼眶通红,笑着嘲讽:“谢氏皇家惯出情种,有父皇如此,可真是苏嫣的福分,只是不知下一个痴情种会是谁?皇兄?还是三皇弟?”
  他啧了一声:“想必是皇兄吧,毕竟他可是早就跟父皇的养女搞一块儿去了呢。”
  皇帝面色如土,震惊地喊:“太子和柔安怎么回事?你们到底隐瞒了朕多少!”
  二皇子抬脚按上皇帝的右肩:“别说是我,皇兄私下隐瞒父皇的事可是比我还多,就连柔安一事,父皇还有很多惊喜不知道呢,多说无益,现在儿臣只想让父皇去死!”
  皇帝浑身疼得厉害,气息渐弱:“你,你,你竟然对朕的怨恨藏的这般深!逆子!倘若不是朕,你又怎会有如今的地位!”
  二皇子咬紧了牙,怒吼一声:“闭嘴!现在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送父皇真正的登天吧!”
  说罢,他丢下手中的弓箭,一把取过身侧侍卫的刀剑。
  剑身寒光一闪,蓦然又是嗖地一声响起,下一瞬间,一支冷箭狠厉地从背脊穿透了二皇子的心口。
  二皇子神色大变,难以置信的回头。
  “皇,皇兄?”他面有不甘地捂住心口,鲜血顷刻间湿透了他的衣袍,还来不及说几句话,便断气倒地。
  足以见得谢缚辞这一箭便是冲他这条命去的。
  二皇子的精英侍卫也很快被谢缚辞带来的人手团团包围。
  皇帝突见救驾人员赶到,直直朝面前看去,浑浊模糊的视线眯了许久,这才一点一点将来人的面容看清。
  那是一张冷漠,精致的脸庞。
  谢缚辞手执弓箭逼近,轻蔑的目光落在二皇子不甘的面容上,“二皇子谢济冬大逆不道,弑父杀君意图造反,已被孤当场诛杀。”
  他话音刚落,山上所有的侍卫跪地高喊:“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救驾有功!”
  正在这时,二皇子的党羽试图反抗,与谢缚辞带来的人马厮杀起来,拥挤的山上顿时刀光剑影,一片混乱。
  谢缚辞走到皇帝身侧将他扶起,沉声道:“父皇,随儿臣来。”
  此时此刻的皇帝,疼痛感席卷全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要对自己下毒手,愤恨站起身一脚踹上谢济冬的尸身,怒骂一句:“畜生!!”
  等皇帝发泄完,谢缚辞幽深的眸光落在他胸口的那支箭上,紧抿薄唇,什么也没说便扶着皇帝离开此地。
  皇帝捂着伤口的疼痛,将重量尽数压在谢缚辞的身上,脸色苍白地道:“太子,尽快带朕回去。”
  谢缚辞默不作声,只搀扶皇帝下山。
  行至山坡处,四周空无一人,谢缚辞蓦然驻足。
  皇帝忍着剧痛,“怎么了?”
  他嗓音轻缓:“父皇稍等,儿臣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松开他的搀扶,从怀中取出一个毁得不成型的焦炭,笑着问:“父皇可还记得这是什么?”
  皇帝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连连后退几步:“这是什么?”
  “父皇恐怕不记得吧。这便是当年凤仪宫坍塌时我母后留下的遗物,在没有烧坏之前,它是母后曾当做宝贝去呵护的香囊,里面装的是你和她新婚之夜的结发之物。”

  谢缚辞眼眸浮起恨意,皇帝浑身无力踉跄到底,面色震惊道:“你,太子究竟想说什么?!”
  谢缚辞将手中烧焦的香囊用力扔进皇帝的怀里,阔步上前将他胸膛的那支箭又狠狠往里按了几寸,他唇角微勾,满意地听到皇帝惨叫一声,溢出更多殷红的血液。
  “逆子!!!你竟胆敢弑父?!”
  话音才落,皇帝瞳仁震动,冷汗涔涔难以置信道:“难不成这一切……”
  谢缚辞冷笑几声,讽意掠过。
  他这个笑容,让皇帝确认了心中的猜测,怒吼道:“畜生!!朕这般看重你,封你储君之位,甚至打算把这个江山交给你,你竟然谋杀生父!!倘若你母后泉下有知你如何对得起她?!”
  谢缚辞慢悠悠道:“若是母后泉下有知,恐怕只会怨我没有早日将父皇送下去见她。”
  “父皇,你可还记得我母后葬身火海那天,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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