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by三钱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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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执起茶盏,轻嗤了一声。
那倒是看看,这强扭的孽缘,最终会如了谁的意。
正在这时,书房外的长廊处传来不小的动静,吴毓走出去一看,正撞见雅彤神色焦急往书房奔来。
“吴总管,奴婢要见陛下。”
吴毓心知雅彤是贴身照顾姜沐璃,她现在这般急迫,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忙不迭将她请进去。
片刻后。
谢缚辞猛地站起身,阴鸷的眼神看向雅彤:“好好的人怎么会走丢?朕让你寸步不离照顾她,你是死人吗?”
雅彤吓得泪水流了下来,“奴婢已经将御花园都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娘娘的踪迹,侍卫们也都不知娘娘现在在何处……”
几乎瞬间,谢缚辞失去了以往的从容镇定,面容阴森可怖:“她现在怀有身孕,你跟朕说,她在后宫里凭空消失了?”
雅彤直接恐惧到半条命都要没了。
谢缚辞黑着脸大步往外走,吴毓连忙拉着还在流泪的雅彤跟着一同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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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宝华殿的侍卫和宫女正在四处找人,姜沐璃躲避着众人的视线提裙在假山这处绕了好几圈。
夜幕降临,皇宫并非四周都点了灯,只要她小心一些,尽量往隐蔽之处走,便不会有人察觉。
姜沐璃甩开了一众视线,从御花园溜了出去,按照小宫女的话来到了太液池附近。
今日白天,宝华殿有个面生的小宫女趁着雅彤没注意时,悄悄给她传了一句话,让她夜里去一趟太液池的海棠树底下。
起先她猜测是温大哥想办法要见她一面,可她来到海棠树下,左右转了两圈也没有看到什么人,顿觉诧异不已。
正打算转身走人时,忽然发现树底下的土里埋了一张信笺。
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察觉不了。
姜沐璃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将信笺拆开,虽然书信没有署名,但她可以认定这是温大哥留给她的。
温大哥留信让她静候佳音。
姜沐璃心里微微震惊的同时更多的便是感动,没想到温大哥和姨母他们还在想办法将她带出皇宫。
那么她也不该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
她得想办法让谢缚辞对她放松警惕才行。
正打定了注意,姜沐璃走出了太液池。
方才她为了避开耳目,一路沿着小径找了许久才找到太液池,可现在回宝华殿的方向,她却全然不知。
入了夜的皇宫,她身旁一盏宫灯也没有,便只能就着一些屋檐下的烛光,小心翼翼地找着路。
漫无目的绕了一圈,姜沐璃累地扶了扶肚子。
这皇宫真够大的,方才她与雅彤散步,好像都没有来到这处。
越往里头走,除了更幽深黑暗,为何连一个宫人都没有?难不成是她走错路了?
就连灯光都愈发的弱,恐怕再往深处去,会看不清路了。
姜沐璃忽然有些害怕,眼前是漆黑到深不可测没有尽头的前方,往后是她方才来的方向,好像哪一条都不是回宝华殿的路。
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渐渐涌了上来,就连肚子里的孩子像是知道母亲的难处,也在肚子里闹腾了两下。
这种时候,谢缚辞会在哪儿?
他会不会还在宫外与他的臣子们一同观赏龙舟赛?与群臣对饮?
可无论在哪儿,他也不会现在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姜沐璃害怕地后退几步,想再往回走之时,后背忽然之间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全部覆盖。
男人强烈的气息从她身后袭来,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将她整个人全部揽入怀中,紧紧拥着。
“缘缘。”耳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地颤抖。
姜沐璃的心尖随之一动。
还未等她说话,耳边的语调转而换成了咬牙切齿:“你又想跑?”
姜沐璃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将手覆上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软着声问:“谢瑾澜?”
腰间的动作猛然收紧。
这下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她的泪水忽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谢缚辞双手将她牢牢拥着,感觉手臂有滚烫的泪水滑落,蹙眉将她转过身来,便见她一张芙蓉面早已哭得满脸斑驳。
他微微错愕,就连自己一路疯狂找人的狼狈形象都来不及顾及,连忙压下心中难以自控的恼怒,紧张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朕现在带你回去找张太医给你瞧瞧。”
姜沐璃抽噎了几声,方才的惊吓和忽然来的心安,多重情绪涌了上来,泪水就像断了线一样收不住。
她干脆哭了出来,气愤地大喊着:“谢瑾澜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方才有多害怕吗?我还以为我和舒舒找不到回去的路,晚上要睡路边了呜呜呜——”
谢缚辞眉心拧成疙瘩,将她好生哄了一番,见她总算停下来哭泣,这才慢悠悠冷声问她:“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跑,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姜沐璃背脊一缩。
眼睫颤了颤,小声道:“我……我不是……”
她退缩了几分,谢缚辞敏锐捕捉到她下意识的真实反应,证实了心中的怀疑,脸立刻沉了起来,“你不想跑吗?”
“我,我没有……我若说是迷路了,你信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生崽崽
第57章 生子
“你觉得朕会信你吗?”谢缚辞眸色都冷寒了许多, 陡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雅彤口中得知她失踪起,这一整个晚上,皇宫都快被他掀起来了,最终总算找到了她。
现在她一句迷路了便想将他打发?
他被她三番两次欺骗过, 还会再上当?
姜沐璃面色慌乱, 还欲解释。
谢缚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沉着脸往宝华殿的方向走去。
宝华殿内,雅彤领着宫女跪成一排静等发落。
姜沐璃一回殿看到这个场景登时吓了一跳,她无意牵扯无辜的人命,便跟谢缚辞打商量, “陛下, 你饶过雅彤她们吧……”
“朕饶了她们,好让你下次再想别的办法逃跑?”谢缚辞睨她一眼, “恐怕是朕待你太宽容了,让你始终没有歇下这个心思。”
“陛下, 我没有。”她白着一张脸摇头,手心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迷路找不到宝华殿的方向。”
谢缚辞从找到她起,便油盐不进, 整张脸冷得像是恨不得将她彻底困在屋子里,从此再也不允许她踏出一步。
他嗤了一声,将她从怀中放落至榻上。
那双寒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凝眸看了她许久, 直直看着她颤抖的眼睫,方控制不住用力攥紧她的手腕。
手中的力道渐渐收拢, 他这样死死地盯着她, 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破绽, 但她掩藏的实在太好了。
眼神中除了对他的恐惧,便什么都看不到。
谢缚辞坐在榻边,看向跪在一侧的雅彤,“你把朕出宫之后,娘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通通交代出来。”
雅彤瑟瑟发抖地将一晚上姜沐璃做的事,说的话,全部都摊开在谢缚辞面前,一字不漏。
姜沐璃听完,脸色变得是极其难看。
他怎会可怕到这个地步,本以为雅彤也就是平日里监视她的作用,可没料到竟然连她说了什么话,一天叹了几次气,都要记载的如此详细。
她还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吗?
谢缚辞皱着眉问姜沐璃:“你今晚好好的,为何忽然提出要逛后宫。”
“……我,我每天呆在寝殿闷得慌,今日端午节宫里没那么多人,难道陛下还不准我出殿吗?再说了,陛下也没有限制我的自由。”
他嗤笑一声:“朕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便是不想让你成日里闷在宝华殿,可你平日不出殿,朕一出宫,你便开始这般不老实。”
无论怎么说,他就是觉得她另有所图,姜沐璃也气极了,索性豁出去道:“那陛下想如何?要拿根铁链把我栓起来吗?”
谢缚辞一把掐起她的下巴,阴森森地道:“你不用威胁朕,你如今这种情况,朕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
蓦然捕捉到他眼里的杀意,姜沐璃心里咯噔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她的弟弟阿臻还随时会被他捏死,若是他又拿阿臻吓她怎么办?
果不其然,谢缚辞用力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声喊了吴毓入殿。
姜沐璃瞬间脸色便苍白了起来,手心紧紧捂住肚子,闷哼一声,半倒在榻上。
谢缚辞连忙将她痛苦的姿势轻微翻动,语气微沉:“可是孩子又踢你了?”
“不,不是……我忽然肚子好疼……”她一张小脸紧紧皱着,一只手捂住隆起的腹部,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摆,“陛下,我肚子疼……”
谢缚辞心里猛地沉了起来。
吴毓正巧入殿,正欲问有何吩咐,便听他冷声道:“速速传张太医来,快!”
等张太医来的途中,姜沐璃只能一直痛苦不已地叫个不停,这样才能让谢缚辞停止生疑。
他果然很看重这个孩子,只要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扯上关联,他便很容易慌乱起来,全然无平日里强势又胜券在握的模样。
没过多久,张太医背着医药箱急匆匆赶到了宝华殿。
张太医顶着极大的压力,诊脉了片刻:“回陛下,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
谢缚辞面色不虞地问:“那她为何还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
张太医想了想,道:“娘娘的身体上是没有大碍,但兴许娘娘的心理是吓到了,这才将她内心的恐惧转移到了身体上,造成这种假疼的错觉。虽说只是心理上的伤害,但若是娘娘这样的次数多了,对身子同样会产生不好的后果。”
姜沐璃卧在榻上,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攥住谢缚辞的手,虚弱又可怜地道:“陛下,您都听到了,张太医都说我这肚子疼,就是被陛下给吓成这样的。”
闻言,张太医立即瞪大了眼去看姜沐璃。
他何曾说过这句话??
可显然,陛下压根就没在看他……
谢缚辞睨了姜沐璃一眼,见她委屈害怕得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无辜的杏眸微微下垂,好不可怜。
良久,他妥协了,轻声道:“罢了,张太医再去给娘娘开几副安胎药。”
半个时辰后,雅彤又端着张太医新开的安胎药入殿,姜沐璃不情不愿喝了下去。
天色越深,谢缚辞先去处理了一些手头上的政事。
姜沐璃喝了安胎药后便困极了,猜想那难伺候的帝王被安抚好之后,她便实在抑制不住,倒榻入睡了去。
夜里,正睡的昏昏沉沉,姜沐璃忽然觉得身体好像有点异样,尤其胸口的地方,总觉得有异物。
她皱着眉睡醒惺忪睁开眼,蓦然对上一双沉浸的黑眸。
“陛下——”
男人利落翻身,手臂撑在她脸侧,薄唇没有任何预兆的覆了下来,轻柔的嘴唇一点点地舔舐她。
直到将她吻得晕头转向,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缘缘。”夜里他嗓音低哑了许多,使她心尖平添一种捉摸不透的悸动。
“嗯?”她羞赧地回应。
谢缚辞深深地看着她明亮的双眼,沉声道:“朕要你发毒誓,从今往后不会再离开朕。”
姜沐璃脸色微变,晕乎乎的思绪从方才的黏腻的氛围被拉扯了回,“什么?”
他黑眸微眯:“你不愿意?”
“我……”
在谢缚辞顷刻间如笼了一层寒霜之后,姜沐璃不得不妥协,无奈道:“我姜沐璃对天发誓,倘若今后离开谢瑾澜,我便会遭天打雷——”
谢缚辞忽然按住了她的嘴唇,冷声道:“朕不准你用自己的生命起誓。”
姜沐璃微楞,不用她自己的又能用谁?
“用你弟弟姜沐臻的生命起誓,倘若你敢离开,姜沐臻将会不得好死。”
姜沐璃眸子瞪大,连忙拒绝:“我不要!用我自己不行吗?这是我起毒誓,为何还要带上我弟弟?”
谢缚辞沉声问:“难不成你是一直打着逃跑的念头,才不舍得用你弟弟的名义起誓?”
他是疯了吗?这是一个意思?
姜沐璃简直要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了。
相识这么久,她见过他那么多厚颜无耻,强势霸道的一面,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如此幼稚!
且先不说誓言又并非会成真,更何况她的誓言还要拿别人起誓,岂不是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