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by三钱空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16
郑家嫡长孙,那不正是阿臻?
难道舒舒不知道阿臻是他的舅舅?!
姜沐璃眼眸怔大,连忙去看谢缚辞,想要他给一个说法。
谢缚辞睨她一眼,眼神淡淡看不出情绪。
舒舒聊到姣姣表姑本意是想拐着弯提起带阿娘回皇宫的事,却不知怎么的,阿娘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顿时有点不安,“阿娘……怎么了?”
舒舒很是敏感,一下就察觉出自己阿娘心情不好了,难不成是和郑家嫡长孙有关?
姜沐璃只能按下心中的困惑,柔声道:“没什么,吃饭吧。”
早膳用过,姜沐璃还是觉得要跟谢缚辞把话说清楚。
她家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男人,若是传了出去,指定会引来闲言碎语。
“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谢缚辞抿了一口茶水,悠悠哉哉道:“若不是愿意跟朕回去的话,朕不会听的。”
姜沐璃气急,只觉得他愈发难缠。
正想着一棍子把他打出去算了,却见到了久违的白氏风尘仆仆赶来,焦急道:“阿璃,出事了,我已经半个月联络不到你温大哥了!”
作者有话说:
夜里的狗子:好想老婆好想老婆只想跟老婆贴贴。
白天的狗子:哼,除了跟我回去的话,其他我什么都不听。
第67章 决定
温大哥失踪了?
姜沐璃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将困惑的目光, 投向正在慢条斯理品茶的谢缚辞身上,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且还幽幽朝她望过来。
白氏神色匆匆进了房,正欲拉着姜沐璃商量这事, 就见屋里有一个陌生男人和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
她先是愣了愣, 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一大一小长得极相似的人是谁。
“阿璃, 你家里有客人?”
姜沐璃满脸为难:“嗯,没错,就……有点一言难尽。”
白氏是什么人,光这句话就推测出那父子二人与她关系绝非一般。
她先是将目光落在谢缚辞身上一息, 又看了看舒舒。
从男人那股无法忽视的帝王之气和舒舒的年龄来看, 她皱着眉用力想了许久,方瞪大了眼:“陛?陛……”
姜沐璃拉住震惊的白氏, 小声道:“没错,就是他。姨母或许温大哥失踪一事也与陛下有关, 你先莫着急,我去问问。”
确认是当今皇帝之后,白氏几乎整个人当场吓得两眼发黑。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好好的长安皇宫不待着, 来了这个小县城?
他想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报复阿璃假死离开皇宫一事?
白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整整三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竟还没放弃找阿璃?他究竟想做什么,明明连皇室血脉都留下来给他了, 他为何还要执着地对阿璃上天下地穷追不舍?
谢缚辞淡声打断了那二人的交谈:“温林松没事, 他只是最近手中的公务过多,繁忙到没时间离开大理寺罢了。”
那日他将温林松传到紫宸宫来, 问清楚了当年姜沐璃离开的真相后, 他便也没有对温林松做什么。只是为了不让他有时间回家, 跟白氏通风报信罢了。
听到温林松无碍后,白氏和姜沐璃这才都放下心来。白氏心里大石放落,又迫于帝王的威严,便连忙颤着身子向前行礼:“民妇叩见陛下,叩见太子殿下——”
舒舒颇为储君之范地颔首。
谢缚辞则在细细打量面前这个妇人,眼里带着掩藏不住的冷寒之意。
转而想到白氏是缘缘的救命恩人,他自是不会再与她计较,但他也绝不会给白氏机会,让她再将缘缘藏起来了。
谢缚辞轻缓放下茶盏,黑眸扫向白氏,沉声道:“白氏!你窝藏当朝皇后一事,该当何罪?”
他话音落地,姜沐璃和白氏都惊诧不已。
皇后?
姜沐璃疑惑,一时没明白她怎么成皇后了?
白氏的疑惑与震惊并没比姜沐璃少,一脸惊恐地扭头看她。“阿璃……”
舒舒坐在谢缚辞身旁,小短腿挂在椅子上晃悠,乌溜溜的眼神在三个大人之间来回扫,扫了一个来回,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母后,你难道不知道三年前父皇就册封你为后了吗?”
姜沐璃眉心紧蹙,白皙的脸庞上是显而易见的迷茫,顿了须臾才道:“我并没有听说这件事。”
况且,谢缚辞不是已经早已经定好皇后人选了?她怎么会突然成了皇后?
谢缚辞听完她的话,便立刻明白了,其中定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封后一事是三年前的,他不信温林松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白氏。
他本以为姜沐璃一直知道,可现在明显看得出,她其实全然不知情。
谢缚辞眼神恶狠狠地看向白氏。
白氏顿觉全身寒凉,也面色恐惧道:“阿璃,姨母真的没想到陛下的皇后就是你。”
三年前,阿璃分明是“已死”的身份。
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会立一个死人为后?
她一直觉得定是那皇帝早已有了别的女人,可谁能料到皇帝真的就疯成那样,要立一个“死人”为后啊!
谢缚辞厉声训斥:“白氏,你好大的胆子!”
白氏又吓得跪地:“陛下息怒,民妇是……民妇……”
看出自己姨母是真的害怕谢缚辞找她算账,怎么说姨母也是帮她,姜沐璃心里过意不去,走上前问道:“陛下昨晚答应过我什么了?”
谢缚辞抬眸看她,“那朕昨晚说的话,你可曾好好考虑了?”
他说,若是她愿意跟他回皇宫,便不会降罪温家。如今显然温家一家三口的命都在她一念之间,她不舍拿恩人的命来冒险。
她眼里浮起纠结之色,好半晌没回话。
她很明白,这次谢缚辞找来,是下了决心要将她带回长安。她也更加明白,若是换做三年前的他,定是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回皇宫,那样来,恐怕这时他们都在启程的路上了。
而现在,他愿意在这耐心等她的答复,愿意抛下怨恨对温家将她藏了三年的事既往不咎,只为了换来她真心诚意地点头与他回去。
昨晚,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动摇了。
若说她非常坚定不回,定是假的。
母子连心,她不愿与舒舒分离,不舍舒舒再失去母亲。
更重要的是,她尘封许久的心,也又一次为谢缚辞而动。
她清晰明白,昨晚她险些就要答应了,可忽然想起自己的阿娘,想起阿娘当初在后宫吃过的苦楚,忽然就迈不过这道关。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见她是真的还没想好,谢缚辞只能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
他神色稍缓,略温和道:“朕昨日说的话不会忘,且有的是耐心等你的答复,更不会逼迫你,朕方才喊白氏只是想感谢她救了你一命罢了。”
更是要警告白氏,再休想起将她藏起来的心思。
谢缚辞看出她的犹豫,甚至也知道此时她与白氏有话要说,他便极其贴心地单手提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舒舒,出了房门。
他的墨色衣摆不经意地顺过姜沐璃的手背。
姜沐璃心口一滞,便听他轻声道:“朕先带这小子出去。”
**
房门外的长廊下,凉风吹拂。
舒舒从谢缚辞手中挣脱下来,满脸跟见鬼了似的:“爹爹,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他才三岁,他都看明白了方才里面那个妇人与他阿娘关系匪浅,一会儿的谈话内容更是极其重要,说不定与阿娘愿不愿意回长安有关。
他父皇怎么可能会那样贴心退出去?
谢缚辞暼他一眼,慢悠悠喊了声:“皋月。”
不过片刻,一道黑影便现身在他面前。
遂听谢缚辞沉声道:“去盯着,将娘娘说了什么话,是什么样的神情,都要一字不漏,一个不错的告知朕。”
皋月领命,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舒舒见此也毫不意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这样必须要精准掌握母后的一切消息,才是他那父皇会做出来的事。
他就说,他父皇怎么可能来了一趟塘水县就大变了。
房屋内,窗外的枝头在微风吹拂下微微乱颤。
白氏心有余悸地往紧紧关闭的房门望过去,见谢缚辞真的没有要闯进来,这才紧张地拉住姜沐璃的手。
“阿璃,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跟姨母说一声?”
姜沐璃道:“昨晚……根本来不及啊姨母,他看我看的太紧,我根本无法分.身。”
闻言,白氏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这陛下是疯了吗?大老远从长安来找你,阿璃,他可是要接你回去?”
姜沐璃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白氏怔大了嘴:“三年了……更何况他还是亲眼看到你掉下的悬崖,以为你死了的情况下,不管怎么说,是个人也该放弃了啊。”
白氏惊余后,又很是在意姜沐璃是什么态度,颇为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问:“所以,阿璃你的想法呢?愿意跟陛下回去吗?”
姜沐璃没有马上回答白氏,只垂下长睫,遮住自己眼里的混乱情绪。
昨晚睡觉时,一整晚她都在想这件事。
三年了,为何他还没有放弃,为何还要执着找到她?就连舒舒都留给他了,光是她这个人,究竟还有什么可值得他这样坚持?
她沉默了多久,白氏就耐心等了多久。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这颗心反复沉沉甸甸。
脑海中一会儿是想起幼时父母还在的温馨画面,一会儿便又是六年前与谢缚辞的初见,和三年前在东宫时再次重逢的景象。
从东宫再到清宁殿再到他登基称帝,他与她一直这样互相折磨,纠缠。
从十五岁那年,到她今年二十一岁。
仿佛命运中早已有一根线将她与他牢牢系在一起,在她想要放掉那根线时,谢缚辞及时抓住了它,后来她又拼了命的想丢开那根线,而他总是能用那根松松垮垮的线,执着找到她。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分开三年,的确够久了。
姜沐璃紧紧抿唇,水盈盈的眼睛里带着一抹坚定之情。
她抬起脸来面对白氏,认真道:“姨母,我阿娘从小教导我,做很重要的决定前,凡事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白氏面容错愕,出神了片刻,仿佛又想起了年幼时陪伴她一起长大的苏嫣,眼眶不禁含着泪笑了起来。
她轻轻抚上姜沐璃的手背,柔声道:“三年过去,姨母也想明白了很多,这次姨母也尊重你的意愿。”
“阿璃,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就好。无论何时,姨母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许时因为彻底想通了,姜沐璃面上一扫先前的忧虑,笑容比起以往更加粲然自若,明亮动人,好似能洗涤人心的阴霾一般。
白氏看着欣喜不已,又抱着姜沐璃在她怀里,说了不少体己话。
屋顶上,将屋内的话一字不漏听进去的皋月,此时此刻却万分为难。
娘娘说的究竟是何意?她并没有直接表示会跟陛下回宫,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那他一会儿该如何跟陛下交差?
听着后面的谈话内容与陛下无关了,皋月想了想还是赶紧回去复命。
姜沐璃的隔壁房间。
舒舒内心些不安,总担心若是母后跟里面那个女人说完话后,会不会不想要他了。
此时皋月现身房内,舒舒连忙起身,噔噔噔跑到他跟前,焦急追问:“如何,母后愿意回宫了吗?”
皋月为难地看了眼舒舒,又看了眼谢缚辞。
谢缚辞心里一沉,将舒舒喊了过来。
他认真看着舒舒稚嫩的小脸许久,方沉声道:“谢望舒,永远不要怀疑她对你的爱。”
缘缘即使恨他使用了手段骗她怀了身孕,但她实际上之前有多盼望着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没人比他更清楚。
记得那时,他朝政繁忙,有时回到宝华殿很晚了,也能看到缘缘抱着肚子轻轻柔柔给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那几十件肚兜,几十件一岁到两岁孩子的衣服都是她亲手所绣,生产那日即使痛到险些晕过去,她也要确认孩子生命无忧后这才放心昏迷。
倘若三年前的事若非发生的突然,按缘缘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抛下孩子的,这孩子也不会因此而丢失了整整三年的母爱,导致这样敏感又不安。
父亲这句话好似定心丸。
舒舒眼眶浮起泪花,猛地扑到谢缚辞怀里,埋在他胸膛上哭喊:“父皇……我……呜呜……我也很爱父皇和母后……”
看着自己儿子哭到小脸通红,谢缚辞心里微微动容,随后想起皋月还有话要说,便面色嫌弃地推开他:“脏死了,别碰朕,去把脸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