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奶奶——by四月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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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段上利是受尽了折磨。
“你去见孙芳,你告诉她别急着离婚, 再等我一段时间。”
“你这样又能做什么呢, 你在里面还是出不来, 她生活得还是照样艰苦。况且, 我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你一定要去见她,一定要劝她不和我离婚, 否则我不会答应给你作证的。”段上利算是走上穷途末路了, 这会徒劳地威胁迟隐。
迟隐忍不住蹙眉,她心里浓浓的不悦,“段上利,你还是没搞明白孙芳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是因为你毫无责任感, 你这样威胁我又能改变什么, 如果你没有实际行动, 孙芳怎么会相信你能改变。”
看他低垂着头,略缓了一缓,迟隐继续抨击, “其实你要是不答应,我自然可以找别人,过程可能曲折了些,但不会缺少你就不行。我今天来这儿,主要是因为替孙芳和妞妞不值,所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孙芳叮嘱的,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们今天也没什么可谈的。”
迟隐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段上利立刻喊道,迟隐一顿,又听他说,“我帮你作证。”
轻轻吁出一口气,迟隐刚才真怕段上利就那么让她一走了之,那么之前付出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她静了静心绪,重新坐下来,面容还是冷淡的。
“我会帮你作证,”段上利惨淡一笑,声音虚弱无力,他抬眼恳求道,“我请你帮我去劝劝她。”
“你不知道,能娶到她我是多么幸运,当年我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她父母根本不同意我两的事,可是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我。陪我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后来……我……”段上利懊悔地说不出话。
后来他做生意富起来了,经常去一些娱乐场所,也与旁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大概是很多贫贱夫妻的悲哀之处,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我知道了,我会去试试的,只是结果……”她在这里停住,段上利懂得她的意思,擦着眼泪没说话。
迟隐便再次去了孙芳那里,这次去真正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息,房间里都是纸箱子,楼下还有收废品的大爷在称斤。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钱结了。”孙芳叮嘱她一声后,又匆匆下了楼。
妞妞和童童都不在,想起孙芳说她弟弟会过来,迟隐想兴许是她弟弟带孩子们出去玩了。
迟隐无事可做,就在屋里拿起扫帚清扫地面的纸屑,正扫着时,就听轻微噗嗤一声,门开了。
迟隐回头,就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身边跟着妞妞,怀里还抱着童童。
“阿姨。”妞妞一见她就高兴地扑过来。
迟隐摸摸她热乎乎的小脸,笑了,“去哪儿玩了,这么开心。”
“舅舅带我去游乐园了。”妞妞嘴巴撅得老高。
“是迟小姐吧,听我姐说起过你,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姐的关心。”孙启发友好地朝迟隐微笑。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正在客套敷衍着,孙芳跑了上来,额头都是汗,“没想到一点东西卖了四五百块钱。家里东西都卖差不多了,中午就出去吃吧。”
“迟隐一定要来啊,这次我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迟隐本来想拒绝的,听到孙芳这么说也有些感伤,就同意了。
上次妞妞说想要史努比,这次迟隐买了带过来,妞妞很开心,抱着史努比跑到孙芳面前炫耀,孙芳摸摸她头发,笑了。
出去吃饭时,趁孙芳弟弟点菜的时间,迟隐把段上利的话转达了。
孙芳沉默良久,“他真这么说的?”
“嗯。”
“我还挺意外的。”
“那你怎么想呢。”
“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孙芳无奈摇头,看着妞妞和童童,眼底一片哀伤,“不提这件事了,今天咱们就要开开心心的。”
迟隐也不好再多说。
从饭馆出来,和孙芳道别,陆远来了电话,“吃饭了吗?”
“吃过了,”外面风刮得大,迟隐拢紧了外套,“你在那住着冷不冷啊,家里还有一套床褥,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拿,还有我已经买好了六号的门票,到时候再去爬山。”
“好。”她温声回答。
这是十一假的第一天,迟隐朋友圈已经开始有人发各种旅游的美景照了,看了特别令人羡慕。
“对了,你那边还顺利吗?”
陆远沉默了会儿才回答,“很顺利,陈海正帮我做材料。”
“最近不是曝光了股票操控案的事吗?我同事查出天鸿也有参加,晚上时候就会曝光,你把材料尽快准备好,我感觉快用到了。”
“好,我尽快带回去。”
“陆远。”
陆远低低“嗯”了一声。
“我想你。”迟隐望着窗外流逝的风景,无限留恋地说了一句。
很想,很想。
明明在一个城市过得却像是在异地恋。
唉,很不爽啊。
“我也想你,”陆远声音低沉有力,听起来很有安全感,“等我回去疼你。”
他说完,略有些得意地笑了。
“……”
**
电视台昨晚就曝光了天鸿联手几家公司操控股票的事,果然引起一片哗然,各个新闻头条都报道了此事。
迟隐到电视台时,明显发现了气氛不对,甚至在周澧办公室还传来了争吵声。
“怎么了?”迟隐问宋薇。
“台长来找主任了,面色很不好,”宋薇很担忧,“昨天晚上的新闻捅了娄子,天鸿的公关部经理还来电话问责。”
这倒是她预料到的事,迟隐没再多言,一面写稿子一面等着台长出来。
“迟隐姐,我们会不会出事啊,”宋薇害怕新闻牵扯越来越广,到最后收不了场,他们这些记者就得当替罪羊。
“放心,这件事和你无关,昨晚新闻署名并没有你的名字,”迟隐拍拍宋薇的手,宽慰着她,“要罚也是罚我和钟瑶。”
“可也没有你的名字啊!”
“怎么可能,”迟隐皱着眉,“稿子是我交的,署名确实有我和钟瑶。”
她当时就猜到会有这样事地发生,所以没有写宋薇的名字,可现在怎么连她的名字也没有。
迟隐不相信,连忙找出了昨晚的新闻视频,确实没有迟隐的名字,还在纳闷时,就听钟瑶被大声喊进了主任办公室。
宋薇和迟隐对视一眼,两人均感受到了不安。
钟瑶进去了约有二十分钟,期间迟隐想找借口进去,都被回绝了,她不安地喝了两杯水,因为担心无法全神贯注地工作。
后来她接完新闻单后,外出采访,下午两点多才回来,又因为急忙赶稿编辑,没法去找钟瑶。
等到五点多,迟隐才终于结束工作,她第一时间找到了钟瑶。
钟瑶收拾办公桌上的物品,见她进来,随意一问,“回来了。”
“钟瑶,我想问你件事?”
钟瑶早就猜到了她的来意,“你是想问新闻稿署名的事?”
“是,你没必要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我二人的事,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护你的想法,只是这资料确实是我找来的,当然要署我的名字,”钟瑶面容冷淡,神气更是不屑,“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抢我的头条吗。”
“你误会了,”迟隐赶忙解释,“这资料确实是你找里的,按理来说就是要署你的名字……”
“那不就得了,”钟瑶打断迟隐,拿起包,不容她说下去,就转身走了。
“唉,钟瑶……”
任凭迟隐怎么喊钟瑶都不回话。
从电视台出来,钟瑶乘出租车回去,她前几天已经从梁绪那里搬出来了,现在居住的地方在时宜园,安保条件很好。
从上午开始,她手机就陆续收到了两条恐吓短信,钟瑶不屑,直接删除。
过了那么多年,天鸿做事风格还是那么愚蠢。
进入小区之前有一段人迹罕至的道路,钟瑶以往没觉得会怎样,但今天走时,明显感觉到了不对。
在路过一处摄像头时,她才明白是被跟踪了。
往后瞥了一眼,有个彪形大汉跟在她身后十米的位置,钟瑶捂紧包,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跑。
然而在她身前同样迎来了两个彪形大汉,钟瑶冷笑了声,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她下意识摸到包的手机,准备报警。
兴许是那些人猜出了她的一团,三个人立即朝她奔来,钟瑶往左面的小巷口跑。
三个人很快追上来,一块布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她就晕了。
第58章
钟瑶醒来时, 头疼不已, 她说不了话, 看不到东西,可以感觉到眼睛和嘴巴都被胶布捂住了。
手脚不能动,被紧紧捆着。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目前的情况下, 不能轻举妄动。
之前也是想过这种情况,但真正面对时, 钟瑶还是感到了恐惧, 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失踪,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离成功就差一步了,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一阵脚步声响起, 钟瑶立即闭上眼装没醒。
“王哥,人我抓到了,”仓库门开了,男人声音粗糙,嗓门也大, “行, 知道了, 我给问问,就一小丫头片子,还能有多大能耐。”
“嘿, 还没醒啊,这迷药也没下多少。”
男人重重拍着钟瑶的脸,见没有反应,他转身出去,回来时提了半桶水,撕掉她嘴上和眼睛的胶布,直接把水泼在了钟瑶脸上。
钟瑶迫不得已地咳嗽一声,睁开了眼,她没大喊大叫,一边咳嗽,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所废弃的仓库,水泥地面上尘土积得很厚,地面上横躺着粗壮的钢筋,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灯,像是电视机审讯室里那样惨淡的灯光。
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脸上横了一条疤,面容狰狞凶恶,此刻踢了她小腿一脚,“姑娘,你醒了就来谈谈正事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钟瑶声音嘶哑,声音有气无力。
“甭管我是谁?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光头男狞笑了下,一把扯住钟瑶头发,“接下来,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给我耍心眼,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头皮处传来撕扯的疼痛,钟瑶扯着嘴角,“是天鸿的人派你来的?你们还真是目无法纪,连犯法都不怕了。”
“姑娘,你背后还有哪些人,都交代清楚,说完就放你走,不然……”光头男目露凶光,轻蔑地睨着钟瑶。
“天鸿做事不讲规矩,我作为媒体人就要代表群众揭露它的罪行,你要是问我身后是谁,多着了,那些因为天鸿出事故的人都是我身后的人,讲上十天半个月也说不清楚。”钟瑶冷冷嘲讽着,手在背后暗自使劲,手腕都转得生疼,捆绳一点没松。
“少他妈给我说废话,”光头男一巴掌扇下去,钟瑶脸立时红了一片,嘴角都破了,她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你到底说不说,”他又一脚踢下来,用了力道,踢在了钟瑶肋骨上,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疼了。
她要是能活着出去,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
当天晚上本来还要几天后才能回来的陆远,突然就出现在了家门口。
迟隐刚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到五楼时,猛然瞧见在门口站着的人。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一下。”迟隐冲上前去,抱住他胳膊,仰着头看陆远,眸子里俱是惊喜。
“临时有点事,改变了计划。”陆远笑笑,注视着明亮的眸子,心里一片安宁,“想给你个惊喜。”
迟隐温柔地笑着,抱着他不撒手。
“瞧你乐的,”陆远弹了下她脑门,“外边冷,赶紧开门进屋。”
“奥。”迟隐把塑料袋都给陆远,自己在包里找出了钥匙,“你吃饭了吗?我今天买了鲍鱼,煮鲍鱼汤喝吧。”
“鲍鱼?”陆远很有兴致地挑着眉,“你会做?”
“才刚学的,”迟隐拧开了门锁,率先进屋,“还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
迟隐进厨房忙碌,陆远在旁边看着,迟隐倒出鲍鱼在水池子里冲洗,陆远瞥见鲍鱼蠕动的软肉,目露深意。
迟隐回头瞥见,奇怪不已,“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着怎么贱兮兮的。
“你看这鲍鱼不觉得眼熟吗?”陆远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说的话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