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by文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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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石敬瑭收到冯道写的,也吓坏了,忙去了城外驿站。
石敬瑭见到冯道,满脸愧疚,“卿官崇德重,不可深入沙漠。”
冯道却面无难色,“陛下受契丹陛下恩,臣受陛下恩,有何不可,而且如今臣为首相,契丹皇帝欲要尊号,臣若不去,岂非让陛下难为。”
石敬瑭也知道这次契丹要一位德高望重的重臣,若冯道不去,他日耶律德光以派的使者身份不够贵重诘责生事,朝廷只怕又要送上大笔钱财,冯道去,就让契丹没有发难的借口。
毕竟朝中再无人比冯道身份资历更高的了。
石敬瑭只好说:“此行非卿不可,然契丹常留人,先生还要平安回来才是。”
如此,算是定下了冯道出使。
第165章 耶律德光:我去迎迎冯道怎么样? 为什……
虽然出使的主使人选有了, 可这种上尊号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去一个人就行的,而且这次上尊号还有述律平太后,再加上杂七杂八护卫、礼官和各种仪仗, 所以最少得是个使团。
朝廷上下商讨了几日, 终于给凑出一支华丽的出使契丹使团。
冯道任主使, 全权负责此次出使, 并且负责给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上尊号, 刘昫任副使, 负责给述律平太后上尊号。
冯道自不用说,刘昫, 这位冯道的亲家, 虽然这位资历看着可能有点不大够,可这已经是石敬瑭和朝臣能掏出的,前朝唯一还活着的宰相。
从李存勖起, 朝廷的宰相是豆卢革、韦说、郑珏、任圜、冯道、崔协、赵凤、李愚、刘昫、卢文纪、姚顗、马胤孙,除了郑珏、崔协、赵凤、李愚是病逝, 其他都或被贬或被杀或被赐死。
胜者为王, 刘昫就被重新起复, 接了给老太太上尊号的活。
此外还有左散骑常侍韦勋、礼部员外郎杨昭等一系列仪仗官、礼官。外加禁卫军护卫,由林从统领。
林从这次是主动请缨去的,一来这次禁军得出人,林从的身份合适,二来是林从知道自己以后要想做统帅,迟早得和契丹主力对上,不趁此机会去深入了解下契丹,难道还等以后战场上慢慢来么。
对于林从去, 这次朝廷上下倒很支持,林从虽然年纪小,但这次毕竟不是去打仗,而且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要真派员大将去,说不定契丹一时起了忌惮之心给扣下了,再或者派的将军不小心以前和契丹对阵,弄死过对方大将,现在人家后面的部落亲人趁机下个手。
而且除此之外,林从虽然年纪小,但身份高,是明宗皇帝养子,皇太妃之子,虽然不是皇子,但也很拿得出手,而且也有国公身份,出使契丹也不显怠慢。
所以林从也跟去了。
除了使团人选,还有一队被捎带的,就是兴平公主。
赵延寿当初投降契丹,被送到契丹后,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一开始挺看不上赵延寿,大概赵延寿在河东打的那熊样,不过也说明一点,耶律德光可能真不是颜控。
后来耶律德光就把赵延寿绑着送他娘述律平太后那了,契丹平日都是耶律德光管打仗,真正主政的,却是述律平太后。
述律平太后一开始也看不上赵延寿和他爹,可赵延寿不愧是从小就十分讨人喜欢的那种孩子,能打小凭脸在乱军中生存的bug,能让李嗣源一见想着留给自己闺女,不能便宜外人的存在,没两个月,述律平太后对赵延寿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述律平老太太甚至对耶律德光说:“赵郎这孩子为人孝顺又懂礼,十分懂我心思,我一见就心生欢喜。”
耶律德光是孝子,他娘喜欢就是他喜欢,耶律德光也一改之前看不上赵延寿,觉得赵延寿这家伙还不错。
起码能哄老太太开心。
而这时耶律德光得了石敬瑭割给燕北,正好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石敬瑭虽然按照约定也没食言给了,但契丹却没能力接收。
契丹虽然建国称帝,但国内还是八大部落,部落还是贵族奴隶主和奴隶这样的配置,虽然也有汉人官员,甚至耶律德光为了优待这些汉人官员还特地设了个南朝,但人数少的可怜,而且就这点人,还是这些年从中原薅的羊毛,或者是在中原犯了事逃到契丹的。
可这,远远不能满足燕北官员的配置。
想想,一个州,最少得一个刺史,刺史衙门,得一群长史、推官、学政……
一州之下,还有几个郡、府,每个郡、府有郡守、知府,还都有衙门,衙门同样有配套的班子。
一郡、府之下,还有县,同样有县令,县衙,县衙中还有配套班子。
如此算下来,一个州,光官吏,小点的州,得几百人,大的州,甚至得上千官吏。
之前交割的可是燕北,虽然和后世燕云十六州在到底是多少个州上有些出入,可就粗略的估算,也得需要上万官吏。
可契丹,别说上万官吏,它连一万识字的都没有。
甚至耶律德光把契丹所有贵族填到燕北,都填不满燕北官吏这个坑。
所以自从石敬瑭交接给耶律德光燕北后,大半年的时间,耶律德光除了把幽州,改了名叫南京,从幽州库房拉了批财宝粮食,回漠北享受,其他的屁事没干。
整个燕北各州的官员,还是中原朝廷的官员,甚至各州刺史的俸禄,都是走中原朝廷的国库。
对于这事,耶律德光没提,石敬瑭也没提,就这么含糊的过。
所以现在整个燕北的官员,过的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日子,干着契丹的活,吃着朝廷的俸禄,管着到底也不知道该算谁地盘。
也好在如今算是中原和契丹的蜜月期,双方都不提这事,否则中原这边但凡一道令下,把漠北所有官员撤回,整个燕北,瞬间各官衙就可能瘫痪。
目前燕云十六州,就是这个情况。
耶律德光对这事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知道也没啥能改变的,毕竟契丹不可能凭空变出上万官员,所以耶律德光就想了个取巧的方法,那就是任命一个可以管得了燕北的人,而这个人,听契丹管。
那谁最合适,自然是赵延寿。
毕竟赵延寿父子,之前就是幽州节度使。
所以耶律德光可能也不只是因为老太太的面子,一改对赵延寿的怠慢,不仅册封赵延寿为契丹的幽州节度使,甚至还封赵延寿为燕王,让赵延寿统领燕北。
当然老太太述律平对赵延寿如此好是不是也是这个缘由,就不得而知,毕竟述律平搞政治,可是比儿子耶律德光强多了。
耶律德光为了能彻底笼络赵延寿,得知赵延寿的妻子儿子,还被留在洛阳,特地让使者带了二百匹马,来赎人。
石敬瑭和朝廷考虑到以后燕北的归属,欣然应许,所以这次同行的,还有兴平公主和两人的儿子赵赞,和公主府的随从。
整个去契丹的车队凑齐后,一行人告别京城,朝契丹赶去。
一个月后,这支风尘仆仆的使团,终于赶到了契丹王庭
*
契丹王庭
耶律德光正和亲近的大臣在大帐中说着话,一个护卫进来禀报:
“陛下,中原使团到王庭外了。”
耶律德光停下,有些高兴地说:“这么快就到了,安排他们进驿馆吧,对了,此次来给朕上尊号的大臣是谁?”
护卫呈上一个大红名帖:“这是使团名帖,领头的听说是中原的宰相,他们称冯相公。”
耶律德光一听,忙问,“可是誉满天下的冯相?”
护卫摇头不知。
耶律德光接过名帖,翻开一看,开头第一句是“特进、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太微宫使、弘文馆大学士、上柱国、始平郡公、食邑二千五百户冯道携使团一千三百二十二人拜上”。①
耶律德光大喜,“果然是冯相,想不到朕此次上尊号竟然是冯相亲来,快,备马,朕要去郊外亲迎冯相。”
左右亲随一听大惊,忙阻止,“陛下千金之躯,怎可屈尊降贵亲自去迎使团。”
耶律德光却正在兴头上,高兴地说:“冯相乃昔日庄宗皇帝为晋王时的掌书记,明宗皇帝开盛世的宰相,先帝在时,亦对中原冯相赞不绝口,可惜不能使此人来契丹为相,如今他来,此等德高望重的长者,朕怎能不去亲迎。”
亲随忙拦住耶律德光,“冯相之名,天下无人不知,陛下想去亲迎也在情理之中,可天下无皇帝迎宰相的道理,今日陛下若是迎了冯相,他日中原皇帝来,陛下是迎还是不迎?”
耶律德光:……
第166章 冯道的脑残粉耶律德光 天苍苍,野……
天苍苍, 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前方, 一个由众多帐篷和石头堆砌围成的“城”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向导向他们介绍着这就是契丹的“西楼”。
“这就是大家口中一直说的契丹上京西楼!”林从骑在马上,很是震惊看着远处那一片帐篷聚集地。
没错,就是个帐篷聚集地。
之前林从就听说契丹的国都在上京, 而上京以前叫西楼,林从还以为是和什么楼兰古国似的, 起码有个楼,可如今一看,这不就是在草原上随便找个地方大家支了群帐篷么。
楼呢?
向导听了林从问的,哈哈大笑,笑着说:“将军误会了,西楼是胡语中大部落的意思,当年上一代契丹之主喜欢在此次打猎, 时常在夏秋聚集在这,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西楼。”
林从嘴角抽抽,原来真的只是个部落聚集地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出了关,这一路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连个像样的树都见不到, 更别提盖房子,甚至盖亭台楼阁了。
所以西楼,还真就只能是个地名。
不过要这么说来,其实这国都对于契丹也没啥重要的,契丹部落迁到哪, 哪就是他们的西楼,而这里,大概只能算是水草丰美,大家比较熟悉,每年更习惯在这住。
林从突然有些佩服向导,这契丹天天迁徙,大家还能准确找到,也真是一种本事。
同时更佩服霍去病这类名将,这漫无边际大草原,那些人是咋找到那些部落王庭的,大脑自带雷达系统么?
林从正想着,众人已经靠近了西楼的外围,这里有契丹的将士,向导呈上他们的拜帖,大家就被拦在了外面。
站在近处,林从已经很容易看到整个西楼的全貌,整个西楼,最外层,用石头杂乱的砌了一圈,大约有一米高,然后在石头墙里,就是一顶顶帐篷,有点像蒙古包,不过这个帐篷扎的好像有点讲究,帐门都统一朝南,并且帐篷也不挤在一起,分布的很有规矩,中间甚至有留出的街道,并且街道上,还有一些小商贩,甚至还有一些明显外国人,好像在卖香料。
“有点意思。”林从摸摸下巴。
向导也在旁边说:“这西楼自然不能和中原比,不过这西楼中也有很多波斯、吐蕃的商人,在契丹中,还是数一数二繁华的,各位大人要需要点什么,也可以在这里买。”
众人点点头。
冯道也吩咐随行人员等会记得买着粮食和食物,这里不是中原,虽然听说契丹也仿着中原有驿站,不过看这样子,只怕衣食住行都得自己解决。
众人站在西城外说了一阵话,就有一队人从过来。
领头的一个,居然是汉人服饰,隔老远,就开心地喊道:“可道,你可来了。”
冯道一看领头人,也笑着下马,迎了上去。
林从不明所以,但也忙下马,跟了上去。
两人正好在城门口相遇,对面的人一把抱住冯道,“三十年没见了,老伙计你还没怎么变样!”
冯道也挺激动地说:“藏明,昔日一别,咱们也三十年没见了,在这能见到你真是高兴啊!”
两人相拥而泣。
林从一脸懵然地看着这个大型相见现场,忍不住悄悄问旁边的刘昫,“刘仆射,这位是?”
刘昫不确定地说:“如果没猜错,这位应该是契丹宰相韩延徽吧!”
“他就是那位契丹大名鼎鼎的汉人宰相韩延徽!深受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德光信任的那个。”林从震惊。
“嘘!”刘昫忙提醒林从,“这里是契丹王庭,还是不要直呼契丹陛下名字,小心犯忌讳。”
林从忙捂嘴,好在他刚才声音也不大,再加上旁边都是自己车队的人,大家也没啥反应。
林从小声问,“他怎么看起来和冯相这么熟?”
“他们当然熟了,原来两人年轻时一个屋呢!”刘昫随口说。
林从眼睛眨眨。
刘昫就给林从小声八卦,“冯相不是瀛洲景城人么,隶属幽州节度使治下,冯道年轻时因为孝道闻名乡里,后来幽州节度使刘仁恭之子刘守光就征召冯相做了文书,韩延徽父亲是刘仁恭手下的顺州刺史,韩延徽年少就是幽州有名的青年才俊,后来就被刘仁恭征召入府为文书,后来刘仁恭儿子刘守光上位,两人就一起成了刘守光的谋士,两人当初在一起听说还是同一屋,关系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