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爹全家是皇帝——by文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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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心满意足回营。
结果回营之后,耶律德光半夜病情就开始加重。
过了两日,耶律德光率领大军走到一处山林扎营,此时耶律德光已经有气无力,改骑马为坐车,从马车中出来时,耶律德光看着大片的树林,随口问了周围亲卫一句,“这是哪里?”
亲卫答道:“此处名叫‘杀胡林’!”
耶律德光心中咯噔一下,他已经接到消息,李从林自太原起兵,如今潞州、相州、河阳都已落到李从林手中,这两日身边侍奉的人都不敢提李从林三个字,而如今这又是胡又是林的,耶律德光总觉得有些不祥。
不过此时耶律德光身体无力,也不好再发怒,就进了营帐。
在帐中躺下后,耶律德光召见了几个契丹大将,安排军中事物后,在歇息之前,忍不住对周围亲信说:“我有三失:杀上国兵士,打草谷,一失也;天下括钱,二失也;不寻遣节度使归籓,三失也。①”
耶律德光感慨良久,半夜,耶律德光崩逝于帐中。
河阳城外
一片残肢乱箭的战场上,一位年轻的统帅正在擦拭银枪,而周围的将士,正在打扫战场。
不远处,紧闭了大半个月的河阳城门轰然打开,武行德率河阳所有官员一路小跑从城中出来,一看到大军领头的年轻统帅就跪倒在地。
“武行德率河阳官员参见王爷,王爷远道而来,救河阳于水火,河阳上下,没齿难忘王爷大德。”
林从放下银枪,露出一丝笑意,“起来吧,行德,本王昔日在禁军时,你也算本王麾下,如今也算出息了。”
武行德当初做小校时,林从做指挥,勉强算是有联系,不过武行德听了林从的话,顿时十分荣耀,忙起身,亲自过来帮林从牵马,“王爷还记得老武这个粗人。”
“河阳城中一切可还好?”林从问。
武行周立马说:“一切都好,那几个契丹大将几次想攻,属下手中的兵虽然少,但也没让他们攻进来。”
“不错,”林从赞道:“不愧是咱们禁军出来的,没给禁军丢脸。”
武行周挠挠头,“也亏了王爷及时赶到,否则属下守这河阳也难。”
“旁边的河东怎么样了?”林从问。
武行周靠得比较近,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契丹兵都驻守在这两处,尤其汴京,是契丹国舅萧翰亲自驻守,兵力还很不少。”
林从点点头,“看来汴京还得有场硬仗。”
林从话刚落,一个亲卫就匆匆过来,“王爷,王爷,急报,契丹皇帝驾崩了!”
林从和武行周一愣,周围听到的将士也呆了。
武行周忍不住问:“你说什么?谁驾崩了?”
“契丹皇帝驾崩了!”亲卫把急报呈上。
几人一看,居然还真是耶律德光。
武行周看了几遍,才确定耶律德光是真死了,顿时大喜,立刻对林从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耶律德光一死,契丹不足为虑也!”
而林从,却已经来不及高兴,直接直接调转马头,对武行周说:“老武,你镇守河阳,咱们有空再叙旧,走,去洛阳!”
如今耶律德光驾崩,契丹将士必然大乱,此时不趁机取洛阳汴京,更待何时!
第196章 被架上帝位的李从益(一更)
汴京萧府
萧翰背着手,在堂中烦躁地走来走去。
下首,坐着他的几个心腹。
皇帝走时,特地把整个汴京托付给他,可谁想到,才不过半月,整个情况就坏到这种程度。
先是河东北平王李从林反了,再到自家陛下在河北平叛起义不顺,如今,北平王李从林已经打到河阳,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居然死了。
“如今这个情况,这可如何是好!”萧翰简直有些六神无主,不由问自己的心腹。
几个心腹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国舅,要不咱们也撤吧!”
萧翰也有这个心思,毕竟如今耶律德光一死,听说大军中正在商讨谁是新帝登基,他要不趁这个时间赶快去掺合,占住有利的地方,很快就会被排挤出权力的中心。
毕竟他只是个国舅,靠的是耶律德光的势,如今耶律德光一死,他必须找个新靠山。
而且如今汴京眼瞅着守不住,李从林就在河阳虎视眈眈,他是真不想自己对上这位杀神。
这位镇守河东五年的北平王,身为契丹人,他可是谁都清楚这是一块多么难啃的硬骨头。
只是现在要回去,他可是被耶律德光下旨留下来的汴京镇守,如何能跑。
萧翰就把这难处给几位心腹说了。
刚刚开口的心腹再次说道:“这有何难,如今汴京眼瞅着要守不住,国舅何不选个傀儡扶持上,这样既能名正言顺离开,还能让那傀儡拖延一时,给咱们留出撤离的时间。”
萧翰顿时大喜,“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做。”
洛阳皇宫
太妃宫
张婕妤纳着鞋,和旁边儿子李从益悠闲着说着话。
自从石敬瑭把都城迁到汴京后,洛阳就冷清了下来,洛阳的皇宫,也成了一群太妃上了年纪的宫人太监的养老处。
李从益因为才十七,还是半大的少年,还没到开府的年纪,所以也一直跟着他娘一起,养在宫里。
虽然汴京这两年风云巨变,先是石敬瑭去世,后来又石重贵被契丹攻破汴京,被耶律德光押去了契丹囚禁,可这些都发生在汴京,和洛阳没什么关系。
而张婕妤和李从益作为汴京宫里的小透明,就更和她们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张婕妤还正在和儿子说着不久六月十五明宗祭祀的事。
“过些日子就是六月十五,祭祀的事你可准备好了?”张婕妤做着针线问。
“儿子已经准备妥当了,庄子里祭祀的牛羊也早已备好了。”十七的岁的李从益虽然年纪不大,但自从李从珂去世,后唐灭亡后,就被石敬瑭封为了郇国公,主管李家祭祀,几年下来,已经对祭祀的事做的很是娴熟。
张婕妤看看手中做的两双鞋,用牙咬断线,放在手上,“娘这里也做完了,这双鞋给你父皇,之前做好的这双给你母后。”
说到这,张婕妤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做好的鞋,“娘这手艺,好几年了,还是有些拿不出手。”
李从益温声说:“都是娘的心意,父皇和母后不会嫌弃的。”
张婕妤用锦布把两双鞋包起来。
李从益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娘,祭祀虽然还有大半个,但如今又要变天,咱们要不还是去父王的皇陵躲躲吧!”
张婕妤也听到最近外面有些不太平,担忧地问:“如今又哪家闹天下了?”
李从益挠挠头,“儿子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契丹的皇帝死了。”
张婕妤吓得立马捂嘴,“可是之前凶神恶煞把石家一家抓走那个?”
李从益点点头。
张婕妤听到对方死了,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又小声说:“死得好,一群契丹蛮子,居然攻入京城,还把你大姐和皇帝都抓走了,死有余辜。”
石敬瑭虽然改朝换代,把后唐变成后晋,但张婕妤对石家印象不坏,李嗣源去世时,李从益才刚断奶,后来李从厚李从珂,对这个弟弟,也就一般,李从珂甚至因为是养子,对这个李嗣源的亲子还有点忌惮,后来石敬瑭上位,反而是李宁作为皇后,对这个他爹唯一的儿子有几分真心,生怕李嗣源断了香火,一直多加照拂。
后来石敬瑭册封李从益郇国公,还特地赏了李从益三千户食邑,说是用来给祭祀,其实也算是李从益花销。
所以李从益和张婕妤对这日子还是很满意的。
后来耶律德光进京,耶律德光为了安抚后唐旧臣,也宣了李从益和张婕妤去汴京觐见,还赏了李从益个节度使。不过李从益和张婕妤看着凶神恶煞的契丹兵,再想到现在外面各地不是闹山匪就是闹起义,张婕妤就替李从益婉拒了。
毕竟如今外面这么乱,她们母子俩又没兵权,又没心腹,一出京直接被乱军宰了都有可能,更别说去藩镇就藩了,就算他们就藩,藩镇那些官员也未必听她们孤儿寡母的。
还不老老实实在洛阳看着明宗的皇陵,逢年过节做点祭祀的差事,所以母子俩就就又回了洛阳。
如今张婕妤乍然听到耶律德光也死了,顿时开始担忧起自己母子,忙问,“那现在谁当皇帝了?”
李从益摇摇头,“契丹那边也没听说谁是新帝,中原这边还在乱,不过听说淑母妃的儿子在河东起兵了,听说往这边来了,只是不知到哪了。”
“是从林?”张婕妤惊了一下,“从林要当皇帝了。”
“儿子也只是听说,如今北平王名声最响,如今他掌河东军,兵力最强,契丹都打不过他。”
张婕妤听了有些震惊,不过转眼一想,忙拉着儿子说:“要是从林当皇帝也不错,娘素来和你淑母妃交好,你皇姐又嫁了他,你自小和他关系也不错,你又是你爹唯一的儿子,定然也不会薄待咱们娘俩。”
李从益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打过来也需要些时日,到时城中还不知道怎么乱,咱们要不先去父皇的皇陵躲躲,等他们争完,咱们再进城拜见新帝。”
张婕妤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今洛阳还是契丹将军在守城,到时从林来了,不管打得过打不过,肯定洛阳得乱一阵,到时皇宫搁不住又被劫掠一番,她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那明日,咱们先去你父皇皇陵躲躲。”
张婕妤话刚落,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队契丹骑兵。
张婕妤和李从益一惊,慌忙站起来。
张婕妤哆哆嗦嗦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一位骑将看了一眼张婕妤和旁边的少年,用马鞭指着少年,“你可是明宗的幼子,郇国公李从益?”
张婕妤以为契丹兵是来杀她们母子的,忙慌乱挡在儿子面前,“我们就是一对孤儿寡母,待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军爷开恩。”
领头骑将直接说:“既然是郇国公,那就没错了,带走!”
两个契丹骑兵上前,一手提起一个,直接托马背上待走。
两日后,汴京。
惊魂未定的母子俩被带到萧翰面前。
萧翰见到李从益和张婕妤,满意地点点头,直接开口说了一句吓死母子俩的话,“本国舅欲扶持你做中原皇帝!”
张婕妤和李从益简直懵了,两人虽然常年待在后宫,可也明白两人又无兵权,又无势力,怎么可能当皇帝。
张婕妤忙替儿子婉拒,表示儿子年幼,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实在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可萧翰只是通知两人,又不是在征询两人意见,于是直接让内侍架着张婕妤和李从益去了平日百官上朝的大殿。
内侍把李从益扶上龙椅。
萧翰就带着契丹官员和大将对着李从益叩拜,等叩拜完,萧翰又从城中给李从益搜了些汉人官员,随意封成宰相枢密使和百官,弄完这些。
萧翰就带着早已集合好的契丹骑兵,跑了。
朝堂上的张婕妤和李从益傻眼了。
而此时,林从麾下大将郭从义,作为先锋,已经距汴京,不过一十里。
第197章 登基前奏(二更)
大殿上
张婕妤和李从益正在刚刚被提拔成宰相、枢密使和六部尚书的十几个臣子大眼瞪小眼,一个内侍就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了,陛下,太妃,叛军打来了!”
殿内众人顿时一慌,张婕妤忙问:“什么叛军?”
“是北平王的先锋大将郭从义打来了!”
殿内那些官员一听慌了,这些日子,北平王三个字如雷贯耳,连契丹都要暂避锋芒。
几个官员立刻在那七嘴八舌地说:“怎么办,怎么办,北平王打来了,咱们却被契丹拉来做了官。”
“要是北平王打来怪罪可如何是好?”
“如今这情形,咱们是要守城,还是投降啊?”
“如今又无军队又无兵马,不投降怎么办?”
“那投降谁去?”
张婕妤看着毫不避讳他们母子正在商量怎么献城的一群高官,只觉得悲凉,拉起儿子,悄声说:“这皇位不是咱们主动坐的,咱们也没能力做,与其在这做傀儡,还不如老实回去待着,要是新帝真是北平王,看在昔日咱们母子安分守己的份上,说不定能饶咱们母子一命。”
李从益点点头,他虽然才十七,可又不傻,看着眼前这群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官员,指望他们扶持新君,想都不用想。
于是趁着下面的人还在争论,张婕妤和李从益已经悄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