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响——by周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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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那女生是余可啊!”叶稚语反应过来,“全校人都知道她喜欢陈响,陈响不会受到牵连吧。”
这话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苏念心里,荡起不小的涟漪。
应该不会的,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又重复几遍。
肯定不会的。
就这样,表面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苏念到校之后,就从叶稚语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考完试那天下午去的网吧被查封了。
陈响今天也没来学校,不仅如此,那天在网吧的那群男生都没来。
但很巧的是,谈岁这天去了学校。
整个早自习苏念都心不在焉,但她是英语课代表,也没敢开小差。
直到下课后,她才有机会和叶稚语说上几句话。
苏念拉住叶稚语,面上显出担忧“小语,陈响不会有事吧?”
叶稚语安慰她,“没事的,陈响今天没来学校和昨天的事没多大关系。”
两人出了教室,边走边聊。
“你是说,那天的网吧以后不能继续营业了?”苏念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她。
叶稚语叹了口气,“是啊,那家网吧里进出的人本来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现在北城出了这种事,这家网吧肯定没法开下去了啊。”
“只是连累了陈响他们,二楼的那房间得搭进去不少钱,而且还要去警局接受警察的盘问。”
苏念默默听完,“那陈响什么时候回学校?”
“估计得过两天吧,好像还要办一些手续什么的。”
苏念点点头,两人的身影渐渐向食堂走去。
又过了几天,学校里的流言纷纷扬扬。
苏念走在学校里都能听到越传越离谱的流言蜚语。
八班教室里,一群人压低声音在角落八卦。
“你说余可还会回来上学吗?”一个女生问她旁边的人。
那人摇摇头,“谁知道啊,我要是她的话,那还敢在一中待着啊,早转学了。”
“我听别人说,好像余可进的网吧是陈响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开的,网吧老板,也就是陈响那朋友正被憋在派出所没法出来呢。”
“我去!真的假的?”
一人压低声音说,“余可去网吧好像就是去找陈响了,两人之前的关系不是还挺好的,现在陈响身边有新人了,就看不上余可了呗。余可受不了打击,就没回家?”
最后她也有些不确定。
这些话传到苏念的耳朵里,她没想到流言会变成这幅样子,手紧紧地攥着笔,指节发白。
她们口中的陈响朝三暮□□流倜傥,她们相信一切空穴来风的流言,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说得出口的。
苏念没忍住,笔重重地摔在桌上,引出一道声响,吸引住角落那几人。
与此同时,那些不入流的话也堪堪停止。
“造谣是违法的,你们——”
话还没讲完,就被砰的一声巨响打断。
众人看过去。
教室后门被人一脚踹开。
那扇门有些年代了,颤颤巍巍地晃了晃。
角落那群人被吓了个够呛,刚要破口大骂,却冷不防地对上一副锋利的双眸。
谈岁脸上毫无表情,很冷。
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拿脚踹开一旁的桌子,桌子直直地倒在地上,又是一声巨响。
他这副暴戾的模样,已经把几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
此刻的谈岁对于苏念来说是无比的陌生,她看到谈岁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角落。
他没多加思考,直接揪起一人的后脖颈,冷笑一声,“陈响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几个来评价。”
说完把他狠狠一推。
那几个说闲话的女生被吓得不行,没敢动。
谈岁冷冷地扫过她们,“都知道老子脾气不好吧?老子可没说过不打女人。”
一女生都被吓哭了,浑身打哆嗦,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他,“我要……告诉老师。”
谈岁蹙眉,拧拧脖子,身子微微让了让,“去啊,我给你让道。”
女生顿时傻眼了,整个人愣在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谈岁脸上带着浓重的不耐,“老子再他妈听见你们乱造谣,八班就别待下去了。”
说完不作停留地出了教室。
留下班里一众人面面相觑,他不是和陈响不容吗,怎么现在帮陈响说话了。
谈岁出了教室就往操场的方向走,烟瘾上来了,需要及时抽两口解解气。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他没在意,继续大跨步往前走。
“——谈岁!”
谈岁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
苏念正弯着身子,微微喘着,胸口起伏。
他脸上有着一瞬的不自然,但及时的掩盖过去。
苏念看到他终于停下,往前走了几步,语气里还有些喘,“你去哪里啊?”
谈岁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淡淡地说,“操场。”
又发现两个字太过于敷衍人,补上一句,“烟瘾犯了,抽根烟去。”
苏念点头,忽的问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谈岁睨了她一眼,两人的身高有些距离,苏念只能到他的胸口处。
“你也抽烟?”
苏念立马摆手,开口解释,“不是的,我不抽烟。”
头顶发出一声轻笑,“知道,走吧。”
谈岁已经迈开步子往前走,苏念急忙跟上。
两人一左一右,中间的距离能再站一人。
苏念用余光瞅了一眼,发现谈岁脸上的那股暴躁已经毫无踪影,没有什么表情。
她不动声色地朝着他那边移了一点点。
两人一路安静无话,路过的学生都多看了他们几眼。
走进操场的大门,两人沿着墙边走。
苏念微微侧头,轻声说,“刚才谢谢你帮陈响开口。”
谈岁脚步停下来,语气有些冷,“你不用和我道谢。”
不知不觉间,苏念走在他前方,她转身,白皙干净的侧颜一闪而过,像是没听清他讲的话,“啊?”
谈岁敛下眼脸,收起不该有的情绪,语调很淡,“你不用和我道谢。”
凉风吹过,带起尘土。
苏念向他走了几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你们之前的关系一定很好。”
女生的音调透着柔意,让谈岁渐渐的迷失进去,忘记刚刚自己还因为她替陈响向自己道谢的那种窒息感。
第47章 . 陈响回校 “只许你亲我?我还不能行驶……
谈岁表情微怔, 忽然之间,他觉得和陈响的关系成了现在这幅状况可能是自己执念太深。
两人走到栏杆处,谈岁掏出烟盒, 拿了根烟叼在嘴角,想了想还是没点燃。
苏念看了他几秒,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兜里拿出几颗薄荷糖。
她犹豫了一瞬, 把手伸到谈岁面前, “你吃吗?”
谈岁目光停留在她掌心上, 上面放着几块薄荷糖。
他顿了两秒, 随后冲着苏念挑眉, 又从中捡起一颗,撕开包装纸, 薄唇一抿,薄荷糖顺势落入口中。
清凉爽神的气味在口腔中散开, 他把头扭到另一侧,没再看苏念。
毕竟他看她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清白。
苏念给自己也剥了一颗, 放进嘴里, 清爽地让她面部舒展。
凉中带了甜,苏念舒服地眯起眼,说出的话也听着无比轻松, “你想抽烟的时候就可以吃这个, ”她侧目, 声音渐渐降低,“抽烟有什么好的,多伤身体。”
谈岁的长相和陈响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他有着狭长又多情的眸子,帅的张扬, 给人一种痞帅多情的感觉,潦到女生腿软尖叫的妖孽般的存在。
妥妥的渣男脸。
苏念多看了几眼,被他捕捉到。
“怎么?现在觉得我比陈响那货帅不少了?”
谈岁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一脸认真地点评,“你也挺帅的,但在陈响面前还差那么一点点。”
谈岁愣在原地,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说不上来,但总归是不太好受的。
喜欢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夸其他男人,能好受才怪。
谈岁还没开口,目光就被她身后的人影吸引过去。
因为苏念面对他,所以后面走过来一人也没注意到。
陈响就站在苏念身后不过五米的距离,看他脸上的表情,谈岁猜到了他应该是听见刚刚苏念夸他的话了。
他手朝着苏念身后点了点,眼神示意她。
苏念不明所以,眨眨眼,“怎么了?”脑袋同时朝后探。
在看到陈响站在那的时候,她呆在原地,脑子嗡嗡的。
还记得上次这么尴尬之后,她和陈响之间冷战了将近半个月。
谈岁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他那是在等你吧。”
苏念迟疑的点头,“呃…应该是吧,那我先走了。”
谈岁淡淡地说,“行。”
苏念在陈响面前站好,姿态紧张,一脸的无辜和无措,都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在冒汗。
她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蝴翅,不安着。
最后抬起头,语气里带了些惊喜,“你回学校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事啊?”
女孩慌张的情绪,陈响不是没看到,他心道:还不傻,知道自己可能会吃醋。
他握住苏念的手,微凉的指尖触到她明显带了些湿意的手心,唇角带着一丝邪肆的笑,“这么怕我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起?心虚了?”
苏念瞪大双眼,急忙反驳,“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多想。”
陈响捏了捏她的手心,突然转移话题,“有没有带湿巾?”
苏念没反应过来,“啊?”
陈响轻笑一声,直接一手探进她的上衣口袋,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拭手心的汗。
苏念注视着他的动作,抿唇笑笑,睫毛扑闪扑闪,像是被捋的顺了毛。
陈响眉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他把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对苏念温声道,“你先回教室,我有话对谈岁讲。”
苏念秀眉微微蹙起,“你确定?”
陈响狠狠捏了下她手心,“确定,好了,赶紧回教室。”
苏念点点头,“好吧。”
说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操场。
陈响看到这一切,仰了仰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念不舍的模样。
“事情都处理好了?”
陈响目光扫过去,对上谈岁的双眸,一瞬间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过了三年,他们之间很久都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了。
他走过去,手肘搭在栏杆上,两条长腿闲闲地立着,“嗯。”
一副不温不热的姿态。
“苏念还挺聪明的,刚刚还问我,我们两个之前是不是相识。”谈岁微微低头,语调带了点温度。
陈响嗤笑,“是吗?”
“嗯呗。”
空气陷入安静。
过了几分钟,谈岁率先打破这份宁静。
“之前确实是我混蛋,做的不对。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谈岁说着说着,语气带了些嘲讽,“那时心高气傲,什么也不懂,忘了你也是受害者了。”
陈响食指微微动了动,没打断谈岁的讲话声。
“小叔确实该被抓进去,后来我才知道,他手上沾了不少人血。”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猩红。
谈岁的嗓音如坠冰窖,“他那样的人,”又深吸口气,“死不足惜。”
谈岁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抚养他长大的一直是他的小叔。
初三那年,谈岁的小叔被陈响的小姑亲手送进监狱,中间掺杂了太多的利害关系,不是两个少年能理清的。
可那时的谈岁,小叔进去之后,只剩他一人,亲人都不在身边。
年少轻狂的年纪,总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
小叔刚进监狱那天,他带人把陈响打了一顿,下手狠,最后生生地把陈响打进医院。
可在这之前,他却忘了,陈响是也无辜的。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之后,他便彻底地失去了唯一一个知心兄弟。
不怪别人,都是他自己作的。
所以,他现在这样,也是老天有眼。
陈响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抬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
他的声音寡淡如常,听不出任何情绪“都过去了,说这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