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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by老实头儿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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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四下里扫一下,看到瑟瑟寒风中,懒懒地踱步巡视的警察,角落里神情轻佻的jì女,还有更多无暇他顾的行人,心情也有些瑟瑟地发凉。
  那女人艰难地靠墙站住,珍卿从钱包掏出一毛钱,经黄大光的手交给那女人,远远地嘱咐她:“你去买点药水,自己治治伤,不要一直站在街上。”
  黄大光把钱递上去,那女人畏畏缩缩的,一双极细溜的手捧住一毛钱,卑驯得连头也抬不起。珍卿心里叹一声,张张嘴又闭上,叫黄大光继续走路。
  过了三天,培英女中期末成绩放榜。珍卿稳稳拿到文组头名,得了一只派克金笔,还有一盒巧克力。
  珍卿刚坐到汽车上,就欣喜地说钢笔送给三哥,认真替他别到右边口袋上。陆浩云含笑看着她:她的脸像个鼓嫩嫩的白桃子,脸上细软的绒毛,像是引诱人咬它一口似的。
  他忽而抬头看着校门外,一口女儿扑到父亲怀里,画面真是美好。
  将近年关,很多忙碌的家长,都亲自来接女儿回家;也有一些没家长来接的,落寞无声地走过人群。
  其实,世事无非衡量得失,陆浩云把得失心看淡,在这一瞬间,默默地坚定了决心,他揽着珍卿低声说:“明年从美国回来,我会处理好行程,以后不再长期出差。努力地多陪你。”
  珍卿仰头看三哥,微微一笑不语,三哥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没有绿意的萧索街道,衬着那些喜气盈盈的笑脸,也会让人心生暖意。

  她扭着三哥的手,把他的手举起来看,他的手掌宽阔而干燥,只从这宽阔干燥的手掌,似乎都能看出他坚毅果敢的性格。
  珍卿忽而释然,她笑眯眯地跟三哥说:
  “三哥,如果你是苍鹰,不该束缚在鸟笼里。哼,我觉得我也是苍鹰,早晚要出去飞一飞,三哥,等我飞回来了,你也不要到处乱飞,好不好?”
  开车的徐师傅,默默地瞪大眼:这兄妹俩这么说话?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吗?他天天给陆先生开车,有事他竟然没有先知道?!
  陆浩云对她郑重颔首,心里又有奇异的感想:小妹不愉快时,他也莫名多思难睡;小妹豁然开朗,他又觉得云开雾散,心情飞扬。这种牵绊让人好受又难受。
  作者有话说:
  做了个理疗,感觉舒服些,暂时先不请假,请假的时候会写条子的。感谢在2021-11-10 00:15:48~2021-11-11 23:3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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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为二姐筹办婚事
  从学校回到谢公馆, 珍卿给杜太爷打电话,报告了一下成绩,杜教授还想问更多, 珍卿说她累了要上去歇着。
  等到了珍卿的房间,陆三哥问她:“你跟杜叔叔吵架了?”
  珍卿噘着嘴说:“他到我房里乱翻东西, 你知道他想什么吗?他拐弯抹角地问我, 你是否悄悄引诱于我。”
  陆浩云心里微紧, 却微笑着坦然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珍卿笑呵呵地挽着她:“我问他什么叫‘引诱’, 他对我妈妈算不算‘引诱’?他就哑口无言了。”
  陆浩云既觉得好笑, 心里又微感惴然。
  看窗外楼下有佣人在打扫,三哥把窗子关上,与她面对面地站着, 轻抚她的头发脸颊,笑得温润:“你认为呢?我有没有引诱你?”
  珍卿茫然地回想着,搂着他的腰, 摇摇头说:“我觉得没有吧。不过, 送礼物算引诱吗?”
  陆浩云碰碰她鼻尖, 情绪有点小复杂,无奈地说:“你是个小傻瓜。”
  他很想告诉她, 如果他曾经引诱她, 必定是出于爱她;如果他放弃引诱他,也必定是出于爱她。无论如何都可以坦然, 似乎不必对谁心生愧怍, 然而在她父亲面前, 他也许该更谨慎一些。
  正说着, 杜教授忽然打开门, 珍卿连忙松开三哥。
  杜教授一看他们离那么近, 两个人又笑成那样,他觉得自己像个点燃引信的炮仗,霎时间就要噼啪炸起来。
  他瞥一眼以往还算友好的继子,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忍不住把他往流氓土匪上靠。
  杜教授扯过珍卿,瞥着陆三哥说:“浩云,你妈妈的意思,要给你二姐办婚礼,事情不要拖过腊月,你下去谈一谈。”
  陆三哥坦然自若,对杜教授的不友善恍若不见。他微笑着看他们父女一眼,出门下楼去了。
  男人晓得男人的心性,看着志在必得的陆三哥,杜教授觉得心律不齐,他取出随身带的糖盒,拿出一块杏仁糖,嚼得咔吧咔吧响。
  珍卿觉得他莫名其妙,说:“我也下楼听听,二姐结婚可是大事!”
  杜教授又拽住珍卿,嘴里还有没咽完的杏仁糖。
  他神情里掠过悲伤,近乎乞求地跟珍卿说:“闺女,你听爸爸的,不要着急结婚生子,先去国外走一走,二十五六岁结婚都不晚。太早生儿育女不好,真的不好。”
  珍卿知道他又想起她妈,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有戚戚,她说:“爸爸,我都知道。从前你说不管我,我就知道我要靠自己保护自己,现在我更知道。再说,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杜教授又听见扎心的话:他以前,确实想不再管她,不再见她,彻底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天意弄人。
  现在,她在他人生的天平上,占的份量越来越重,他思虑也越来越多,这由不得他自己。
  可珍卿跟她祖父,并未忘却他从前的不好。他的一切思虑,也许他们不会领情。
  杜教授感觉悲伤而沮丧。
  将要出去的时候,珍卿温和地警告道:“爸爸,你别总翻我东西,我有我的隐私权。不然,你会吃亏的。”
  门口站着的胖妈,很鸡贼地暗笑一下,说:“先生,五小姐,太太叫你们都下去。”
  他们来到谢董事长书房,谢公馆的第二代都在了。谢董事长跟吴大哥说,吴老太爷留给吴二姐的嫁妆,按照吴大哥之前说法,也该如数交给吴二姐了。
  一屋子兄弟姐妹都瞅着吴大哥,端看他这个长子长孙,怎么给兄弟姐妹做表率。
  家人们现在的态度,让吴祖兴觉得像个局外人,他感到被胁逼的屈辱和郁怒,感到没有长子的地位和尊严。原来这几天,妈妈允许他出入谢公馆,是为了二妹的嫁妆。
  谢董事长看着年过而立的长子,眼中再次掠过失望,比对惜音的颠三倒四还失望。她当众一锤定音:“该给祖怡的必须给,不然,我就找你吴家的长亲说话。”
  吴祖兴霍然站起身,表情阴怒之极,他沉沉地咬着牙说:“我现在就去办!”说着他就摔门而去。
  一屋子人都随之静默,多少情绪和言语,不能宣之于口,只在空气里发酵震动,还是珍卿打破僵氛,趴在二姐身上问:
  “不是办婚礼麻烦嘛,现在怎么又要办,在甬安办还是在海宁办?”
  吴二姐看谢董事长,她和赵先生自然情愿从简从速。
  可妈妈转述亲戚的意思:说舅舅、舅妈从别人那听说,她这个外甥女跟人订婚,悄默声就把事情办了,也没有通知亲朋好友。长辈们都骂太不像话,结婚连亲娘舅都不请,不是不晓得规矩,就是太瞧不起娘舅。反正气恼地很。
  若非是谢董事长多方解释,舅舅、舅妈们,恐怕要打上门来骂人的。谢董事长之前的意思,婚礼还是要办一场,以对亲友有个交代。
  这一会儿,谢董事长依然语重心长:
  “祖怡,你不要新式人物只图新式作派。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想做些大事,一面要更多人帮你,一面是要人不要害你。
  “你办一场婚礼,麻烦十天半月,结纳好亲朋好友,将来多少人心甘情愿帮你,你自己算算这笔账。”
  吴二姐心平气和地讲:“妈妈,我已经愿意办婚礼,你别再说。”
  其实,吴二姐同意大办婚事,也是因为心疼谢董事长。
  大哥越发叫妈妈失望伤心,妈妈此番还病了一场。
  她的妈妈谢董事长,一向是那么雷厉风行,干练强硬,头一回见她这样老态悲苦。
  吴二姐对母亲的爱,还有怜老惜弱的软心肠,这些都让她对母亲心疼之极,想尽力安抚她的心伤。
  之前逼婚的隔阂,忽然间烟消云散,女儿对妈妈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消磨掉的。
  赵先生老母亲年事已高,她嫂子、姐姐都寡居,多少事他们不便操办。
  所以决定婚礼就在海宁办,基本由谢家的人来操作。当然尊重起见,肯定是以男女双方名义办婚宴。
  珍卿生母祭日的那天,心情照常的低落,因此一直待在房里。
  其他人坐在内客厅谈天,因为谈论吴二姐的婚事,吴大哥吴大嫂今天也在谢公馆。
  忽然吴大嫂扯着胖妈进来:“我的好太太,我丢的银瓜子儿,贼头儿找见了,就是这个胖妈,人赃俱获,她抵赖不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谢公馆多少金珠银宝,哪能经住这样老道的三只手?!……”
  胖妈也不输气势,高声大气地嚷:“大少奶奶,你少血口喷人,我说是五小姐送的,你一问就晓得,你偏偏不问,你是撬开棺材喊捉贼,你诚心要冤枉死人!……“
  吴大哥听得心里烦,叫人把胖妈的嘴堵上。吴二姐极不赞同:“事情没弄清楚,就敢堵别人嘴,侮辱别人的人格,大哥的威严也太盛了。”
  吴大嫂掐腰冷笑:“二妹,你什么意思?你护着老道的三只手,都不护着你亲二嫂啊!”
  胖妈是谢公馆的老人,大房两口子是谢公馆的衰人,没人敢真去堵胖妈的嘴巴。
  胖妈急怒地吼道:
  “少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银瓜子儿是我过生,五小姐赏给我的。”
  可是五小姐不在这里。今天又是五小姐生母祭日,杜教授和珍卿谁心情也不好。要不要去楼上打扰小五,谢董事长一时犹疑。
  胖妈赶紧说:“三小姐给了我六颗,三少爷当场瞧见的。”
  谢董事长示意管家去叫,不一会陆三哥下来,拿吴大嫂缴获的“贼赃”看,说:“成色像小妹给的,确实给过胖妈六颗。”
  吴大哥若有深意:
  “咱们家小妹,真是深藏不露。银瓜子看似不起眼,也是不能私造的御用之物,只能靠皇家赏赐。”
  谢董事长轻哼一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老婆是宰辅人家,不也纡尊降贵,嫁入我们这商贾之家嘛!”
  谢董事长跟吴二姐说:“明天,等小妹心情好些,亲自跟她验证,不要冤枉好人,不要放过恶人。”
  吴大嫂还无理挑三分,说胖妈救过二妹妹,又是小妹的贴心人,难怪三弟这么袒护她。说小妹不过乡下财主,从哪里得着宫廷御用之物?
  陆sì姐听得不耐烦,把陆浩云带的金宝瓶坠子,从他脖子里翻来叫谢董事长看:“这是小妹给三哥的定情礼物,这看看这东西,
  陆三哥反感地推四妹,谢董事长凑上来看,细细摩挲金坠子:“确实是好东西。大嫂,你们家从前是宰相门庭,未必别人家就差了。”
  胖妈也愤愤不平:“我们五小姐她……”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不约而同地吼她:“你住嘴!”
  谢董事长批评胖妈:“你五小姐疼你,你也该疼疼他,给你点好东西,叫花子等不到过年,现时拿出来显摆。要不然你也不受这一遭祸事。”
  她按按发疼的头,跟陆三哥说:“你瞧着办吧。”
  胖妈嘴动来动去的,现在也不敢乱说话,忐忑不安地站着。
  陆三哥把金坠子收好,陆sì姐艳羡不已,她自从无意间看到小妹送三哥“平安如意”金坠子,她心里也爱得很,可惜三哥不愿意给她,小妹也不愿意给她。
  周围的佣人都听愣了,没想到这五小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这么一想,不由得许多人心热眼热,原以为胖妈烧的是冷灶,原来五小姐是个热灶。
  陆三哥看着周围的人,晓得财帛动人心,他打算未雨筹谋,给小妹装个保险箱。
  陆sì姐还想歪缠,吴二姐问她:“衣服设计得如何?”
  陆sì姐重头丧气:“做好两件了。我还给你做一件婚礼服。”
  吴二姐说谢谢她,她们就聊起婚礼服来。
 
 
第205章 摧心肝的厚资料
  接下来的日子, 谢公馆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安排二姐与二姐夫的婚房。赵先生赶回老家甬安,接他在老家的亲友来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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