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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by老实头儿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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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卿知道自己求全责备,把自责渐渐酿成浓郁的愧疚,自我折磨。她知道这样对自己没好处,可是她记性太好,她控制不住地想起来。更也许,是这个世道太糟糕,她有强烈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她的身世问题,也有百上加斤的负面作用。不想时还好,想的话难免有点不舒服。
  回到楚州路家里还没开饭。杜太爷在前廊溜达着等她。三哥去江平重山寺看望其父,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虽然她回来晚了,杜太爷也没一句寻问,轻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叫袁妈她们准备开饭。珍卿对慕先生说她“气血两虚”,是郎中数次诊断的结果,不是她为敷衍老师编的瞎话。所以这天的晚饭餐桌上,循例又有不少补气血的东西。其他食物倒还好,前几年出痘那一次,她真把猪肝吃得够够的,而此刻在杜太爷殷殷的目光下,珍卿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吃下去。
  从这一天开始,珍卿听进慕先生的话,其后的一切闲暇时间,一心临摹据说很神奇的《张玄墓志》,每天都为此小小地出点汗。一开始只觉得耗神费力,每每写完,整个背部和手腕都明显疲劳。临写到一个礼拜后,珍卿渐渐感到其中玄妙——她的失眠症状似有好转。
  家人师友为她感到欣喜,从江平回来的陆三哥,在观摩她临写《张玄墓志》的状态后,笑着谈起看望父亲后的心得。
  陆浩云到重山寺看望陆父,看他身披缁衣手握念珠,眼目总是微微下垂半合,回想从小到大关于他的影像,心绪着实复杂,他问他的父亲:

  “你为什么一定出家,找一处僻静所在离群所居,不好吗?”
  陆父看着山崖老树许久,声音中似蕴含某种禅机:
  “只要树木还没断掉根本,再欹斜瘢痂的枝干,来年春天还会长出新叶,还有会鸟雀来侵扰老树,使这老树的根忘不掉自己。浩云,你不要再来看我。人必得忘却小我,才寻得到出离生死烦恼之自在大我,这,方是我一生清静所在。”
  三哥重述其父最后的话语,神情并没有遗憾难过,只微微有一丝唏嘘,他摸摸珍卿的辫子说:“你慕先生是对的。要摆脱内心的矛盾痛苦,不是像解九连环,把扣合处一环环解开,而是要学会忘记。”
  珍卿猛然间醍醐灌顶:临摹《张玄墓志》既耗体力,又耗心力,逼得她非得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不可,一旦做到这一点,她思考旁杂东西的功夫减少,注意力慢慢转移,这才是真正的解脱呢。
  解此玄机之后,珍卿更加专心临摹《张玄墓志》,身心健康果然大见起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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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修身养性制嗔心
  转眼新一年元旦过去。
  陆三哥其实忙碌得很。他的教育基金会已开始运营, 运行的初期事情庞杂得很,好多事需要他亲力亲为。
  他生意上的事务也很庞杂。
  三哥上年借万国博览会的东风,让他名下产品闻名遐迩。他趁机扩大国内市场份额, 又成功把产品营销到南洋。而他们的丝绸、茶叶、瓷器,在西洋也算打开了局面。
  就在珍卿浑噩度日的两个月, 中新绸厂按往年与消费者约定, 又办一场规模庞大的服装设计大会, 其后同样也办了时装展览大会。陆三哥刻意低调, 他的风头倒不太大, 但该参与的他也要参与。
  所以,珍卿虽与三哥住在一起,同桌吃饭的机会也很少。上个月三哥却拨开冗务, 拉着她到处散心玩乐。她这一场精神创,到底耽误了三哥正事。三哥从江平回海宁后,忙得日日早出晚归, 明明在一个屋檐下, 常常几天遇不到。
  三哥又到楚州出差去了, 珍卿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好像是从某个礼拜五开始,坊间关于三哥的绯闻又来了。这个绯闻对象身份很明确, 是个叫乔如蓁的千金小姐, 报刊上明白列出乔如蓁身世,说她是海宁警备司令部新调来的乔将军之侄, 她本家是蜀州百年望族, 据说乔小姐已发下豪言非“陆公子”不嫁。更妙的是, 一个卖得很好的娱乐小报, 登出三哥与乔小姐吃饭的照片, 取景的框框仅把三哥和乔小姐框在内, 那文章作者言里话外,仿佛是媒婆上身,已在暗示读者郎有“情妾有意,好事将近”了。
  谢公馆的诸位家人,包括爱操心的杜太爷,听到这四面发酵的绯闻,免不了要关心则乱的。
  珍卿这当事人反倒镇定如恒,一是她最近热衷于修身养性,临摹碑拓竟养出一点佛性,心里的涟漪没那么大。而且她晓得三哥不至于乱搞。就算乔小姐果真非君不嫁,谢公馆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大可能对珍卿背信弃义。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实情比她预计得糟糕一点——三哥果然跟姓乔的擦出火花,珍卿也不怎么犯怵。论情份她跟三哥是自由恋爱,水到渠成;论名份,他们早就订婚确立名份,见证人可是很多的;就算名份、情份都不够份量,官压官她也不输给乔小姐啊。
  就那个姓滕的莽汉亲爹,她杜珍卿不想认是一回事,真要她这个亲闺女回心转意,要亲爹给亲闺女铲除情敌,他还不是屁颠屁颠跑过来。
  伟人说得太好: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更无穷。她除了在学校斗过女校霸,在家里斗过小恶霸,一个够牌面的情敌都没得。
  礼拜六这天下学,珍卿特意赶去一家钟表行。三哥前年给她买的瑞士金表,她用了也快有三年,指针走得异常精准,只是今天画一张演讲宣传海报,把红色表带沾上油彩,想看看能不能清理干净。
  也是有点冤家路窄,珍卿刚走进钟表行前厅,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培英校友姚铃儿。阮小檀、察丽、姚铃儿三个人,跟珍卿她们一班朋友总不对付。不过这三人现下都离了培英。阮小檀去年上半年就出国了,察丽家中破败早就不知去向,姚铃儿因在培英行事嚣张,被劝退后上了一所法国教会学校,三人中就她日子过得不赖。
  姚铃儿跟珍卿狭路相逢,站在路当间跟珍卿对峙着,她就那样仰着头斜睨珍卿,眼珠子快撇到天花板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前厅吊顶有啥毛病,正巧叫她发现了呢。
  她脸上的傲慢轻蔑也夸张,夸张得让珍卿觉得滑稽。珍卿懒得多事,想干脆绕开她省点事。结果姚铃儿仗着有同伴,偏要挡住她的去路,一副小人得志的傻样:“你往日不是顶厉害,嘴里手下一点不让人?!如何,乔小姐可不是寒门蓬户之小家子,人家有身家有地位,是货真价实的上流千金!跟她一比,你可不就是落在凤凰窝里的草鸡!”
  珍卿无聊地瞥姚铃儿,她如今口条厉害一点,是不是在家偷偷练习了?姚铃儿身后还有两个同伴,不过刚才姚铃儿故意挡珍卿的路,她们似乎怕被视作帮凶,刻意站到三米开外去,她们谨慎地避在一边,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好奇地打量着珍卿,眼神倒不像是恶意的,不像是姚铃儿的跟班狗腿儿。
  既然只有姚铃儿一人在战斗,珍卿就更加不怵什么,还是不准备搭理这傻冒,姚铃儿见珍卿无视于她,气愤地扯着珍卿的胳膊,又颇有气势地甩开:“你嚣张什么,离了谢公馆,你什么都不是!你怎敢在我眼前充大,不将我放在眼里!”
  姚铃儿刚才捏得珍卿胳膊疼,使珍卿也动了一点火气,也学姚铃儿抱着拳乜斜人:“我为什么要离开谢公馆!你怎么不离开姚公馆呢?!”
  姚铃儿一时没会过她的神逻辑,不可置信地说:“你是不是神经搭错啦,瞎七搭八讲什么!我凭什么离开姚公馆,姚公馆是我爹地的,我就是姚家的孩子啊!你不过是小白脸的拖油瓶,傍上陆三少才抖起来,什么见鬼的天才文曲星,是谢公馆给你脸上贴金!”
  珍卿冷笑着上下打量姚铃儿:“你少拿屎壳郎当药丸子,你说是你爹亲生的,你就是了吗!谁能证明?!你娘吗?!你就准知道你娘说的是实话?!”
  姚铃儿被她连珠炮砸晕,眼睫毛颤得像眼球那发了地震,涂得猩红的嘴唇也抖了半天,却只能脸红脖子粗地大吼:“你少瞎七搭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我在圣玛丽亚医院出生,奶奶、姑姑、姨姨、奶娘,轮番抱的我,出生证明都能证明的啊!”
  珍卿爱莫能助地摊摊手:“这世上的事,难道你说是就是的吗?万一你是抱错的小孩呢?也许一开始就抱错了,出生证明能证明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空口白牙说你是你爹亲生,谁能证明,怎么证明?!”
  世上武功无不破,唯快不破,说话也是一样的道理。做个杠精不但要思想快,嘴皮子也得非常利索,要不然就是脑子不清楚的小结巴。
  姚铃儿是又气又懵,就会说珍卿神经搭错线,她满口地胡说八道。
  珍卿耸耸无辜的肩膀,满脸同情地唏嘘道:“你看,你不能证明是你爹亲生,却在姚公馆住这么多年,花着姚公馆的钱,吃着姚公馆的饭,使唤姚公馆的车夫,打骂姚公馆的下人,你在姚公馆一点儿不见外,凭什么我不能住谢公馆!”
  姚铃儿手哆嗦着指珍卿,想抖擞精神也放点戳心话,脑子里却是一片热浆糊啥也说不出。姚铃儿再刁蛮也是土著,没见过这么生安白造的歪理邪说,不知从哪个方向有效反击。一些钟表行的顾客,围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热闹,姚铃儿其中一个同伴看不过,赶紧拉着她朝外走。
  姚铃儿跺着脚气出哭腔:“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这样跟我讲话!”另一个同伴却没有挪步,抱着肚子笑得嘎嘎哈哈的,好像马上就要笑断气了。
  珍卿无语地瞥她一眼,懒懒散散走进钟表行,拿出手表讲明缘故,钟表行的人极为客气,说要用汽油或松节油,请珍卿在旁边稍等一下。
  就在这等候的空当里,珍卿又见周围有生人晃荡。其实说是生人,也是三哥告知过她的。
  自从她被爱莲娜的老情人买凶袭杀后,那位始作俑者廖副官据说死得很惨。其后,滕将军把他的彭副官留在海宁,听俊俊哥说,此人在海宁警备司令部落职,他跟他的手下却总像没有正经事,天天轮换着在珍卿周边晃荡。珍卿虽没与他们当面讲过话,现在也算混了个脸儿熟。她知道他们在保护她。
  珍卿一面对姓滕的恶感未尽,一面又接受着他权力的庇护,真是闻不惯屎味又只能吃榴莲,矛盾纠结得很。
  她正在埋头做家庭作业,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彭副官,蹑手蹑脚地走近前,期期艾艾地问一句:“小姐,卑职不是有意打扰,只是今日看报,知道,呃……那个,小姐,您可要卑职往乔家周围,转转?“
  珍卿拿笔杆儿搔搔腮帮子,费解地瞪着跃跃欲试的彭副官:往乔家周围转转干啥子?把人家汽车轮胎都扎爆,让他们出不了门干着急?还是伪装成黄包车夫,把乔家人拉到犄角旮旯,蒙上麻包暴打一顿?
  彭副官继续补充叙述:”你……可要卑职亮点手段?那姓乔的靠儿女姻亲才发达,论资历军功、上意军心,何能与滕长官相提比论!只要您一声吩咐,卑职任凭驱驰,什么乔小姐船小姐,叫她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珍卿竟有点无辞以对,她不过在心里想一想,对付情敌可以有哪些筹码套路,就这点风月小事,哪用得着钢刀对钢刀呢?
  珍卿从包里拿出个保温筒子,放在眼前的小圆桌上,吸溜着袁妈熬的茯苓草花汤,看彭副官一副要跟人火并的样子,真不知道姓滕的怎么吩咐的他。
  彭副官弄不清她在想什么,画蛇添足地找了句话说:“滕长官很惦念您,若非筹办婚礼,他必要亲自来震慑。”
  珍卿闻言讶然,脸上现出奇异表情:“彭副官,他果想通了要再娶一房,是娶妻还是纳妾?”珍卿说完顿了一下,刚才吐出的话猛然有点烫嘴——按说这事她管不着。不由懊恼地吸溜两口茯苓虫草汤。
  彭副官忙摆手说不是:“小姐,不是将军再娶。是少爷娶亲。将军和少爷虽在粤州,长日惦记着小姐呢。”
  珍卿还是没有多的话,她又何需两个生人惦记?心里就是莫名不痛快。她如今还是旧日心态:不想要不健康的亲属关系,不想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最重要的,杜太爷也需要祥和的晚年。对着一直暗中保护她的人,她不想表现得太不知好歹,就只木着脸不说话。
  彭副官见这小姐不怎么造声,倒也没什么难听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珍卿最后叹着说一句:“彭先生,你不要轻举妄动。”本来想说“若需要你帮忙,自会找你。可珍卿终究没有说出,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欠姓滕的人情,不过毕竟已经欠下,却不想理所当然地欠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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