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by老实头儿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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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危机轻而易举化解,可得好好谢谢帮了大忙的人。结果认真谢过一大圈亲友,没一个人认领这份大功劳。
此番货船藏鸦片之事迎刃而解,说白了是有知情人联系《新林报》,不断提供海关内员滥用职权、勾结外人陷害花仙子的证据。亲友们都没搜集过这些证据,怎么谈得上是他们的功劳?
沟通了一大圈才发现,是有个神秘人在暗中帮助。有人提议查查是谁暗中帮忙,好生谢谢这个大恩人。谢董事长和龚老先生都说,别人既然不露面,说不好是有难言之隐,一定不能节外生枝。
为了保护暗中帮忙的贵人,之后大家甚至不谈论这件事。不过珍卿感觉,能未雨筹谋搜集证据的人,会不会也是海关内部的人,这人如此神通广大,说不定职位还很高,如此更不能暴露人家了。
《真相报》《追寻报》幕后的坏蛋,这一回又哑火没声了。
谢董事长、吴二姐、珍卿,都能清晰地意识到,有不止一股危险的敌人,从针对珍卿的舆论开始,一直处心积虑要整翻谢公馆。
设想先前《真相报》爆料若做实,不明真相的人们都相信了,那谢董事长和三哥成什么了?逼人捉刀作假的道德败坏者,敢杀人害命的黑心商人?谢公馆也成了藏污纳垢的贼巢穴,那花仙子公司还能干什么好事呢?
头一步把谢公馆的名誉败掉,那么这走私鸦片和产品不过审的事,是否也会被幕后人大肆渲染,再加上原料不能入厂生产,新旧产品不能按时上市,花仙子是不是也完了一半?
这幕后势力好歹毒的用心!生生要毁掉谢公馆和花仙子,想想真叫人不寒而栗。肯定是有几拨势力在陷害,仅仅是连市长和察老帅两家,珍卿总觉得还不太够份量。不同势力的目标有重合之处,但好像并不完全一致。
像云希宜是视珍卿为死仇,重点叫她没好日子过。而同在其中掺一脚的连家、察家,实是为政治、经济方面的事。
察丽、察奇的爷爷察老帅,从前是海宁护军府的二把交椅,随着吴大帅退到幕后养老,察老帅也不大能威风起来。但他的二子是海宁警备司令部的团长,他在海宁军中还有契旧。察家和连市长私下借姻亲联盟,两家沆瀣一气,疯狂地争权揽财。察丽、察奇、连小波,这帮目无法纪的纨绔子弟,就是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
马克思他老人家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使人不怕犯罪,不怕绞首的危险。
察、连两家就是这样疯狂的攫利集团。他们明面上还是寻常军政人家,却借着盘踞军政界的便利,不择手段地疯狂捞钱。
他们的子弟或在要紧部门,或者下海经营起各种实业。通过一切卑劣下作的方式,在粮食、烟糖、布料、日杂等民生领域,不择手段地恶性竞争,疯狂敛财。
两家人拥有无止境的欲望,也知目前不可能一家独大,所以他们要广结盟友先一块赚钱。
谢公馆的谢董事长和陆三少,曾是他们极力拉拢结交的对象。可是谢董事长是守法良商,而且热衷于慈善事业,不屑与他们沆瀣一气。陆浩云比亲妈实际一些,但也不喜结交唯利是视之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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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与人奋斗乐无穷
谢公馆拒绝结盟合作, 已经扫了连、察两家的面子。而他们跟谢公馆也确有经济利益冲突。谢董事长经营化妆品还好些,陆三少麾下的民生用品,都跟连、察两家的产业重合, 这姓陆三少还总追求“价廉物美”,各种名堂弄得叮铃梆郎响, 把连、察两家的生意挤兑得难生存。
上年, 连、察两家想在印染界独占北方市场, 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商界盟友们——吴祖兴是他们的盟友之一, 甚至包括狼子野心的东洋人。他们想把北地的印染厂一个个挤死, 占领市场后就能随意定价,可以预见能赚得盆满钵满。却被陆浩云这类不识抬举的人,先是破坏形势后面就捡现成便宜。
就这样连、察两家也还忍着, 晓得谢公馆家大业大人脉广,一时间不敢做大手脚。珍卿从前不晓得这些事,现在晓得了就有理由怀疑, 往年针对谢公馆的不利舆论, 也许就有这两家人的手笔。
商人在生意场上的进退取舍, 或多或少地会得罪一些人,但未必都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今年谢董事长把这两家得罪死, 还是因为大儿子吴祖兴。
对于连、察两家的拉拢结交, 谢董事长和陆三哥都拒绝,反倒吴祖兴操行实在不好, 愿意跟这帮苍蝇蛆虫臭在一块, 先后干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
前番吴祖兴卷入军需贪腐大案, 他一番上蹿下跳脱了罪, 竟然犹然不知悔改收敛, 还跟连、察这样的贪腐大鳄搅在一起。
谢董事长是恨铁不成钢, 她怕吴祖兴有天不得好死。她动用她还有的一份慈母之心,把吴祖兴好容易摆平的脏事,又通通给他抖搂到应天那里,她托了亲戚故旧帮忙,立志叫他狠狠栽个大跟头,只要人不折腾死就行。
谢董事长铁血手段教子,目的还没有完全达到,却拔出萝卜带出了泥,把囤聚积奇、以次充好、坏事干尽的连、察两家也差一点坑了。
按目前所知信息来理性分析,这当是谢公馆与连、察二家结成生死大仇最可能的渊源。
谢董事长跟两个女儿商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阴险毒辣的连、察两家人,必须想办法将他们打死。但说起来民也不好与官军斗啊?
珍卿忽然想起吴祖兴说过的话。是有一回他跟谢董事长吵架,说世上所有做生意的人,哪有不动手脚不捣鬼的呢?吴祖兴与连、察两家合伙动手脚捣鬼,吴祖兴的罪过就不轻,那连、察两家的罪过要大十倍百倍。
珍卿现下有个思路,不妨用对付生意人的办法对付连、察两家。既是小民不好与官军斗?那就叫官军去斗官军呗!
惩贪除奸特派员闫崇礼上校,头衔前面毕竟有“惩贪除奸”四字,既是连、察两家干了无数“贪奸”之事,不该是闫上校现成的法办对象吗?
或许碍于两家根深势大,那闫崇礼上校也有顾忌吧。怎么才能叫连、察两家得罪姓闫的,叫姓闫的大胆地对付他们呢?
珍卿正在暗暗琢磨办法,卢君毓直接找上谢公馆。
原来海宁华界的卢副市长,一直受连家、察家的合伙欺负,之前连、察两家的烂事,被人捅到应天那里去,卢副市长本想抓住机会咬死两家,却差一点被他们咬死了。
卢副市长是卢君毓的亲爹。卢君毓追求过珍卿一阵,绕来绕去的都是有渊源的人,有渊源的人又有共同的敌人。
上个月,军校快毕业的卢君毓,回家看到父亲凄惨卧病,甚至有轻生下世的意思,自对连、察二家恨得咬牙切齿,就申请到闫崇礼的惩贪除奸办事处实习。这个月卢君毓果然被调过来,才发现珍卿也被他们算计着。
他干脆悄悄联系谢公馆,商量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
这帮所谓“惩贪除奸”的军政人员,没人有宁国府的两个石狮子干净,十个里八九个都涉贪腐。连惩贪除奸特派员闫崇礼也不例外。
之前,珍卿在小西涧遇见闫崇礼,悄悄问陶望三才知,此人手中有不少古董字画,好些都是豪富人家的家当。其中牵扯的富商卷入军需贪腐,向当官的献上那些东西,显然是贿赂上官以消灾的。
就说察家、连家恃权贪腐之事,够闫崇礼上校查个底儿掉的,但闫崇礼再彪也不会光得罪人,连、察两家也给他分一杯羹,闫崇礼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卢君毓上谢公馆一沟通,原来他也想设计“狗咬狗”,这就与谢公馆的计划不谋而合了。
而今时不同往日,卢君毓既是在闫崇礼的手下,更方便挑拨闫崇礼上校和连、察二家争斗。卢副市长被连、察两家架空卧病后,卢君毓就在留意两家人的举动。
原来,闫崇礼受贿卖放得的古董字画,除了一部分设法变现换美金、黄金,还有不少悄悄送到应天,用以收买要紧的军政大佬、领袖近臣,关键时候可以护一护他。
而碰巧连市长家的三公子,同样给军委会某长官送古董字画,想请他老人家帮办一件事,然他的东西没有闫崇礼送的好,那军委会长官当着连老三直夸闫崇礼。这连家三子也是个彪子,言差语失间,说闫崇礼送的都是赃物,不像他连家积蕴丰厚,全是历代积攒的老东西,长官接在手里没一点后患。
本来大家都是当官的做起贼,心照不宣谁也别说谁,结果连家的三公子坏了规矩。这事情本来也没有传开,是卢君毓千方百计打听到的。
卢君毓不会傻到亲自传闲话,这段时间设计叫闫崇礼晓得连老三说的蠢话。看似闫崇礼没有动静,但以闫崇礼睚眦必报的品行,哪能不怀恨在心呢?
两方的人商量后,悄悄叫人散播消息,说谢公馆近来屡被宵小算计,正是连、察两家在暗处捣鬼,就是谢公馆生意做得太好,名声也太过好,妨碍了这两家人发大财。然后再千方百计地叫连、察两家认为,是闫崇礼上校找人散的消息。
其实,这事也未必冤枉了闫崇礼。因为韩姐夫从海宁传来消息,确是经实部标检局的人弄鬼,故意不通过花仙子送检的新产品。而这个弄鬼的负责人,据卢君毓说,跟阎崇礼的秘书马某关系甚好。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卢君毓说那马秘书很圆滑,到处朋友多得很。
谢公馆还收到神秘的字条,有人叫他们小心闫崇礼,暗指花仙子货船夹带鸦片的事,似乎与此人有说不清的关联。
虽然不能详察前因后果,但闫崇礼必定不会是好人,算计他也不用觉得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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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祖兴被亲妈送进监狱,他的二婚妻黄翠之女士来了一趟,说了一些“虎毒不食子”的话,请谢董事长把她丈夫搭救出来。
之后这婆媳俩如何商量的,珍卿无从得知,因谢董事长完全不叫他们瞎打听。但新大嫂黄翠之女士,没待多久就脸上衔怨地哭着离开,显然是没有达成心愿的。
之前谢董事长下狠心,从谢公馆和公司彻底清除吴祖兴。珍卿虽说为三哥暗暗趁愿,可也觉得谢董事长真是女强人,心肠比寻常的母亲硬一些。
此番弄出这么多烂糟事,才晓得吴祖兴背地里更不堪。她由衷佩服谢董事长快刀斩乱麻,把谢公馆和花仙子的隐患大大降低。
如若不然,从前是花仙子总经理的吴祖兴,说不好会把花仙子卷入军需贪腐案。花仙子被算计未过检的产品,大约会真正因质量问题不过检。花仙子货船被陷害□□,这是无中生有的罪证,真相浮现后就能证明清白。而以吴祖兴的为人处世,难道不会给幕后陷害者留下真实的罪证,免了幕后人熬心费力地制造假罪证?
想一想真叫人后怕,幸亏吴祖兴已经被踢走。要不然谢公馆被几股势力潜心陷害,稍有不慎,难保就叫他们做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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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珍卿料的人牵三挂四,珍卿和三哥订婚的消息,还是传到他老家江平。三哥后妈曲迎香女士,带着大女儿来找珍卿攀亲戚。谢董事长叫珍卿不要管,她们在谢公馆便找不见珍卿。
珍卿在外面跟吴二姐吃饭,跟二姐道别后准备回家,没想到被曲迎香母女堵住。曲女士说三哥的异母弟妹,在江平没有好学校上,窝在小地方徒耗光阴,她这亲嫂子的不能不管。
珍卿本来还想面上过得去,只说这不是她能管的事。结果这曲迎香仗着辈分充大,说珍卿犯不着跟她耍威风,说她怎么挤走三哥原未婚妻,怎么处心积虑跟三哥订的婚,打量谁不知道她的下三路招术,说珍卿是不是黄花闺女都不一定。
珍卿心里被这婆娘气笑,敢情她许久没有撒野,连个外四路的破落货,都拿捕风捉影的事威胁她了。老虎不发威,真当姑奶奶是病猫啊!
珍卿不在意地跟曲迎香说,她想抖露什么尽管放开去抖露。请曲女士最好跟记者明讲,她是陆三少亲亲的后妈,让人晓得她是什么出身,把陆家、谢的陈年旧事都拿出来叫人说嚼个够。叫曲女士再次提醒大家,她从前怎么勾三搭四不检点,害得儿女们家里学校抬不起头,只好灰溜溜地待到江平去。
曲迎香那个大女儿,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看着就是心眼儿多的,见珍卿反过来威胁他们,她赶紧跟她娘说从长计议,然后扯着她妈走了。
珍卿看曲女士的大女儿,小小年纪穿得秾艳不说,还烫着头发描的浓汝,跟她娘曲女士像一个路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