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影后——by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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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一场紧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王馨雨素颜出镜,神色平静,唯有一双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面对无数质疑,她的经纪人莉姐展示了银行转账记录、跟家人通话的录音,附带的还有一张很多年前的病历,病历显示,王馨雨的右小臂曾经骨折过,骨折处还有明显的伤痕。
“馨雨这些年陆陆续续给了父母和弟弟将近两百万,仅是有转账记录的就有一百二十四万八千,这些是转账证明。其他的是以现金形式给的,馨雨弟弟结婚的时候,婚房和装修也是馨雨出的钱。”莉姐平静地说。
“那为什么视频中两位老人说王馨雨不赡养他们呢?”一个记者追问。
“馨雨自从去年下半年之后就没有再给家里钱了。”
“为什么?”记者穷追不舍。
莉姐扭头看着王馨雨,王馨雨点头,像是承受不住一样,突然捂住了眼睛。
莉姐轻轻拍拍她的背,播放了一段录音。声音调得很大,录音里两个说方言的人正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反反复复说“要债的上门了,你不给我就去告你”,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争辩说“只要他不戒掉赌博,一分钱都不给”。
“录音中这位男士就是馨雨爸爸。”莉姐犹豫了一下,又看看王馨雨,这才接着说下去,“馨雨的弟弟目前没有工作,喜欢打牌,欠了很多债,前两年都是馨雨帮她还的,去年馨雨要求弟弟戒掉打牌的习惯,他父母没有答应,所以馨雨没有继续给钱。”
现场一阵沉默。末了,一个记者提问说:“后来他戒了吗?”
“没有。”莉姐摇摇头,“据说又欠了三十多万,馨雨前些天还为这个哭过好多次,她不是不舍得钱,只是不忍心让弟弟走歪路。按照她本来的计划,是准备今年春节回家时帮她弟弟还债的,只是没想到两位老人居然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说到两位老人……”莉姐刚举起病历,让记者们拍了一遍照片后才放下,语声沉痛地说,“馨雨从小吃了不少苦,这张病历上她的骨折和外伤都是被她爸爸打的,原因是馨雨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跟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结婚,以换取彩礼给家里盖房。类似的病历还有几张,馨雨从来没打算把这些家里的私事公布出来,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劝她勇敢地站出来向公众披露真相。我可以说,馨雨她从来没对不起家里任何一个人,反而是那些人一直在利用她、伤害她。”
全场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见王馨雨断断续续的低声哭泣。
一场奔着看热闹来的发布会最后在一片沉默中结束。哭的筋疲力尽的王馨雨被莉姐和助理搀扶着钻进了车里,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她抹掉眼泪,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二十多年了,这最难堪的隐秘终于以最不光彩的形式被揭露了出来,但是这样也好,这群敲骨吸髓的亲人们啊,她以后再也不必与之周旋。
至于那个呼之欲出的幕后策划人,王馨雨轻蔑地一笑,接连失利,毫无建树,相信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成为过气明星中的一员。
这场神转折的发布会洛迦完全没有留意到。她一个上午都在焦急地等待刘曦的回音,直到靠近中午时刘曦才发来一条微信:“跟老头子在去医院的路上,等我消息。”
洛迦激动地跳起来,宋枫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了!
第103章
刘曦抱着一个老式保温饭盒坐在后座, 心不在焉地听着刘兆扬的絮叨:“……你妈昨天晚上就搁在炉子上煲的老火汤,特别补, 有鹌鹑、人参、金华火腿、冬虫夏草,还放了雪莲, 你宋叔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煲的,可别说你不会做饭。见了宋枫温柔点,男人生病的时候最方便下手了, 你给点好吃好喝的再哄几句, 保准一抓一个准儿。”
刘曦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难以觉察的冷笑。待会儿见了宋枫,最好他是病得下不了床没法跑出去,要不然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为什么丢下洛迦一个人。
车子穿过一片修建的十分漂亮的希腊式建筑, 刘兆扬突然说:“那啥,病房里有几个保镖,你就当没看见, 别乱问。”
“保镖?”刘曦顿时有点明白了,这保镖恐怕不是保护, 是看管吧!怪不得宋枫一直没有消息!
刘兆扬有点不自在地说:“要不是你瞧上了宋枫我还真不想让你去趟这趟浑水,他家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而且吧,虽然老宋那人好相处,但是宋枫他妈出了名的难缠,我跟你说,以后他妈要是为难你, 你能忍就忍,忍不了赶紧找我,我跟老宋说去。还有,你俩要是结婚了赶紧搬的远远地住着,干脆回咱家住算了,咱家什么都方便,你妈还能照顾你,也不用受冯霖的气……”
刘曦有些好笑,不过是探个病而已,当爸爸的居然连婚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这是有多怕她嫁不出去?只是很可惜,显然这一次她还是要让他失望了。
车子驶向一个白色的大门,刘曦立刻掏出手机把门上写着的医院名字发给了洛迦,又悄悄发了个地址定位,没多久洛迦就回复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包,刘曦摇头,希望宋枫没有让她失望,要不然这事她就管定了!
病房在一个设计的像花园一样的院子里,一栋栋花园洋房式的小楼错落有致地掩映在花木之中,每一栋都有独立的院墙和保安,所有探病的亲友都需要接通病房核实身份之后才能进入。刘兆扬领着刘曦来到门前,宋一帆接了电话后立刻吩咐保安开门。
刘曦有些犯难,到时候洛迦要怎么才能混进来呢?
进去之后才发现,电梯口、楼梯口、病房口都站着黑制服的男人,大概就是刘兆扬说的保镖,病房是间大套房,宋一帆一开门,客厅里又是两个精壮的保镖。
宋枫半坐在里间的病床上打点滴,头上缠着绷带,薄唇紧抿,神情冷肃,见了他们一声招呼也没打。
刘曦对他的怀疑已经消了一大半,这时候提着那罐子热汤,尽量放软了声音,一脸温柔地扮演她痴情追求者的角色:“宋枫,你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我亲手给你煲了汤,对身体很好的,你尝尝吧。”说完话自己都有些膈应。
倒是刘兆扬跟宋一帆乐得眉开眼笑,宋一帆火速吩咐保镖拿来碗筷,笑呵呵地对刘曦说:“他输液有点不方便,你喂他吃吧。”
刘曦郁闷地扯了下嘴角,眼睛的余光瞥见宋枫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慌忙递了个眼色过去,示意他配合演戏。
等汤盛好后,刘曦含羞带笑地看了刘兆扬一眼,低声说:“爸,真要我喂吗?”
“你喂嘛!”刘兆扬喜滋滋地看着并没有拒绝刘曦殷勤的宋枫,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拍拍宋一帆,挤眉弄眼地说,“走吧,咱俩到外面说话,别搁这儿当电灯泡了。”
宋一帆从善如流,果然跟他去了客厅,刘兆扬出门时还贴心地半掩了房门,给女儿递了个加油的眼神,刘曦哭笑不得。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刘曦假装放东西到门边上瞧了一眼,两个当爹的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两个保镖一个守在门背后,一个守在宋枫的门前。
刘曦悄悄地把门又掩上了一点,这才走回来把手机调了静音模式,拍了张宋枫的照片发给了洛迦。
宋枫压低了声音问:“洛迦让你来的?”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焦急。
“算你聪明,不枉我演这场戏。”刘曦嫌弃地把盛着汤的碗往他跟前一推,“能动吗?你自己吃,刚刚说那几句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洛迦怎么样?伤好了没有?”宋枫顾不上跟他斗嘴,急急地追问。
“她说好了。”刘曦看了下微信,洛迦发过来一个视频请求,她赶紧接通插上耳机递给宋枫,“你自己跟她说吧。”说完把椅子挪了个方向,自己坐上去挡住外面的视线,又示意宋枫躺下躲好,别让保镖看见了。
看到洛迦的一刹那,宋枫脱口说:“洛迦!”
刘曦心思如电,立刻大声咳嗽了起来,一边恼怒地给宋枫打手势示意他小声点。
宋枫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多天他日思夜想,终于再见到那亲爱的人,哪怕是隔着屏幕,这汹涌而来的思念也让他难以抑制。
“你的伤好了吗?”他看着她拿着手机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照了一遍,没有伤口没有绷带,但他还是忍不住问。
“都好了,你怎么样?”洛迦含笑带泪,眼中饱含着无限深情,“我马上去找你。”
“我没事。”宋枫不想她担心,急急地说,“你别过来,我很快就会想到办法出去。我观察过保镖换岗的时间,我还弄了条绳子,你别过来,那些保镖拿了高价,他们很可能对你动手。”
“保镖?”洛迦怔了一下,居然真的把宋枫软禁起来了?
刘曦又咳了两声,嘴里念念有词地咕哝着,再配合上宋枫低沉模糊的声音,外面的人听起来就好像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一样。刘兆扬笑嘻嘻地向宋一帆挑挑眉,低声说:“没准儿咱们还这能结个亲家。”
宋枫低声向洛迦说:“我试着跑过几次,被他们抓回来了,之后他们就多加了人手,现在病房附近一共有八个保镖。不过我已经摸到规律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出去找你。”
“别,你伤还没好,我去找你。”洛迦急忙说。
“听话,你别过来,这些人很危险。”宋枫冲她笑了笑,“你放心,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洛迦还想再说,刘曦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她眼明手快,一把抓过手机塞进了包里,刚刚端起汤碗,宋一帆探头进来看了看,笑嘻嘻地说:“医生马上要过来检查了,小曦你等下再喂吧。”
刘曦答应了一声,趁着宋一帆没注意,飞快地问:“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安眠药,绳子,注射器,”宋枫低声说,“下次给我带来,等约好的时间你们在墙外面等我。”
“好。”刘曦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你想爬楼?你这样子到底行不行?”
“必须行。”宋枫淡淡地回了一句。
刘曦从医院出来直接去见洛迦,洛迦换了一身运动装,穿着球鞋,头发盘起来显得十分利索,一边检查包里的工具一边说:“我晚上去救宋枫。”
刘曦一把拽住她,哭笑不得:“你们俩是要演好莱坞大片吗?你怎么救?那边有八个保镖!”
“反正我能救。”洛迦心说,只要有红包群,怎么样也能救出来!
“宋枫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会再过去给他送饭,到时候我把工具带给他,约好了时间咱们在外面接他就行。”她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洛迦没有直接杀去医院,两个人准备一下午,总算把宋枫要的东西配齐了。
第二天刘曦趁着送饭的机会送去了东西,又打掩护让两个人视频了一会儿,临走时她帮着宋枫把绳子和螺丝刀塞在床垫底下藏好了,又反复跟他确认了时间地点,这才忐忑不安地离开。
夜里十点,负责在房间内打地铺贴身看守的保镖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正要关灯,宋枫冷冷地说:“别关,我不想睡。”
保镖果然没关,他在门口的椅子上干坐了快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听到宋枫吩咐关灯的指令,他有点口渴,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没多会儿,睡意沉沉地袭来,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宋枫说“关灯吧”,他挣扎着伸手关了灯,光线立刻暗了下来,睡意更深了……
十分钟后,宋枫悄悄把窗帘拉开一些,让外面路灯的光照进来。他试着低低叫了一声保镖,没有得到回应。
外面的客厅里也关了灯,没有一点声音。
宋枫轻手轻脚地起床,轻轻穿上外套,摸出压在床垫里的绳子,推开窗把绳子绑在窗框上,然后站在黑暗里观察楼下的动静。
十二点,负责守院子的保镖照例在院中巡查了一圈,然后坐下来开始玩手机。
宋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观察过无数次,这个时间他经常会戴上耳机玩游戏,有时候甚至会手舞足蹈,他在等这一刻。
又过了十几分钟,保镖戴上了耳机。
就是此时!
宋枫立刻抓住绳子钻了出去,甚至还小心地把打开的窗户合上,以防止被楼下的人看出破绽。病房在三楼,此时楼下的房间都已经熄灯,唯有路灯惨淡的光给他投射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的手被结实的绳子勒得生疼,他的胳膊因为住院和输液的原因不像从前那么有力,他的腿也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失去了灵敏,他打了个滑,差点摔下去。
但是很快,他爬到了一层,他小心翼翼地从踩着窗户延伸出去的部分抓住了逃生梯,踩着梯子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又立刻躲进灌木丛里藏了起来。
又过了一阵子,保镖起身去厕所,宋枫抓住时机迅速穿过院子,来到了靠近外侧车道的院墙角落。他喵喵叫了三声,很快,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满脸欢喜地放下了一张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