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下——by寒雪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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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嘉推了他一下,朝门口示意。
季深深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
白一茅走了进来,颜秾和周寒山跟在他的身后,周寒山左手捂着小腹,虽然面色努力作出平静,可仍旧可以看出他的痛楚。
孟依岚惊呼一声:“周导胃痛吗?刚刚好我有胃药。”
“不。”周寒山放下手,慢动作般一格一格地直起腰,他脸颊绷紧,偷偷瞄了颜秾一眼。
颜秾坐到桌边:“今晚吃什么好东西?”
虽然名义上说相信,她坐下去后,孟依岚和乔文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歪了歪。
颜秾也没管他们两个,自顾自地吃起粥。
梁行渊轻笑一声,反倒朝颜秾的方向倾身:“这下可看出谁对你好了。”
颜秾瞟了他一眼。
白一茅坐下,默不作声地吃饭。
桌上的几人都不太有胃口,寥寥用了几口,只有颜秾将粥都喝光了。
乔文碰了碰孟依岚的手臂,朝颜秾的方向示意。
孟依岚踹了他一脚。
乔文“嘶”了一声,瞪向她。
“说起来,”邵嘉摸着自己的胳膊,“你们不觉得瘆得慌吗?这屋子也太冷了吧?”
白一茅慢吞吞说:“因为你后面就是地下室,酒窖和尸体都在那里。”
邵嘉瞪圆了眼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哐”的一声翻倒在地。
颜秾扭头去看邵嘉,他整个人就像是掉色一般,脸色灰白一片。
“白白白……”邵嘉咽了一口气,这才不结巴,“我靠,你别吓人啊。”
白一茅神色从容:“死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我吃饱了。”
“抱歉,我减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我还有事。”
“我……”
餐桌边的人一股脑儿跑掉了。
梁行渊探头望向邵嘉背后的方向:“门在哪里?”
白一茅起身在墙上划了一下:“门在这里。”
凑近一些,梁行渊才发现有一道开在墙上的门,可门与壁纸都是一个颜色,缝隙又刚好是在深色彩绘的边缘,等闲人发现不了。
梁行渊怀疑的视线落在白一茅的身上:“您可真厉害,这都能发现。”
白一茅的手指划过门的轮廓,低声说:“之前办案有遇到过。”
颜秾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吃的好饱啊,想去休息了。”
梁行渊回头:“下午是我跟着你。”
颜秾笑说:“我要上去换一件衣服,你也要跟?”
梁行渊微笑:“我在外面等你。”
颜秾的眼神勾了白一茅一下,白一茅默不作声地经过她的身旁,手指凶狠的捉住她藏在披肩下的手,一触即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颜秾上楼,换了薄衫和长裤。
她站在穿衣镜前仔仔细细打量自己。
孟依岚抱着抱枕离得远了一些:“颜姐真是美人,穿什么都漂亮。”
颜秾一边弄头发,一边说:“穿裤子是不是不太有女人味。”
孟依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颜姐,你还嫌自己的女人味儿不够浓吗?”
颜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孟依岚抱着自己的心口,连声重复:“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颜秾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唇:“我要先出去了。”
孟依岚“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都这么乱了,颜姐你要去哪里啊?”
颜秾慢慢向她迈去。
孟依岚哆哆嗦嗦地往后退,直到她退无可退倚在墙面上。
颜秾跪在床上,衣襟上抻,露出一截柔软白皙的小蛮腰,她的手指探到孟依岚的下巴处。
玉笋碰热壶。
孟依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颜秾媚眼如丝,柔情缱绻。
孟依岚的心跳的要炸开了。
“依岚,”她唤她的名字,却像是嘴里喊了一块糖,“我漂亮吗?”
孟依岚赶紧点头。
漂亮,漂亮,漂亮的要人命啊。
颜秾微微一笑,语调更加粘稠:“那……我像不像艾情。”
孟依岚一愣,她咬着唇,忍不住说:“颜姐,我要说了你可别怪我。”
颜秾微笑的看着她。
“我就觉得你是艾情,这《孤岛》讲的就该是你的故事,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能演这个故事了。”
孟依岚声音小了下来:“我如果真的是白莺,恐怕也会忍不住爱上你,也会忍不住为你杀死欧放的。”
颜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孟依岚赶紧摇手:“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是直的,我也不可能犯罪,我是假设!假设!”
颜秾像是欣赏一颗宝石般捧住她的脸,孟依岚胸部急促起伏,脸颊红的难以见人。
颜秾低下头,几乎要吻上她了,孟依岚全身像是通电般颤抖起来。
“谢谢你,阿莺。”
“哎?”孟依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颜秾的香风骤然远离。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
孟依岚愣了一秒,突然掀起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啊!可恶,搞什么啊!”她死命地蹬刨着床面,“颜姐该不会入戏太深,真把我认作白莺了吧!”
“你在做什么?”梁行渊弯腰朝她的脖颈吹了一口气。
颜秾侧头倚着门板,轻轻瞥了他一眼。
明亮的眼眸,暗黑的走廊,轻颤的睫毛像是风中挣扎的蝴蝶,蝴蝶却一不小心缠上了蛛网。
梁行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臂支在门板上,他眯起眼睛,神色更加忧郁迷人。
“阿秾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颜秾撩开脸颊边的碎发,他却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颜秾探出食指点在他的眉心,将他一点点推开。
梁行渊忧郁的眼眸迷惘一阵,随即低声道歉:“我……对不起。”
颜秾抱着胳膊,轻声说:“你在戏里扮演尾~行犯,难道现实中也想吗?”
梁行渊退后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阿秾。”他的眼睛里酿着忧郁的苦酒,很少有女人能对着这样一双眼睛说“不”。
颜秾撩了撩碎发,遮住自己的神情:“我相信你能够战胜心魔,我也并不是你戏里的女主。”
梁行渊温和一笑:“吓到你了吧?我真是……我会尽量离你远一些的。”
颜秾:“那就不要跟来。”
颜秾抱着手臂,匆匆投进走廊的黑暗中。
梁行渊站在原地,眼神却一直跟随者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透明的口香糖,一头黏在她的身上,一头黏在他的掌心,无论她怎么走,都像是被他黏糊糊、湿哒哒的目光禁锢着。
颜秾之前有注意到男人们都聚集在客厅里抽烟,只有白一茅一个人在屋子里。
也许是因为他表现的太过镇定,也许是因为他好像无所不能,在孤岛,在黑暗中,他就好像一颗明亮的星,指引着正确的道路,现在这颗星向她垂下攀登的绳,她当然要紧紧抓住。
她喘了口气,猛地推向西侧中间的房门。
虚掩的房门一推即开。
桌上的烛火摇晃了一下,光晕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打了个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一茅惊讶地抬头。
他嘴里叼着一支烟,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腹肌和手臂凌厉的线条,下身套着一条半旧的牛仔裤,裤子紧紧包裹着他的有力的小腿,他一腿绷紧,褐色的马丁靴踩在床沿的铁架上,一腿闲散地垂下。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鞋带中,像是用蜜糖编织,厚重的鞋底压着铁床“吱嘎”一声响。
“你……”他抬起头,鼻侧的一小截阴影像是投入深海的鱼钩。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风一般冲来的颜秾压倒在床上。
“吱嘎— — 吱嘎— —”
床不堪负重。
第19章
磅礴的雨声,厚重的潮气,淡淡的烟草,以及几乎将人烫伤的温度。
颜秾双臂支在床上,将打着盹的豹子禁锢在自己柔软的身体下。
白一茅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差点将嘴里的烟吞了下去,他侧过头,喉结蹭过微湿的床单,哑声警告:“别闹。”
颜秾贴近他的脸,声音虚弱:“我好冷。”
她的脸颊贴上他的面,像是冰块掉进红酒中。
白一茅抬起手,扶住她的腰。
颜秾松手,整个人投进他的灼热有力的怀抱。
“我刚刚发现原来女人也会喜欢我。”
白一茅的手一顿,眉心皱成“川”字。
她的嘴凑到他叼着的烟旁,探出一截小舌轻轻舔了舔白色烟身。
粉红的舌尖像是蛇用身体绞杀着它的猎物。
“我总是见你叼着烟,这烟到底是什么味道,才能让你爱不释口?”
她的舌尖飞快地从他的唇峰滑过。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一波涌动的春潮。
他平生抽到的最好的烟,就是拍戏时她卷的那支手卷烟,浮动的烟气,美艳的递火,每次咬着烟嘴,他都好像回到了那个潮湿闷热又骚气蓬勃的屋子。
颜秾笑着低下头,锋利的牙齿在他的唇上留下细小的伤口,一点点舔舐他的鲜血。
他背脊紧绷,腹肌发硬,尾椎骨发麻。
血与色自古以来就是能够令男人疯狂的毒~药。
白一茅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这么喜欢,就尝尝。”
颜秾扬起头,密密的睫毛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他这头皮毛美丽、体形矫健的豹子兜了进去。
她的脖颈苍白脆弱,柔柔一弯,红唇凑进,米粒似的白牙咬住了烟身。
她朝他得意地扬了扬眼尾,就像是一只从野兽嘴里骗得食物的狐狸。
优雅的狡猾。
他从骨子里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一个清浅带有试探性的吻落在她的嘴角。
这个吻就像是一场交响乐的前奏,紧接着,疯狂而细密的吻狂风骤雨般落下。
他用力挤压着白莹的软玉,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挤出润的水,嫩的汁。
玉笋般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死死地掌控着他的头颅。
白一茅吃痛的闷哼一声。
她的指尖儿像是被掌管情~欲的神明所亲吻,细小的电流通过她的碰触往他骨子里钻。
他像是滚落磨盘的豆子,明明已经到了被挤压的边缘,仍旧悬崖勒马。
蜜色的手掌死死攥紧潮湿的床单。
一滴汗从他的眉尾颤巍巍滑下,落在她白嫩中透着星星点点桃花的胸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粘稠的视线纠缠着他,缠绵的气息束缚着他。
他被逼上了料峭的悬崖。
白一茅狠狠闭上了眼,急促喘息,不敢多动一下。
汗在他沟沟壑壑的肌肉间流淌成河,他像是在糖水中滚了一圈,肌肤亮闪闪的残留糖颗粒,烛火拉长他肌肤上的甜丝儿。
颜秾的手指描摹彩绘,拂过他的脊背。
白一茅立即睁眼,凶狠地瞪向她,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
颜秾笑眯眯地顺着床单一滑,直接从他与床的缝隙间滑到地面上,她从容地站直身体,整理衣服。
她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胸前却像是藏了白嫩软绵的甜瓜,屁股翘的像是两瓣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她是丰盈的水果。
水果是罪恶之源,当初夏娃就是因为一颗苹果才被上帝逐出伊甸园。
白一茅翻身仰躺在床上,结实的小腹起起伏伏,像是杯中翻滚的焦糖。
颜秾拢了一下头发,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嘴中的烟。
浓烈近乎辛辣的气味呛进咽喉,就像是喝了一口烧刀子。
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
颜秾慢吞吞地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腹肌,笑道:“真是一匹好马。”
白一茅瞪了她一眼。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而起,手指插进松软的发丝中,随意地将湿乎乎的头发顺到脑后,露出坚毅的脸庞。
他翻弄着箱子。
颜秾探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箱子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颜秾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趴在他湿乎乎的背上。
蜜色与奶色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奶皮。
她感受到了他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