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白手册——by糖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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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着大眼睛,有些不甘心的回头,望向仇人所在的方向,声音脆生生的,“哥哥,叔叔是坏人,我要掐死他。”
“喜柳乖,他是坏人,会得到惩罚的,你别亲自动手,好吗”
年轻人的劝慰并没有让喜柳高兴起来,她抿着唇,眼中血色弥漫,“我想他死,我要让他和喜柳一样”
钟华眼眶发红,他又何尝不想让那个人渣去死,可是卫大师说,如果喜柳真的动了手,她就再也不能轮回了。
“喜柳,你听哥哥说,他的寿命还有一个多月就没了,就算你不动手,他也会活活疼死”
小女孩推开了他,脚轻轻落了地,她眼中似有泪水,等顺着白净的脸颊落下来,就又成了血泪。
“我等不了”
她的声音还是女童的稚嫩,可又沙哑的如同老人一般,喜柳站在地上,一双原本嫩生生的脚上满是伤口。
“叔叔把我埋在垃圾山里,那里好臭,好脏,我被太阳晒得浑身都在疼,像是被火烤,可是他却可以在阳光下面走路”
“我知道好孩子不该嫉妒,可是喜柳就是忍不住的去嫉妒叔叔。”
“他是坏人,为什么可以不被太阳烤,为什么可以和很多人说话,喜柳就必须躲在脏脏的不被阳光晒到的地方,没有人看得见我,没有人和我说话晚上走在路上,很吓人,看见人了也要躲开,否则身上就会好痛”
“我想回家找爷爷,可是走了好久好久才知道,就算我回了家,爷爷也看不到喜柳了他再也看不到喜柳,不会叫喜柳名字,不会带喜柳去玩了”
钟华听的心里沉甸甸的发胀,他在心中对王金川的恨意又深了一层,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喜柳,回家吧”
垂头哭泣的女孩猛地转了头,原本满是童真的眼中此刻满是憎恶的瞪向了王金川家的方向,“都是叔叔的错”
“喜柳好不容易找到他,每天每夜,都在很努力的想要让他和喜柳一样,可他感觉不到,就是感觉不到”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小女孩欢欣的转过身,露出了一个带着酒窝的可爱笑容,甜甜的满是期待,她伸出双手,属于稚童的有些肉呼呼的白嫩小手给钟华看。
“哥哥,我刚才,碰到叔叔了。”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和喜柳一样了,他也会被太阳烤,也会被人撞”
喜柳可爱精致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眼睛,也愈发红了。
她开心的笑着,甜甜道:“哥哥,你就等我一小下,等我杀了叔叔,我就和你回家。”
“等你杀了他,就永远都不能回家了。”
拐杖打在石头上,穿着道袍的男人从竹林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钟华身边,收起了年轻人手中铃铛。
卫明言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条红线,慢条斯理的绑在铃铛上面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你为人时没有做过坏事,原本能够顺利轮回的,但等作为干净的魂杀了人,手中染了血,就再也不能轮回了。”
俊美男人微微抬眼,淡淡的看向了满脸倔强的女孩,“这些,我不都跟你说过吗”
“再过一个多月,王金川活活疼死,你照样可以让他粉身碎骨,就算是撕咬下他的灵魂,都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不行。”
喜柳小小的手渐渐攥紧,她咬牙,流着血泪后退一步,“我不想等。”
“他就算是再怎么疼,再怎么难受,可是他还活着”
“他可以吃饭,可以喝水,可以在阳光下面随便走,有很多人会看见他,会跟他说话,走在街上,他可以随便碰到人也不会痛”
“就算是他疼到打滚,撞墙,那他也还是活着的”
“可是我死了”她的眼中满是恨意,字字句句,像是带着血泪一般泣出,“我也想活着,我也想和人说话,没有人看得见我,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我知道我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叔叔活着,他就算再痛苦,也还活着”
钟华眼里满是血丝,他上前一步,试图将这个自小看大的小妹妹护在怀中。
“喜柳,他会死的,他很快就死了,你为了这样一个人放弃轮回,不值当,听哥的,啊。”
“值得”
小女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尖利的回应,“他杀了我,为什么我不可以杀了他”
“我就是想要让他和我一样,为什么不可以”
“他活一天,我就难受一天”
“所以,我要杀了他,我没错”
钟华终于将这个冰凉的孩童灵魂抱在了怀中:“喜柳,你听话,你先乖乖的好吗哥哥帮你报仇,你的身体在哪里哥哥帮你找回来,好不好”
喜柳靠在他怀中,刚才一闪而过的凶戾在看到亲近的人后消散,她啪嗒啪嗒的掉着泪,“哥哥,你也不疼我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保护他,明明他才是坏人”
“爷爷说的话喜柳都听着,喜柳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可是喜柳死了,你们再也看不到喜柳,不能,不能和喜柳说话了”
“这些都是叔叔害的,他害的喜柳变成现在这样,他是坏人,为什么你们还要保护坏人”
“没有,不是这样的”钟华被怀中女童哭的心都软了,他又是悲伤,又是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眼眶红着挤出一个笑来。
“喜柳,哥哥可以看到你呀,以后,你就跟在哥哥身边,哥哥带你去上班,那里可好玩了,你可以看电视,看电脑,你喜欢什么衣服,哥哥就买来送给你,好不好”
他颤抖着伸出手,温柔的,充满了怜惜的,帮小姑娘整理着发丝,“你就跟着哥哥,哥哥保护你,好吗”
喜柳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钟华,就在这个年轻人以为她同意的时候,面前的小姑娘推开了他的手跑出了他的怀抱。
“谢谢哥哥。”
“等我杀了叔叔,就来找你。”
“喜柳喜柳”
钟华无措的站起身想要追赶,手臂却被卫明言抓住了。
他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见了面前穿着道袍的男人就如同见了神仙一般,“卫大师,您能不能拦住喜柳”
“迟了。”
卫明言看向前面那个身形越发凝实的孩童,眼黯了下来,“她已经变成厉鬼了。”
“就算是不动那个男人,厉鬼也是不能轮回的。”
“厉鬼厉鬼不会的,不会的大师,喜柳是个好孩子,她很乖的,很听话的,她不会害人的,我求求你帮帮她,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不该这样的”
卫明言目光始终在喜柳消失的方向,他终于缠绕好了被红绳捆着的铃铛,缓慢的收在了袖子里。
“自从喜柳死了后,就附身在了王金川身上,她的确没有做过坏事,但她是个孩子,一张白纸,没有人教导,跟着的又是王金川这样一个坏事做尽的家伙。”
“我估摸着,喜柳应该从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小孩子就像是一把刀,好人教导,就是一把好刀,恶人持了,便是再好的刀也会被教坏,更何况喜柳自从死了就没人再能看得见她,又要忍受着阳光灼烧的痛,变成恶鬼,也不足为奇。”
钟华接受不了这个答案,他恍惚的摇着头,“可是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不是她的错”
“的确不是她的错。”
卫明言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袖子,慢悠悠的往前走去,“这样的结局也好,让遭遇了大罪的喜柳什么也不做的就去轮回,对她也不公平。”
“大师,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喜柳了吗大师”
钟华看着前方跟随着喜柳脚步离开的男人,慌忙想要跟上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俊美道长是在慢悠悠的走着,他却是怎么样跟不上。
只能喊着道长跟在身后。
王金川做梦了,他这些天总在做梦,梦见自己在很多铁钉上面滚来滚去,滚得浑身发疼,都成了一个血人了还是停不下来。
他疼的惨嚎,一整夜都在呼救,直到醒来,身上的疼痛只不过是让他陷入了一个更加清醒的梦而已。
但今天的梦变了,他梦见自己跌入了冰湖中,四周到处都是冰冷的湖水,他拼命挣扎着,可就是挣扎不出来。
湖里面有很多恶犬,他们有着血红的眼睛,长长的獠牙,正在凶狠的在周围虎视眈眈。
王金川吓坏了,他拼命想要游上去,可脖子却被湖中水草缠绕住了,随着他的挣扎,水草缠绕的越来越紧,他呼吸不了,脚下使不上力,心里面满是绝望。
救命
谁来救救他
有没有人可以救命
绝望,痛苦,窒息,四周的恶犬瞪着血红的眼冲了上来,在他的身上撕咬着。
王金川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个小女孩的视线。
她有着可爱漂亮的精致五官,身上穿着充满童趣的卡通衣,可原本满是纯真的泛圆大眼中,却满是憎恶的血光。
“叔叔”
喜柳甜甜的笑着,“疼吗”
男人瞳孔猛然缩小,他拼命挣扎着,想要甩开脖间的手,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明明是小孩子的手,可这双曾经可以轻易辖制住的小手,现在却成了要他命的镰刀。
呼吸被迫中止,王金川的脸因为窒息而胀红,眼,也一点点的染上了血丝。
他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他要死了。
这段时间,再怎么疼,再怎么痛,王金川都没有想过去死。
活着才有希望,他才不会蠢到亲手抹杀自己的希望。
可喜柳,是不会允许王金川有希望的。
男人的眼渐渐浑浊下来,他拼命地伸出手挣扎,求救,发出“呃呃”的求救声音。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喜喜喜柳”
终于,被掐着脖子的男人发出了声音,他挣扎着,用着沙哑的声音求饶,“我错了,喜柳别杀我”
“求你喜柳”
脖颈间的小手,慢慢松开了。
王金川猛然得到空气,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太过着急还咳嗽了起来,就算是咳得浑身难受,男人也依旧努力的呼吸。
他要活,一定要活下去。
“叔叔,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女童脆生生的声音清亮响起,王金川浑身一颤,努力抑制着害怕,抬起了眼看向面前的女孩。
面前的小姑娘肤色白净,一双眼睛大大的,正用着乖巧坐姿坐在床边,除了一双血红的眼,根本看不出她和人有什么不同。
见王金川不回答,喜柳歪着脑袋,又问了一句,“叔叔,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喜柳,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畜生,是我不是人”
男人顾不上咳嗽,连忙爬了起来,挤在角落里,拼命地伸出手掌箍自己的脸。
他吓怕了,用的力道很大,脸上很快浮起了掌印,可就算是这样王金川也还嫌不够,在小姑娘静静的注视下,拼命用着力打自己。
“我错了,我错了喜柳,你放过我,放过叔叔好不好”
男人哀求着,小姑娘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她眨了眨血红的眼,脸上露出了几分纯真来,白皙小脸上笑吟吟的,“叔叔想要让我原谅你吗”
“对,对,喜柳,你是好孩子,你放过叔叔,叔叔给你烧纸,每年都祭拜,好不好”
女童摇了摇头,还带着稚气的可爱面容上满是无辜,“叔叔把手切了吧,那天,掐着喜柳的手。”
“手没了,我就原谅叔叔。”
男人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
“喜喜柳,一定要这样吗叔叔切了手,会很疼的喜柳是乖孩子,不会忍心的对不对”
小姑娘不高兴的撅起嘴,“可是叔叔掐着喜柳的时候,我也很疼啊。”
“叔叔要是不愿意,就来陪着我吧”
“不不不叔叔愿意,叔叔愿意的”
王金川软着腿,来到了家里的厨房,他家有一把杀猪刀,是他早就死了的爹留下来的,锋利无比。
他右手举着刀,左手放在案板上,浑身的汗水如同雨滴一样的落下,很快就浸湿了整套衣服。
“喜柳,我,我只切了左手好不好我一个人,切不了两只手的”
穿着卡通米老鼠衣服的小姑娘跟在后面,她踮起脚,探头看了看,语气天真,“好啊。”
“我也觉得叔叔一个人切不了两只手。”
还不等王金川松口气,喜柳接着说,“那就切掉右手和右腿吧。”
男人早就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
如果没了一手一腿,他以后还怎么活。
“喜柳,喜柳叔叔求你”